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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堵在門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你希望是誰”
林初霭嫌棄地後退兩步。
他明目張膽的,來人頓時怒了: “以為靳向帛像條哈巴狗跟上來了”
“李弈,注意你的措辭。”林初霭警告道。
“怎麽,我說的不是事實”李弈從口袋找出一沓照片往洗手臺上一扔, “證據确鑿,不能說我以為他靳少爺多高貴,原來也是你這小婊。子的入幕之賓。”
全是他和靳向帛日常相處的偷拍,從醫院到工作室,多的是他沒想到的角度。
單看圖,說他兩沒點關系沒人信。
林初霭清楚,這恐怕是拍照者有意為之,不然李弈也不會拿來質問。
讓林初霭感到好笑的是李弈的動機。
“你和我有關系嗎”
“我給你花了錢的。”李弈說。
“多少錢,我還給你。”林初霭冷冰冰的, “還請李先生到時候記得給我開發票。”
李弈啞火了,他怎麽能說出這麽無情的話來
李弈抹了把臉,記起來找他的目的并非算賬,單手掐着腰,沉默良久,想要卷土重來。
“先不說這個,你真和靳向帛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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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私事,和李先生無關。”
林初霭認為上次合作結束,他們再無交集,想不到李弈突然露面的原因。
這是個對他別有用心的前例,林初霭時刻防備着。
李弈見狀,張嘴先損人: “我不喜歡二手貨,如果你知道靳向帛做的事還能原諒,我就尊重鎖死。”
林初霭很輕微皺了下眉: “什麽東西”
“有時候我真同情你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可憐蟲。”李弈冷嘲熱諷, “我聽說你兩領證結婚了。”
“和你沒關系。”林初霭一臉的不耐煩。
“別把我想的那麽壞,這麽問也是為方便你思考。”李弈已經迫不及待看他痛哭流涕,一字一句道, “你們結婚證是假的。”
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
他一定不敢置信,也不敢相信靳向帛連這件事都騙他吧
來吧,讓他這張秀美漂亮的臉龐充滿悔恨的淚水,向自己哭訴當初瞎了眼的後悔吧。
李弈靠着大腦裏想象的畫面爽到了,好一會沒見他有動靜,定睛看過去,便見林初霭蹙眉,眼神難以琢磨。
這和想象不同,他太冷靜也太沒所謂。
李弈急了: “你不信”
不等林初霭說話,李弈又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搶先道: “我有證據,你兩的結婚證就是假的。給你看,看完後你還不信,那就是執迷不悟。”
“說吧,你來找我想做什麽”林初霭慢條斯理地問, “挑撥我和他的關系對你沒好處吧”
李弈翻手機的動作一頓,繼而面目猙獰,緩緩朝他走過來。
“當然有,這一切還要從你說起。”
林初霭眼角餘光掃過四周,收回視線再對上李弈近乎癫狂的眼神,他相當冷靜: “和我有關”
“如果不是你,我的公司不會倒閉,也不會被人下套。”
“是嗎”
他的輕描淡寫深深刺傷了李弈,聲音拔高,怒吼道: “是,還染上病,以後都要靠着特效藥活着,你高興嗎”
林初霭眼底劃過絲震驚,語氣已有不穩: “我沒那麽大本事針對你。”
李弈咧嘴一笑,戾氣很重: “可你的靠山靳向帛有啊,難道他沒用這些事向你邀功林初霭,用不着得意,遲早你會被抛棄。等着吧,他那種深藏不露的富貴公子哥,不可能對你動真心。想想,唯一能保障你的結婚證都是假的,能有什麽是真的”
林初霭抿緊唇。
李弈又靠近了些,偏頭凝視他漂亮的臉,輕佻道: “如果有天他真的不要你,可以來找我。”
“我不比他差多少,不僅能給你想要的一切,還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也不會偷偷摸摸做那麽多事不告訴你,把你當傻子騙着玩。”
李弈擡手,想摸他的臉。
無論看過多少次,他這張臉永遠是李弈心裏的天菜,随時心動。
可惜沒能碰到被林初霭一巴掌揮開了,他冷若冰霜道: “別碰我,我嫌髒。”
李弈心底的傷疤嗷嗷疼,怒氣飙升,伸手來抓他: “你他媽在裝什麽清高我讓你來找我是給你一條——”
“嗷——”
李弈捂着雙腿之間,搖搖晃晃着蹲了下去。
林初霭拍拍并不存在髒東西的膝蓋,彎腰抓住李弈的頭發往上一拉: “別再來煩我,另外我和靳向帛到底誰玩誰還說不定。少用你那沒見識的眼界衡量我們,下次就不是這一腳那麽簡單。”
把人丢旁邊,林初霭重新站到水龍頭前,擠洗手液搓出泡沫,再沖洗幹淨,把擦手紙團吧團吧丢進垃圾桶裏。
臨出門前,他捏了捏指骨,再給最後一句忠告。
“你該清楚靳向帛不像我這麽好說話。”
所以少去惹那個瘋子。
疼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李弈說不出話來,只覺他變了。
轉角出廁所,林初霭手腳發軟扶着牆,臉上全然沒了剛的神氣。
第一次做這種事,靠争口氣吊着,不然就要被看出來了。
他慢吞吞走着,快走到會場入口一眼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一下亂了起來。
