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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裏和鏡頭前會不一樣，但這差別……有這麽大嗎？

無論如何，尚霖寧願相信不是一個人，這樣他還可以繼續堅定地做嚴澤的粉絲。

最好別再讓他見到那個人。

晚上尚霖夜跑完回來，滿身大汗地想趕快洗個澡。

誰知剛推開門，就看到一個鬼影在房間裏亂竄，尚霖心道不好，摸了摸自己手環，沒問題啊。

開燈以後，那鬼影縮在角落的陰影裏。

“我這裏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趕快走吧。”尚霖指着窗外，冷着臉下逐客令。

“我是來找你幫個忙。”那鬼從角落裏伸出腦袋，被燈光一照又縮回去。

“我給你指個路，”尚霖瞧這鬼慫慫嗒嗒的樣子，語氣也不好太強硬，“啓明路128號二樓，那裏有一家專業驅鬼，不對，專業幫鬼實現心願的公司。”

那鬼并不動，只是繼續直直盯着他，似是有所期待。

“兄臺，我就一個連工作都找不到的畢業生，幫不了你什麽的。”尚霖向後退了半步。

“聽說你也喜歡男人。”

“咳咳，你這從哪聽說的？”尚霖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

那鬼指指衣櫃上貼着的海報：“我生前也是嚴澤的粉絲。”

尚霖：……

看來是個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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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尚霖大概理清了這鬼的要求，他是讓自己去救他的戀人。

“兄臺，你去找專業人士好不好？”尚霖仍是拒絕的。

要是在平時，他一定會裝作看不見聽不見，盡量少給自己惹麻煩。

或許是今天忽然覺得寂寞，終于有個人跟他說話了吧，是個鬼也行。

但是這忙……他幫還是不幫？

一個小時後，尚霖出現在郊區的廢棄廠房外。

尚霖：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那位沒有名字的鬼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在路上的時候，尚霖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鬼先生是三天前去世的，游魂想再去見戀人一面，卻發現戀人完全變了一個人！竟然在做害人性命的事！

尚霖：這是什麽狗血劇情？愛人死了要全世界一起陪葬嗎？

“他要是在這裏做什麽犯法的事，直接報警啊。”尚霖拿出手機，“要不我先幫你打個電話？”

預感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

“不，別報警，我只是想讓你幫幫他。”鬼先生露出哀求的神色。

尚霖覺得自己就不該多事，想給池思打電話，問能不能讓陶城過來，畢竟人家才是專業的。

可電話真打過去，那邊居然無人接聽。

尚霖一咬牙，走了進去。

今晚月光倒是挺亮的，可一進這廠房，像是把所有的光線都隔離在外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我說，鬼先生。”尚霖眼皮直跳，想找身後的鬼聊聊天。

然而身後安靜得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忍不住點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向四周照了照，确實什麽鬼都是沒有，眼前也只有一些廢棄的設備。

唉，看來安生日子要到頭了。尚霖無奈地想。

下一秒，他聽到不遠處金屬摩擦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刺的耳朵生疼。

四周突然竄出幾個黑乎乎的鬼影，尚霖皺眉，早知道是個陷阱，他居然還犯傻跑來。

“我說，鬼先生，你就是和這東西談戀愛的嗎？”

他向後退了幾步，打算趁機溜走，真不想給自己找事。

原本被堆在角落裏的金屬零件們居然自己動了起來，拼拼湊湊給自己弄成了個形狀，還有供行走的兩條腿。

尚霖看着這奇異的一幕，手指不經意間已經按了手環上的機關。

不知是那些黑影附在上面，還是有什麽人在背後操縱，總之這東西以詭異的姿勢站起來，并向他這邊挪過來。

尚霖面上并無懼色地向後退，沒退幾步，就被黑影攔住了後路。

他擡腳給那些鬼影一只來一腳，掌心一翻，甩出幾道靈力給它們刺了個對穿，而後一矮身，以一個靈巧的姿勢躲過了“金屬人”的攻擊，咬破手指，以血在“金屬人”身上畫了一串符文，那些金屬零件立刻嘩啦啦地往下掉，“金屬人”很快就散成一堆廢鐵。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尚霖收了全身的靈力，拍拍身上的灰塵，往正門的方向走。

