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黎明

第45章 黎明

◎他賭贏了(雙更)◎

搬去青野前, 溫幾栩還沒來及更改不同網購平臺的地址,她囤的衛生棉條和液體衛生巾都寄到了星火基地,這種東西也不好讓人幫忙帶過來,只好開車回去拿, 順便和大家告別。

汪珂坑了她一大包零食薯片之類的, 跟着當起了苦力勞動力, 三兩下将箱子搬至後備箱碼好。

兩人說話的間隙,撞上了正大包小包帶着行李往外走的趙梓旭。

他的精神狀态比上次見面差了很多。

步伐宛若行屍走肉, 眼窩深陷露出顱骨,唇畔蒼白地幾近沒了血色,與溫幾栩視線相撞時, 恨意迸發, 眼神帶着一抹怨毒, 随即移開視線, 與他們擦肩而過。

汪珂的目光追随着他,還是沒忍住, “旭哥,前程似錦。”

趙梓旭腳步停駐,僵了半晌,轉過頭凝向兩人, 嗤笑:“似錦可以,前程算是毀了。估計也就你旁邊那位擔得起這個詞, 汪珂, 別怪旭哥沒提醒你,離蛇蠍心腸的女人遠點兒, 免得将來被人賣了還樂呵呵地給人數錢。”

汪珂拳頭攥緊:“小溫姐她不是這種人!”

察覺到兩人話裏有話, 溫幾栩問:“汪珂, 什麽情況?他對着我發什麽瘋?”

汪珂死倔地沒有擡頭,說:“旭哥違規參加了幾場地下賽,還注射違禁藥,被人舉報了,汽協将他拉入了黑名單。”汪珂咬牙,似是有些難以啓齒,“以後——都不能再參加職業比賽了。”

意味着,他只能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沒有未來的業餘賽車手。

溫幾栩面色微變,轉瞬明白了趙梓旭惡意的來源,“我沒有舉報你。”

到底是曾經一起并肩作戰過的隊友,溫幾栩雖然對他的事情感到惋惜,但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她不想平白被扣上髒水讓人憎惡,解釋道:“如果我真要搞你,那天又何必把你救出來,悄無聲息地做這一切豈不是更好?我沒那麽閑,也沒那麽壞,連隊友都要背刺。”

趙梓旭目露陰狠:“溫幾栩,別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在這裝,爬上了聞堰寒的床,還有什麽可怕的?算了,反正你現在也是青野的人了,不入流的小車隊哪裏還入得了您賽車妲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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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幾栩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她咽不下這口被冤枉的惡氣,“內心陰暗的人看什麽都是黑的,就當我被狗咬了一口,這呂洞賓誰愛當誰當去。還有,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昔日的情面被趙梓旭碾碎,眼看着兩人就要吵起來,汪珂擋在兩人中間,面露急色:“旭哥你快走吧!別說了!”

趙梓旭嘁了一聲,驅車走了。

溫幾栩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我那天就不該多此一舉。”

汪珂壓低了聲音說:“小溫姐,這不怪你,我覺得旭哥沾上的可能不是違禁藥,是毒……”他微頓,煩躁地揉了一把頭發,“我也沒有證據,只是懷疑。”

“汪珂。”溫幾栩正色道,“這種話以後不能亂說。”

汪珂點點頭,“我知道了小溫姐。”

*

溫幾栩加入青野車隊的消息被官方公布後,cp粉都磕瘋了,各種同框剪輯層出不窮,還上了一波熱搜。

[有生之年我可以看到我磕的cp同框嗎]

[他倆要是沒談,我跪着從海市舔到京市]

[啊啊啊啊原地結芬!!!]

[太子最近剛注冊了微博耶,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官宣了,小說裏都這麽寫的,此刻我直接化身‘全網都炸了’的網友,嗚嗚嗚求你們讓我磕糖]

……

網上一派熱鬧非凡,溫幾栩到青野報道的那天卻平靜得多,大家都在訓練,只有車隊經理領着她辦理了相關資料,弄完這一切後,才看到三三兩兩穿着藍白色隊服的少年迎面走來。

除了幾個稚嫩些的年輕面孔,其他都是老熟人了,阿言正勾肩搭背地同程子幕說笑,程子幕冷着一張臉,只時不時點頭,并未作回應。

“Lion,言哥,阿豪,小周。”溫幾栩笑着同他們打招呼,大家看到她也很熱情,調侃道:“歡迎加入青野,以後溫小姐和Vincent就是我們隊的顏值擔當了。”

阿豪:“再加上Lion,三大顏擔,你們都能直接出道了!”

