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 Cause I see sparks

Chapter 3 Cause I see sparks fly whenever you smile

早櫻落盡而青綠依舊，遲來的風吹來未散的歡愉，埋頭吃着午飯的貓貓和飄逸的新葉交織成初夏閑逸圖景。

竹本七抱着一旁吃飽一臉餍足的飯團，飯團輕輕伸了伸懶腰，用下巴輕輕蹭着她的手。

“果然它們還是喜歡你啊，看見你就自覺地湊上來。”岩泉一蹲在一旁用手輕輕撫摸着正在吃飯的海草。

“怎麽有一股酸味？”竹本七放下懷中的小貓，拍了拍岩泉一，裝模作樣地湊近他的嘴邊扇了扇空氣，“好像是從阿一你嘴裏冒出來的。”

看着岩泉一無奈又好笑的表情，竹本七攬過他的雙肩，“好啦好啦，阿一最好了，它們肯定和我一樣喜歡你呢。”

等貓咪們飽餐一頓後，兩個人收拾好東西就一起回學校了。

“離IH越來越近了啊，”竹本七有些感慨地說着，“阿一，期待你在賽場上的表現，不管對手是誰，我都希望你能得償所願。”

“努力總會有回報的，有你的祝願我覺得今年打進全國的幾率又大了不少。”岩泉一信心滿滿地說着。

“但是，阿一，雖然這幾天的訓練很重要，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啊，可不能一直不停地訓練，勞逸結合才能賽出水平。”竹本七認真地說，“對了，你還記得我上次說的學醫的表姐嗎？我問了問她有關運動指導的事情，她推薦了這本書。”竹本七邊說着，邊從包裏掏出裝訂好的資料。

岩泉一認真翻閱了一會，“即使是手寫的材料但是也很詳盡啊，我只是粗略看了看都覺得受益匪淺。”

“沒錯沒錯，這些都是空井教練自己根據經驗整理總結的，表姐托人才得到一份。”竹本七故作神秘地頓了頓，“而且，空井教練聽了你的想法，留下了郵箱號碼，期待和你多交流。”

岩泉一查看着手機上的信息，“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們阿一這麽優秀能得到誰的認可都不奇怪嘛！”竹本七一臉驕傲地誇着，轉頭卻看見岩泉一悄悄紅了耳垂。

空中的太陽偷偷藏進雲裏，以防被來往行人瞥見紅彤彤的一片。

翌日黃昏，黑澤轶走在校道上，想找到不知道躲到哪裏去的好友。

正當她還在漫無目的時，前方轉角處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就是這樣啊，你們再指責我，小心我半夜偷偷告訴怨氣鬼，叫它纏着你們不放呢。”

坐在地上的少女對面的兩人看起來有些害怕，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沒什麽底。

黑澤轶見狀不禁笑出了聲，她走近一些喊到：“小七！我正找你呢。”

僵直的兩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感激地朝黑澤轶點了點頭，然後一溜煙地跑遠了。

“你又吓唬她們，不怕又被傳謠言？”

“謠言止于智者，更何況讓她們聽到謠言并相信的人，還是那幾個嘛，她們只是倒黴又恰好不太能分辨而已，不必在意。”

“你能這麽想最好，讓千葉那幫人自己折騰去吧，這麽多年了還是本性難改。你是不知道，她們發現你最近和排球部走得近後有多瘋狂。”黑澤轶說着走到竹本七身邊，看見她在拿着電腦，就好奇地問了句，“你這又是在？”

竹本七嘿嘿一笑，“你猜猜？”

“我說你躲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呢，原來是在摸魚，讓我一通好找。”

竹本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撓着頭，“這不是一開始看到有人在iTunes上評論Taylor的歌難聽，我就氣不過找了個地方跟他理論嘛。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嘛？”

“倒也不是什麽急事，你那位在找你但又找不到，再加上有個傻瓜沒有帶手機出教室，有點着急而已。”

“什麽？！”竹本七猛的站起來，摸了摸口袋，發現真的沒帶手機，“天吶天吶！我先不和你說了，我趕緊回去了，愛你！阿轶！”

