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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

◎瀕死計劃◎

飛機失事墜落的真實原因是鬼影, 但是鬼影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他們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有了頭緒總比像無頭蒼蠅好。

“副本重啓過兩次，現在只剩下五個小時。”林施和範澤守在飛機門邊，看着下面通道陸陸續續過來的乘客。

“等陳國平上來吧, 或許和他商量一下能發現什麽。”

林施點頭，也只有如此了。

上了飛機後，幾人故技重施，再次将副機長扔進了貨艙，與此同時, 林施将他們發現的情況給陳國平還有秦塵等自己人說了，沒讓其他玩家知道。

“你再回憶一下, 飛機儀表臺上的數據，真的沒有任何問題麽？”秦塵思忖道。

“真的沒有。”陳國平表情無奈，他也懂他們的焦慮，他自己也一樣，但确實是沒有異動。

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原因，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那些玩家情緒本來就不穩定, 時間拖得越長越不利。

林施靠坐在扶手上，不期然想起了範澤那個月亮墜落到地裏的夢。如果把這個夢理解為“一切都有颠覆規則的可能”，那就說得通。鬼影的出現放在現實世界裏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但是這是個副本副本世界，副本裏沒有常理可言，鬼影并不在規則之外。

她想不通，聽見秦塵和陳國平的對話,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轉而問他們：“副本給我們的時間是四十八小時, 副本的事件是一一進行的, 也就是說飛機行駛了兩天後才墜毀，即便是國際航程，也要不了這麽久吧？”

這是一開始存在的疑惑。

“的确。”

“飛機數據正确，沒有任何問題的情況下卻依然耗費了四十八小時才落地，不，應該是墜毀……”陳國平依着林施的思路，眼神一亮，“迷航！”

“飛機迷路了，所以一直在盤旋，你們還記得上次解決完副機長後遇見的那團黑雲嗎？之後乘客就出現了缺氧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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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想說，那團似雲非雲的東西就是鬼影？”範澤接着道。

“是，飛機進入黑雲，即便引擎複位，但進入黑雲飛機有可能受到幹擾失去信號，在盲飛的狀态下，極易迷航，最後然後耗盡，墜機而亡。”

“排除一切懷疑，哪怕再不合理的解釋也就是真相，我們不妨試試。”陳國平看見範澤懷疑的眼神，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斷，他看向林施，知道只要她點頭，這群人絕對不會反對。

接收到對方的眼神，林施笑了下，正合她意：“陳先生說得有道理，再說，也沒有更好的方法，死馬當活馬醫呗。”她想到上次黑雲出現時，那位機長的玩家給她說過，飛機偏離了航線，正好對上了。

“不過問題是，我們怎麽避開……或者說逃離這些鬼影？”她思索的是這個，話剛一說出口，又想到了什麽，看了眼徐來和陳國平，頓了頓。

“怎麽了？”一直看着她的秦塵最先發現林施的欲言又止，沒有放過她一絲一毫表情。

眼神挺好的啊，林施腹诽，瞟了他一眼，最後還是直說道：

“我曾懷疑過，副本是真實存在的。”

聞言，所有人驀地擡頭。

林施将自己的發現和想法說了，包括報紙、對話。

“所以，你們三人還記得上次陳宅我們出來時遇見的黑影麽。有沒有覺得，和這個黑雲，有點相似……”林施只是猜測，也不敢把話給說絕了：“陳宅副本我們出來時那些黑影是人形，和玩家們見到的鬼影相對應；那時的黑影就像剛出生一樣，行動遲緩、滞澀。如果這些副本是真實存在過的，那麽現在距離陳宅的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年。”

她特意再次看了，報紙上報道這則事件的專欄叫做舊事重談。

“三年時間，這些鬼影從嬰兒狀态壯大也不足為奇。”

其他人聽完林施的話沒有表态，甚至有點迷茫。但是作為當事人的範澤和秦塵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竟然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作為将轉換卡放進房間的人，範澤并沒有發現有報紙，直到林施告訴他那份有關于墜機的報紙，才發現原來還有這回事。

“如果照這麽說，那些鬼影似乎會吞噬生靈，它們包裹飛機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飛機上的活人。你還記得飛機報道的具體內容嗎？”秦塵看着林施。

“當然，”林施此時慶幸自己喜歡多留個心眼的行事風格，“我記得……只寫了事故現象，現場沒有發現遺骸，當時我只以為太過慘烈或許是燒成了灰，現在看來，有可能一開始飛機上就沒了人。”

“因為燒成了灰，那這些人……”林施朝客艙揚了揚下巴，“在成了鬼之後就不會還保留人的形态。”

