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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烨烨睡着了。
他沒喝到徐牧的濃香可可,鬧了一會兒,就轉移了注意力。
柏念也怕烨烨喝奶茶太精神,拿了唯一一杯的焦糖牛奶給他。
烨烨不挑,是甜甜的水就喝。
可能牛奶助眠,他大概喝了半杯,抱着酷皮熊,躺在沙發“醉奶”,迷迷瞪瞪。
柏念也給烨烨蓋上毯被,讓他自己玩,說等一下帶他洗澡。
游戲聯名周邊都有專屬的抽獎碼,還是柏念也先發現的。他興致頗高地讓徐牧掃一下,看看能抽中什麽。
徐牧“嗯”了聲,登錄游戲賬號,開始掃碼。
運氣不太好,連續幾個都是謝謝參與。
柏念也安慰:“沒事,說不定下一個就中大獎了。”
“要不念也哥試試?”徐牧低聲說,“圈外人氪金才有金手指。”
柏念也眨了眨眼,“啊,這樣嗎?”
“嗯。”
“好,我試試。”柏念也欣然同意,“直接按嗎?”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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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屏白光一閃,特效炸開。
柏念也側頭看過去,“是抽中了什麽嗎?”
“限量返場史詩裝備……”徐牧喃喃。
柏念也不太懂,“是好的意思嗎?”
“嗯,非常好。”
“那我繼續抽?”
徐牧把剩下的所有周邊推給柏念也。
柏念也失笑,“好的。”
接下來,各種眼花缭亂的特效浮現,爆率高得離譜。
徐牧:“……”非酋心酸了。
“真厲害。”他說,“要是換成我的運氣,想拿到起碼得花幾倍的錢。”
“沒事,我把好運氣傳給你。”柏念也笑了笑,牽起徐牧的手,“喏,最後一抽,你試試看。”
細長的指骨輕輕搭在手背,膚色比掌心下的手白一倍,對準抽獎的按鈕,用力——
“也是大獎吧?”柏念也眼睛一亮,笑眯眯地看向徐牧。
“……”
徐牧僵住,想抽離的手像有千鈞重,動也無法動彈。
“嗯,是大獎。”
柏念也笑容加深,“對了,阿牧,最近有一部口碑不錯的電影上映,要一起看嗎?”
徐牧嘴巴動了動,“出去看?”
和念也哥單獨出去看電影……
“都可以,不過它有星網上映,我想明晚在家裏看,沒這麽冷,比較舒服。”
“……”
“阿牧?”柏念也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徐牧移開視線,“……好。”
他心跳微微加快,鼓動耳膜。
是他想太多了嗎?其實約看電影沒什麽,但——
“爸爸……洗澡……”烨烨迷糊地喊,伴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眼睛睜不開,走得跌跌撞撞,小手攥住柏念也衣擺。
“好,等下就洗澡。”柏念也抱住烨烨,哄了幾句。
烨烨肉嘟嘟的臉去蹭他的脖頸,乖乖地說:“嗯……”
……
“怎麽了?”柏念也哄完烨烨,見徐牧一直低着頭,不吭聲,表情奇怪。
“是感冒了嗎?”他伸手去探徐牧的額頭,溫度正常。
徐牧猛地起身,“既然烨烨困了,那我也回去了。”
“哎,行。”柏念也無意掃過桌面,提醒道,“阿牧,你漏拿了幾張卡片。”
徐牧默默将周邊色紙和鐳射票放進袋子,“嗯,謝謝念也哥。”
“怎麽這麽客氣……”柏念也無奈,問道,“你喜歡這些嗎?”
“喜歡。”
“你喜歡我就很開心了。”柏念也按開玄關的燈,看着徐牧,眼裏盛着細碎的溫柔。
“……”徐牧慌神,往後退幾步,沒站穩,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柏念也趕緊扶住人,“沒事吧?”
他有點擔心,“是不舒服嗎?”