黑澤轶目送着遠去少女的背影，輕快又喜悅，讓人不禁想多看幾眼。

竹本七趕回教室，找到自己的手機就給岩泉一打起電話來。

電話不久就接通了，岩泉一低低但格外好聽是聲音從小小的方盒子裏傳來“阿七，你在哪裏啊，我還有黑澤同學找了你好久。”

“阿一，我現在在課室呢，實在是對不起！我吃完飯出去消食忘記帶上手機了，麻煩你們找了這麽久。”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突然病了回家了。哦對了，我找你是想說，宣傳片的最終成品我終于拿到了，我們要不要一起看一次？”

“當然好啦，要不我們現在去攝影室會面吧！”

“好，那攝影室見。”

兩個人在攝影室終于碰面，竹本七笑着搖了搖手上的鑰匙，兩個人一起走進了活動室。

小心地支起投影儀，岩泉一把拷着片子的u盤安好，一片灰白的幕布上驟然出現了青綠和白的撞色。

宣傳片很快播完了，投影機還在吱呀運行。

竹本七驀地轉頭，望向岩泉一，卻發現他們兩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湊到了一起。

實在是太近了，竹本七在心裏想着。

岩泉一也轉過頭來，兩人的鼻尖險些碰到一塊。

兩個人悄悄對視一眼，竹本七想稍稍後退一下，可是被岩泉一環住了雙肩。

“這一部宣傳片承載了我們兩個人的夢想，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竹本七伸手環住岩泉一的腰，又湊近了一些，靠在岩泉一肩膀上，認真地說“我也很喜歡很喜歡，尤其是有阿一的部分。”

雖然時值晚春，但午後陽光正好，懶懶的灑在窗子裏面的兩個人身上，好像也帶上了祝禱的金光。

傍晚，青城體育場外。

青城本次IH預選賽遺憾止步四強。

竹本七在體育場外有些擔憂地等着，還沒等到岩泉一，卻先看到了向外走來的一林隊長和其他幾個三年級的隊員。

一林隊長看清等人的是竹本七，走上前來，“竹本同學是來等岩泉的？”

看着竹本七點了點頭，一林和其他幾個隊員都笑了，青木直接回體育場去叫岩泉一了。

“隊長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先走了？不和他們一起聚餐嗎？”

“啊，我們剛剛和他們告別完畢了，怕去聚餐氛圍太傷感，還是放棄了。”

“告別？是說你們要退出排球部了嗎？”

“是啊，三年級學習負擔漸漸重了，再加上他們這些後輩日日苦練，早就超過我們了，我們還是先退休的好。”一林驕傲卻又有些傷感地說。

“我倒是覺得一林隊長你們凝聚了球隊，在他們心裏有很重的分量呢。雖然你們決定了退出，但我想常常來球隊陪他們練練也是不錯的。”

“是啊，我們也是這麽打算的。”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正說着，岩泉一拎着背包慢慢走了過來，竹本七看見了他，不好意思地對一林笑了笑示意，一林一臉慈愛地目送他們離開。

岩泉一眼眶還有些紅腫，竹本七掏出包裏的濕紙巾來幫他敷在眼睛上。

“阿七，我輸了，最後那一球我本來應該接到的，可是，怎麽就是差那麽一點，差一點我們就能扳回來了。”

“阿一，最後那一球離你不算近，你能迅速反應過來已經很棒了。”

“真的是這樣嗎？可我明明感覺它離我很近很近，咫尺遠近。”

“當然是，而且，這也不是你最後一屆大賽，既然感覺它很近，不如多多練習，争取在下一次接住它。”

“你說得對，阿七。”

“而且，我剛剛聽一林隊長說了，他們三年級打算退出了，以後扛起球隊的就是你們幾個了，下次可不能輕易掉眼淚了。”

“我本來，沒想再哭的，可是看到你來，我又有點忍不住。”岩泉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那下次實在難受你就在我懷裏面哭吧，我把你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竹本七一臉可靠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臂。

岩泉一禁不住笑了出來，“好好好，聽你的。”

自從上次岩泉一過生日時竹本七去他家裏吃飯後送她回家，竹本太太就時不時一臉慈愛地看着她，偶爾看岩泉一來家裏，總是隆重地歡迎款待。

竹本七有點受不了，總是偷偷拉着岩泉一回自己房間躲着。岩泉一雖然很高興但還是跟着女朋友一起，但每次走的時候都會跟竹本太太聊聊天，順帶塞很多她切的水果下肚。

這天飯桌上，竹本七對着竹本太太若無其事地說，“媽媽，你這兩天有空帶我去買一條浴衣吧。”

