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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這是星際間訂立靈魂契約的方式，你選擇自願訂立的話，就把你左手放在他左手上面，如果确屬自願的話，宇宙間的神靈會作為見證者，幫你們達成契約訂立。】

系統提示。

程棄之這才知道自己可能搞錯了情況，但是看高一炎的表情，顯然，此刻好像不是他能解釋自己搞錯了，或者叫停的時候。

所以，沒辦法，在高一炎覺察到端倪之前，想要舔狗值的家夥只能按照系統提示，伸出左手，并将其放在高一炎左手上。

感受着手掌之下陌生的溫熱，略覺這個畫面有些詭異的家夥第一次經歷了宇宙間契約訂立過程。

整個過程中無人開口，但是關于契約的內容條款，卻都在訂立契約者雙方的意識裏清晰呈現，所有關于合作的條件、時限、細節都明白至極，就好像有誰在兩人意識裏一條一條宣讀着那些東西一樣。

而在“宣讀”結束之後，那個虛幻的聲音分別詢問兩人對合約條款是否有異議。在得到肯定回答後，意識裏的契約就此訂立成功，換來的結果之一就是兩人左手手臂上同時多出了一顆相同模樣的小星星。

實際上，訂立契約所耗費的時間并不長。雖然意識裏仿佛經過正常的幾個小時，但程棄之就覺得自己仿佛眨了眨眼睛，契約就訂立完成，至于手上多出來的那顆星星——

【這是契約生效的意思，也是神靈監督契約是否履行的“眼睛”。】

【簡單來說，如果契約訂立者任何一方違背契約，則為你們做公證的那位神靈将降神罰予違約者身上。什麽時候契約完成所有內容條款，“星星”才會消失，神靈的“注視”也才會離開。】

系統解釋。

看着那一顆似乎讓人有一絲灼熱感的小星星，至此程棄之才明白，自己最初看見高一炎時，在高一炎手臂上看見的那些零星散落的，大小不一的那麽多顆星星是什麽東西了。

——所以，那些其實并不是高一炎給他自己留的，什麽具有紀念意義的別致紋身，而是其和別人訂立了一些類似靈魂契約的附加産物嗎？

看着程棄之收回左手，失去掌心外來溫暖的高一炎克制住想要繼續握住那只手的欲念，淡淡的說：

“記得我們約好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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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時限結束之前，你所代表的星球沒有完成契約裏面規定內容的話，那麽我就會按照相應條款的規定，給予你“懲罰”——帶你徹底離開這顆星球，讓你餘下的生命時長，都只能歸我所有。

——這個懲罰內容可是你自願同意的，所以你不能違約，只能遵守，知道嗎？

在系統加持下，高一炎暗藏在內容繁多的星際契約書裏的違約條款程棄之當然已經知道，不過他完全都不放在心上，畢竟能讓他現在動心的只有舔狗值這一件東西，而高一炎在手臂上的“星星”出現後就給了程棄之100點舔狗值，這個結果足夠讓程棄之嘴角上的笑都真誠許多。

所以，帶着誠摯而滿意的笑容，程棄之沖高一炎舉起酒杯：

“當然，我會記得的。高先生，祝願我們合作愉快！”

……

……

和高一炎吃過午飯，各有各事的兩人自然互道再見。禮貌送走高一炎，程棄之轉身回了謝氏。

和高一炎訂立的契約裏涉及到方方面面許多工作，程棄之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調動最大的力量來完成，才能保證時限之內把和高一炎約定的東西交付給對方。

所以現在他需要向謝潤報告自己需要的東西，以及和高一炎達成的交易意向，以争取謝潤最大支持和認可。

——嗯，最重要是認可，拿到舔狗值永遠是自己奮鬥的目标嘛。

可惜謝潤不在公司，程棄之只好電話彙報。達成的契約非書面形式，但是畢竟是融合後的世界，謝潤對于宇宙間的契約達成儀式有所了解，而且程棄之的契約不是程棄之以個人名義簽訂，是以集團代表的名義簽訂，所以其約束力對于程棄之和整個謝氏都是存在的。

因此那顆代表契約達成星星即使沒有在謝潤等人的身上出現，但是也在同一時間在他們精神上發生了連鎖反應，讓他們知道了契約的事。

“……可以，從現在起，我給你絕對權限用以随時調配集團裏任何資源，不管是人還是別的東西。如果是集團裏沒有的，你也可以随時告訴總務處予以及時準備。”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挂斷謝潤的電話，程棄之等了兩秒鐘。

很好，摳門的謝潤，自從舔狗值過了1000點，光靠社畜發光發熱好像就不能再增加舔狗值了，以至于現在自己搞定這麽大的合作意向，都不給1點舔狗值做回報——

所以，現在自己只能走另外一條路了嗎？

無聲咒罵着某“屑”老板沒有良心，程棄之回到謝潤給他在謝氏集團總部配備的辦公室，開始認命幹活。

沒辦法，既然謝潤不再因為自己的工作業績而給舔狗值，那從之前的經驗來看，就只能靠讓自己看起來很受罪的情況來取悅目标了。

再一想想系統說辦公室裏謝潤讓人安裝的攝像頭，程棄之就決定将受罪現場選在那裏。

當然，幹活是真幹活，就算是賤價賣掉L星球，還不讓謝潤這種星球本土人發現自己實際上跟高一炎訂立的約定裏所潛藏的真實“售球”條件，需要做的事也太多。

所以接下來連續9個小時裏，程棄之都泡在辦公室裏，一刻不停幹活。

累了就喝咖啡，餓了就随便叫人送點吃的，總之從頭忙到尾，中間一刻都不停歇那種，在隐蔽攝像頭的監視下，将一個兢兢業業認真負責工作狂的社畜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那樣子看上去簡直可堪稱勞模之王。