不管角落裏有什麽東西在作怪，他現在只想趕快離開。

還沒走到門口，就望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嚴澤站在門外，似乎是專門等他出來，嘴角似笑非笑，看着尚霖眼神像是在觀察自己的獵物。

尚霖皺眉，戒備地觑着他。

“別這麽看我，我只不是個路過的看客。”嚴澤聳肩，轉身往不遠處停車的方向走了幾步，回頭發現尚霖并沒有跟過來。

“怎麽？”

尚霖嘆氣：“沒什麽，就是不相信你。”

“确實是想試探一下，”嚴澤挑眉，“恭喜你，合格了，我收回上次的話。”

“我不記得您說過什麽話。”尚霖語氣冷淡，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不打算和這人同路。

“就是上次說不喜歡你的話。”嚴澤見他要走，想要去攔住他，“發現我對你還有點興趣。”

第 5 章

“哦，謝謝。”尚霖只想趕緊逃離這裏，然後回去睡一覺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可嚴澤當然不會那麽容易讓他走。

“你不是喜歡我嗎？”嚴澤說。

尚霖腳步一頓：“哈？”

這人還真是嚴澤？見了鬼了！

“會開車嗎？”嚴澤見他不動，問他。

“不會。”

“那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

嚴澤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什麽？”

尚霖飛快逃走了。

回去還繞的小路，生怕嚴澤會追上來。

當然嚴澤并沒有追上來，他望着尚霖背影消失的方向，嘴角漸漸露出笑意。

而後幾天，尚霖都過得擔驚受怕，窩在宿舍哪都不去，連這幾天嚴澤上的新節目都沒看。

電話鈴一響，尚霖差點跳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俞萱，才松了口氣。

“給你發消息你怎麽不回？”

“啊？”尚霖看了眼微信，确實有幾條消息。

“明天有空嗎？”俞萱的語氣帶着說不出的期待，“我買幾點的電影票？”

尚霖才想起明天是嚴澤新電影上映的日子，便說：“随便吧，我都有空。”

俞萱買了下午兩點的票，兩人約在商場外，準備先去吃個午飯。

“看你一直在左顧右盼的，有什麽事情嗎？”俞萱順着尚霖的視線向身後望。

“沒事沒事，我在想咱們中午吃什麽。”尚霖立刻收回視線，兩人繼續向前走。

“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俞萱将信将疑。

“沒有沒有。”尚霖連忙擺手，然後指着前面一家店，“我們去吃那家吧！聽說口碑不錯的！”

電影院就在樓上，他們吃完飯乘電梯上樓，出了電梯，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尚霖：我就說怎麽從出門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嚴澤戴着鴨舌帽和墨鏡，可那氣質怎麽遮都遮不住。

然而周圍的人居然都無動于衷？？

嚴澤顯然看到他了，沖他一招手：“呦。”

尚霖想裝作沒看到，拉着俞萱往取票機走，不料還沒走幾步，整個身子被嚴澤拽過去。

“我跟你打招呼呢。”

“你……”尚霖飛快掃了眼四周。

“你朋友？”俞萱好奇地打量着兩人的動作，好像明白了什麽。

“抱歉美女，這人我先借走了。”嚴澤說着拉着尚霖就往外走。

“你幹什麽？電影要開場了！”尚霖想甩開他的手。

嚴澤冷着臉不說話。

尚霖觑着嚴澤的表情，等出了電影院，嚴澤終于松了力道，很快讓尚霖掙脫。

“你這是……”

嚴澤甩給他兩張電影票：“請你看的。”

尚霖捏着這電影票，又塞給嚴澤：“多謝好意，電影真的要開場了。”說完要往回走。

“你往回走一步試試。”嚴澤的語氣明顯帶着寒意，尚霖腳步一頓。

于是尚霖被迫和嚴澤去看了他主演的電影《追蹤》，嚴澤演了一個警察，與犯人展開了一場生死追蹤，中間過程懸念疊起，好在最後正義終于戰勝邪惡。

如果和俞萱一起，這種緊張的劇情看下來，尚霖一定會大呼過瘾，然後和俞萱一起吹嚴澤的演技。

但是現在，本尊就坐在身邊，他哪有心情看什麽劇情。

電影放映過程中尚霖不時向身邊瞄兩眼，而嚴澤倒是很認真地看着屏幕。

“那女的和你什麽關系？”當尚霖再一次瞄向嚴澤時，嚴澤突然問。

“……朋友啊。”尚霖忙收回目光。

“哦。”