竹本太太滿口應允，可随即又十分震驚，“你要買浴衣穿？！”

一旁的哥哥悠悠開口，“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啊，原本最讨厭繁複的舊式衣服的你也開始妥協了。”

竹本七笑嘻嘻地拍了他的後腦勺一掌，“瞎說什麽呢，我就是，就是想穿給他看看，下周不是煙火大會了嗎？我們約好了一起去看煙花呢。”

“哦～～～”

“诶呀你夠了！我吃飽了我先回房間了！你記得刷碗哦，親愛的哥哥。”

“喂，為什麽又是我啊？”

“略略略，碗要由話最多的人來刷呀。”竹本七說完趕緊竄回了房間。

煙火大會當天，竹本七有點緊張地坐在鏡子面前梳頭發，看着臉上上好的妝，清麗，但是總是擔心有哪裏不足。

這時候電話響了。

竹本七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岩泉一打來的，趕緊接了起來。

“阿一，下午好呀！”

“阿七，午安。我打電話過來是想問問你大概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我就出發去你家了。”

“可以的，你現在過來吧，我也差不多了。一會見！”

“好，一會見。”

挂斷電話，但岩泉一沉穩的聲音卻還像萦繞在耳畔。

那是竹本七夢寐以求的安谧與寧靜。

被全家人目送着和男朋友去約會，這種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尴尬，但是又很甜蜜。

出了院子，竹本七拉着岩泉一的手快步走起來，像是想甩去那種有些尴尬的氛圍。

岩泉一笑着拉着她，“跑慢點啊，小心摔倒了。”

“我才不會呢！”嘴上雖然這麽說着，但竹本七還是拉着岩泉一的手慢慢放慢了步子走着。

兩個人漫步走着，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哥哥真是太煩了，怎麽這麽講話。”竹本七有些氣惱地開口。

“其實他這樣也是因為愛你，阿七，我們都這麽愛着你，不管是你的家人，還是我。”

竹本七低下頭來笑了，她輕輕拽着岩泉一的袖口，像是在撒嬌一般晃啊晃的。

“阿一，謝謝你也來愛我。”竹本七轉過頭來笑着看他，“其實我之前也沒有想過世界上會有除了家人之外的人，會這麽包容我，喜歡我，直到我遇到了你。”

“你是排球場上冉冉升起的星星，青城的王牌，但你會對我偏心，會在聽到流言的時候理智分辨，會在一起聽歌時和我一起斟酌詞句，我的那麽多喜好你都願意參與進來，我真是…”

“阿七，你看我，”岩泉一輕輕挽住她，“因為是你，所以我會去試試。岩泉一在你面前不需要什麽頭銜光圈，我們只是全天下最普通的戀人之一而已。”

竹本七開心地朝他點了點頭。

緊趕慢趕兩個人總算在煙火大會前趕到附近，竹本七拉着岩泉一先去買了兩杯冰飲潤潤嗓子。

“哈，這個新的氣泡水還真好喝啊，幸好幸好，阿一，我們兩個沒有遲來。”

岩泉一喝着手裏的那瓶氣泡水，“這個好像是葡萄味的，你最喜歡的，要試試嗎？”

“诶！真的嗎？我這個是桃子味道的，讓我試試。”竹本七說着把自己手裏的瓶子遞給岩泉一，順手接過了岩泉一手裏的瓶子，“啊，葡萄果然美味啊～”

“阿七你看，那個是不是牛島？沒想到他也會來逛煙火大會啊。”

竹本七看過去，那可不是牛島，旁邊還跟着她的好朋友黑澤轶。

“看來他們和我們一樣嘛！”

“怎麽一樣？”

“都是來約會的！阿一，你看，他旁邊那個不是我的好朋友黑澤轶嗎？”

岩泉一仔細看了看，發現還真的是黑澤轶。

竹本七偷笑着站起來，拉着岩泉一去找另外那對情侶。

“阿轶！你們也在這裏呀。”竹本七拉着岩泉一上前，跟好友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一，牛島你應該不陌生，我之前忘記告訴你了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 若利，這是我很多年的好朋友，竹本七，旁邊的岩泉一是她男朋友，你們倆應該挺熟的吧。”

