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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霭心慌意亂: “你不會又……”

他在靳向帛那兒欠的債随着對方精神狀态的穩定逐步變多，有時候破罐子破摔，都敢答應些無理要求。

端看靳向帛能不能拿出讓他心動的條件，像此時此刻，全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對着這麽位一颦一笑勾魂的美人，他栽得很情願。

靳向帛擡眸，談笑風生間再次确定他很吃自己的顏，至于是先喜歡人還是先喜歡臉，靳向帛不在乎。

林初霭沒有得到明确答複，先被靳向帛推到床邊坐下，接着那張出現在圖片裏的禮盒放到了膝蓋上。

“送你的禮物。”

“不給我點提醒嗎”林初霭問，摸着輕柔的絲帶，包裝很的漂亮。

“打開看看，我想你會很喜歡。”靳向帛不想給提醒，因為這是個驚喜。

提前被知曉的禮物只能叫禮物。

林初霭狐疑地看他一眼，低頭認真拆，先是絲帶，再是包裝盒，盒子裏還覆蓋一層輕薄的白紗。

饒是如此，也藏不住白紗下鮮豔的正紅色，他動作微頓。

“真是給我的禮物嗎”

“嗯，藹藹會喜歡的。”

靳向帛溫柔地笑了，還有句話沒說，他也會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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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開白紗，正紅色的旗袍完整露出來，單看做工和配飾用料便知道這件衣服價值不菲。

林初霭停住了，沒繼續往外拿。

靳向帛壓低聲音，如同蠱惑無知人類的海妖: “不打開看看嗎我請人為你量身定制的。”

“不一定合身。”

光是量身定制四個字夠讓林初霭生出彷徨的。

靳向帛按住他的手，牽着他緩緩掀開又蓋回去的白紗，直視他無處遁形的緊張: “合身的，我對你的尺碼如指掌，每天都在比劃。”

正因為如此，林初霭更忌憚這件旗袍，他不合時宜想起渚州別墅裏那間還沒來得及去過的衣帽間。

無法得出靳向帛為他準備了什麽款式和風格的衣服，可從對方神情來看，他深以為這旗袍還是不看為妙。

“我收下這件禮物了。”

“不穿上試試嘛”

“你說過合身，那就沒必要試的。”

“我想看。”靳向帛輕輕按着他想收起盒子的手，一手掌着他的臉，柔情真誠地發出請求， “藹藹，我想看你穿這件旗袍。”

他在求他，盡管靳向帛眼神光芒亮得不太正常，還是蠱惑到了林初霭。

堅定的心比報廢大樓崩潰得還要快。

林初霭緩緩點頭: “可以。”

靳向帛擡手順着臉頰去摸他的耳垂，柔聲道: “謝謝藹藹。”

如此純情的舉動勾得林初霭臉紅，他慌張地錯開眼: “不客氣。”

因此錯過了靳向帛眼底一閃而過的惡劣。

很快展開旗袍的林初霭後悔了。

從正面看也就旗袍領口是一塊水滴形狀的镂空，常見的性感設計。

真挂起來會發現旗袍自腰際往下各自分開，是靠兩根絲帶穿插交錯收緊防走光，後背從腰往上沒有一片布料，也是兩根絲帶做支撐。

紅嫁衣似的衣服哪哪都不正經，這分明是一件情。趣旗袍。

林初霭沒勇氣穿，羞恥心爆棚的他扭頭去看坐在電腦椅，支起長腿宛如君臨天下的靳向帛。

“你，你沒說是這種風格的。”

“可是藹藹答應我要試穿了，要反悔嗎”

是的，他很想點頭，對上靳向帛黯然神傷的眼神，他又遲疑了。

“藹藹不想穿沒關系的。”靳向帛濕漉漉的眼睛裏不知何時都是淚，難過道， “就算收起來偷偷扔掉我也能接受，一次都不穿給我看都可以，反正藹藹不會在意我會不會傷心。”

“別說了。”林初霭怕極了， “你還好嗎”

他感覺出靳向帛的精神狀态異常，或許是被那只貓追趕，亦或者是別的。

總之這個模樣的靳向帛讓他心生危險，又不舍得離開。

靳向帛眸光微閃，輕輕抹去即将奪眶而出的眼淚: “還好，無論藹藹穿與不穿，我都盡量當個正常人。”

林初霭抿了抿唇: “你別這樣。”

非要把發病和他能不能履約關聯上，這會讓他有很大的心理壓力。

靳向帛臉色冷了幾分，對他招招手: “過來。”

林初霭一言不發站到靳向帛面前，垂眸同情緒不明的男人對視。

“我是個詭計多端的卑鄙小人。”靳向帛擡手，指腹從他的喉結往下滑，目光随之游動， “想讓你滿足我不能見人的私欲，成為唯一能掌控我情。欲的主人。藹藹啊，我的病好像更嚴重了呢。”

靳向帛笑着，只是笑不達眼底，隐隐看出控制不住的躁動。

林初霭忽而伸手蓋住男人的眼睛: “我換好前不許睜眼。”

靳向帛勾唇，那笑容在林初霭看來有幾分得逞的味道，卻是很乖道: “我保證。”

