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
第 27 章
27.
這，這他媽匪夷所思！
整個空間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心跳。縱使家教良好，手指發涼的許博遠仍沒忍住爆粗。
肯定哪裏有問題。機會就在眼前，居然選擇删號回檔？？做這麽絕，就求個不難過，再怎樣從小依賴，許博遠摸摸良心，哪怕是現在的他，對大神也沒到那地步吧……
難道自己特別早熟？許博遠想再看一些相處的片段，但總覺得難以啓齒。
大神仍看向前方。
回看這段回憶難過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記得一切的葉修。被他在塵世守望最久的元神放棄曾經親近的記憶，就像被遺棄了一樣。
咦？
許博遠腦中靈光乍現。
“大神，你是抽走了所有與你有關的記憶？”他重新坐下湊近了問，生怕錯過什麽。
葉修點頭。
“那抽走的記憶去哪裏了？”
葉修一時沒懂他為什麽要這麽問，“就是沒了。從你的記憶中删除，沒有回收站。”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吐槽！
許博遠邊抓狂邊追問：“抽的時候怎麽操作的？不能跑到我腦子裏把有你的畫面一段一段剪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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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記憶是天狐族特有的妖法，他們有好幾個相關的法術，可以随意削抹記憶。”葉修解釋。
許博遠在腦子裏鼓搗了一陣，“相當于你按關鍵字搜索删除，至于删掉了什麽內容其實你自己也不完全清楚？”他擔心自己沒有表達明白，便打比方道，“就類似你删了個大文件夾，但文件夾裏有什麽文檔你……”
“差不多。”顯然葉修聽懂了。
“那你說有沒有可能，那時候的我，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已經記起了前世的事？不論多少吧……”許博遠曲起手指摩擦嘴唇，“因為我看他表現，實在不像我啊。”
葉修微微一怔。
許博遠深呼吸，心裏又默念三遍你可以的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追求自由民主平等的新青年，當下放平心态，耐心給葉修剖析。
“大神，我有個想法，早想跟你講了……既然我喜歡你，”還不屈不撓喜歡上兩次，“那同一個元神的其他人說不準也都……喜歡你。”
阿彌陀佛，要是說錯先輩勿怪，勿怪……
“你看，我們情況其實都相似，在最危急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出現了，陪護一生，雖然你是說有求于我們，也沒強求啊？這就比較、比較溫柔。”許博遠撓撓熱得厲害的臉。
“我們普通人特別容易貪戀溫柔的。”說到這他又趕緊補充，“不，我不是說另外的人溫柔也可以，就是，剛好是你……啧，這先來後到怎麽解釋呢？”許博遠把自己講得頭皮發麻。
葉修嘴唇動了動，難得有點欲言又止，許博遠不知他在疑慮什麽，鼓勵他說。
葉修看着許博遠，“特殊情況正好我出現，可能有原因，你之前也說，會不會是你們冥冥之中召喚了我。”
“我轉世時有一塊元神碎片不見了，我不是跟你說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其實就是在找這塊碎片。昨天有人告訴我那塊碎片很可能在你身上，但我感應不到。”
許博遠被大神切話題的速度整得一臉懵，半晌：“……哦，你是說，碎片和本體就像兩塊磁鐵互相吸引，所以你總能在危急關頭出現，原來如此！”他條件反射地攤開雙手看了看，“但我沒有你那種神力啊？真的在我身上嗎？”
葉修也是沒想到少爺最關心的是這個，“我一直以為是藍河的那一世我才找到你們的這個元神，但其實好像我的師父跟你們也是同一個元神的轉世。”
“昨天那人還告訴我，這個元神前世曾是天庭的小神官。為什麽我的碎片在一個小神官身上，這是我想不通的第一點。”
許博遠恨不能拿個小本本記筆記。
“告訴我這事的人還說你的轉世不用經由地府，你知道孟婆湯的傳說，照理躲過了孟婆湯，前世的事不會忘。但為什麽每次我們相遇，你看上去都不記得我。”
“……什麽叫轉世不經由地府？”許博遠滿腦袋全是馬賽克。
“就是不走程序，非法轉世。”葉修說。
我&（*#&%@……
這還能非法？？那會有警察，不是，有鬼差抓我嗎？許少爺風中淩亂。
“你剛剛說，他們可能是想起了前世的記憶，可想起了前世的記憶就要忘了我？我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讓他一定要忘了我？”
許博遠啞口無言，要是自己沒失憶過，還能做個人證。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因為元神共鳴磁性相吸，我總會找到你們。可就算找到了你們，我感應不到碎片，取不回來。這樣的話，我就會不自覺地一世一世地找到你們。”
葉修好像突然抓住了某些節點，不自覺捉住了許博遠的手。
“為什麽發現不了碎片？會不會小神官并不是意外得到我的元神碎片？為什麽，他是誰，他為什麽不願意記得我？”
許博遠感到手被越捉越緊，困惑的大神看起來就像迷路的小孩子，誰來幫幫他。
“別急，你別急。總有辦法的。”許博遠安慰着，反應過來時發現已經擁住了葉修。
小火車一直往前開，仿佛要開出天涯海角。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抱葉修，小手變那個不算。許總捂臉。
而葉修似乎也的确得到了安撫，老實被他抱着沒有動。
“算了。”
大神稍顯疲憊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事已至此，既然線索有了，總能查到。”
他瞞着你，耽誤你，你就這麽算了？
許博遠咬咬下唇，感到怒氣值噌噌漲。
他退後直視葉修，“你不生氣嗎？”
葉修不解：“為什麽要生氣？”
許博遠扶牆，“一個待在一起這麽久的人，你處處護着他，他惦記的卻是怎麽忘了你，萬一他真的掌握什麽關鍵信息，這一忘全沒了，是我肯定把他拽回來揍一頓。”
“可你，哪怕對方要把你從生命中拿掉你也……”說到這他突地一卡，想到葉修陪高中生的他坐小火車的樣子，“只要他能好一點，忘掉你也無所謂，你是這樣想的？”許博遠小聲問。
“當然。”葉修回答毫不猶豫。就算我看你們一生又一生，總歸是那個過客，我也有我的事要做，沒必要影響你們，“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碎片和你們的關系，放到現在我應該會問清楚吧。”
對面變得出奇安靜，他看到許博遠表情不甘眼神不爽。葉修一頭霧水，又怎麽了？我說錯了？
“你真的會問清楚嗎？如果他就是不說，就是希望忘了你，你會堅持不動手嗎？”許博遠看透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在發問。
葉修果然答不上來了。
兩人相對無言靜默了半晌，許博遠忿忿把頭擰開甩了甩，“不氣不氣，早晚酸死。”
“說真的大神，聊到現在，我都分不清你是真不通人事，還是太溺愛他們。”
“……溺愛？”葉修猛然聽到這個照理說跟自己八杆子打不着的詞，疑惑得嘴都要合不上。
許博遠見他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不禁頗幽怨地長嘆一聲。
這位朋友，可別真讓我猜中你們其實是兩情相悅吧，作為新時代的晚輩我都不知道該心疼誰……
還是心疼我自己好了！許博遠眼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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