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得聖上歡喜
第22章得聖上歡喜
角落裏,剛剛殿前失儀的人,此刻在黑暗處,正直勾勾地盯着座上的董貴妃,那眼神,可不是一個臣子該有的。
不過這與她何關呢?雲裳端起茶水淺呷一口,收回打探的目光。
一旁的鳳蒼懷疑地看了雲裳一眼,不知為何,覺得她今天頗有些奇怪。
不若往日随意的打扮,她今日看起來便格外不同,輕點朱唇,瓊鼻挺翹,眼眸絢爛,眉如遠山,竟也有八九分的美麗。再着一襲華麗的月華色長裙,冷豔的容貌下,真有月宮仙人的美感。
但鳳蒼懷疑的并不是她今日為何格外美麗,而是,她的眼神從入宮至今,一直沒有分毫落在他身上。
不悅皺眉,他收回目光,不屑于稀罕一名女子的關注。
兩人各自端着一杯茶,也不主動向皇上示好,也不刻意在衆人面前博個眼熟,倒也不失為一股清流。
皇上樂得他們安分,對賤婢生的野種,實在生不出半分好感,只是淡淡掃了鳳蒼幾眼,便不再多管。
鳳蒼又何嘗不知自己受了冷落,不過,比起以往的奚落,他倒是覺得今日的冷落滋味十分不錯。
世人欺他、辱他、罵他,待幾年後,你且看他!
有的任務想安安分分過了這場晚宴,有的人卻另有謀算。
魏後輕咳幾聲,待殿中安靜,才轉向皇上,賢淑道,“皇上可不能一味地獎賞太子與太子妃二人,此次的宴會惠王妃可也出力不少,是否應嘉獎幾許呢?要不然又是委屈了惠王與惠王妃呢!”
皇上聞言皺眉,暗道皇後不識好歹。他如何不明白皇後心中那些小心思,哪會是替惠王二人讨恩賜的,恐怕是來找罰的吧。
不夠轉念一想,他也樂得成全。
“太子為長,惠王怎可因小小的賞賜而不平?”說着,他龍威發怒,狠狠一拍桌子,怒問,“惠王心裏有什麽委屈盡管說來,朕倒想聽聽,錦衣玉食的都委屈了你些什麽!”
這一番無辜的波及,雲裳也不禁為惠王冤枉,上一世正是因此心生憐憫,才自甘為他謀算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可誰料想,這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最後不僅賠了心,還葬了身。
鳳蒼心裏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與皇後兩人一出雙簧唱的好,為臣為子的他于情于理都無法反駁,只能認錯。
壓抑着心裏的不甘,鳳蒼立出到大殿中央,恭敬跪下,“兒臣有錯,不該生出那等心思,有愧父皇母後教誨。”
既然鳳蒼都如此作态,雲裳也不能視若無事,她盈盈福身,乖巧地抿抿嘴,哪還有冷豔的模樣。
此番看得雲依不禁翻了個白眼,心想她倒也真是會演戲!
“裳兒給父皇、母後、貴妃娘娘請安了。”嬌嬌的小姑娘,很是得皇上喜愛。
皇上一生多子,唯一的公主也在兩歲時不幸夭折,算起來,若是公主尚在人世,也還是十五六歲的好年紀了。
而這公主恰巧是董貴妃所生,因此成了南隋君主最大的遺憾。
“唉,這就是鎮國将軍府的另外一個丫頭吧,且擡頭看看。”皇上很是感慨,濃眉飛揚入鬓,不難看出年少時的風彩。
不管尚且跪在黃金地板上的親生兒子,反倒是過問親進門的兒媳婦,衆人表示看不懂了。
雲裳依言擡起頭淺淺一笑,眸如清水,小女兒家的嬌憨盡顯,“父皇這是第一次看見裳兒呢,家父确是鎮國将軍。”
皇上似乎被她語氣中的憨态逗樂,龍顏大悅,揮手賞下一串的恩賜。
頗有感慨似的,皇上瞅瞅兩位新兒媳,打趣道,“鎮國将軍其貌不揚,倒是兩位姑娘都生得貌美如花,是愛卿的福氣,也是太子與惠王的福氣啊!”
誰敢擔這麽大的福氣?鎮國将軍連忙表示謙虛,“臣愧不敢當,是臣小女的福氣才是!”
兩個女兒都能嫁入皇家,可不是潑天的福氣,有大臣酸酸地想到。不論是惠王還是太子,只要兩人之中任意一人繼承皇位,他不就成了未來的國丈大人?
不過,有人蹙眉,對于惠王可是沒抱絲毫希望,只不過是名頭聽上去好聽一點罷了。
有女兒的夫人也是羨慕,暗自也有不少心思。憑什麽他們雲家能出兩位皇妃,她們的女兒可不比那兩位差多少,到時入了宮裏,誰勝誰負,還得另當別論。
不論旁人如何想,雲裳接着自家父親的話,俯跪在地,“臣媳也自感榮幸,自嫁進天家後,才深切的體會到天家威嚴中不失親切,嚴謹治身,寬以待民,父皇博大的胸襟更是給南隋的百姓做了表率。”
求情誰都會求,卻不是誰都會求的。雲裳崇敬而真誠的一番贊揚很是得皇上歡心,他揮揮手,面帶笑意,嗓音低沉而厚重,“好了好了,惠王妃起來吧。”
目光微轉,他又下令,“惠王也起來吧。”
兩人謝恩起身立在一旁,鳳蒼眸色深沉看了看身旁乖巧笑着的人,心裏百味雜陳。
想不到,她竟有這般哄人開心的本事。
魏後心有不滿,本就不喜愛雲裳,可又不能将她掌掴太子妃的事直接擺出丢了天家的顏面,可真要就這麽放了他們,她心中又有不甘。
想了想,她扶掌一笑,“惠王妃實在是讨人喜愛啊!”
雲裳笑得更甜,直覺她沒打什麽好主意。
“不過聽說惠王妃自幼在鄉野長大,定是與燕京的小姐們不同,想必諸位都想瞧瞧你特殊的才藝?”
這話說得諷刺,衆夫人小姐心裏嗤笑,鄉野長大的丫頭會什麽才藝?難不成給他們表演下田插秧?笑着點點頭,各家夫人小姐沒有說是不想看的。
雲裳也不惱怒,也不心急,只是做出一副為難的神色,猶猶豫豫道,“臣媳也不敢推辭,只是這大庭廣衆之下……”
她怯怯地瞥了眼龍位上的皇帝,還有幾分委屈。
殿內的衆人瞬間恍然大悟,皆是臉色一白。縱是惠王不受寵,也容不得他們這些人折辱,皇上不喜是皇上自個兒家裏的事,他們在一旁瞎湊個什麽熱鬧?這不是招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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