至于結果——

結果就是到次日淩晨1點多，程棄之才搞定了今日必須做的大部分事情，可以收工回家休息。另外，他現在腰疼、眼睛疼、嗓子疼，胃那裏更是超級疼。

會這麽疼主要是因為喝太多咖啡，還不好好按時吃飯，白天喝水也不夠，所以等到終于可以離開，當從座位上站起來時，程棄之沒能注意自己的動作和姿勢，整顆破胃一下子痛到抽搐，以至于就算他用力扶着辦公桌，都沒辦法完全支撐起整個身體。

——就差沒直接摔下去。

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在此期間程棄之聽到來自謝潤的50點舔狗值的提示音後，總算有了一種稍微緩過氣的錯覺。

——謝潤還真夠無聊的，為了看自己慘兮兮的樣子，這麽晚還不睡，也是讓人佩服。

——不過，也要謝謝謝潤夠無聊，否則估計要等到謝潤起床之後再回看監控畫面，再那時候給自己舔狗值回報的話，今天晚上自己肯定會因為沒有得到舔狗值而想紮謝潤小人了。

默默想着，終于能夠走動的程棄之帶着慘白的臉色，一聲不吭走出了辦公室，心裏則在思考接下來自己該攻略哪個目标最合适。

——謝潤這邊還可以接着刷社畜舔狗值，不過要等休息一下再過來，接着幹就算自己不睡覺，別的同事也要睡的。

——另外，下午的時候秦暮打電話過來，說明天殺青，想邀請他參加。估計是想到什麽新折磨自己的方法了吧。

嗯，那可以在刷過謝潤後再安排時間刷那邊。

——至于黎雲逸那邊，自己不如今天就把剛從高一炎那裏兌換的好東西給他，看還能不能拿到些高額舔狗值。

——對了，還有梁骨，和梁骨約好的“一日一喝”游戲今日份的還沒玩呢，也不能拉下。

——所以，那就先去找梁骨吧，這個時間點，補個覺，喝杯毒，新的一天又可以開始！

打定主意，程棄之開任意門回到開心大廈。梁骨再次在程棄之出現在客廳時随之出現——

就完全沒有深夜冒出來很打擾人的意識。

喝過加料的“睡前牛奶”，拿到10點舔狗值，洗過澡的程棄之躺到沙發上，在翻來覆去還是睡不着後，選擇跟系統兌換了一顆強效安眠藥，幫助自己成功入睡。

第二天，早上8點，程棄之再又回到謝氏集團，繼續社畜生涯。

昨天靠當可憐社畜成功取悅了謝潤，今日程棄之再接再厲，将社畜本畜精神發揮到極致，并完美掌握謝潤想要看自己受罪的心理，所以明明靠着系統很多事情都能游刃有餘，卻硬生生演出了“焦頭爛額、壓力巨大”的模樣——

總之怎麽辛苦怎麽來，看起來怎樣更慘兮兮就怎麽演。

搞到最後，到傍晚時分，程棄之結束今日工作，成功拿到120點舔狗值，內心爽歪歪，臉上寫着“疲憊不堪”四個字，跟着慢吞吞走出公司大門。

而看到程棄之這幅不堪重負的模樣，在覺醒上周目記憶後，早就煩夠程棄之在商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什麽都能随便搞定的表現的謝潤心情也很舒暢，于是，他非常大方的又給了程棄之20點舔狗值，讓剛走出公司大門的程棄之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謝潤這家夥其實也很好懂，或者應該說，其實每個達到1000點舔狗值的攻略目标的心理都差不多，只要能讓對方看見自己遭罪，那對方就會被愉悅到，只要自己在其面前表現的夠慘，對方就會給自己舔狗值。

——吶，那他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

……

黎雲逸是在舔狗值達到1000點後的第三天時，回憶起了上周目的所有記憶。

在上周目，被當做替身的不是程棄之，而是黎雲逸。

上周目的黎雲逸也是從事科研的，而程棄之是黎雲逸的師兄。

當時，程棄之天資卓越，可還是比不上黎雲逸的一根手指。畢竟如果真純靠天賦，黎雲逸是那十幾年科研界裏最有天賦的科學家。

但雖然沒有足夠天賦，程棄之卻長了一張足夠好看動人的臉，且從頭到尾都長在了黎雲逸的喜好上。

可是程棄之根本就不是個好人，他并不喜歡黎雲逸，而因為他曾經喜歡過的白月光像極了黎雲逸，但白月光不理他，所以為了排解孤單，順便撈個免費科研勞動力，他才答應了當時毫不知情的黎雲逸的告白，從此，就将黎雲逸當做替身，讓對方一當就是三年。

三年之後，程棄之的白月光歸來，任勞任怨一心付出的黎雲逸才知自己只是替身。而此時程棄之為了讨好白月光，就将黎雲逸多年的研究心血偷到手，再李代桃僵，設計讓其成為白月光的研究産物，并在黎雲逸試圖拿回自己的榮譽時，還反誣陷黎雲逸是剽.竊者，害的黎雲逸身敗名裂，徹底被科研界趕出去，餘生再也不能回到自己心愛的事業裏。

想起這一切的黎雲逸恨得無意識間把嘴唇都咬破，刺痛喚醒神智，像之前那幾個覺醒上周目記憶的攻略目标一樣，此刻的黎雲逸心中只剩下一定要找程棄之複仇的念頭。

——對，複仇！不僅僅要讓程棄之感受到被當做替身的痛，還要讓程棄之嘗夠、嘗遍上周目裏，他所品嘗過的所有極致痛苦的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