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三節︰男人的養成
第三節︰男人的養成。 (22)
撇嘴,時南春冷笑打斷,“你們說夠了麽?廢話我不想多說,讓開!”
三人見時南春要走是真,一個二個都慌了,他們心中盤算着什麽,時南春一清二楚,讓他們得逞才見鬼了。
三人同時攔截,時南春氣瘋了,眼一掃看見桌子上的水果刀,動作迅速的一個旋轉拿在手中,指向三人。
賀紅英一聲驚呼,時發財震驚的說不出話,時南風故作大膽道:“怎麽?時南春,你還想弄死親爹親娘親哥不成?”
“來來來,照這裏捅!”
最後一個字剛落地,時南風只覺肩膀刺痛襲來,時南春有拍戲的經驗,力度拿捏到好處,時南風只是破皮,因為口子太長,所以痛的厲害。
一家三口手忙腳亂幾分鐘,盡管只是破皮,這結果已經讓時發財憤怒到極點,可是,刀子在時南春手裏,他又不敢靠近,并且,這瘋閨女還肆意揮舞,天吶!
思及生命安全有威脅,時發財立刻道:“讓開!讓她走!我時發財這輩子從未養過閨女!!權當她死了!!!”
如此詛咒,時南春無話可說,也無任何感覺。
路被讓出來後,時南春拉着行李箱,帶着糖寶寶快速離開。
走到院子中央時,只聽賀紅英唏噓着,心疼着,時發財謾罵着,那一瞬,時南春覺得這一切諷刺極了。
寒風如刀子似的拍打在臉上,混合着冰冷的淚水,火辣辣的疼,糖寶寶急切的跟着媽媽的腳步,一邊走一邊小聲低泣。
出了胡同,時南春猛的蹲地上抱住女兒,痛苦的哭起來。
“對不起孩子,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今天不該帶你過來的”
“孩子,別哭,媽媽這就帶你去賓館,媽媽有錢,咱們住有暖氣有熱水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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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媽媽的哄慰下,糖寶寶終于不再哭,乖巧的點點頭,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靠過來,時南春本能的抱緊孩子,擡頭。
0310 我一直沒走
看清面前黑影是何許人的瞬間,時南春只覺一顆冰冷的心瞬間被融化。哪怕尚言修根本不記得那個時空的一切,可是看見他,她依舊覺得溫暖。
“尚總,您怎麽……”
“我一直沒走。”
是的,自打這娘倆進了那座又破又黑的老房子,他便一直坐在車上等待。心情煩躁的不行,便打開車窗吹冷風。結果這才半小時而已,這娘倆果然拉着行李箱走了出來。
一句“為什麽”卡在時南春喉間,她不明白尚言修為什麽沒走,是在等她嗎?她忍不住這樣自作多情的想。
“先上車,瞧,孩子都凍成什麽樣兒了。”
話畢,尚言修抱起糖寶寶,大步流星朝車子走去,幾步之後,見時南春還傻愣着,回頭,耐着性子道:“快跟上啊,傻瓜。”
那聲“傻瓜”溫柔而細膩,時南春比之前更愣了,真不知這是真的,還是她出現了幻聽。
時南春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剛到車前,尚言修已經把孩子安頓好。
“我來!”接過行禮,他熟練的放到後備箱,随後把一側的車門打開,輕輕的推了時南春一把,“快進去。”
就這樣,母女二人又坐回了尚言修的豪車,其實對現在的她們來說,豪不豪的壓根意識不到了,她們娘倆唯一感到的就是溫暖,溫暖……
車子疾馳,大約十分鐘後,在一家霓虹閃爍的大酒店停下。
進門後,尚言修不知給前臺的服務員看了什麽,只見那個女孩兒慌慌張張的領着他們上樓,剛把行李什麽的放好,酒店總經理輕輕叩響了門。
“尚總,您吩咐。”
總經理虔誠的如見君王,尚言修一言不發的遞了一張紙條過去,十分鐘後,總經理親自送來一桌熱騰騰的飯菜。
臨走前,尚言修低道:“公司的保密章程了解嗎?”
