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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現場氣氛有些僵硬，石瑤詫異的是連正經老幹部作風的句神也默認這種事情發生。

所有人的目光擊中在夏家神那裏，石瑤動了動，往花神旁邊挪動，偷偷問他：“知道發生什麽了嗎？”

花神眨了下眼，帶着點笑意小聲說：“問夏家神發生何事。”

石瑤心道果然，她家小貓單純得可怕，連職場霸淩都不知道，便湊近他道：“你這樣我就很喜歡，咱們才不要做霸淩其他神明的花神。”

這些神明表現得太過人性化，以至于石瑤忘了神明有神通，于是所有目光齊齊望過來時她一臉懵。

花神動了下身體，将她擋在身後，微微笑着問望來的神明：“有何事？”

火神啧了下，表示不耐，風神哎呀呀捂嘴笑，河神一臉看小朋友談戀愛過家家的和藹樣子。

石瑤後知後覺臉紅了。

土地神笑着說：“小朋友說得對，霸淩要不得，家神和大家一樣也是神明，呵呵呵，大家要和睦相處啊！”

所以是自然神>瘟神>家神嗎？

莫名get神明的歧視鏈呢！

夏家神起身朝其他神明颔首，伸手欲揭開面上輕紗，被驟然起身的夏四鄰攔住，夏家神朝她笑着搖了搖頭，解下遮住面頰的輕紗，露出真容。

幾位神明看得忍不住皺眉。

石瑤歪頭從花神身後望去，卻見夏家神溫婉秀麗的面龐上染上大塊黑斑，從下半張臉鑽進脖頸衣領，乍一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看着可怕又滲人。

夏家神握住夏四鄰顫動的手，溫聲道：“如各位所見，這是信仰污染所致，我來此是想請教清除污染的辦法，還請神明們不吝指導。”

“哼，所有家神誕生的那刻，就逃不了被污染的命運，你也不必掙紮了。”

“真以為人類信仰那麽容易得到？走捷徑的下場罷了。”

“啧啧，才五百歲，可惜了！”

石瑤正在看熱鬧，花神突然回頭看她，石瑤仰頭同他視線對上，不明所以地無聲開口：怎麽啦？

花神湊近她低聲說：“五百歲不老。”

石瑤從這些神明的态度也察覺到這點，他們面對五百歲的花神就像逗弄五歲小孩般，于是道：“我知道呀。”

花神看她會兒，再次強調：“我不老。”

石瑤點點頭：“你可年輕呢！”

花神“嗯”了聲，重新坐正去看事件中心，石瑤卻瞥見他桌案上露出衣袖的食指摳了摳，又摳了摳，突然湊在他耳邊輕輕說：“我喜歡年紀大的。”

說完就去看他手指，不動了。

石瑤歪頭去看他，神色正常，目光平和，看不出喜樂，難道是她猜錯了？

這會兒夏家神正在告辭，帶着夏四鄰同石瑤點了下頭離開，石瑤便将目光再次移到其他神明身上，夏家神離開後，其他神明也陸陸續續離開。

會議到這時已經結束，石瑤和花神走出閑文屋，走在最後的土地神笑着和他們說下次再來玩，花神點頭。

只是離開時出了點意外。

土地神的住處種了許多花，許多都是石瑤沒見過的，特別是花海裏的花，似乎不是凡間有的。

花海裏有種能在黑暗裏發光的星星花，夜幕降臨時群星閃耀，恍若星河，石瑤十分眼饞，因為花神的存在，她半點不擔心自己養不活。

叫來阿呆交涉一番，對方同意她挖幾株走。

白日的花海是另一番模樣，一望無際的花田交錯，是個只有鮮花和香氣的世界，她深吸口氣，去看花神，看得出他也很喜歡這個地方。

石瑤在星星花田找到三株長勢不錯的，低頭開挖時手指碰到涼涼的什麽東西，想到某種長條瞬間汗毛直立，幸運的是土地神的地盤上沒有長條，不幸的是有比長條更可怕的存在。

看見趴在地上的陰郁少年時，石瑤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友好同他道：“能不能讓一讓，你擋住我挖星星花了。”

少年瘟神是個沒脾氣的，聞言默默爬起來蹲在另一邊，然後慢慢癱在地上繼續自閉。

石瑤挖好三株星星花朝花神走去，第一次被自己絆倒時她還在納悶什麽時候路都不會走了，緊接着撞到石頭摔倒，踩空地面摔倒，打個噴嚏都能栽倒在花田裏。

從花田裏爬起來的石瑤：“……”瘟神不被待見是有理由的！

光走到花神面前她就摔了五次，身上滿是花葉草葉，就這樣她還死死護着星星花，珍惜地送到花神面前給他保管，這是什麽，真愛啊！

然後她滿臉郁卒求助：“怎麽辦，我摸到瘟神，好像被倒黴附身了！”

一想到回家還有那麽長的路，一路上摔倒的可能性簡直數不勝數，她真的會摔死，字面意思的摔死！

花神看兩眼就知道她遇見了瘟神，見她低眉郁悶地清理身上草屑，拿走一條花紋草時突然被吓到般甩手後退，整個人坐倒在地，緩了會才欲哭無淚：“我看成了蛇，吓死我了！”

花神朝她伸手：“走吧。”

石瑤下意識要握上去，在最後停住，悶悶道：“要是你也跟着倒黴怎麽辦？不行，我不能碰你。”

說着收回手，被花神先一步抓住，将她拉起來，情緒平穩道：“不會有事。”

煩亂的心緒被溫和語調安撫，石瑤拍拍身上草屑，跟着他離開花海：“我不會一直倒黴吧？要是回家路上被各種意外偷襲，想想我都覺得好崩潰。”

花神輕輕捏了下她的手：“瘟神的神力是有時效的，你只是無意觸碰，不會太久。”

石瑤心情好了點：“那是多久？”

花神：“不會超過七天。”

石瑤：“……”

石瑤：“………………”

你們神明的時間和我們凡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