他和俞萱确實只是朋友，至少尚霖是這麽認為的。

而他們成為朋友，很大的原因是嚴澤。他們是高中同學，那個時候嚴澤已經有一些人氣了，聊天時俞萱向推薦嚴澤的劇，從此尚霖漸漸被嚴澤吸引。

出了放映廳，尚霖給俞萱打電話道歉。

“對不起，你都買了票……”

“沒事沒事，那個……”俞萱似乎欲言又止。

“什麽？”

“那個帥哥，是你的新男朋友嗎？”

“……”尚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不是！”

“是嗎？”俞萱當然不相信，嘆了嘆氣，“唉，難得跟你一起看男神的電影，居然還被塞了一嘴狗糧，嘿嘿，不打擾你們啦。”

“不是你想的那樣！”要是讓她知道男神就在尚霖旁邊，估計就不會這麽想了。

“那你覺得應該是哪樣？”嚴澤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他身後。

看完電影的人都兩兩三三走出去，走廊裏只剩下他們兩個。

“……”尚霖垂着頭往外走。

影院此時的人并不少，嚴澤依然戴着黑色鴨舌帽，墨鏡已經摘了挂在T恤領口，三兩步就趕上尚霖，兩人并肩時，剛好與一個女孩擦肩而過。

女孩回頭看了嚴澤一眼，跑去等她的小夥伴那裏，和她們竊竊私語，并不時地朝這邊看。

尚霖：“你掉馬了。”

嚴澤不以為然：“他們在說，‘那男的長得好帥’。”

尚霖：……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這是原話。”嚴澤不屑地瞥了尚霖一眼。

“所以你是用什麽障眼法讓別人都看不出你是嚴澤？”尚霖只能想到這種可能性。

嚴澤停下來，回頭對尚霖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用腦子呗。”

尚霖：……

這天沒法聊了。

嚴澤要去地下一樓取車，兩人站在電梯前，尚霖向後退了一步：“我就不跟着你了，今天謝謝你請我看電影。”

說完轉身要走，沒走兩步就被嚴澤揪住後衣領。

叮咚一聲，電梯到了。

尚霖被嚴澤揪着領子拽進了地下車庫。

“你能放開我嗎？”尚霖見過路的人都投來奇怪的目光，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能。”嚴澤的回答也是簡潔幹脆，在走到車邊後，迅速開鎖開門，把尚霖塞了進去。

嚴澤靠在駕駛座上閉目養神，尚霖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動。

“你要帶我去哪？”尚霖小聲問。

“送你回去。”嚴澤揉了揉眉心，“怎麽？”

尚霖愣住，繼而連忙擺手說“不用”，怎麽好意思讓大明星送自己，出了商場就有公交車，非常方便的。

而嚴澤被他拒絕後，面上明顯不悅，眯着眼靠近尚霖。

尚霖縮在副駕座上，後背貼着車門：“幹嘛？”

“系安全帶。”嚴澤冷着臉幫他系上安全帶。

一路上無話，尚霖視線一直偏向窗外，快到學校，才轉動了下自己微酸的脖子。

嚴澤将車停在宿舍樓下，卻并不急着開車門。

“我明天要出趟國，去一個電影節，可能過幾天回來，”嚴澤緩緩開口，“明天你去公司報道，等我回來。”

尚霖一愣：“去公司報道？”他看着嚴澤的臉，硬生生把“不去”兩個字憋回去，換成“哦”。

他準備推門下車，被嚴澤叫住：“明天你要是敢不去，就等着吧。”

尚霖：“不敢不敢。”又壯着膽子問，“你和老板平時不怎麽去公司吧？”

嚴澤一臉“那又怎樣”的表情。

“那天晚上的事，你有沒有告訴別人？”