“尚總您放一百二十個心。”
“那就好,明天早上七點,我們用早餐。”
“好的,尚總。”
如此識趣之人,尚言修不由擡頭看了他一眼,并給了個淡淡的微笑,總經理受寵若驚,推着餐車恭敬退去。
時南春環顧四周,這家酒店是鎮上最大最豪華的,大約五年前落座在此,沒想到,這也是尚家産業。
糖寶寶早就被一桌香噴噴的飯菜吸引過去,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可是她們還沒有吃晚飯。來的路上,尚言修本想在服務區停留一番,讓孩子吃個飯再走,時南春卻客氣的拒絕,并言,家裏的老人早就備好飯菜,等着她們母女呢。現實結果是,打臉。
時南春臉上火辣辣的,看了尚言修一眼,淡定的把女兒抱上餐椅,丢就丢吧,只要女兒不餓肚子。
尚言修解下外套,也坐了下來,動作優雅而流暢的替孩子布菜,給她們母女盛湯,時南春道謝之後,開始動筷。
吃兩口,看一眼寶寶,偶爾幫她擦擦嘴角以及滴在桌上的湯汁,全然沒了之前的尴尬與疏離。
并不是她想明白了什麽,也不是刻意而為之,實在是,他們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餐的情形,實在太熟悉。對時南春來說,是兩個時空,又是昨天之事。
0311 驚訝的地方
一碗熱湯下肚,時南春只覺從頭到腳暖融融的,原本就是紅撲撲的臉蛋兒,此時更像熟透了。她嘴角噙着笑,給尚言修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點點。
“尚總,謝謝!我敬您!”
尚言修忙端起酒杯,笑道:“別這樣,應該的。”
時南春愣了下,不過尚言修已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并且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時南春只好打住,微涼的紅酒下肚,時南春忍不住打了個小嗝,她有些尴尬的捂住嘴,傻笑兩聲,尚言修端起碗又給她盛了一碗湯,遞給她道:“快壓壓。”
時南春雙手接過,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道:“尚總,您能告訴我,為什麽要等我們娘倆嗎?”
“路上,糖寶寶說從未見過姥姥、姥爺,我就知道,你們此行定不會順利。一個出嫁四年的女兒,怎麽肯能與娘家人不來往?但凡心中有一點閨女的父母,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女兒吃苦受罪的。”
時南春低了頭,尚言修說的沒錯。不過,那一家三口,她不想再提。
飯吃到一半,唐寶寶已經瞌睡的睜不開眼,那副又想吃又想睡的模樣把尚言修逗的直樂,時南春迅速的給孩子洗洗小手,擦擦臉,剛把小家夥兒放床上,她便已經沉沉睡去。
等她從卧室出來,飯菜已經撤去,倒是茶幾上放着兩盒新鮮糕點,還有兩杯熱飲。
“剛才光顧着孩子,你都沒怎麽吃,飯菜涼了不好吃,過來用些點心。”
尚言修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沖她招手,時南春隐約覺得他有話要說,便點點頭走過去,她剛剛的确沒吃飽,于是拿起點心津津有味吃起。
尚言修一言未發,頗有趣味的看着她吃,确定時南春不再吃了才笑道:“看你吃東西特別香,不餓的人也覺得餓了。”
“是嗎?”時南春捧起熱飲喝了一大口,露出甜甜的笑,尚言修怔了下,總覺得這個女人突然變的不一樣了。
最起碼,對他的那種刻意的疏離沒有了。
“尚總,您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嗯。”
男人托着腮,用一種探尋卻又夾雜着興趣的眼光盯着時南春,随後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本報告,遞給時南春,“你先看看這個。”
時南春猶豫兩秒,凝眉接過,其實,那一瞬,她已經隐隐知道眼前這報告是什麽了,也明白尚言修這一系列不正常行為背後的原因,只是,當她看見血型那一頁,再也不淡定了。
她猛的站起,質問,“你什麽時候帶我女兒去的醫院?”