是不是被聽見了
知道李弈來找他,會不會亂想又刺激到這位目前精神很脆弱的大少爺
總不能還沒走又要住進醫院裏吧
林初霭想了一籮筐,還是到靳向帛身旁,他張了幾次嘴都沒能把李弈的事說出來。
“洗過手了”靳向帛問。
語氣聽不出喜怒,很尋常的關心。
林初霭默然點頭,他也嫌李弈髒。
“那就好,別被髒東西沾上了,否則很煩。”靳向帛過來簽他的手,漫不經心道, “我和主辦方打過招呼,帶你先走了。”
大概率因為李弈的突然出現,讓靳向帛改變計劃。
恰好林初霭也有這想法,便答應了,他只憂心剛才和李弈的對話有沒有讓靳向帛聽見。
想從男人臉上看出點蛛絲馬跡,眼睛看到發酸,也只看出在彩光交錯裏,這張驚為天人的臉更為俊美。
林初霭眨眨眼睛去處酸脹,算了,就算被聽見又如何
他也有事能問,不是完全處于下風。
理想很豐滿,現實往往很殘酷。
他前腳剛上車,後腳被雙手剪在身後壓進最裏面的後車座。
“疼,靳向帛,你要做什麽”
“我輕點。”靳向帛說着先落座,仗着腿長力量大,夾着的他小腿給換了個面對面姿勢。
林初霭胸口起伏飛快,發現這是前幾天在病房裏用過的,當時小腿酸疼的感覺不想再嘗,他踩着車內地毯,扭着腰肢找個不受罪的地方。
看着他前後騎馬似的伏動,靳向帛心情很好,另一只手按在後腰,感受他的腰部力量。
林初霭受不了,紅着臉罵人: “拿開。”
“我沒想做什麽。”靳向帛誠實坦蕩。
林初霭往下掃過,威脅最大的地方确實很安靜,他還是忍不了: “你想做什麽”
“嗯……算是想對你的資本做一次全面調查估算。”靳向帛扯出個專業名詞。
“……”林初霭看他是要裝失心瘋發作了來折騰自己, “真控制不住就讓徐醫生再給你開個藥。”
“發現你消失在鏡頭前,我第一時間就找了過去。”靳向帛的手順着他後腰摸上手腕,雙手順進他的掌心, “孟映陽對你蠻用心的。”
雖然很多消息都是靳向帛授意洩露過去的,但要不要告訴他,都是孟映陽決定。
原來是聽見了。
林初霭猛地收緊手指,将靳向帛的手扣緊,微微擡起下巴: “想算賬”
“我哪敢啊。”靳向帛調笑道, “我怕林先生玩過我就抛棄了。”
連這句都聽見了。
林初霭剛鼓起的勇氣又洩氣了,很不争氣的臉紅: “我故意說給他聽的。”
“哦”靳向帛靠着椅背,似笑非笑, “那林先生沒想過玩弄我的感情再不要我的想法了。”
林初霭不敢看靳向帛的眼睛,有點心累,就他現狀經不起一點挫折吧
林初霭轉過視線,打量起靳向帛這張臉來,得出個結論。
“沒人舍得那麽對你。”
“包括你嗎”
“我的意見很重要嗎”
“當然。”靳向帛欣然承認,收斂笑意,無比誠摯道, “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相比言之鑿鑿的告白,林初霭更吃把他放心裏的這套,當即紅透臉,心裏小鹿亂撞。
靳向帛好似沒察覺,牽着手左搖右晃: “請林先生正視我的問題,別逃避。”
“我是個普通人。”林初霭輕嘆了口氣,在他還要追問的時候輕輕搖頭, “靳向帛,有些事得慢慢來,別那麽急,給彼此點時間。”
靳向帛低下頭,掩蓋住眼睛裏的不痛快,再擡頭已經若無其事,還能笑着應答: “好,都聽你的。”
林初霭不是徐鶴亭,看不出靳向帛精神轉變的生硬: “真聽我的”
“我說話算話。”靳向帛臉上有被懷疑的無奈, “你想想出院到現在,我違背過你的意願嗎”
确實很配合,也很乖。
李弈對兩人來說都不是多好的回憶,話題也就到此為止。
到下車前,靳向帛的表現和之前一樣,沒讓林初霭感覺出異樣。
開始發現不對的時候是林初霭端着牛奶上樓找人,在門口叫了幾聲沒動靜,他按下門把手沒能打開門,心裏咯噔一聲。
轉身進了自己房間,沿着陽臺去往隔壁,也許是靳向帛疏忽,陽臺門沒上鎖,使得林初霭順利進入房間。
“靳向帛”他沒在卧室裏找到人,便快步往洗手間走, “靳向帛,你在哪”
洗手間的門傳來上鎖的聲音,顯然靳向帛在裏面。
都到跟前還要繼續躲,是藏起來自殘嗎
林初霭無名火直冒,高聲道: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出來,我現在就搬走。”
這簡直是打蛇找七寸,洗手間的門瞬間開了。
靳向帛頂着頭濕發和紅眼睛不知所措縮在門口,小心翼翼地看過來,有些被兇到的無助感。
林初霭先是看了遍人,沒發現傷口和血痕,再看那張帶着水痕的臉,氣不打一處來。
“鎖門想做什麽叫你還不理,怎麽,回到家裏就能肆意妄為了”
“我沒想做什麽。”靳向帛擠出句話來, “就是,有點焦慮。”
“焦慮”林初霭找到毛巾,把靳向帛推到馬桶蓋上坐着,擡手要往他頭上擦, “怎麽想的”
還沒碰到,大少爺先歪過頭不讓擦,他有點生氣,拿着毛巾去追腦袋。
不想靳向帛腦袋一縮又躲開了,弄得他火氣又上來了: “躲什麽躲”
“……這是擦腳的毛巾。”靳向帛弱弱地說。
林初霭轉身換毛巾,聽見他低聲說: “都知道結婚證是假的,你為什麽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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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向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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