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月光
第56章 月光
◎“硌得我難受。”◎
“跟你走, 你願意讓我摸嗎?”溫幾栩的雙眸染上一片迷蒙,笑吟吟地望着他,飽滿的唇峰上似乎還沾了些緋紅的酒液,像是蒙着一片晶瑩透亮的唇蜜, 勾地人心裏一緊。
聞堰寒攬住她的腰, 哄道:“嗯, 随便摸,想摸哪都可以。”
“那你可以不許反悔哦。”溫幾栩把手搭在他的腰際, 像是生怕他反悔似地,柔軟的弧線嚴絲合縫地貼着他,白皙修長的雙腿緊貼着他的西褲, 聞堰寒眸色漸暗, 低眸看她:“栩栩也不許反悔。”
小姑娘醉醺醺的樣子分外難纏, 像只磨人的狐貍, 一雙長腿無意識地蹭着他,還哼哼唧唧地說, 你身上好涼,好舒服,之類的話。
聞堰寒左手虛扶着她纖薄的脊背,右臂拖住她的臀部, 将她懶腰抱起,懷中的人像是覺得姿勢不舒服, 在他懷中挪動蹭了蹭。
聞堰寒沉眸, 低聲道:“環緊一點,我左手沒法發力, 小心掉下去。”
溫幾栩聞言, 愣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什麽意思, 漂亮的五官皺在一起,飽滿的渾圓緊貼着他的胸膛,嗓音又嬌又軟地嗔道:“你是不是不行啊,我這麽輕都抱不動。”
聞堰寒:“單手抱你也不是不可以。”
醉态畢露的小姑娘沒有羞赧之心,說起話來愈發大膽,仔細都盯着眼前人高傲的下巴,道:“單手怎麽做?”
聞堰寒呼吸一滞,垂眸看她,“想知道?”
溫幾栩目光清澈又懵懂地點頭。
“以後讓你試。”
饒是慣會察言觀色的徐特助,見到這一幕後,仍是不免驚訝地瞳孔驟縮,要不說這位溫小姐是祖宗呢,不論什麽時候,她總能輕而易舉地打破聞堰寒高豎起的城牆,讓他見識到自家老板的無數面。
跟在聞堰寒身邊八年,徐特助從來沒想過,原來聞總也能心機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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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特助能力極強,不過須臾,便已為兩人安排出一處僻靜的道路。
“聞總,您這樣抱着溫小姐……醫生說您的手不能碰重物。”徐特助忍不住多嘴。
聞堰寒“嗯”了一聲,斜睨向他,“不然你替我抱?”
“……不敢不敢。”徐特助悻悻閉嘴。
行至候在場外的那輛勞斯萊斯前,懷中的人像是睡着了,長睫垂下,睡顏乖順而溫和,聞堰寒輕柔地護着溫幾栩的頭顱,将她放置在後排座椅上,解開西服外套的扣子,替她蓋住及至腿根的短裙。
溫幾栩的腿生得很好看,線條柔美,一絲肉感恰到好處,使得她身上介于清冷與嬌豔之間的感覺更甚。
聞堰寒的指尖滑過她透薄的肌膚,降小腿腹也遮住後,才克制地移開眼。
“聞總。”
聞堰寒擡眸,程子幕正大步走來,步履顯得有些急促,“你送溫溫回青野嗎?”
聞堰寒單手抵在車門邊緣,襯衫領口的第一顆紐扣被溫幾栩玩喉結的時候解開了,就那樣随意地敞着,顯得有些懶怠。
坐在駕駛位的徐特助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心想,這個賽車手怎麽回事,就算要多管閑事,也不該特意追過來,以自家老板那醋王的性子,能每天守着監控,容忍溫小姐同他一起訓練這麽多天,已經瀕臨極限,剛才又在溫小姐身邊同她表現地親昵而熟稔,完蛋。
徐特助一時間不知道該為溫小姐還是眼前的人默哀。
聞堰寒挑眉看他,惜字如金:”不回。”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少年清冷的唇線抿了又抿,最後,只平靜道:“她明天還有訓練。”
“用你說?”聞堰寒笑了一聲,唇角卻不見一絲笑意,“Lion對溫小姐的關心,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從前是,現在也是。
聞堰寒自始至終都很介意。
他嫉妒的點太多了,嫉妒她們同歲,嫉妒程子幕有着能和她并肩作戰的機會,而可笑的是,這機會還是他為她們創造的。
少年指尖攥地發白,“我只是擔心,你們的感情會影響她的狀态。”
程子幕微頓,“就像當初她影響你那樣。”
冷戾的目光掃過去,程子幕卻無半點畏懼,那雙眸子裏的神情太複雜,聞堰寒像是被刺了一下,胸口湧起窒悶的澀意。
作為昔日隊友,沒有人比彼此更能懂得心中的執念,數年的陪伴,就算如今為了溫幾栩生出了隔閡,也不會全然站在對立面。
遺憾一旦種下,沒有機會再翻盤。
盡管棄賽的事情如今已不再有人提起,對于聞堰寒和青野的每一個人來說,仍像是一塊沉寂而發燙的木頭,橫亘在心間,難以釋懷。
車裏的小姑娘似是悠悠轉型,柔夷覆上了聞堰寒的指尖,軟糯的嗓音自裏側溢了出來,“我們什麽時候走啊?”
