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變的痞子

第14章 不變的痞子

男人轉了身，俊朗的面孔剎那點亮人的眼眸。

吳小溪的雙眼亮得快冒火了。

“蕭旭，你想幹什麽！”她發現她現在只要看到蕭旭就有了脾氣，而且還完全控制不住。幾乎是用跑的跑到了蕭旭的面前，然後放聲質問。

“吳小溪？”蕭旭先是一愣，他大概是沒想到吳小溪居然沒走，而是躲在一邊守株待兔。

一愣過後，蕭旭已經快速想好了應對之法，比剛才更加驚訝甚至還略有點痞意地望着吳小溪，“咦，吳小溪同學，你怎麽也在這裏？”

演技棒棒噠，簡直可以讓人相信這是一場誰也沒想到的偶遇。

“我……你……”吳小溪氣結，這人怎麽可能無賴成這樣。

歲月在變遷，但他這痞得讓人無奈的樣子倒是一點沒變。以前追她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眼前像電影快速倒帶般，最後定格在一個昏黃的畫面。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高中部三樓轉角的樓梯上，蕭旭跷着二郎腿斜躺在水泥扶攔上，十分不安全卻十分耍酷的姿勢。看到她走下樓梯，他一躍落地，堵住了她，然後高聲放話。

“吳小溪，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對，不是表白，而是放話。

吳小溪覺得蕭旭的自信一向是那麽地不可思議，仿佛他們所居住的地球只是他的一個玩具，芸芸衆生都得聽他發號施令。

蕭旭也許不知道，那時的她，同樣也是那樣的心比高天，又怎麽會理會一個……學渣。

于是，她站在那裏，擡着下巴，居高臨下地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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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兩個字足以說明她的立場，再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她的時間，說完，她轉身要走。

“哎，等等。”蕭旭大步一跳就跳上了好幾節樓梯，在比吳小溪更高一節樓梯的上站定了，然後從她的頭頂上望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吳小溪皺起了眉頭，并把身體稍稍往後傾了傾。穿着籃球背心衫的蕭旭貌似剛運動完，身體還殘留着運動後的熱度和汗水的味道，視線之下，他曬成了小麥色的肌膚灼灼，很是逼人。

其實，蕭旭其人，吳小溪早聽說過。

高一的劉老師不止一次在辦公室嘆息，這娃本是個好苗子呀，怎麽就變成了那樣了呢？可惜啊可惜。所以，身為學習委員時常出入老師辦公室的吳小溪從老師一遍了一遍的嘆息中被迫知道了蕭旭的不少事，例如，他初中成績曾非常不錯，當初也是憑實力考進這家高中的，又例如，他還有一對優秀的父母，一個學神哥哥。

只是不知為何上了高中就開始各種逃課、不交作業、打架鬥毆。

老師們疑惑，吳小溪也疑惑。

再聰明的人，如果不聽課，不寫作業，那知識怎麽也不可能憑白地鑽進腦袋裏的。蕭旭從學霸直接變成了學渣，這是毫無意外的。

老師們惋惜，吳小溪也覺得惋惜。

說實話，吳小溪的印象中，這個蕭旭和班上其他的學渣有些不同，他不抽煙不酗酒，不講粗口，高大帥氣……呃，最後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原本是可以輕易就學好的，可是卻拒絕了學。這讓自認為并不是很聰明卻很認真努力的吳小溪覺得有些氣憤。

“不是說你父母都是名校畢業的麽，聽說你哥還考入了英國劍橋，怎麽你一點都不用功，像個……像個痞子。”

吳小溪因為後傾着，說話有些困難，但還是說了挺多，這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而且也許是覺得蕭旭這種生下來好命卻不懂得珍惜的人讓她有些氣憤，所以，她甚至用了痞子這個字眼。但對于同學，她不應該這樣刻薄的，她意識到這點後有點後悔。

“痞子？嗯，标簽準确，我喜歡。”

沒想到蕭旭卻一點不在意，歪着頭聳了聳肩。

“你……你真是……”

吳小溪這次是氣得直接失語，她沒想到她故意的奚落卻被他并不當一回事，趁着蕭旭氣勢有些走下，她挺直了身體，用老師常用的口氣道：“你就不能把你父母遺傳給你的基因好好地拿出來用一用，争取考個好的大學麽，難道說你就甘心做一個游手好閑的二世祖，等着父母的庇護過完一輩子？”

蕭旭也許是從來沒有聽過吳小溪跟他說過這麽多的話，臉上好不雞動。雖然吳小溪這話說的跟老師說的并無二致，但不同的人嘴裏說出的同樣的話是會起到不同的效果的。

比如他那時就很受教。嗯，也許是裝出很受教的樣子。

“可是，吳小溪同學，我用功能有什麽好處呢？”蕭旭充分發揮了老師說的，不懂的就問的精神，上前朝吳小溪同學提了問。

“好處？”吳小溪先是一愣，後來又一想，抿了抿嘴，道，“你用功了就能考個好成績。”

“好成績能算什麽好處呀，你再說一個。”蕭旭鼓勵她道。

“好成績還不能算好處麽？”吳小溪又想了想，“嗯，現在已經是高二的下學期了，聽說高三要分班，不但分文理班，還從理科班裏分出一個重點班，兩個普通班。如果你努力一點的話，說不定還能分到重點班，遇強則強，進了重點班就離考上一個好的大學不遠了。”

吳小溪覺得這樣總能說服他了吧，誰不希望上一所好的大學呢，如果高中只是人生的一次小分界，那大學就是一次大分界了。所以，高三的分班，可以說是意義不同凡響。

分班？蕭旭一愣，然後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好一會兒，他又湊近了吳小溪，試探地問：“那你想到什麽班？”

“當然是理科的重點班。”吳小溪想也沒想就道。

“哦，那我也去理科的重點班。”蕭旭嘴一抿，決定了。仿佛去理科重點班輕易得就像是決定午餐是吃排骨還是雞肉一樣。

吳小溪皺起了眉頭，她剛才幹嘛要告訴蕭旭她要去哪個班呀，真是廢話。不過，她轉念又一想，告訴了蕭旭也沒什麽，憑他目前的成績，想要在高三的時候擠上重點班，難度不是一點點，而且，如果說，蕭旭如果因此而開始努力學習，就算不能上重點班，那也至少比現在的情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