尚言修比她還要驚訝,身子都坐直了。
半晌,他輕道:“你驚訝的地方難道不該是,結果?”
在此之前,尚言修想過時南春各種各樣的反應,震驚的,狂喜的,激動的,不敢置信的,獨獨沒有這一點。
某女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激了,且關注點不對,她順着尚言修的思路看了看結果,道:“結果,挺讓人震驚的。”
尚言修:“……”我咋聽着像理所當然似的?
奇怪,太奇怪了!
時南春知道自己表現的太不符合常理,可是,她在尚言修面前,無法撒謊。她可以遠離可以沉默,唯獨不會欺騙。
0312 訴說
尚言修怔怔的看着她,他比時南春更迫切的需要一個解釋。時南春卻無法解釋,她能怎麽說?在那個時空,她是個男人,有張擋箭皮,更何況她當時真不知道糖寶寶的身世,現在,她什麽都知道,卻不能說。
良久,她擡頭道:“尚總什麽時候開始調查我們母女的?難怪您今天這樣幫我們……現在想想,應該是在真愛永恒巨輪之上吧?沒想到那晚尚總也在……”時南春絞盡腦汁,斷斷續續的弄出這樣一句話。
“這麽說,你早就懷疑孩子的身世了?”
“也不算懷疑,只是有一點疑惑……畢竟那晚,我和唐西西都醉的不省人事。”
空氣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尚言修又道:“你怎麽篤定就是在真愛永恒巨輪上呢?”
時南春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尚言修。這個男人在試探她,試探她在那初次之後是否與唐西西同床共枕過。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近乎完美的男人心虛,半晌,她垂眸道:“因為唐西西是個gay。”
面紅耳赤的模樣遮掩了她心裏的傷,原來完美如尚言修也在意那件事。
不過,他問這個要幹什麽呢?
在意?
在意她經歷過幾個男人?
“對不起,我……”尚言修神情有些慌亂,慌亂之中,把他被尚言悅如何坑,被殷墨寒如何算計的事情全倒了出來,說完,又急急的道:“既然現在,我們,寶寶是我的女兒,你也已經和唐西西離婚,那就跟我回家吧。”
“孩子的成長離不開父親,所以……”
尚言修也搞不懂自己為何會這般緊張,還有,剛才為何會問出那樣的問題,關鍵是,他現在居然不敢再看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
時南春的沉默讓他漸漸平靜下來,緩緩敘道:“那晚之後我什麽都忘記了,又找不到任何記錄……幾個月之後我才隐約有點模糊的記憶,以及……自我懷疑……男人和你們女人一樣,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了解的。”說到這兒,他輕輕咳了聲,“後來我便讓人一直悄悄調查,直到三個月前,調查結果顯示,那晚的女人,很可能是你……然而你的現狀讓我猶豫了……你已婚,還有了孩子,本想就此打住的,後來偶然發現,唐西西性取向可能有問題……對不起,沒有經你的同意便把寶寶帶進了醫院。”
“結果真的很讓人意外,又驚喜。你知道的,單身多年,突然知道原來我有個女兒流落在外,那種感覺……”
“她有媽媽,不是流落在外。”四目相對,尚言修不知不覺軟了下去,“對不起我又表達不對,我的意思是,猛然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已經三歲多了,我……”
“尚總。”時南春又打斷他,尚言修立刻道:“你說。”
态度認真的不能再認真。
“你想要回女兒,那是不可能的。”
“嗯,所以要你和女兒一起跟我走。”
時南春睜大了眼睛,這才明白尚言修那句回家所指。可為什麽呢?他又不記得另外時空的事兒,時南春內心當然是激動的,卻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0313 一輩子,早着呢(大結局)
“因為女兒我就要跟你一起走?”
“其實,我,我們……”
“我們男未婚,女……已離婚,在一起也挺好,這樣寶寶有爸爸有媽媽,在我們的呵護下成長,她會更幸福快樂。”
“好。”
“你說什麽?”
尚言修以為自己耳朵幻聽了,不相信的又問道:“你同意了?”
