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3章
冬季過後是嚴重的春困時節,兩人經常睡到大中午,然後林業斐先醒了過來。
趙炎背對着蜷縮在他的懷抱裏,他身上每晚都會留下印記,再經過一晚上的沉澱,變得有些血腥。
趙炎天生白皙的膚色上暈染開一簇簇的紫紅吻痕,後頸處還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牙印,林業斐指尖滑過,覺出了一點禽獸的意味。
他緩緩将被子拉上,覆蓋好趙炎的肩頸,林業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洗漱好之後他翻了翻冰箱,端出昨天新做的粵式為主的各色小點心,放進蒸箱加熱。
上樓後趙炎醒了過來,林業斐抱着他迷迷瞪瞪洗了個澡,把人用睡袍裹好抱到沙發上,渾身被弄的暖烘烘的,趙炎才覺得沒那麽困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眶起了濕意變得有些紅,睡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露出一片斑駁的胸膛,在落地燈的映照下,打在鎖骨上的陰影也随着趙炎的前後搖晃而若隐若現。
林業斐愧疚地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臉,輕聲問:
“很困嗎?要不今天就不學計量模型了?”
趙炎立刻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他也不是困,就是睡醒後特別容易迷糊的狀态,跟林業斐在一起的時候由于特別放松就會顯露本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拿出iPad寫到:
“我不困的……”
趙炎低下頭,忽然想到了些事情開始神情恍惚,臉上燒得火紅的一片。
最近林業斐做的很瘋,欲的浪潮淹沒了他儒雅的理智,想要的渴望濃到要把趙炎吞噬,而被他如此極端的占有欲保護着,趙炎便時常覺得沒有事情能再将他們分開。
“好久沒有睡得這麽好了……”趙炎抿了下唇,“因為……”
林業斐靜靜等着他的下半句,蒸箱加熱完成的叮咚聲響起,他也沒有起身去拿的意思。
趙炎擡手指了指廚房,皓白的手腕從寬大的袖口中脫出,剛想放下就被林業斐截斷了退路,他敏捷地抓住了趙炎的手,用拇指在那節雪白的腕骨上來回摩挲着。
林業斐微眯着眼很是期盼,顯然要把未盡的話題繼續下去。
趙炎的手被林業斐牽着,心也發了狠,眼睛一閉地寫:“喜歡久一點……”
咳咳咳咳,林業斐被刺激得咳嗽連連,趙炎這單純的笨蛋,永遠知道怎麽往他的死穴上撞。
去廚房端了午飯過來,林業斐有些不自然地挨坐到趙炎身邊。
趙炎的領口還大敞着,半遮半掩更引人遐思,林業斐伸手想把那半片衣襟拉高,手卻不自覺地拂開衣領,露出一側的肩膀,掌心慢慢移下,探索着去抓取心髒邊的一抹紅。
趙炎呆了呆,他懵懂地回望林業斐,眼睛裏氤氲起淡淡的雨霧,情意濃烈起來,唇色都紅成了誘惑。
林業斐低頭吻住他,沒有直白地占有,而是反複碾壓,輕吮,将兩片唇的柔軟細細感受。
一吻結束,趙炎的衣襟被整理好,林業斐用指尖按了按趙炎濕紅的眼尾,他苦嘆一聲,這珍貴的寶貝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才落到他手裏,可是并不能長久擁有,林業斐每每想到,便有了一種綿長的苦楚。
“乖,先吃飯吧。”
菜式被鋪開,趙炎望着一桌子他喜歡的小點心,蝦餃,豉汁排骨,荷葉瑤柱糯米雞,他咬着筷子沒有動。