一旁的陳國平和徐來聽明白了他們的話，“也就是說這些鬼影只吞噬生靈？”

徐來：“這和我們阻止飛機墜毀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

秦塵：“你想，如果這架飛機上都是死人，那鬼影是不是就不會來了？”

“對哦。”

“你再想，鬼影不會來了，那飛機豈不是就能正常航行？”

“也對。”

林施看了眼他們倆，才道：“我有一個計策，或許缺氧能夠讓我們制造一出假死。”

*

幾人在後艙待的時間有點久了，引起了其他玩家的懷疑，他們剛一出現，就被幾縷目光死死盯着。

但礙于進入飛機前林施彪悍的表現，沒人再敢犯蠢。

至于林施他們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些目光，但都沒放在眼裏，反正等事情一過，再鬧騰的人也沒了。

“現在我們幹什麽？”

“等。”林施和範澤走在客艙過道，“等黑雲的出現。”

陳國平進入到了駕駛艙，秦塵和徐來正好回到座位，飛機上恢複了短暫的平靜。

要制造瀕死狀态，他們不能違反規則故意制造飛機事故，所以唯一能夠利用的只有飛機原本存在的bug——引擎。

不然照林施的意思，直接先将其餘玩家殺了便是。快捷又保險。

只要黑雲一出現，陳國平将立刻改變引擎模式，變為MAN，制造缺氧狀态。讓所有活人陷入瀕死，從而瞞天過海。

林施想這或許就是副本留下的生門。

這時剛好路過秦塵身邊，他突然開口：“乘務長。”

林施疑惑但還是俯身過去：“先生您有什麽需要？”

秦塵湊近，壓低聲音：“我剛想了，你怎麽知道那些鬼影就能夠判斷出我們已經死了？萬一沒能瞞過他們呢？還有持續時間需要多長？如果太久，飛機上所有人都得玩完。”

“我不知道，”林施坦誠，“只是賭一把罷了。”

又是賭？

“賭副本會給我們留個生門。”林施一直沒有弄明白，如果真的是真實世界，那麽這個游戲的目的是什麽，既然需要工作人員，既然要讓游戲繼續下去，總要有破解的方法，不可能把所有路都給堵死了。她在賭的就是這個未解之謎存在的意義。

與其說是賭，不如說是在等一個高度蓋然性的結果。

看着秦塵不贊同的眼神，她莞爾一笑：“再說了，就算一死也不是有這麽多人給你陪葬嘛。”也不知道他一個NPC怕什麽死，本來就沒活過。

說完之後，就不再停留了。

兩人的互動被其他玩家看在眼裏，一直弄不明白他們在耍什麽花招，他們心裏極其不安。特別是經過寸頭男一事，感覺林施那女人對他們也不再收斂，态度明裏暗裏都是一個傲字，擺明了告訴他們“我就是有事情瞞着你，不服憋着”。

但囿于規則限制在飛機上他們根本沒辦法做任何事，瑪德，憋屈。

*

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小時，時間被快速拉動，很快就經歷過颠簸。

林施和範澤沒有回後艙，他們快速和秦塵還有徐來對視，決定演一出戲。

陳國平臨走之前，告訴他們飛機的供氧來源，說：“客機發動機內部有專門的壓氣扇，通過将外部空氣壓縮，然後進入飛機內部空氣循環系統，從而将這些空氣送往乘客所在的地方。①”

“但我看了一下，這架飛機不太一樣，竟然是提前存儲好的大型儲氧設備，然後分裝在每個乘客上方，如果你要把他們彙集起來，需要費一些時間。”

他這麽說的原因，是林施提出要提前收集好這些氧氣，方便後面使用。

“這簡單，到時候假裝檢查氧氣裝置，畢竟颠簸過後出于飛機安全考慮，多檢查一遍并不違反規則。這叫做一切為了乘客。”

于是此時，在劇烈的起/伏/運動過後林施适時提出：“各位先生女士，出于飛行安全考慮，機組将對您座位上方的氧氣裝置進行檢查，此次檢查為例行檢查，請勿驚慌。”

說完，林施叫上範澤還有周茉，順便說道：“我們需要幾位乘客作為志願人員，請問先生您願意嗎？”

她無視掉旁邊努力想要摻和進來的寸頭那邊的人，直接精準地找到秦塵和徐來。

其他玩家：……

好家夥，現在是連掩飾都不掩飾了是嗎！！？

很快儲氧設備被搬到了後艙，而正巧此時，秦塵示意讓他們看窗外：

——那團黑雲，出現了。

【作者有話說】

其他玩家：我知道我是炮灰了但你還是收斂一點吧……TVT

注釋：①源自航空基礎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