“嗯。”時南春确信的點點頭。
“不過,跟你回去之前,我要帶寶寶去趟香港……”
“我們一起,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我可以多和女兒培養培養感情。”
“不着急的,修哥。一輩子,早着呢。”
尚言修:“……”突然很激動怎麽辦?
她喚他修哥呢!聲音真好聽。她還說,一輩子,早着呢。是啊,他們将在一起生活一輩子。莫名的,尚言修對未來充滿期待。
時南春更是充滿期待。
如果尚言修選擇單獨帶走女兒,或者給她們娘倆一筆錢算作補償,她可能真就心如死灰了。可是,她看上的男人就是棒棒噠,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是那麽的惹人愛。時南春不顧尚言修驚喜且羞澀的眼神兒,笑的意味深長,待對方想要開口說明天的行程時,她起身道:“太晚了,我要睡了,修哥早點休息。”
而後起身,邁着灑脫輕快的步伐進了卧室。
客廳裏,尚言修窩在沙發許久未動。這個女人,她,她真的只是高中畢業,結婚前是個打工妹,結婚後是個家庭主婦嗎?可是,她的談吐,她身上不經意流出的優雅而淡然的氣質,還有她那雙時而清澈時而迷離的眼神……一切的一切,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最讓他想不通的還是時南春突然轉變的态度,她怎麽就突然答應了呢?明明剛才還在猶豫。
當然,一般人看來肯定這樣解釋,傻子!她當然會同意了,你是尚氏集團的總裁哎,身價不知多少個億,年輕,長的又貌若潘安,身材高大,這樣打着燈籠都難找的男人,她怎麽會不同意?
可他尚言修不是瞎子,他看到的,感受到的,絕不會是那種膚淺的原因。
尚言修帶着疑惑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第二天早飯時,還是糖寶寶将他叫醒的。
小丫頭聽到“請進”二字,帶着花兒一般的笑容進門,随後像只小白兔爬上他的床,小臉兒幾乎貼在他的臉上,叫道:“爸爸,媽媽叫你吃飯。”
那一剎,尚言修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愣了幾秒後,尚言修狂喜的把女兒摟在懷中,嘴裏連聲說好,其實,除了這個字,他已經激動的說不出別的來。
一家三口愉快的用過早餐,便朝機場出發。
昨晚尚言修已經将機票訂好,上午十點二十的飛機。
“飛機還有兩個小時才起飛呢,這段時間,你們想幹嗎?”
尚言修笑着回頭,語調說不出的歡快。
時南春笑道:“去附近的商場,我們娘倆要置辦一身行頭。”
“好嘞,沒問題。”尚言修故意掐着聲音,逗的糖寶寶哈哈大笑。
時南春垂眸,笑的不能自已,看見時南春那發自內心的笑容,尚言修心裏再次咯噔一下,只覺什麽東西一下子被打開了,酸酸漲漲的,讓人無法自拔。
到地方後,時南春麻利的給自己選了一身,從頭到腳,連鞋都換了。糖寶寶則被打扮的嬌俏可愛,這個過程,尚言修一直被糖寶寶拉着,未能有機會離開,所以,要付賬時,他幾乎搶先兩步,時南春卻一把拉住他的手,那一瞬,尚言修觸電似的。
“修哥,我自己來。這是我第一次給自己置辦這麽貴重的行頭,我要一輩子都記着。”
半晌,尚言修重重點頭,說了聲“好”,手卻緊緊握着,直到結完賬也沒松開。
時南春任由他拉着,買完衣服,她又去畫了個淡妝,做了一個簡單的造型,恰好時間差不多了,娘倆煥然一新的與尚言修一起朝機場出發。