徐牧稍稍尴尬,“沒有,就不小心。”
“……念也哥,我走了,晚安。”
“好,晚安。”
徐牧踩着自動門離開,幾乎是奪門而去。
柏念也的手還懸在半空,人已經不見了。
怎麽回事……他抿唇,今晚的青年好奇怪。
“爸爸……”烨烨黏糊地喊人。
柏念也抛開雜思,“好,馬上來。”
他忙活兒了半天,總算把烨烨送到床上。
可能因為困了,烨烨沒有聽安眠曲,就呼呼大睡了。
柏念也調暗床頭的懸浮燈,輕手輕腳地出房間。
他拿了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寥寥的白氣環繞,鏡面、瓷磚水痕淩亂,模糊了物體的輪廓。
柏念也心不在焉,想徐牧今天的反常原因。
是身體不舒服嗎?雖然和以往一樣,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氣壓明顯偏低……
還是不喜歡游戲周邊?不合心意有點不開心?
或者送的太突兀了?方式不對?
但對方又答應明天一起看電影,不像是要冷戰……
柏念也想了很多,但都沒有頭緒。
他怔怔地看着從指尖落下的水流,砸到地板,燈光下,深色的瓷面暈開星星點點。
怎麽辦……才剛談戀愛,他好像就讓青年不高興了。
柏念也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和阿牧溝通,說出問題在哪,但他莫名膽怯。
剛開始,還是不要暴露這麽多矛盾,萬一吵起來了……
他抗拒想這個可能性,更不希望它發生。
要不要今晚去看看徐牧?剛談戀愛黏糊點,應該沒什麽吧。
但對方會不會覺得煩……
柏念也深吸一口氣,白皙的臉龐被熱水蒸粉,眼眸水潤,他抵着舌尖,輕微的痛意湧上。
或者他用拟态過去?
畢竟這段時間,他們最多的一次接觸是通過拟态,對方面對他的拟态時,才更加主動。
平時好像沒什麽變化,總是冷靜自持的模樣,反而他陷入戀愛的漩渦不可自拔。
當然,對于他的接近,阿牧也接受且不反感。
柏念也猶猶豫豫,最後終于下定決心。
嗯,洗完澡就變拟态過去。
另一邊
徐牧回家什麽都沒做,純發呆。
大概過了半小時,還是想不通,他就沒繼續想了,打算洗澡清醒腦子。
“看電影……”徐牧閉眼,任由熱水沖刷頭頂。
泡沫順着水流往下,他抹了把臉,長呼一口氣。
他好像忘記問,電影看什麽了。
玄關
“柏先生?”納德司開門,低頭,對垂耳兔說話,“您找主人嗎?他現在在洗澡。”
柏念也已經變成拟态,手腳敏捷地躍過自動門。
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帶您去房間等吧。”
柏念也遲疑。
“沒事的,主人見到您一定會很開心。”
柏念也眨眨眼,跟着納德司走——
雖然他也知道路,但他還是跟着了。
……
徐牧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下巴滑過一滴水珠。
他往頭上随意地罩了個毛巾,沒急着烘幹,而是拿到光腦,打開下載的學習資料。
他就是太閑了才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要用知識充盈腦子!
“……奇怪,之前的稿子呢?我畫到一半,難道沒保存?”
徐牧皺眉,潦草地吹了下頭發,鑽進被子,緊盯光屏。
他五指飛快操作,翻找系統的雲儲存目錄。
好險,還在。他松了口氣,不然白弄了。
唔?什麽東西?
徐牧察覺腿邊有一團球,毛茸茸的,有點暖和。
他第一反應,玩偶兔不是在陽臺晾曬着嗎?怎麽跑床上來了?
但下一秒,他意識到觸感不對。
徐牧将不明物體撈起,眉梢微揚,有點驚訝——
“兔兔?”
柏念也:“……”他用手捂住臉,耳朵悄悄遮到前面。
本來想在床頭等阿牧的,但對方過來沒看見他,就把他掃到被子裏了。
他覺得不好意思,就沒叫,想試着自己出來。
徐牧将垂耳兔抱在懷裏,順手揉了揉腦袋,“你什麽時候來的?”
他猜兔子又爬窗了。
柏念也不吭聲,臉埋在對方胸膛。
徐牧看得心髒發軟,輕聲說:“好可愛……來看我的嗎?我親親,好不好?”