程子幕蹙眉,似乎并不太喜歡這樣的玩笑。

“只聽過兩人組合,沒聽過三角組合的,多出來的那個人算什麽?阿豪你亂點什麽鴛鴦譜。”

說話的人悻悻摸了摸腦袋,向溫幾栩誠懇地鞠躬道歉。

溫幾栩早和這群車手接觸過,知道他們挺好相處,還是被逗笑,肩膀一抽一抽地看着他們互怼。

氣氛正融洽着,一輛暗藍色的蘭博基尼Huracan伴随着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地駛過來,車速飛快,猶如一支離弦的箭,在衆人所站之處穩穩剎住。

車門掀開,聞堰寒從裏跨出來,青野的隊服被他挺括的身形穿出了韓漫的風格,薄厲瘦削的側顏映入視線,帶着讓人屏息凝神般的驚豔感。

“聞哥是不是把5.2-literV10的直機改過了?噪聲怎麽感覺比之前的大?”

“只換了制動系統。不然剎車沒那麽穩。”聞堰寒淡淡回應,阿言跟過去摸了一把車身,感慨着新車就是帶勁。

聞堰寒收回視線,徑直朝溫幾栩走來,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皺眉,不悅道:“穿這麽少?不是怕冷?”

“才領的隊服當然要穿上了,我總不能在第一天就搞特殊吧。”溫幾栩抿唇,不客氣地在他溫熱幹燥的掌心反複磨蹭取暖,他垂眸看向她的神情裏似乎夾雜着些許不虞。

“你是青野唯一的女車手,我的女朋友,給點優待又如何?”

溫幾栩看着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聞堰寒見她笑得開心,斂着的神色也松緩了些,沒說話,脫下賽車服,不由分說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套不算厚,同秋季的常服相比也只是多加了一層淺絨而已,衣服殘留着他身上的餘溫,披在身上的瞬間,讓溫幾栩想起了他懷抱裏的溫度。

兩人對視的一瞬,空氣中似有暧昧的氛圍流轉着。

周遭的人驚地幾乎快要石化,結巴半天才道:“等等,聞哥你和溫小姐什麽情況?我沒聽錯吧?女朋友??!”

“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我靠!”

聞堰寒像是這想起旁邊還有一群礙眼的電燈泡似的,視線掃過來,微挑的眉峰暗藏不爽,冷聲道:“聾了還是瞎了?”

阿言一副‘早已提前預料’的神情,“看來以後得改口叫溫小姐嫂子了。”

幾個有眼力見的少年脆生生道:“嫂子好!”

嗓門大到震天響,把溫幾栩都給吓了一跳,被衆人含笑的目光注視着,溫幾栩竟也開始不好意思起來,想抽回手,卻被聞堰寒用力地握住。

只能任由他無賴地牽着,溫幾栩臉頰微紅,“還是叫我溫溫或者小溫吧……我不見得比你們年紀大,聽起來怪別扭的。”

“嫌我年紀大?”

不知道聞堰寒又精準捕捉到了什麽關鍵詞,冷戾的眉微微上挑,不客氣地拉着她往自己身上靠。

圍觀的隊友們懂事地找了借口離開,留給兩人說話的空間,等走遠後,才興奮地讨論起來。

笑聲自遠處依稀傳來。

“鐵樹開花真稀奇哈哈哈哈!”

“聞哥居然真的喜歡溫小姐?!卧槽我就說當初他對溫小姐不一樣!”

“想不到Vincent竟然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面,啧,我以為他只會臭臉等着人女孩子主動,沒想到啊,真會撩。”

“你們怎麽會覺得聞哥不浪漫?他可是親自去莊園裏采玫瑰的人,果然愛情會讓人變得陌生。”

聽到那些善意的揶揄,溫幾栩也覺得挺贊同的。誰能想到那麽不解風情的人,骨子裏藏着浪漫。

被聞堰寒攬在懷中,腰身緊貼着他,摸到他光潔的嶙峋手腕時,心髒微微泛軟,迎上他的視線,溫幾栩莞爾:“年上有年上的魅力,而且我們也就才差了七歲。”