尚言修幾乎興奮到極點,人生三十幾年裏,從未感到這樣的滿足與幸福,他一手拉着女兒一手拉着時南春,笑道:“南春,我總有種和你似曾相識之感。”
時南春停下腳步,仰頭注視着他道:“那就當做,久別重逢吧。”
尚言修呆住。
時南春踮起腳尖,在他的柔唇上印了一個深深的吻。
尚言修:“……”
(正文完)
番外一:母子的命運
時南春帶着寶寶入住尚家兩個月後,唐西西最新一部戲才殺青。從劇組剛出來,便如脫了缰的野馬,先是和幾個十八線外的女星鬼混幾天,随後又跑國外放飛心情,實在玩累了這才想到回家。
其實,對他來說,那個家有沒有都一樣。四年來,他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以前他媽在這裏小住時他回來的還勤些,最近兩年,家裏承包山頭上的果園生意越做越大,他媽忙着照看家裏的生意并不能像從前那般照顧他。不過,他現在在圈內是個小有名氣的明星了,身邊有助理,每天照樣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所以,母親的暫時缺席,他并不心急。
倒是最近花錢花的太厲害,手頭有些緊,他需要去時南春那裏打打秋風。提起時南春他便來氣,一個又土又醜的女人,他現在問她要錢那是看得起她,她倒好,每次都推三阻四,幾千塊錢而已,說一遍又一遍,唠叨的快要反思他了。還有上回,他只不過拿了她一萬,可把她吓的,居然拿着剪刀要和他同歸于盡。
哼,不識好歹的女人,看見她就來氣,等他名氣再大些,指定和她離婚,讓她分分鐘滾蛋。
帶着這種憤然想法的唐西西回到家裏隐約發現不對勁兒,以往家中也安靜,孩子睡着時更靜,可從來不似這般死寂,這種靜是沒有生氣的,就像是這所房子,已經許久沒住人似的。
環顧四周,唐西西從茶幾、窗臺上厚厚的灰塵斷定一件事,家裏真的沒人,而且看樣子,已經很久了。
“死女人,跑哪兒去了!”
唐西西不耐煩的罵了句,大步流星的走進卧室,目的自然是翻箱倒櫃。
死女人不在家,他找錢也方便些。
可惜,找了半天連一毛錢也沒找到,不經意的擡頭間突然看見牆上有兩行字:媽寶男怎樣才能長大?
除非,他媽死了。(唐西西除外,藥石無靈)
“MD!時南春,你個賤貨,竟然詛咒我媽!”
唐西西恨恨的朝牆上踢兩腳,踢的腳疼,一瘸一拐走到客廳,嫌棄的在沙發一角坐下,忽然,一張白紙落入眼中,當然,上面還有厚厚一層塵土。
離婚協議書?
唐西西睜大眼睛,瞧了好幾遍,沒錯,就是離婚協議書!
他匆匆看了幾眼,最後定格在時南春的簽字上,“MD!死女人,憑什麽和我離婚?”
不,應該說,時南春有什麽資格甩了他?
但是,他已經聯系不到對方,除了這張白紙,屋裏再也找不到一點一滴與時南春以及孩子相關的事物,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一位自稱時南春委托律師的男人進來,“時女士的離婚協議書您應該看過了吧?唐先生若沒意見,就請在上面簽字。你們夫妻雙方雖然有四年的婚姻,但是并不涉及任何財産分割問題(壓根沒有什麽好分的),至于孩子,這三年零七個月以來,全部由時女士一人撫養,您既沒有出過錢,也沒出過力,所以,理所當然的,孩子的撫養權繼續在時女士手中。唐先生還有意見麽?”
“時南春在哪裏,我要見她!”
“唐先生最好不要。”
“憑什麽?就沖她這态度,我不同意離婚!”