或許喜愛不能沒有節制,起因是他開始貪生怕死。
“我以後不挑食了,你做的我都吃……”趙炎傻傻地保證。
林業斐在趙炎的嘴角邊戳了個淺淺的坑,寵溺地說:
“可以挑食,但是為了營養均衡,不喜歡吃的東西我可以找營養價值差不多,符合你口味的替代品,你開心最重要。”
趙炎兩頰塞滿食物像個快樂的小倉鼠,他把筷子遞給林業斐,催促着他也一起吃。
一頓飯總是在林業斐不停投喂,趙炎不甘示弱地回贈,你來我往的溫馨氛圍裏吃完。
當院子裏的菜冒出新芽的時候,這個鄉下小院又迎來了不速之客,他們看似與世隔絕,日子卻算不得清淨。
趙翊君到訪這天,趙炎的感冒剛好,他坐在院子的秋千架上,玩趙翊君送給他的游戲機。
“趙炎看起來正常了很多,我剛剛看到他在看評估學方面的書,你把他教得很好。”
趙翊君翹着腿,聊趙炎的病況,談山上的氣候,始終不進入正題。
一壺茶喝完,林業斐又碾了些茶葉沏了壺烏龍茶,火候較先前的金駿眉明顯重了許多,茶被烹得入口發苦,趙翊君喝得皺起了眉。
“趙老板,禍起蕭牆還坐得住嗎?”林業斐彎下半身,一手拎着茶壺澆透了那只蟾蜍茶寵,一邊擡起頭十分戲谑地提問。
趙翊君偏過頭,雙手交疊搭在腿上,看得出十分疲憊的樣子。
“林業斐,你動用天翊地産的分公司去競争鳴鑼街的那塊地,是為什麽?”
“我沒做任何事,如果不是你的那幾位表哥,通過僞造印鑒将本應轉讓給趙炎的股份調包,而我通過比對趙老太太的印鑒,發現這件事得到了你奶奶的默許,我又怎麽有本事讓這家即将面臨退市的地産公司,有資格為趙氏去争奪這塊地呢?”
“呵呵。”趙翊君苦笑,“親戚們不是一條心我早就知道,可是連奶奶都聯合起來騙我,不過你想踩着我們趙家往上爬,你還沒那個本事。”
“如果我把10%的股份全部轉讓給趙炎,那這家地産公司趙炎的控股率就能到達30%,而他作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你作為監護人就會成為這家分公司的實際控股人,也意味着,天翊作為總公司,将不能同時參與這次競标。”
“區區一塊地而已,你為什麽認為我非拿不可?”趙翊君不解他的狂妄。
林業斐慢慢喝完了一杯茶,唇角很平地笑着說:
“你以為我只是為了掙名聲?我要讓不可一世的趙家,為傷害趙炎付出代價。”
趙翊君在生意場上鮮少吃虧,從來只有他的魄力壓制別人,卻從沒有一次像這樣,被一種孤狼似的兇狠氣場,壓的他喘不上氣。
“我不知道你是瘋了還是自大。”
“翊君。”林業斐平靜地說:“可惜這個趙家,你說了不算。”
“我手上還有從你家親戚那收購來的15%股權認購意向書,你就算把股份全部抛售,我也有辦法讓它們轉回到趙炎名下,你如果還想讓天翊競标,就讓他們親自過來,求趙炎原諒。”
趙翊君冷哼一聲:“抱歉,這塊地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趙家人就是再沒出息,也不會讓外人騎到脖子上侮辱。”
“侮辱?”林業斐散着眉頭,神色痛苦地問:“他們這樣對趙炎的時候,你怎麽沒想過要為趙炎讨回一點公道呢?”
趙翊君站的很筆直,很挺立,他作為最高決策者,不能說自信,卻一定要有自己堅守的原則,他不應該後悔任何的決定,也不能愧對任何被犧牲的人。
“回去告訴你奶奶,這塊地我志在必得,而且我這次的建築設計圖紙,是美國已故建築設計師.....嚴敬慈的最後遺作。”
趙翊君被這句話驚的踉跄一步,難以置信地罵了句:“林業斐,你真他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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