見他眼底含着幾分不解,溫幾栩就知道太子爺最近沒怎麽在網上沖浪,跟他解釋起來又很麻煩,幹脆扣住他的手,“說了你也不懂,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聞堰寒眼底微微閃爍着光,道:“先去房間裏,外面冷。”

溫幾栩今天就帶了個行李箱過來,早前聞堰寒給了她鑰匙,她只來得及收拾了一部分,把自己的小熊抱枕擺在了他的沙發上,她這人沒什麽收納常識,經常找不到發圈,所以每次都會買很多,拿出了幾個挂在儲物架上的汽車模型上。

原本單調枯燥的房間內,被她的小物件占據後,多了一絲生活的氣息。

見她彎腰神神秘秘地拿了個木頭盒子出來,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還勒令他不準睜眼。

小狐貍張牙舞爪的模樣顯得奶兇又可愛,聞堰寒縱容地陪着她玩這樣的幼稚游戲,感覺自己的心也像是被名為溫暖的熱流一點點填滿,從未有過的踏實感讓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幸福的具象化。

“不許偷看!一條縫也不行!”溫幾栩不放心地說。

“好,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聞堰寒無奈地說,語氣帶着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寵溺。

“好了嗎,栩栩。”

“馬上啦,這才過去幾秒你慌什麽!”

木匠手工制作的盒子帶着點小機關,必須把旁邊的暗扣撥開,才能取出裏邊的沉香木珠,因而費了些時間。

溫幾栩執起他的手,将圓潤泛香的珠串套在了他的手腕上,“好了,現在你可以睜眼了。”

溫幾栩抱着他的手腕左看右看,見尺寸合适,才滿意地松開手:“我還擔心記錯了你的手圍,要是不小心多串了兩顆珠子,拆下後還得重新去靈恩寺找住持開光,特別麻煩。”

忍不住想,怎麽有人連手腕都能生得這麽好看。

聞堰寒垂眸望着她,眼底似有驚濤駭浪翻滾,“這是你為我求的?”

帶着點第一次精心準備禮物後得到珍視後的赧意,溫幾栩被他炙熱的眼神注視着,耳根一點點攀紅。

畢竟她從沒對人如此上心過,而那串被他燒成灰燼的木珠又有着那樣複雜悲恸的來歷,溫幾栩知道自己此刻沒辦法回應他深沉的愛意,但她可以試着,渡予他溫暖和明媚,盡管她是另一個無底的淵。

她不忍心再傷害他。

“這塊原木還是我十二歲那年,我媽媽在拍賣會上買下來的,一直珍藏在家裏,說是打算當做我的……”溫幾栩像是想到了什麽,咬着唇沒再說下去。

聞堰寒是何其敏銳的人,掰過她的臉,潮熱的嗓音幾近誘哄似地道:“當做栩栩的什麽?”

溫幾栩含含糊糊地飛快應聲:“嫁妝。”

昂貴而具有收藏價值的沉香原木,常被愛好者當做珍藏,在嫁娶這樣重要的時刻雕刻梳妝盒或是木梳之類的物品,用以寄托對新人的美好祝福。

溫幾栩不像溫母那樣沉迷于各種原木,只是想着聞堰寒對什麽東西都極為挑剔,她又不太懂木頭品質的好壞,怕托人買的不夠好,配不上他,家裏剛好又有這麽一塊帶着良好寓意的原木,就讓溫沉如給她保價寄了過來。

“要是讓我媽媽知道我把這塊原木做成了珠串,我應該會被罵得很慘。”溫幾栩擡眸觑着他,試圖用別的話題轉移聞堰寒的注意力,把‘嫁妝‘一詞掀過去,“你不知道靈恩廟有多難排,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插隊見了住持,聞堰寒,你以後可以貼身戴着嗎?”

“栩栩——”聞堰寒用行動代替了回答,摟身将她按入了懷中,緊接着薄唇湊了上來,含住她的唇瓣吮吸着,趁着她還在發愣的空蕩,強勢地闖入了她的唇腔,唇齒交纏的聲響刺激着兩人的耳膜。

被劇烈的心跳聲蓋過。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彼此。

聞堰寒抱着她吻了一會,才松開她,看着她瑩潤泛着水色的紅唇被他蹂躏地有些發腫,喉頭一緊,壓住想要發狠啃噬的心思,凝着她的眼,“答應你,我會一直戴着。”

溫幾栩無力地推了推他,像是想到些什麽,揚起下巴:“太子說話可得算話,要是哪天你把它扔了、或者把它燒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栩栩,你把嫁妝做成禮物送給我,那我們算不算得上私定終身?”