幾個人笑笑打過招呼，寒暄幾句又各自分開逛了。

“真沒想到啊，牛島都已經戀愛了，及川知道了估計又要跳腳了。”

竹本七想象着已經是排球部新隊長的及川因為這件事着急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那你得挑個好時機告訴他。”

“這個主意不錯嘛。”

談笑着上山，道路漸漸變窄而行人漸漸變多，擁擠的人潮熙熙攘攘，耳朵接收到的聲音越發嘈雜，竹本七向岩泉一身邊靠了靠，不想被人群沖散。

岩泉一攬住竹本七，兩個人加快步子向上爬着，不時停下來買些吃的，有時候是炸豆腐，有時候是紙杯蛋糕。

等他們終于找到觀賞位置時，離煙火大會正式開始還有一會兒。

竹本七拿出小包裏的寶麗來，開始調試設備，“我們要不先拍幾張合照吧阿一，好像好沒有跟你一起拍過這個呢。”

“當然好了，我們需要換個角度嗎？”

竹本七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雖然依舊人聲鼎沸，但勝在無人靠近，拍合照也不會被擠到。

“就在這裏吧，我看這裏挺不錯的嘛。阿一，辛苦你來拿相機了，到時候我們默念三秒你就按快門鍵，喏，就是這個。”

“這樣嗎？我試試。”

咔一聲響後，閃光燈亮了一瞬，白色的相紙被機器吐出，竹本七取出相紙，拿在手裏捂着。

不一會影像漸漸顯示出來了，兩個人的臉漸漸清晰。

“拍的很好诶！這張我要仔細收藏起來。”竹本七很開心地說着，把相紙捧在手心裏面展示給岩泉一看。

相框裏面兩個人肩靠着肩，都笑的很燦爛。

“說不定我還有點教人拍照的天賦呢！”

忽然，遠處的一束煙花在空中綻開，鮮紅和橙黃的線條先是從圓心向外散開，又爆發成為一團一團的小點，顯得十分精巧。

“哇！阿一你快看這邊，下墜的紫色煙花像流星一樣。诶！還有這邊，居然還有青色的煙花。”

岩泉一逐一回應着，“阿七你很久沒來煙火大會了嗎？”

竹本七仔細想了想“其實也不是很久，大概國中的時候還跟哥哥來過一次，之後就沒有來了。”

“那也确實有好幾年了，這裏的煙花越來越漂亮了。”

“那阿一你呢，難道每年都會來？”

“我的确每年都過來，但大多數時候是自己，偶爾及川沒有約女孩子我才會跟他兩個人逛逛，但也逛不了很久，看看煙花的影子就回去了。”

“這樣子啊，沒關系的，以後我們兩個人就可以一起來了，這樣我們都不會是一個人了。”

岩泉一轉過頭看着少女，她亮晶晶的雙眼因為笑彎起來了，眼睛裏裝的全是煙花和自己。

“好，我們以後一起。”

他湊過去，用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阿七，”

“怎麽了？”

“我…可以吻你嗎？”

“啊…如果是阿一的話，當然可以。”

竹本七在黑暗中拉着岩泉一的袖口，用險些抓出皺褶來換取一絲氣息。

終于能重新看見眼前的煙花，竹本七深深呼吸了幾口，臉上還是止不住的紅彤彤。

竹本七偷偷擡眸看向岩泉一，卻被抓了個正着，随即把頭埋近眼前人的懷裏。

岩泉一對她這樣的鴕鳥行徑不予置評卻又無可奈何，幹脆随她。

又過來一會兒，煙花的聲音漸漸變小，竹本七把頭探出來，發現好像已經有些晚了，趕緊拉拉岩泉一的袖子，“我們趕緊回去吧，不然家裏人會擔心的吧。”

“好，那我們現在出發吧，先送你回去。”

回到家，竹本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哥哥一臉意味深長的笑，“都幾點了，終于記得回家了啊。”

聽了這話，竹本七更憋不住臉紅了，瞪了哥哥一眼，“要你管！”

聽着竹本七砰地一聲摔上門，吓了他一跳，“看來應該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