他先是用臉頰去蹭垂耳兔的脖子,然後唇湊到臉頰,溫柔地碰了碰。
柏念也顫了顫,沒有動,手揣到肚子裏,有點害羞。
果然……一遇到拟态,青年就變得極為主動。
“好乖,我再親親……”徐牧低低呢喃,鼻尖探入蓬松的絨毛裏,親得更加用力,不放過任何一個位置,從腦袋、耳朵、臉頰、脖子,嘬了一口又一口。
他的手也沒閑着,肆意揉捏垂耳兔的後背,指尖梳理內茸,打着圈一樣玩。
好舒服啊……
徐牧沒忍住,咬住兔子的耳朵,含了一下,又繼續親、繼續順毛。
軟乎乎的,像棉花糖,怎麽揉搓怎麽舒服。
徐牧喟嘆一聲,垂耳兔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越來越乖,任親任抱,一點也不生氣。
大概是因為和他熟起來了。
徐牧唇角的弧度壓不下去,心情愉悅至極,同時伴随着一種隐秘的自得感。
——那位不知名的垂耳兔主人,你家的兔子這麽親我,你知道嗎?
徐牧頭一次體會到,類似于“偷情”的興奮和刺激。
難怪電視劇裏的情夫總是這麽嚣張的樣子,這種感覺确實有點飄飄然……
啊,不對,他怎麽能這樣想?
他就是rua兔子而已!
徐牧反思一秒,繼續親兔子。
不管了,親到就是賺到。
“兔兔,我要親你的肚子了。”徐牧小聲說完,試探地用臉貼它的肚子。
很好,沒反抗。
徐牧徹底放開顧忌,瘋狂吸兔子。
啊,果然,還是肚子最軟,暖暖的。
他一只手撐着垂耳兔的後背,掌心輕輕摩擦,指尖輕點,另一只手就到處玩,先是握軟爪子,捏了捏,然後搓耳朵,沿着輪廓撓,時不時抓尾巴攏進手裏,完美的毛絨球。
他輕輕撓肚子,指尖刮蹭,還揉兔兔屁股,柔軟的絨毛掃過掌心,肉肉的,Q彈無比。
“兔兔好乖……”徐牧低笑。
柏念也手腳發軟,已經倒在對方掌心,支撐不起來,身體細細地戰栗,連骨頭都是酥麻的。
對方哪都摸,力度狎`昵,不會弄疼,但癢意卻是鑽心的。他有點失神,打着顫蜷縮起來。
徐牧把臉埋進垂耳兔的肚子,深吸一口氣,“好好聞啊……你又洗澡了?”
“好香……”他癡迷地嗅聞,身心舒暢,抱着睡很舒服吧?
柏念也勉強聽清,洗澡……?
他有點窘迫,用耳朵遮住眼睛,假裝看不見也聽不清問題。
畢竟如果應了,就好像他特意送上門給對方……
光是想想,羞恥得要埋地。
徐牧把垂耳兔全身親了個遍,然後滿足地抱着兔子,倒在枕頭上,放空自己——
誰懂啊,吸兔子好上瘾,簡直能洗滌靈魂,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如果老天能讓他吸一輩子的兔子,他願意下輩子下地獄。
徐牧把垂耳兔放到自己頸側,閉眼靠上去。
冬天移動的暖手器。
“兔兔,你好暖啊……”徐牧又親了親它的腦袋,“不過,你是不是有點掉毛?”
他在床頭抽了紙,将吃了一嘴的毛吐出來。
柏念也:“……”
“嘶!”徐牧眉心狠跳,臉被對方爪子來了一下,“好好好,我開玩笑的。”
他趕緊将垂耳兔抱在懷裏,又哄又親。
柏念也沒什麽力氣,軟綿綿地倒在他懷裏。
對方每次對他的拟态倒是甜言蜜語,顯得平時冷淡許多。
因為害羞嗎?面對拟态更大膽……
不,不對。柏念也瞥過去,青年一直都很大膽。
只不過現在更放肆了。
“和你玩了這麽久,有點不想學習了……”徐牧喃喃說道,“我就一直抱着你,好不好?”
不學習?