溫幾栩這會最聽不得‘嫁妝’兩個字,聞言不由得炸毛,“誰說要嫁給你了!你不許亂說話!”

“你遲早是我的。”

聞堰寒難得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而生氣,又或許是因為得到了她珍視而變得格外包容,黑眸裏含着缱绻的笑意,就那樣靜靜看着她,小心地、輕柔地啄着她的唇瓣。

唇舌勾纏,像兩條戲水的魚,淺嘗辄止的吻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味,彼此的呼吸也變得淩亂,他看向她的神情,逐漸染上了難纾解的欲色。

溫幾栩被他映着濃稠渴望的眼神看得微微耳熱,在他起身欲前往浴室之時,拉住了他的手,他垂眸,聲線帶着啞意:“怎麽了?”

溫幾栩咬了咬唇,擡眸同他對視之時,耳邊像是閃過一陣轟鳴,臉頰也染上一派春色,就這樣勾着他的指尖,用濕濘的眼神望着他。

聞堰寒好不容易才壓住心頭的躁意,又被小姑娘這副模樣勾了出來。

她身上披着他的外套,香軟的味道裏纏着一絲他的,讓他幾乎快要克制不住,只想發狠地吻上她的唇,讓她知道他究竟忍得有多辛苦。

柔軟的目光落在她瓷白幹淨的肌膚上,他有些無奈地啓唇,“栩栩,別勾我,我沒你想得那麽正人君子。”

溫幾栩心跳急促起來,霞色攀染而上,“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過了這天,我就二十歲了。”

他們年齡的第一個數字,将從今年起重疊。

“然後呢?”聞堰寒單膝微折,抵開她緊閉的雙腿,自上而下凝着她,只是這樣看着她紅潤的唇而已,就已經忍不住想要覆上去。

在溫幾栩面前,他格外有耐心,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寒潭似的深眸像是要将溫幾栩看穿,“栩栩想說什麽?”

溫幾栩漲紅着一張臉,飛速道:“要做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你說什麽?”聞堰寒猝然凝眉,像是聽到了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喑啞隽沉的嗓音讓溫幾栩心間一顫。

“沒什麽。”溫幾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說的話,哪裏拉得下面子重複,扭回身避開他的注視,卻被他擡起下颚,男人滾燙的唇印在她的鼻尖,薄唇浮着淡淡的笑意。

“栩栩,我聽見了。”

他用力地抱住她的腰,癡迷地吻着她的唇,分心抽出一只手去摸遙控器,電動窗簾緩緩阖緊,房間內的光線驟然暗了下來。

這麽嬌氣,連吻得重了些,細白的脖頸上都會留下深深淺淺的紅痕。

跟他做。

她受得了麽。

但不可否認的是,縱然不知道她的話究竟含着幾分真心,他還是被哄到失了神,心髒像是被溫熱的水浸泡。

溫幾栩不明白他在聽到後,為什麽會用這樣的嚴肅的表情看着她,深冷目光壓下,嗓音還還帶着一股蠱人的啞意:“以後不準随便說這種話,聽見沒?”

溫幾栩的長發被他揉亂,蓬松地垂在肩側,藍白隊服的拉鏈松松掀開,白玉凝脂的鎖骨之上是他發狠吻過的糜紅印記,一雙漂亮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望着他,顯得有些委屈,濕漉漉地像是水光晃過。

“我才沒對別人說過這種話……”他怎麽這樣啊,讨厭聞堰寒。

聞堰寒扣住她的下巴,沒忍住,又纏綿地吻了會,眼底的晦暗越燒越濃,“只對我說過?”

“明知故問。”太壞了!

男人在這種事上像是有些天生的掌控權,拜她所賜,傳聞中不近女色的禁欲冷淡之人,早已将吻技在她這裏磨得飛速提升,沒幾下就将她吻得暈暈乎乎,渾身發軟。

“以後也只能對我說。”他強勢地撬開她的牙關,揉在她脊背的大掌愈發用力,解開了她胸衣的背扣,直到彼此意亂情迷,他才替她捋開耳邊的碎發,黑眸落向她,輕啄着她唇角,啞聲道:“但是今天真的不行。”

也不知道他這樣霸道的人。

在那種事上會是什麽樣子的。

是極盡溫柔。

還是不容拒絕的掌控者?