“那麽時女士将直接上訴,據我所知,唐先生從事的乃娛樂行業,在熒幕上好賴算個熟臉,我勸唐先生還是不要公開走這一步的好,否則,将會影響您的星途。”
又氣又無奈之下,唐西西簽了字。
一個又醜又土的女人而已,誰稀罕!至于孩子,正如他媽所說,賠錢貨,更不值得他去費心。
就這樣,唐西西因為離婚的緣故踏上了更加奔放的路程。一路瘋玩,直到三個月後沒錢了方才告訴潘枝花,他和時南春已經離婚。
聽見消息的潘枝花倒沒過多吃驚,反而告訴唐西西一件事,她也離婚了。原因,自然是唐大山出軌,她再也受不了那老家夥沾花惹草,于是,直接把家裏的房子賣掉,手裏拿着五十多萬元身心輕松的來盛都,她發誓,這輩子就守着兒子過了。
時南春那個不聽話的賤人走了也好,等過些日子她再幫兒子尋摸一個,生個大胖孫,她的人生,剩下的日子便只有含饴弄孫了。
沒了時南春,母子二人又恢複從前那種親密無間的關系,當然,時南春在的時候倆人也挺親密,只不過現在沒有人橫在中間,顯得更加親密。二人非常享受這種母慈子孝的狀态,潘枝花手裏有大筆錢,唐西西的事業也迎來真正的春天,戰旗娛樂老總殷墨寒突然找上他,要簽下他,并打算把他推上一線明星的位置。
可惜,唐西西的大明星夢只持續了三個月之久,某天,他突然鼻孔流血,渾身發軟,到醫院檢查,結果顯示,他患上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一種病,艾滋。
潘枝花得知情況後哭的死去活來。
從第一次病發,到生命結束,唐西西勉強撐了一百天,而攀枝花在兒子離世後,某天突然從一棟高樓墜下,身亡。
番外二:只是想找個人陪葬而已
唐西西就那樣死了,時南春萬分詫異。她真是沒想到,回到這個時空短短半年,唐西西和潘枝花一前一後成了短命鬼,枉她當初為了複活潘枝花把最寶貴的許願機會都搭進去了。不過,她并不後悔,就算潘枝花命該絕,好歹這次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哪像上次,總歸因為她和唐西西換了身,之後導致一系列的變故,潘枝花意外身亡。
不同的是,上回是個意外,而這次,則是主動。唐西西是潘枝花在這世上最在意的人,他那般慘死,潘枝花肯定受不住,加上她和唐大山的婚姻早不複存在,就等于說她在這世上沒了寄托,所以才追着兒子離開。
這倆人雖然曾經傷害過她,不過,落得如此結局,她依舊唏噓。如果潘枝花不那麽溺愛唐西西,如果唐西西沒有被養成廢物,或許,他們母子現在過的挺安逸。別人養兒子,她也養兒子,別人養的兒子就算沒有大出息,最起碼能自給自足,她倒好,養出了個巨嬰。小時候還好,需求不多,随着年齡增長,巨嬰欲望越來越多,母親再也滿足不了,于是乎,巨嬰便開始沒原則沒底線的與人交換。想要個好角色,沒資源沒後臺,好,拿身子換。想要進戰旗發展,門檻兒太高進不去,好,拿身子換……就這樣換啊換,換出了病,丢了性命。
所以,她時南春從不認為溺愛是一種愛。天下間,所有溺愛孩子的父母,老人,都是自私的,愚蠢的,無知的。
“太太,您的電話。”李嫂一手捂着話筒,輕聲對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時南春道。
這位年輕但不是特別漂亮的女人剛來到這個家時,大管家和其他侍者包括她自己打心眼兒裏瞧不上,先生多麽優秀高貴的男人,怎麽相中這樣一個女人?就算那小女孩兒是先生的又如何,這年頭,想給先生生孩子且有資格生的女人能成一個部隊。
倒也不是她們太過惡意,實在是兩人有天壤之別。不過,就算他們私底下悄悄抱怨幾句,面上卻始終恭恭敬敬的,都是在尚家十幾二十幾甚至快要半輩子的老人兒,尚家的規矩早就刻骨銘心。
然而,僅僅三五天時間,所有人便驚奇的發現,太太只是表面普通,可是無論談吐舉止,還是內裏修養,都不是普通人可及的。最最讓人震驚的是,出身卑微的太太身上一點小家子氣都沒,那種自卑、擡不起頭的模樣他們更是一點沒瞅見,對于這個家園,她像是曾經生活過一般,非常熟識與熱愛。
總之,太太的不尋常讓所有人起敬,就算沒有欽佩,也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如此精明的太太,他們可不想犯錯丢了多年的老臉。
時南春頓了兩秒方才回神,起身,慢慢走過去。
不等她問及,李嫂猶豫須臾又道:“是,是戰旗娛樂總裁,殷先生。”
時南春眉頭微皺,李嫂好奇的打量一眼便垂下眸子,悄無聲息的離開。
“什麽事?”時南春接過電話,姿态慵懶的歪在沙發上,心裏冷了又冷,這個不要臉的基佬竟然知道她在哪兒,可見那雙罪惡的手依然伸的很長。
“呵!時南春,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刮目相看。敢不敢出來見個面?”