聞言,聞堰寒的心都快化了,心底的郁氣散了大半,安撫性地捏了捏她的掌心,“乖,馬上。”
程子幕的身形也因這聲從未聽過的嬌呼而變得愈發挺直,像一顆伫立了許久的行道樹。
聞堰寒掀眸睨向程子幕,“我的感情不會成為她的牽絆,至于你,有什麽心思,最好都給我咽下去。”
語罷,聞堰寒也不再分神管旁的人,吩咐助理開車,揚長而去。
程子幕在原地站了很久,眸中的光卻并未黯下來。
-
車窗緊閉,後排用以隔絕隐私的金屬板也緩緩升起,溫幾栩勾着聞堰寒的手,逐漸貪心起來,側過身去玩他的領帶。
聞堰寒見她玩得起勁,長臂一伸,幹脆分開她的雙腿,将人往腿上撈。
她這條裙子本就不算太長,大片白皙的肌膚根本遮不住,腿根無可避免地同他西褲的布料摩挲着,又滑又涼的觸感,讓醉意朦胧的人覺察出幾分餍足的滋味來,雙腿不安分地晃動着,像鐘擺左右搖蕩的墜線,将聞堰寒一顆心高高擡起,又迅速抛下。
骨節分明的手解開領帶,任由那繡着精細花紋的藍條紋領帶自她的腿間滑落在地,聞堰寒單手将襯衣的袖口、自上往下數的第三顆紐扣悉數解開,望向她的眸色越來越深。
聞堰寒捏着她的手,作勢往他的喉間牽引,低沉的嗓音落下來,“給你玩喉結,要不要?”
剛才還不許的人,此刻突然轉了主意,溫幾栩自然求之不得,樂此不疲地用指腹撥弄着,男人微揚起下颚,目光緊随着她,氣質淡漠又冷傲的男人,卻一副任由她予取予求的模樣。
荷爾蒙張力十足。
溫幾栩玩了一會,沒多久就不滿足起來,“不好玩,我要走了。”
三分鐘熱度的性子,在醉酒的狀态下,反倒展露無疑。
剛才還巴巴地纏着他的小姑娘扭着臀,作勢就要從他身上下午,卻被男人不容分說地扣住,大掌锢住她的尾椎骨,炙燙的唇瓣貼着她的耳根,帶起一陣連綿的顫栗。
“怎麽這麽沒耐心?”聞堰寒懲罰性地輕咬着她的耳垂,對她三心二意的逃離咬牙切齒,恨不得發狠地吻上去,可這時候不能吓着她,低頸問:“不是說好了,随便你玩麽。”
車內冷氣開得不算足,溫幾栩臉頰上的熱意降下來,聞言,眼睛晶亮地望着他,“那我可以親你的喉結嗎?”
“可以。”
溫幾栩眼瞳轉了下,被哄得眉開眼笑,“你真好,不像我前男友,都不讓我親。”
聞堰寒啞然失笑,呼她的眼皮,“什麽時候不讓親了?”
溫幾栩:“每次一親他,他都特別硬。”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桃花眸彎起漂亮的弧度,含了汪水似的,用最純真的神情說着讓人心跳驟亂的話。
聞堰寒暗罵了一句該死,雙眸黑沉地像是要将她吞噬。
溫幾栩卻全然沒有意識到身前之人的變化,唇畔湊了上去,靈巧濕滑的舌尖使壞似地往外探了一點,舔舐着他的喉骨,清冽的沉香氣混雜着一點點叫不住名字的中成藥香氣,讓溫幾栩莫名生出幾分熟悉的感覺。
她像只剛學會進食的幼獸,而他的喉骨則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品嘗的第一份食物,一切都充滿着未知的新奇。
聞堰寒雙眸阖緊,眉心緊蹙,喉間再也難以抑制地發出一聲輕嘆。
溫幾栩聽到他近似喘息般的嘆聲,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般,指尖勾着他的掌心,輕咬了一口,在喉骨的那處皮膚印下一道令人遐想的暧昧紅痕。
她滿意地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撞上一雙深晦的眸子,男人的聲線啞地發沉,指着頸側,“這兒更顯眼,是宣示主權的最佳位置。”
他含笑睨着她,鋒棱的輪廓依舊讓人心顫,“不多留點吻痕作标記,明天你豈不是找不到我了?”