“哪天晚上？”嚴澤居然裝起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

“……當我沒問過。”尚霖留了一句“路上小心”，便上樓去了。

進了宿舍，尚霖背靠着門，捂着砰砰亂跳的心口，擡眼就看到衣櫃上貼着的海報。

那還是嚴澤為一款品牌代言時，學霸室友送他的。

然而他現在有些迷茫了，嚴澤到底是不是他的男神？

第二天尚霖在床上躺到了中午，才慢悠悠地起床，趿着拖鞋去食堂吃飯。

下午去了學校最後一場招聘會，尚霖抱着簡歷兩圈跑下來，襯衫已經濕了半邊，所幸有兩家公司表示到時通知他去複試。

從招聘會出來，尚霖看了看手機，沒什麽消息。

大概內心還是沒辦法跨出哪一步，還是算了吧。

又過了一天，尚霖接到面試電話，是一家還不錯的網絡公司，于是換了身正裝就去面試。

面試回來覺得還挺滿意，想着幹脆去那公司上班吧，等定下來還得在附近租房。

最近應該可以開始找房了。

走到宿舍樓下看到一輛熟悉的白色跑車，尚霖腳步頓了幾秒，還是繼續往宿舍樓道走。

迎面撞見同班同學，兩人打了招呼，同學的視線忽然看向白色跑車的方向，戳了戳尚霖：“這是不是上次送你回來那人？”很不巧，被他看到了。

尚霖：“是嗎？”但視線并不敢往那邊望，就當什麽都沒看到繼續上樓。

一進宿舍他就把門反鎖，沒過多久就聽到敲門聲。

“躲什麽躲？”嚴澤站在門外，語氣聽上去非常不善。

尚霖琢磨着現在跳窗還來得及嗎。

嚴澤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尚霖只好磨磨蹭蹭地去開門，開門以後便垂首站在一邊。

“知道我為什麽來嗎？”

“……知道。”

“哦？”

“那個電影節不是還沒結束嗎？”

尚霖這兩天一直在關注那邊的動向，沒想到嚴澤這麽快就回來了。

“況且去不去也是我的自由……”他越說聲音越弱，慢慢向後挪了幾步。

第 6 章

嚴澤就像一座快要噴發的火山，在樓下等的時候就想，自己可能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麽突然會在乎這家夥。

他逼近尚霖，使得尚霖不得不繼續往後退。

“有話好好說。”尚霖舉雙手投降，後背已經貼着衣櫃門上的海報。

嚴澤一眼就瞧見那張海報，怒氣在胸口堵着，話也被卡在喉嚨裏，讓他覺得有些難受。

此時尚霖避無可避，一臉做了虧心事的表情，也不敢與嚴澤對視。

“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

就當我們沒見過面，然後我過我的普通日子，還可以繼續當你的粉絲。

嚴澤一聽到這話，更來氣了：“不能！”

至于為什麽不能，他也說不清。

尚霖被這一句“不能”吓得一激靈，抿嘴不再說話。

僵持了沒多久，嚴澤先退了一步，朝門外走，可等走到門外，尚霖還愣在那裏。

嚴澤眼神一凜：“走啊，還要我請你嗎？”

尚霖又是一個激靈，本來看嚴澤往外走，以為可以松一口氣，現在一身汗毛又豎起來。

“我換件衣服……”尚霖還沒說完便對上嚴澤的目光，只得悻悻地跟在嚴澤身後，出門前只拿了手機鑰匙。

他們沒有去啓明路128號，而是駛進了位于本市CBD的一幢寫字樓。

尚霖：“這是去哪？”

“明天你就給我去報個駕校，到現在還不會開車，哪有明星給助理開車的道理？”嚴澤答非所問，并對尚霖一通抱怨。

尚霖：啥？我沒說要做你助理啊！

嚴澤停下車，戴着墨鏡，尚霖感覺面前這人的氣質瞬間有微妙的變化，确實像他印象中的嚴澤。

尚霖沒敢再問這是哪裏，沉默着跟在嚴澤身後，進電梯後嚴澤突然開口。

“我讓池思給你辦過手續了，你回頭去簽個字就行。”

“啊？”尚霖愣了愣，“我不是還沒……”