随後,殷墨寒将見面地點說了出來。
時南春清楚,殷墨寒找她一定和唐西西有關,所以,她沒有猶豫分毫,直接答應了。恰在這時,尚菊德領着糖寶寶進門,一老一小兩個人玩了小半年,已經到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程度。
“爺爺,殷墨寒找我,恐怕和唐西西的事兒有關,我去會會,可能中午不在家吃飯了。”
提起殷家的人,尚菊德神色一緊,遲疑兩秒道:“要不,等言修回來陪你過去?他早上走的時候說中午回來的。”
“不用,區區一個殷墨寒。爺爺放心。”
時南春回房換了一身衣服,朋克風,大墨鏡,鴨舌帽,腳上穿了一雙高筒馬丁靴,老爺子瞅見的瞬間驚的老花鏡快要掉地上。孫媳婦兒這是去……打架?
于是更放心不下。
時南春俯身匆匆親了女兒一口便離開。人剛走,尚菊德便悄悄派人跟随,并再三囑咐一定要确保時南春的安全。
望着時南春離去的背影,以及她那矯健灑脫的步伐,尚菊德再次茫然,心中的謎團快要滾成一個大雪球了。當初時南春被大孫子帶回來時,他強烈不滿的,尤其是私底下聽到那些管家、廚師廚娘們的議論,更覺得老臉丢盡。然而,僅僅一天時間,他對時南春的态度大為改觀,這個女人,實在太怪了,外表和內裏一點點都不匹配,礙于大孫子喜歡,他也明顯挑不出毛病,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接受。熟料一天天過去,時南春每天都能給他新的驚喜,以至于到現在,他打心眼裏接受了她。
不過,心中的迷惑更多了。
但是,他曾派人秘密調查過孫媳的成長履歷,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正是因為找不到,所以心中疑惑更多。
到地方後,時南春對殷墨寒的尊容大吃一驚,殷墨寒倒沒隐瞞,直言他得了唐西西一樣的病。确切的說,唐西西的病,是他傳的。聽到這消息,時南春驚的下巴快掉了。
可能,她并不了解殷墨寒。更別提,在那個時空,她比現在要早四年認識殷墨寒,那時的她,還是以唐西西的身份。男人的面孔,女人的心理,對他幾次有所求,那種感覺應該最是他需要的吧?盡管最後她和尚言修在一起,殷墨寒嫉妒的發狂,事實證明,他只是悔不當初而已。他恨自己為什麽最初喜歡男人,而披着張男人皮的她偏偏是女人,結果只能證明他實際上喜歡的是女人……與其說恨她恨尚言修,倒不如恨他的有眼無珠,以及感情上的錯亂……這是她離開那個時空前,對殷墨寒的總結。
然而在這裏,她從未見過殷墨寒,四年過去,誰知道這個男人曾發生過什麽,他和唐西西之間又有怎樣的故事。
“你用不着震驚,我只是想找個人陪葬,選來選去,最終還是選了他。”
殷墨寒不以為意冷笑道。
時南春倒抽口冷氣,“所以,你還是愛着他。”
“我很奇怪,既然你愛他,為什麽這些年一直放任他不聞不問呢?既然你能在他的新婚之夜設計那樣的戲碼,按理說,這些年多的是機會繼續……”
“愛?一個時時刻刻把母親放在第一位的孩子,他知道什麽是愛嗎?為了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犧牲色相去陪醜女人睡覺……這些年,他生生把自己當成大染缸,誰都能染指,無論男女。這樣的人,死了是一種解脫。”
“那你呢?”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染缸,自己不也被染病?
