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chapter39
chapter39
火光照亮蒼茫的夜色,海波蕩漾着根根原木,随着爆炸應聲而落的,是一些船體殘骸。
從遠處望去,人群逃竄,争奪救生衣,搶占救生艇,有人被推開,噗通掉進海裏。
“往回開,”周慕望着那大火和争相逃生的人群,沉着說道:“回去找他!”
“慕……”阿車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裏,因為他看到周慕那雙堅定而凜冽的眼神,仿佛無法反駁,不容拒絕。
于是,那皮筏艇緊急掉頭,逆行而去。海風肆意吹,擾亂人的頭發和思緒。
天空在此時閃過一道悶雷,仿佛暴雨将至。
衆人的視線追随郵輪的方向,并未注意有一只小舢板在悄悄靠近。
直到身後傳來陳洱的尖叫,阿車回頭,看見一個男人正要跳上皮筏。那人帶着黑色口罩,眼含殺氣,來勢洶洶,明顯沖着陳洱去的。
阿車見勢伸手阻攔,與那人交手幾個回合,力氣相當,難分勝負。
川仔立刻将周慕和陳洱護到身後,陳洱情緒緊張,害怕的抓緊周慕的手臂,指甲快摳進她肉裏。
皮筏艇不穩,那人揍了阿車一拳,正是此時,他的雙腳突然被水裏一雙手握住,用力一拉,口罩男狠狠跌倒進海裏,激起浪花。
一個身影随即從海裏翻越而起,跨坐到小舢板上,正是陸岩!
他全身濕透,衣服緊貼在身上,右手手臂受了傷,一條血紅順着海水流淌下來,十分醒目。
“陸岩!”
“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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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推開陳洱,毫不遲疑地跨跳到對面的小舢板上,一把拉過他的胳膊——
像是刀傷,血一直不停往外湧,加上海水的侵蝕,那感覺像是被無數根針尖紮過。
她迅速扯下束在頭發上的絲巾,給他的胳膊包紮。
海風蕩漾,發絲即刻淩亂,溫涼的溫度貼到他的皮膚,帶來微癢的觸感。恍惚間,像是回到第一次見面的那個隔間,她也是像這樣靠近他。
口罩男只是輕微嗆水,很快奮起反擊,手剛把上小舢板,陸岩正要動作之時,周慕已先他一步,一腳踩在那人指關節上,馬丁靴底狠狠擰了幾下。
男人吃痛,手不受力,再次掉進海裏,撲嗆海水。
“你們怎麽回來了?”陸岩坐在小舢板上喘氣,剛才在水下閉了好一會氣,他的臉色些許紅潤。
“回來看你死沒死。”周慕冷眼說道。
陸岩笑而不語,甩了甩頭上的水珠,幾滴落在周慕臉上。
周慕一臉嫌棄,警告的眼神瞪過來:“你是狗嗎?”
陸岩立刻停止,只好伸手去撫頭發上的水珠。
正是此時,海盜突然發起猛攻,阻止游客上救生皮筏,戰火迅速蔓延。
暴雨頃刻而至,狂風卷着海浪撲打船身,皮筏艇和小舢板在巨浪的沖擊下背道而馳。
“慕小姐!”阿車驚急,想要跳去小舢板時為時已晚。
流彈打到小舢板一角,陸岩将周慕撲倒在一角,大聲叮囑她:“就趴在這裏!”
話落,他立刻操起木筏,朝更遠的方向劃去。
嘈雜、混亂、暴雨、巨浪。
小舢板搖搖欲墜,随着一股接一股的海浪翻湧飄遠。
……
暴風雨過後,海面平穩而靜谧,厚重的烏雲散開,月色怡人,水波微蕩。
破爛不堪的小舢板停靠在岸邊,幾盡散架,船上躺着兩個人,望着頭頂的滿天繁星,心有餘悸地瘋狂喘息。
突然,周慕的小腿傳來滑膩的觸感,她驚聲一叫。
“是條死魚。”陸岩坐起,撿起她腳邊的死魚丢回水裏。
經歷了剛才的大風大浪,兩人渾身濕透,海風吹過,絲絲清涼。
“走吧,去看看這裏有沒有人住。”陸岩朝她伸出手,傷口處系的絲巾竟然沒有掉。
周慕被他拉起來,跳下小舢板,踩在水裏上了岸。
陸岩跳上岩石往遠處眺望,發現不遠處有燈光。
夜裏起了風,濕潤的衣服貼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周慕一邊擰幹自己衣服和頭發上的水,一邊嫌棄地說:“我現在好糗。”
陸岩默默走到她斜前方,幫她擋了海風,“你放心,我看不見。”他在前面帶路,周慕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好在這并不是無人島,島內有房屋,只是時間已晚,大多數人已經進入夢鄉。
陸岩敲響了門前有亮燈的一戶人家,開門的是個老爺爺,見到狼狽的兩人很是吃驚。陸岩試圖解釋發生了什麽,可老爺爺完全聽不懂。
周慕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讓她來溝通。
很快,奶奶也穿上外套走了出來,簡單了解之後,爺爺給他們倒了熱茶,引他們到屋裏,說他們可以在此休息一晚。奶奶見他倆渾身濕透,給拿了換洗的衣服。
看得出來這裏民風淳樸。周慕對兩老千恩萬謝,目送他們去客廳另一邊的房間休息。
“你先去洗。”周慕把衣服遞給他。
陸岩接過衣服,去了屋外。接近後門的地方有一個略微破舊的小房間,木質門,裏面燈光昏暗,腳下是幾塊拼接的木板,牆邊的水龍頭下放着一只藍色塑料桶。
這裏是熱帶地區,根本不需要用熱水。
陸岩放了自來水,他關上門,卻發現沒有插捎,剛一松手門就會自己打開。
算了。陸岩無奈,簡單地将身體清洗了一下,換上了爺爺的背心短褲。
回到房間,周慕拿起衣服往外走,擦肩而過的時候,陸岩叫住了她。
“什麽事?”