“你沒有拒絕的機會。”嚴澤直接打斷他。

電梯到達15樓，出了電梯尚霖一眼就看到公司大門。

“星宇傳媒？這不是……”他不敢相信地望了嚴澤一眼。

這不是嚴澤所在的藝人公司嗎？

“進去之後跟着我就行，”嚴澤已經擡腳邁進公司。

尚霖還是有點懵，這個走向好像不對啊！

前臺小姐姐見到嚴澤，站起來禮貌地和他打招呼。

“我找宋遠。”嚴澤摘下墨鏡。

“宋總在辦公室。”前臺小姐姐紅着臉指了指裏面的辦公室。

宋遠就是嚴澤的經紀人，此刻正在辦公室等嚴澤，見到尚霖時吃了一驚。

“他行嗎？”宋遠有些懷疑地打量着尚霖。

“嗯。”嚴澤靠在沙發上，懶懶地應了一聲，手上正翻看着桌上放的劇本。

尚霖縮着脖子站在嚴澤身後，覺得渾身不自在。

“手續辦了嗎？協議簽了嗎？”宋遠問尚霖。

“沒、沒呢。”尚霖将目光轉向嚴澤，後者一直低頭盯着劇本。

“行，那跟我去走個程序。”宋遠起身要帶他去另一個辦公室，并向投去嚴澤征詢的目光。

“嗯，去吧。”嚴澤頭也沒擡。

于是尚霖跟着宋遠去找人事辦手續，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成為嚴澤的助理。

“嚴澤之前沒找過什麽助理，工作上的事也都是我給他辦的。”四下無人時，宋遠對尚霖說。

聽到這句話，正在填合同的尚霖手一抖，一橫劃得彎彎扭扭的。

“我看嚴澤對你挺滿意，你可得好好幹啊。”宋遠說着拍拍尚霖的肩。

尚霖好奇這“挺滿意”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宋遠招來助理幫尚霖繼續辦手續，自己先去找嚴澤談事情。

“聽說你是他熟人推薦的？”助理小聲問他。

尚霖愣了愣，繼而遲疑地點了點頭。

助理悄悄和尚霖透漏了些八卦。

比如嚴澤私生活很神秘，之前從沒招過助理，但宋遠催了很多次，畢竟很多工作生活上的瑣事宋遠自己肯定顧不上。

“嚴澤出道這些年沒招過助理？”尚霖很驚訝。

“招過啊。”助理想了想，“每次進劇組之前肯定要派個助理給他，不過沒有固定的。這不，馬上新劇又要開拍了。”

“沒有固定的？”果然嚴澤這人不好相處吧。

“嗯，之前招過幾個沒過兩個月就被辭退了。”

尚霖：……

“說這些就是讓你做好心理準備。”末了助理也拍拍他的肩。

尚霖：“……謝謝。”

尚霖心想要是讓人都知道嚴澤私下是那種性格，哪還有助理願意跟他？

當然，他自己絕對是被逼迫的。尋思着到時候找個什麽借口辭掉算了。

手續都辦完，尚霖回宋遠辦公室找嚴澤，在走廊見到一個熟悉的人。當然，只是尚霖單方面的熟悉。

這個人是蘇瀾，著名女星，和嚴澤幾乎是同年出道，也是唯一和嚴澤傳過緋聞的女星。

蘇瀾在尚霖面前停下，好奇地打量着他：“你就是嚴澤的新助理？”

尚霖一怔，剛想問她怎麽知道，蘇瀾已經靠近他。

“看來真是有緣呢。”擦肩而過時，她對尚霖眨了眨眼。

等蘇瀾走遠，尚霖站在辦公室門外，回想蘇瀾身上的氣息，帶着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伸手剛要推門，門已經從裏面被打開。

“在門口發什麽愣？”嚴澤皺着眉，把一疊劇本塞進他懷裏，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嚴澤開車，尚霖抱着劇本，忍不住翻看起來。

“好看嗎？”嚴澤的聲音聽上去很是不悅。

尚霖不敢說話，覺得自己可能又要觸發火山了，于是将劇本合上，乖乖抱在懷裏。

想着這一兩個小時發生的事就跟做夢一樣，他居然成了男神的助理。

放在以前根本想都沒想過好嗎？

也不敢再問接下來要去哪裏，他覺得自己最好什麽話都不要說。

可是自己真的沒得罪他啊！難道這人看上自己了？不可能不可能！

“你想多了。”嚴澤在他出神之時，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

尚霖張口就想問我想什麽了，可是話到嘴邊沒說出口，感覺像是欲蓋彌彰。

于是尚霖又一次來到了嚴澤的別墅，這一次幸好不用在這裏過夜，倒也不用擔驚受怕。

尚霖将劇本放在客廳的桌上，退到玄關：“那個，我先不打擾了，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既然協議都簽了，只能先當一陣子助理吧。

嚴澤半眯着眼躺在沙發上，看上去有些疲憊，沒接他的話。

尚霖有些尴尬地杵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于是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嚴澤冷冷地說：“你當我這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尚霖：又不是我想來的啊。