“我生下來便攜帶這種病毒。”
時南春:“……”
真沒想到殷墨寒還有這遭遇。
“其實,當初,他闖進我的視線時,我一心想栽培他。當時,他并不知我是戰旗娛樂總裁,只覺我的話像是癡人說夢。對于他即将獲得的小角色沾沾自喜不說,還三句話不離他媽,當時我挺心痛的,那樣一張皮相,真是可惜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那你為何還要簽他?”
“是他主動找上我的,說只要能進戰旗,什麽條件他都答應,包括做的一輩子見不得人的情人。”
“這不是你一直所求麽?”
“是啊,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個結局。”
時南春:“……”她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說殷墨寒愛唐西西,可是沒有那種愛會主動推愛人走向死亡。若說不愛,聽他的口氣,又頗有執念……思來想去,時南春認為,殷墨寒愛的始終是自己,過不去的,也是少年離家孤獨至此的坎兒。尤其是他身上還攜帶着随時都能要他性命的死神。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今天請你過來,也想和你說聲對不起。破壞了你的新婚之夜,對不起……”
“呵,說起這個,我還要感謝你呢,如果沒有你,我和我女兒也沒這般人生境遇。”時南春半真誠半玩笑的道。
殷墨寒并未看透時南春的反應,頓了頓才道:“如此說來,尚言修也該感謝我,是我把這麽好的女人送到他身邊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的。”時南春大言不慚的回道。
殷墨寒笑的不能自已,笑聲還未結束,便有四個彪悍的制服大漢圍過來,時南春被團團圍住,這時,殷墨寒方才陰森森道:“既然是我賜予你們的幸福,我便有權力收回。”
時南春想弄清楚他的目的,并未動彈,片刻之後懂了,這四個保镖想把她從高臺上摔下,這是要她命的節奏。這就不能容忍了,于是乎,時南春一個翻轉,四雙眼睛眼睜睜的看着,卻沒發現時南春用了什麽法子脫身,她動作非常疾速,三秒之後,殷墨寒已經落在她手中。
那雙纖細的女人之手狠狠的掐住了殷墨寒的脖子。
“反正你早晚都要死,不如現在就送你上路?”
殷墨寒驚的瞳孔放大兩倍,到現在仍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
時南春确信自己在殷墨寒脖頸留下一道卻掐痕後才倏的松手,“算了,我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話畢,大步離開。
番外三:老婆,我回來了
路走一半,察覺有人跟蹤,時南春立刻扭頭道:“誰?給我滾出來!”
被發現的尚言修:“……”帶着燦爛的笑臉滾了出去。
“嘿嘿,老婆。”
時南春第一次覺得尚言修笑的有些傻。
這傻瓜跟着她做什麽?不,應該說什麽時候跟上她的?在大廈天臺上的一幕他都看見了?
時南春溫柔的問出了這些問題,尚言修如實作答,這下輪到某女沉默了,該如何解釋她這一身本事?雖然,她從那個時空世界離開,所學所得除了那些幸運符、奇葩金手指外,一樣沒忘。這也是,為何尚菊德和李嫂等人對她的談吐舉止感到萬分詫異的緣故。從某種方面來說,這也是系統留給她的一筆財富,算是一種回報吧。
可惜,這種回報她無法說明。
就像她現在無法向尚言修說明,她為何會功夫一樣。
“修哥,我不想騙你,但是,我也解釋不了。”
等着聽各種鬼話接口的尚言修:“……”這解釋,還不如親自編個故事逗他玩兒呢。
當晚,尚言修躺在地板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倆人雖然領證了,卻還沒變成事實婚姻。尚言修中間沖動過兩次,也僅僅限于在心裏想想,而對方,也從未越雷池一步,尚言修更加拿不準了。
況且,從香港回來後,他對時南春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好奇,現在名義上喊她老婆,可實際上是當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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