“……浴室的插捎有問題。”頓了一下,陸岩說。
周慕疑惑,直到站在浴室前,她才發現那道門只能從外面扣上,一松手就會自動打開。
男人倒是無妨,但如果是個女生,總歸是不太方便。
“我幫你扣上,待會兒你好了,敲兩下門,我就過來給你開。”陸岩提議說。
“你……”周慕剛要說什麽,就被陸岩打斷,他語氣散漫,開玩笑似的——
“你放心,不會把你關在這兒。”
門從外面被關上,周慕透過窗戶看到陸岩走到屋前的砂石邊,雙手揣在兜裏無聊地踢着石子。
周慕放下百葉窗,終于将身上的濕衣服換下。她洗漱的時間很長,長到外面的陸岩等得無聊,坐在岩石上開始數頭頂的星星。
第三次數到888時,不遠處的浴室木門傳來輕微的兩聲扣響。
周慕原本以為這麽久了,又隔着距離,他或許聽不見,原本想喊他一聲,但鬼使神差的,手先腦子一步扣響了門。
兩聲,陸岩随即回頭,大步朝浴室走來。
門叩開,外面起了一陣風,他幽幽的聲音飄了過來,揶揄似的:“慕公主,您終于沐完浴更完衣啦。”
周慕翻個白眼,反問:“你有意見?”
“那我哪兒敢。”陸岩立刻聳肩服軟,臉上浮現出狗腿子般讨好的笑意,“等慕公主是小的福氣。”
“……你現在可以滾了。”周慕一邊往外走,一邊擦頭發。
“用完就滾啊。”陸岩抗議,尾音拖得老長,雙手背在腦後,大喇喇跟她一起進屋。
周慕穿着奶奶的白色碎花裙,頭發散開來,多了一絲随性,雖然臉上未施粉黛,倒是和平常的樣子多大不同。
只是此情此景,她更像一個生活在島上的無憂少女,完全不像那個傳聞中心狠手辣的周二小姐。
深更半夜的,奶奶理所應當覺得他倆是年輕夫婦,所以只準備了一間房。而周慕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兩間房難以解釋且令人懷疑他們的來歷,所以并未解釋。
現在兩人同住一間房,四下安靜下來,倒是有些尴尬。
“我睡地上,你睡床吧。”陸岩輕咳了一聲,将放在櫃子邊的瑜伽墊鋪開,拿了個枕頭,躺下去就睡。
倒挺有自知之明。
房間的老舊風扇呼呼吹,發出吵人的響聲,熱風撲面而來。
周慕看了眼地上的陸岩,他已經翻身背對着她,緊閉雙眼,似乎已經睡去。
背心被風扇輕輕吹起一角,背脊處的衣服隆起,又随着風扇的轉向而落下。
他胳膊上還綁着她的絲巾。
周慕伸手關掉燈,整個房間昏暗下來,只聽見那風扇咯咯噔噔的聲音。她頭發未幹,只好将頭朝外,讓水珠滴在地上。
疲憊了一晚上,終于可以休息了。她閉眼上,沉沉睡去。
……
陸岩是被熱醒的。
他睜開眼睛,胸前和背上都出了汗。屋外依舊漆黑一片,不知現在什麽時辰,世界依舊靜谧,甚至能聽見海浪撲打沙灘的聲音。
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電,吵人的風扇聲已經停了。
他坐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側頭一看,周慕側躺在床上,頭一半都在外邊,頭發全都掉在外面,露出了幹淨的脖頸。
陸岩站起身,習慣屋內的黑暗後,他已經能稍微辨別方向。他走到窗前,打開紗窗,海風趁機鑽了進來。
風吹的方向正好對着床上的周慕。
他靠窗站了一會,一只蚊子咬住他的胳膊,傳來尖銳的痛感。
啪的一聲,蚊子被摁爛。
被咬的地方正好在絲巾下方一點。
陸岩關上紗窗,拿起桌上的紙盒,走到瑜伽墊上坐下,給自己扇風。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風正好可以吹到周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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