而大少爺的保證又真的能值多少錢呢

林初霭沒去想過，關上門的卧室并沒有暖到哪裏去，好在最近天氣有所回溫，夜間沒冷到人發抖。

褪去所有衣物，林初霭便換上那件旗袍。

兩處絲帶收緊系法注定一個人穿不好。

林初霭披着羽絨服，先後綁好了兩側的絲帶，最終在後背犯了難。

他身形纖細，四肢修長，不代表能把手繞到後背靈活控制好該系的長度。

試了兩次都不太滿意，林初霭緊張地給自己折騰出一身汗，沒注意到原本該閉眼等待的男人早暗自睜眼欣賞他狼狽又香豔的畫面。

時隔多日，靳向帛終于再次見到美夢裏魂牽夢萦的那一幕。

——林初霭躬身那刻背與腰間特有的弧度，和那讓靳向帛愛不釋手的淺淺腰窩。

牙癢，嗓子發幹，靳向帛想，這病只有名為林初霭的藥能治了。

林初霭摸索着費勁系到想要的長度，沒忍住嘀咕了聲: “弄那麽多絲帶，哪裏方便。”

“方便的。”身後倏然貼上一具滾燙的身軀，有手指從那絲帶交錯的空隙裏溜進來，像尾魚輕觸他的肌膚。

“你——”林初霭吓了一跳，半轉身想呵斥這不守約定的男人。

“真美。”靳向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雪白的肌膚，紅色的旗袍，無端生出了豔麗來。

林初霭想拉緊羽絨服，不冷，光羞恥心快讓他燒起來了。

奈何靳向帛眼神太具有攻擊性，居高臨下沿着衣服勾勒出的曲線看。

“你看過的。”林初霭想故技重施去捂靳向帛的眼， “別盯着了。”

“藹藹，有時候看也分為很多種。”靳向帛握住他的手，去親他的側臉， “你摸，我看出了感覺。”

掌心落在一處巍峨山峰，堅硬燙手。

林初霭如受驚的兔子倏收回手，瞪圓了眼睛: “你無恥。”

靳向帛舔舔唇，渾身舒暢: “嗯，偷偷買。套的藹藹不無恥。”

被看見了，林初霭臉頰爆紅，支支吾吾: “我，我随便看看。”

“嗯，我也随便硬。硬。”靳向帛一本正經，眼看林初霭那片鎖骨快和臉紅成一個色，低笑着把人往床上帶， “是不是不知道該買多大的現在幫你感受感受，回頭好下單。”

“我沒想買。”林初霭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楚，何況他真的動過這心思， “你別這樣。”

“好，是我想讓藹藹幫忙買。”靳向帛靠在床頭，将他抱着放在腿上。

兩人面對面，一個極盡調笑的老流氓，一個換完旗袍便處在下風的內斂小可憐。

怎麽看林初霭都不是對手。

事實亦是如此，此時靳向帛看他像在看一件包裝起來價值連城的寶貝，沒想拆，卻不可能不玩。

林初霭就知道換上衣服沒那麽容易脫身，遲早會被吃掉，他改用雙手去抓靳向帛的衣服。

“逗我好玩嗎”他悶聲問。

聽起來不太高興，有些小郁悶。

靳向帛很喜歡他偶爾的小情緒，手指靈活拆掉了旗袍左側的蝴蝶結，不正兒八經松綁，專挑想下手的地方出手。

“嗯，藹藹很有趣。”

“我不這麽覺得，你這樣會讓我生氣。”

“生氣了我就哄。”

“哄不好呢”林初霭氣鼓鼓地問。

“那……”靳向帛的眼睛在燈光照耀下眼波流轉，只剩風流， “我怎麽惹你生氣的，你就怎麽對我。”

比如這件充滿澀情的旗袍。

林初霭設想了下靳向帛穿的畫面，沒忍住笑出聲。

“想什麽呢”靳向帛的手指在大腿處滑動，眼裏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藹藹，記得今天什麽日子嗎”

林初霭迷茫。

他向來對沾有儀式感的節日不敏感，先是排除自己和靳向帛的生日，再想也想不到了，老實搖頭。

“真是讓我傷心，這麽重要的事都不記得了。”靳向帛的眼淚說來就來， “我以為你答應來我房間是記得的。”

林初霭慌忙去擦淚，受指控的方寸大亂: “我，對不起。”

靳向帛嘆了口氣，打開手機點開個軟件: “這樣能想起來嗎”

林初霭認真看，內疚再次湧上心頭: “對不起啊，原來是我們結婚一個月紀念日。”

“是的，我們結婚一個月了，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紀念日禮物，喜歡嗎”靳向帛勾起絲帶纏繞在指尖， “藹藹，你想好為我準備什麽禮物嗎”

林初霭張了張嘴，這個時候他能給什麽

靳向帛似乎早料到他的窘迫，将他往懷裏攬，按着他的腰往下壓。

嚴絲合縫間，任何反應都藏不住。

林初霭記起掌心殘留的觸感，僵成了木偶，他微微仰頭去看眼底暗湧波動的靳向帛，艱難道: “你想要這個嗎”

靳向帛微微一笑，按了按他柔軟的唇: “我們可以慢慢來，但得有進度，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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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生孩子了。

應該不會涉及太多養崽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