那可不行。柏念也立刻轉過頭,跳到徐牧胸膛,用手拍他的臉。
起來,快點學習!
徐牧以為垂耳兔在和他玩鬧,将它往上放,坐他脖子,上半身扒拉他的臉。
柏念也一愣,沒來得反應,就被這樣擺弄了。
徐牧!你幹嘛!
他羞惱地踹了徐牧一腳。
徐牧眯起眼睛,又把垂耳兔放臉上,鼻尖陷入毛茸茸的肚子。
柏念也:“……”
他難以置信,忍不住又給幾腳。
徐牧仰頭,喉結極輕地滑動了一下。
啊,被踩得好舒服。
柏念也沉默了。
居然是享受……他沒好氣地收手,發現自己低估青年的變态。
“不踩了?”徐牧懶洋洋地問。
“……”
“好吧。”徐牧遺憾,将垂耳兔重新抱懷裏,“那我們開始學習了。”
柏念也抵着徐牧的胸膛,恰好是心髒的位置,撲通撲通,強而有力。
他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胸腔震動,耳膜嗡嗡作響。
“陪我畫圖……兔兔。”
柏念也沒掙紮,只換了個方向,後背依偎着。
徐牧笑笑,“你也想看啊?”
柏念也仰頭,想看看對方畫得如何。
徐牧覺得有趣,以為兔子好奇,就給它看了。
柏念也一眼掃過去,表情變得嚴肅。
他跳起來,踩着徐牧肩膀,輕拍對方臉頰——
你怎麽學的?這麽簡單的透視也能錯?
徐牧茫然,微微撇開頭,他沒做什麽啊。
兔子怎麽又踹他?
柏念也用手敲板子,用眼睛瞪他。
發什麽呆!這裏錯了!
徐牧握住垂耳兔的爪子,“乖乖,輕點,別敲到手痛。”
柏念也:“……”
徐牧去親垂耳兔的手,又親了親腳。
柏念也有點惱,手就算了,怎麽腳也親!
徐牧以為兔子被親害羞,就不親了,繼續畫圖。
因為兔子一直敲板子的左下角,他下意識多看了眼——
好像畫錯了。
徐牧轉了轉手筆,立刻修改。
柏念也欣慰,終于發現問題了。
他繼續看徐牧畫,每次有問題就會敲板子,頗為糟心:
虛線實線反了!
太粗心,怎麽數據也能錯?
天馬行空的想法……到時結構那邊肯定弄不出來。算了,還在學習,可以原諒。
審題啊,人家要求三個地下通風口,你不能因為不常見就忽視吧?
……
徐牧發現一個規律,好像每次垂耳兔敲板子,就恰好某個地方出錯。
巧合嗎?他慢吞吞地想,有可能。
如果不是巧合,難道是建築福星兔?
——下次考試把兔子帶着就不愁了。
柏念也前面看得心梗,但後面漸漸好多了。
青年的學習似乎漸入佳境,之前的小錯誤沒再犯過。
他滿意地點點頭,放松地躺回去。
徐牧見懷裏的垂耳兔不再鬧,以為他累了,就換成更方便兔子躺的位置——
膝蓋。
他一只手扶着垂耳兔,另一只手握筆畫圖,板子被筆尖擦出輕微的響動。
一時間,整個房間只剩下噠噠的筆聲,規律而溫馨。
從柏念也的角度看去,剛好看見徐牧半邊臉龐,微垂的眼睫,下颌線鋒利,喉結凸起明顯,被燈光稍稍一晃,映出錯落的陰影。
他看得有點入迷,不自覺用尾巴去勾對方的手腕。
徐牧似有所覺,指腹抵住垂耳兔的下巴,又撓了撓。
柏念也軟軟地倒在他手上,耳朵一顫一顫的。
徐牧專注手裏的畫稿,但有時卡住了,就會停一下,放在垂耳兔上的手,無意識地動起來。
像捏什麽解壓球,手感極好。
他沒發現,垂耳兔已經抖成篩子了。
柏念也努力躲避,但徐牧的手無比刁鑽,肚子一直被撓,探得下了,令他一激靈。
終于,那只手不動了。
徐牧畫完圖,看了看時間,還夠一節精品課。
他挂了只耳機在右耳,靠在床頭聽課,順勢将垂耳兔放到臂彎裏。
一只手撫背,另一只手撓肚子,眼睛盯着光屏,都不耽誤。