“會做飯嗎？”

“會一點。”

“比如？”

“……”尚霖想了想自己好像沒什麽拿手菜，難道要說西紅柿炒雞蛋？

嚴澤扶額：“我居然讓一個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當我的生活助理。”

紮心了。

“誰生活不能自理了？”尚霖小聲嘟嚷，卻沒什麽底氣反駁，頓了頓，幹脆直接說，“再說，我也是被強迫當什麽……”他沒敢再說下去。

嚴澤手背擋着眼睛：“行了，你走吧。”

這就放自己走了嗎？

尚霖如獲大赦，趕緊出了別墅，像是害怕嚴澤會後悔似的一溜小跑，還沒出小區手機就響了，是一串陌生的數字。

“這是我的號碼，記得存一下。”嚴澤幹淨磁性的聲音讓尚霖一頓。

“好的。”尚霖說完，嚴澤已經挂了，他對着手機號盯了幾秒，才動手存下來。

不知不覺事情就變成這樣。尚霖站在暮色下的街道，喪氣地想，怎麽一面對那個人，自己連個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現在本能地想着如何逃走，但是他能往哪逃呢？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啓明路128號樓下，這時天已經快黑了，尚霖擡頭望了一眼，樓上的燈亮着，天空中還剩下最後一縷火燒雲。

現在進去不知合不合适，尚霖在門外猶豫良久，才輕輕敲了敲門。

“你來啦。”池思開門，一見到他似乎有些開心。

尚霖道了聲打擾，進門便見沙發上坐着一男子，戴着墨鏡口罩鴨舌帽，捂得嚴嚴實實。

陶城抱着手臂坐在一邊，尚霖進來後，他将視線偏向另一處，表情冷淡。

尚霖對陶城這突然的轉變有些疑惑，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上次不是還好好的嗎？

沙發上的男子見有人進來，往裏縮了縮，一只手擋着臉。

“沒事，自己人。”池思讓男子放心，反鎖了正門，給男子泡了杯茶。

尚霖看有新的委托人，打算先去一邊等他們說完。于是去桌邊翻着上次看到的雜志，發現又多了兩本新的。

男子摘了口罩，吐出一口氣，才緩緩說出自己的委托。他看上去約摸二十出頭，長相清秀，墨鏡下只能看到挺翹的鼻梁和略薄的唇形，尚霖看了半天，才想起這是一個剛出道沒多久的演員，叫周辰。

“我最近遇見了一個麻煩事。”周辰說。

“什麽麻煩事？”

“我見鬼了！”

第 7 章

尚霖聽到周辰說“我見鬼了”的時候，撲哧一聲笑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尚霖連忙道歉，這種嚴肅的時候笑确實不太好。

不過他前幾天差點把“見鬼”挂在嘴邊。

在座除了周辰，其餘都對“見鬼”習以為常。

而周辰所謂的見鬼，說是住的地方突然鬧鬼。

尚霖觀察着陶城的表情，畢竟這個只有他最在行。

陶城聽周辰說話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這時突然起身，收拾東西往外走。

“去抓鬼了嗎？”尚霖好奇。

“大師……”周辰也站起來。

“這活我不接，交給新人吧。”陶城淡淡地對池思說。

新人？

尚霖想這所謂的新人，不會就是指自己吧？

周辰向池思投去疑惑的目光，池思聳聳肩，表示這事她也沒辦法。

池思從陶城桌上找到三張符，興許是剛才留下的。池思将符塞給尚霖，并拍拍他的肩膀：“交給你了。”

尚霖有些懵：“陶城他是怎麽了？”明知自己是一個沒什麽經驗的新人。

“心情不好，別理他。”池思說，“你先跟周辰去了解一下情況。”

于是周辰帶着尚霖去他住的地方。兩人坐在出租車上沒什麽話，尚霖悄悄去翻了下周辰的微博，粉絲量和嚴澤簡直不能比。

周辰比尚霖大一歲，目前出道才一年多，在最近很火的電視劇裏演了幾個配角，雖然不算太出名，倒也積攢了一些粉絲。

驀然發現周辰和嚴澤一家公司的。

“下部戲大概什麽時候啊？到時候我一定支持。”下了出租車，尚霖問。

“下個月開拍，一部古裝劇，”周辰談起這部戲心情好了很多，“我第一次演男二。”想起來就有點小緊張。

“哇，真讓人期待。”