小姑娘的思考能力被酒精蠶食地所剩無幾,竟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在他頸側吮吸啃咬,蓋章戳印般折騰半天,總算留下了好幾道紅痕。
徐特助恪守司機本分,将車在別墅的下沉式車庫停好後,便匆忙離開,還不忘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三盒套,放在一樓大廳玄關處才離開。
然而這一切,尚在車後排黏糊的兩個人并不知曉。
溫幾栩的惡劣心思被填補地差不多了,才察覺坐姿不太舒服,扭着腰挪動幾下,嗓音帶着一抹哭腔,“你褲子裏裝的什麽東西啊,手機嗎?能不能拿下去,硌得我難受。”
“拿不了。”聞堰寒啞聲。
小姑娘蹙眉,兇巴巴地瞪着他:“給你三秒鐘的時間。”
“再給一個小時也辦不到。”聞堰寒冷漠地說。
溫幾栩不樂意了,覺得男人果然靠不住,居然連這點忙都不幫,伸手胡亂地去撥弄,卻換來一聲更啞的嘶氣音。
溫幾栩的雙手被鉗制住,對上一雙漆黑如墨般的眸子。
男人的眉輕挑起,高臺明月早就入了凡塵,神情染上一絲情欲的波瀾,一襲板正端莊的穿搭早已折騰地不成樣子,領帶垂落在锃亮的皮鞋邊緣,西褲被她踢蹬出幾個灰撲撲的腳印,襯衣領口大敞至腰際,胸膛的肌理幾乎暴露了一大半,脖頸之上她流連種下的吻痕處處清晰可見。
溫幾栩很享受這種将清高漠然的男人玩到失控的狀态。
她眼眸彎了彎,趁着他失神緩息的間隙,貝齒咬住男人的耳垂,留下幾個牙印,男人果然松開了她的手,發狠的力道摟着她的腰,“壞主意怎麽這麽多?”
小姑娘得逞後,銀鈴般的笑聲溢出來,返過去抓他的指縫,卻摸到腕間的珠串,她認真地端詳了一陣,“我前男友之前也有一串這樣的珠子。”
聞堰寒垂眸睨着懷裏的人,輕嗯了一聲,由着她繼續說。
“不過被他燒了。”說及此,溫幾栩停頓片刻,癟癟嘴:“我送了一串新的,後來他扔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剛才還盛着醉态嬌憨的小姑娘,眼底揉着委屈,淚珠說掉就掉,趴在他胸前聲淚俱下地控訴:“那可是我送的東西,沒有我的允許,他怎麽可以說扔就扔?!”
小姑娘的哭聲像是一根線,勾扯着聞堰寒的心,烏暗的眸子凝着她,輕聲落嗓同她講道理:“你都抛棄人家了,為什麽不讓扔?”
“反正我送的東西,就是不許扔。”溫幾栩哪裏會同他講道理,臉上挂着淚痕,質疑道:“你、你是不是跟他一夥的?”
“我可不是。”聞堰寒冷長的眸子眯起,輕笑:“你該不會是還對他餘情未了吧?”
“啊……才沒有。”
“不是餘情未了。”聞堰寒說,“那你哭什麽。”
幾句話像是把她繞暈了,溫幾栩眸中潋滟着水光陷入呆滞,像是在思考,一會又皺着眉搖頭,“我還沒睡到他!”
雖沒得到具體的答案,透露出的信息點卻已足夠。所以,眼前這小狐貍當初抛棄他,根本就不是玩膩了。
萦繞在他眼底的郁色漸消,長指摩挲着懷中少女潋滟的唇,矜貴出塵的男人嗓音泛啞,“別哭了,想不想試試和我接吻?”
溫幾栩略怔,被他這副樣子勾得心神蕩漾,臉上浮出一片赧意:“我的吻技不太好,你別嫌棄。”
“我教你。”
他欺身而近,鋒利的五官侵略性十足,唇瓣看上卻又軟又好親的樣子,溫幾栩眸光微動,湊了上去。
唇瓣貼着唇瓣,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溫幾栩眯起眼睛,發出一聲貓咛似的低語。
一觸即分,她剛往後退了些,後腦勺就被強有力的大掌扣住,炙燙的吻落了下來,強勢地搗進入她的舌腔,帶着她攪動、沉淪,密匝發狠的力道幾乎要将她揉進骨子裏。
是長達一百八十六天思念的具象化。
作者有話說:
重新定了下2.14完結,明天想休息一天不更TAT
順便捋捋後面的章綱(嗯不然顯得我在偷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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