溫幾栩突然有些好奇。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溫幾栩頭一次在這種事上發出邀約,竟然還被拒絕了,她備受打擊,觑了他一眼,“說什麽今天不行,還是你不行?”

殊不知這種危險的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環在她腰側的手驀然發力,抱着她跨坐他的長腿上,嚴絲合縫地貼着。

青野的隊服較為寬松,不似西褲那樣緊繃着,溫幾栩心跳漏了一拍,對上他深晦的雙眸。

睨向她的神情裏,帶着壓迫和警告,“要是想驗證,随時都可以。只是,栩栩,我怕你明天沒法訓練。”

溫幾栩別過臉想逃,卻被他更用力地按住,她的臉皮本來就薄,最多言語上挑釁兩句,哪經得起真槍實戰的威脅。

“那為什麽不和我做?”她這麽說着,壞心思浮出來,泫然欲泣的哭相轉瞬就捧了出來,語調又軟又可憐,“聞堰寒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嗚嗚嗚嗚嗚。”

從前羞赧地連接吻都會臉紅的小狐貍,仗着他今天不會更近一步,竟然大着膽子纏他,故意說那些讓人心裏發緊的話引誘他,你進我退的招數被她玩得爐火純青。

聞堰寒撐着跳動的眉心,低斂的視線落在她委屈到不行的臉頰上,明知她是裝的,故意設着局就等他跳呢,還是不可抑止地心軟得一塌糊塗,耐心哄慰道:“就是因為愛你,才舍不得傷了你。我這沒有東西,所以不行。”

溫幾栩揉着眼睛,哭聲漸止,佯裝天真地問:“什麽東西?”

餘光看到聞堰寒睨了她半晌,額間青筋微動,無聲咬字。

“噢……那好吧。”得到了答案後的小姑娘也不哭了,怯生生的表情被狡黠的笑意取代,捂嘴望着他笑,纖薄的雙肩輕顫。

得瑟極了。

聞堰寒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軟嫩的掌心,意味深長道:“多的是別的辦法,栩栩,你挑起的火,總該滅一次。”

溫幾栩哪裏是滅火的人,她不把火燒得更旺都已經算是仁慈。

笑吟吟地盯了他半晌,知道今天不會跨過那道紅線,反倒肆無忌憚起來,壞心思地輕啄了一下他的喉結。

溫幾栩聽到他倒抽了一口涼氣,仰起脖頸,喉骨微凸起一小處,脖頸間青筋隐現,眉心緊攏成一團,向來淡漠禁欲的臉上染上了俗塵氣息。

好欲。

溫幾栩咽了咽口水,一時間忘了呼吸。

她好像被他蠱到了。

“對不起,我、我沒想用力的……”溫幾栩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目光聚攏又失焦,只覺得手心燙得有些疼,臉頰泛起一片桃色,被他吻地發麻的唇畔緊緊合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更不看回看向那處。

聞堰寒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抓住她的手,啞聲:“栩栩。”

溫幾栩像是怕被燙到一般,将手驚慌地背在身後,由于被他環抱着坐在腿上,沒法逃避他的視線,只能趴在他的肩上裝死。

看不到聞堰寒那雙寒潭似的冷目,卻沒法忘記他留在掌心的餘溫。

他像是輕笑了一聲,“栩栩,這點膽子都沒有,你到底是怎麽想和我做的?”

溫幾栩惱羞成怒地轉過頭,作勢要去扒他腕間的沉香珠串,“你欺負我,我現在後悔了,不想送給你了,快還給我。”

聞堰寒高舉着帶着珠串的手臂,溫幾栩雙膝跪在沙發之上,伸手卻怎麽也夠不着,争鬧間,溫柔的大掌侵襲她腰間的軟肉,溫幾栩覺得癢,銀鈴般的笑聲盤旋在客廳想,将冷暗的空間染上了靈動的生機。

聞堰寒抱着她站起身,看着腕間的那串沉香,雙眸浮出缱绻的笑意。

他将脆弱毫無保留地示人,自戕般解開傷疤,只不過是想要撬開她的心,換得她對他的一點點真情。

他不是賭徒,要定的東西不惜代價也會掠奪。

唯獨感情不能。

這是人生唯一一次豪賭。

他想,他賭贏了。

作者有話說:

鎖麻了。高亮提示:下章開虐

冷霧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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