原本一直有些拘謹的周辰聽到這句話，禁不住笑起來。

兩人來到周辰所住的公寓，尚霖進門之後才開始後知後覺地想，陶城平時抓鬼的步驟是什麽？直接拿符紙拍在鬼的臉上可以嗎？

“那個，有件事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下。”尚霖不好意思地開口。

“什麽？”周辰呼吸一滞。

“我今天第一天入職，業務可能不大熟練。”

周辰：……

怎麽不早說？！

周辰覺得自己大概找了家不靠譜的公司，不過委托的這事也挺不靠譜的。

他本來也是無意見在某論壇上看到廣告，不抱什麽希望地加了上面的聯系方式，想着給自己找個心理安慰也好。

“那現在該怎麽辦？”周辰問。

“等他出現呗。”尚霖倒是不慌不忙。

然而沒過多久便有點忍不住了，問周辰：“你晚飯吃了嗎？”

“我在節食。”周辰說着從冰箱裏拿出兩根胡蘿蔔，還有兩根黃瓜，“就吃這個吧。”

尚霖：“……你屬兔子的吧？”

他沒滋沒味地啃着黃瓜，一邊翻着嚴澤的微博，一邊想這人現在在做什麽，結果一刷新，嚴澤居然更新了！

“你等的那個人來了嗎？”

并配了一張自拍照。

如果是之前，尚霖第一時間看到這條微博，一定首先點贊評論轉發一條龍，然後保存照片。

現在尚霖看到這一句文字，有些不明所以，等誰？

嚴澤覺得自己大概是最近沒睡夠，腦袋發熱才會發這些亂七八糟的，怎麽整的這麽矯情？

于是一分鐘之後，嚴澤将這條微博删除。

機智如尚霖，已經第一時間截圖保存。

啃完黃瓜，尚霖讓周辰先去洗洗睡了，反正離半夜還有一段時間，他自己先去附近看看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你別走啊。”周辰一聽他要出門，生怕他一出去就不回來了。

“門窗關好，放心，我去去就回來。”尚霖說完便出了門。

他來到樓下，四周很安靜，只有些微的風聲。陶城給他的那幾張驅鬼符，已經被他貼在門窗上。現在他兩手空空，權當飯後散步。

周辰住的這幢公寓周圍綠化挺好，尚霖繞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動，可能還沒到半夜。

忽然起了風，風聲漸大，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尚霖感覺身體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控制住，耳邊像是有什麽人在喘氣，起初還不太明顯，後來越來越重，聽得尚霖心煩。

他吼了一聲：“走開！”聲音在方圓幾十米之內的空氣中蕩開一層微波，很快又平靜如初。

明知道自己是個新手，還讓自己攤上這麽個麻煩事。尚霖無奈。

眼前出現兩個骷髅形态的鬼影，鬼影手持長矛，擋住他的去路。

尚霖一凜神，骷髅人舉起長矛，雙方僵持着。

周辰在尚霖下樓以後一直膽戰心驚，不過還是要當做什麽事都發生過一樣去洗澡，洗澡的時候也沒聽到什麽聲響，等他洗完澡換好睡衣，一出浴室門就看到一個身影。

“啊啊啊——！”周辰沒忍住叫出聲，退回浴室反手關門。

周辰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鬼魂，每次都不敢正視，更不能看清對方的長相。

只記得對方一身長衣，不似現代人的打扮。

“佩之，你不記得我了嗎？”那鬼魂已經站在浴室門外，聲音聽上去很是失落。

周辰只想知道怎麽讓這只認錯人的鬼趕緊離開，尚霖出去這麽久為什麽還沒回來？

好在他洗澡的時候将手機拿了進來，哆哆嗦嗦地去洗臉臺邊拿手機，可打開手機才想起來剛認識尚霖，聯系方式都還沒要。

而此時尚霖與對面的兩個骷髅人正欲動手。

“你們到底想怎樣？”尚霖一攤手，表示自己身上啥也沒有，然後不經意地往前邁了半步。

“我們不想傷害人，離遠點。”骷髅人将長矛指着他。

尚霖口袋裏的手機這時響了，他掏出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擡頭望了眼樓上，猜想是周辰那邊出事。

骷髅人更戒備了。

“尚霖，救我！”周辰的聲音聽上去很絕望。

尚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