柏念也拱起背,哆嗦了下,尖銳的麻意湧動,腦子暈乎乎的,反應變得遲鈍。
不行,他得推開青年,再繼續的話……
精品課還是上次的老教授,說話慢悠悠的,但儲備紮實,講得細致。徐牧有沒聽懂的地方,就往前調了一截。
他凝神聽了會兒,總算弄懂,肩膀稍微松懈,手又活絡起來。
柏念也恍惚,青年的臂彎逼仄,光線昏暗,棉花和暖氣烘得四周發燙,好似他的血液在灼燒。
那雙手繞着打圈,每一處都蜻蜓點水而過,卻漣漪陣陣。
他抖得更厲害了。
視頻接近尾聲,老教授基本将知識講完,開始和臺下的同學閑聊。
徐牧本來打算關掉的,但聽到關鍵詞——
“……對,我以前有個很厲害的學生,大三就拿到貝斯凱的金獎設計……誰?上次給你們看過照片。哎,我看你們有人說出他的名字,沒錯,就是柏念也……你們去搜了他的作品嗎?非常棒……哈哈如果你們以後誰當老師,有幸遇到一位非常優秀的學生,你恨不得此後的幾十年都把他的名字挂在嘴邊……”
徐牧聽得非常認真,甚至比聽課專注幾分。
老教授侃侃而談,顯然對自己的得意子弟,甚是喜愛。
徐牧越聽越入迷,手攥得更緊,心裏只有一個想法:
“念也哥……”真厲害啊。
忽然,一聲短促的叫喚。
是垂耳兔。
徐牧愣了愣,指間有點黏。他第一反應是兔子受驚,趕緊抱起,快速拿個毯子将它裹住,輕聲問:“哎,怎麽了?”
垂耳兔一聲不吭。
徐牧檢查了一遍被子,沒發現不妥。
他小心撥開毯子,輕輕嗅聞,也沒有什麽臭味。
徐牧思索,好像不是他想的……
柏念也有點絕望,好丢臉啊,居然就這麽——
他又想到那個瞬間,對方突兀地喊他名字。
窘迫、難堪齊齊湧上心頭。
“納德司,你去弄一盆熱水。”徐牧吩咐道。
幾秒後,外面傳來納德司的聲音。
“好的,主人。”
“順便拿毛巾、梳子和一塊無味的天然皂。”
“好的,主人。”
徐牧摘下耳機,光屏自動消失,然後調亮燈光,調高室內溫度。
他全程面色平靜,沒什麽驚訝的樣子。
柏念也聽到響動,小心翼翼地偷瞥。
他倏然睜大眼睛,徐、徐牧在幹嘛?!
徐牧垂眸,鼻翼翕動,聞了聞那抹透明水亮。
“主人,納德司送到裏面還放外面?”
徐牧說:“你放過來。”
“好的。”納德司端着東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辛苦了……”徐牧一頓,“為什麽要在盆裏加玫瑰花?”
“這是浪漫,親愛的主人。”納德司語重心長。
“……”病得不輕,他只是想給兔子梳毛。
“需要納德司留下嗎?”
徐牧嘴角抽搐,“你可以走了。”
“好的,主人。”
咔——自動門關上。
徐牧把熱水盆端過來,白氣寥寥,淡淡的玫瑰香氣遮掩了若有似無的腥味。
“兔兔,我給你擦擦毛。”
柏念也拒絕,背過身去。
徐牧一怔,沉吟片刻,“或者你自己來?”
垂耳兔動了動。
聽懂了?徐牧想着,呦,還挺害羞的。
他坐到椅子上,頭低着,“喏,你自己來。”
幾分鐘後,徐牧聽到盆子挪動的聲音。
等所有動靜徹底沒了後,他才轉過身。
沒有兔子的身影。
徐牧怔忪,視線一轉,玻璃窗開了半邊。
只剩縷縷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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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