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父親在家中頹唐的喝酒,他摔爛了一個又一個啤酒瓶罐子,身上穿着的整齊的西裝也破破爛爛,身上散發着難聞的惡臭味道。父親的臉還是英俊的,眼角的細紋也是迷人的,但是他的眼裏晦暗無比,盯着我看,恍惚的,灼灼的盯着我看,半響後喃喃的說:“祐人……”
他已經質問過我很多次了,他不忍心打我,便只能沖我嘶吼,他紅着眼睛問我‘為什麽什麽都不說’‘為什麽不保護好自己’‘為什麽要欺騙我’
父親大人……他仍舊不明白,
這個男人總是顫抖的抱我,說我只有你了,你不能那麽的殘忍丢下我一個人。
我身體上的青紫讓其目呲欲裂,我推開他,雜碎了父親的手機,把牆壁上鑲嵌的通訊設備也用尖刀破壞掉,我瘋狂的大聲吼叫:“那是因為父親你從來不了解我!這些都是我願意的!然而和我住在一起,親密無間的你卻一直不願意相信,你根本就不愛我,你這種愛廉價!惡臭!讓我惡心。”
“怪不得母親離開你,你根本就是個自我的,喜歡自我滿足,自欺欺人的家夥,做出自認為【正确】的事情,父親,你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他被我的言語深深的傷到,渾渾噩噩的狀态一直持續了半個月之久,他真像個神經病,還脆弱的用胳膊環住膝蓋,把頭置入膝蓋兩間,把那種脆弱的姿态展現在自己兒子的面前。
身體上的疼痛讓我神經在跳,我洗了澡,沒有理父親的懦弱。摧毀一個成年男人的神經很難,摧毀一個成年男人的神經也很容易。
我等待一個分外美妙的時機,從父親給予的溫床中解脫,就如籠中的鳥兒,走向天空,而不同的是,鳥兒飛向的是美妙的自由,我則義無反顧的奔向地獄。
是啊,我多麽清晰的知道那是一個地獄,我知道那到底是個怎樣的騙局,因為我也是其中締造蛛網的存在,我親自參與了這場騙局,深深迷戀其中。
常人眼中的痛苦,讓我覺得美妙,我受用,這是我內心一直以來壓抑着的美學,我就要實現了,我期待着實現。
霧氣熏着我的面孔,我在浴室朦胧的鏡面上看到了我的臉,我看不清我的表情,但是我肯定是在笑的,笑的扭曲而快樂。
出了浴室,我看到父親紅着眼眶看我,他苦笑着說:“如果我連祐人也挽留不了的話,那我的人生就已經失去意義了。”
我憐憫的看着他,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親吻住我。
熟悉的氣息和動作,他似乎總是把我當成母親,亦或者真的把我視為一個獨立體,無外乎這兩種結果。
後我嘲弄的說:“可是如果我讓父親挽留住我了,那麽我的人生,也要失去‘意義’了。”
我所期待的,都會在這個保護性的懦弱溫床中毀于一旦。
——
人類都會下意識的把過錯推給別人,以此來減輕面臨困境時的緊張、壓力和恐懼之情,所以說吉野順平的班主任到來時,說出那樣事不關己,亦說這些問題、這都是吉野順平自己不上學那樣的緣故,和其他人沒有任何的關系的、
還說出來那些80者們是他朋友的那種話。
吉野産生憤怒的情緒也是無可厚非。
班主任是一個蠢貨,可也并不清楚是否是成年人狡猾的僞裝。在這裏惺惺作态之後又帶着微微的笑意轉向在校園中被穿了黃料兒的森川君,眼中的鄙夷彰顯,還有着高高在上的嘲弄之色,這情緒隐藏的并不高端。
擅長察言觀色的吉野順平瞬間握緊了拳頭。
怎樣都可以。可是森川祐人是因為幫助他,才踏入這個漩渦的。祐人君還那麽的柔和善良,不僅沒有怪他,還鼓勵他,和他交了朋友。
這個蠢豬,也配鄙夷祐人君?!
開什麽玩笑!!
森川祐人看到,吉野順平身周有着微弱的咒力流動,他們兩個人都被真人先生改造了大腦,不過因為森川祐人的天賦太差,也只是能堪堪看到詛咒和咒力的程度,感知都很困難。
看吉野君的樣子,也是不難猜的,在極度的怒氣沖刷之下,吉野想要利用手中所掌握的‘強大’力量,好好的‘照顧’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指班主任
祐人的心中也是有着看好戲的态度的,不過戲劇化的一幕從來都是不缺的。
從“天”而降的櫻粉色短發的少年,相隔在了班主任和吉野君的中間,源于這等情況,吉野君的憤怒消散開來,祐人看到吉野身周的咒力猛地消散,微微勾着的嘴角平複了下來,柔和的藍色眼睛也有些冰涼。
來到此處的虎杖悠仁笑着對吉野君和祐人君示意了一下,便用自己天然的話術解決了事端,班主任灰溜溜的走掉了,留下來的是虎杖,還有他那傻乎乎的笑臉,以及讓祐人惡心的想要嘔吐的善意。
有些人天生就是正義且熱情的存在,彰顯着自己的純良火熱,并且擁有着能夠拯救他人的力量,逼迫自己用絕佳的奉獻精神去造福和自己完全不相關的人。強者一般都是傲慢的,可虎杖這樣的存在,大概無論怎樣的強大,都會把所有的人、無論強或弱,都視為平等的存在,只有惡,是虎杖難以忍受的。
祐人排斥這樣的人。
可是自己一直以來的溫柔人設已經僞裝的太過于深刻,無論怎樣表現,都不能散發出濃稠惡意來趕走這個入侵了他和吉野君空間的存在。
吉野君也從拘束,變成了接納。
在河邊,他們三個人聊着自己喜歡的東西。
吉野開心的說着自己喜歡的獵奇電影,虎杖也激烈的和他一起讨論,祐人配合他們一起歡笑。
咒術師和詛咒是完全對立的。吉野和祐人都知道的,因為真人先生抹黑了咒術師,吉野也相信着。但是虎杖悠仁過于赤城,吉野難以招架這樣的人,沒多長時間,就被虎杖以朋友相稱。
當然,祐人也被虎杖按住了肩膀,被其靠近,奉出一個灼燙的微笑。祐人的身體微不可查的一抖,仿佛感受到了某個令人極度厭惡而無可奈何的東西逼迫自己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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