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恩寵
第48章恩寵
雲依面色一滞,幹笑道,“惠貞夫人,好,那就惠貞夫人吧。”
雲裳滿意一笑,轉身向前走去,不是她有多喜歡惠貞夫人這個名號,實在是妹妹兩字,令她惡心至極,每次從雲依口中聽到這兩字,她就像吞了蒼蠅一般,反胃得一天都沒甚食欲。
到了皇上的太元殿,由宮人通傳後,雲裳在殿外等了約摸半柱香的時間,便見從殿內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上前一步,擡頭微笑着看他。
徐公公也笑得客氣,手裏的拂塵輕甩,樂呵呵地道,“王妃久等了,這就跟着奴才進去吧。”
雲裳笑而不語,跟着徐公公進了太元殿。
進了太元殿便是皇上的地方,雲裳規矩地低着頭,雙手置于腹前,抿唇不語。
但雖是低着頭,卻能聞着太元殿內獨特的檀香味,還有隐隐散發出的嚴肅氣息。
視線可及的地方是紫金地板,規整的花紋浮于表面,仔細一看,是金龍含珠的圖案,活靈活現透着威嚴。
忽而,耳邊響起一道蒼厚之音,“惠王妃,擡起頭來朕看看。”
雲裳依言擡頭,眼裏平穩無波,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圈,殿內只餘她和皇上二人。
“臣媳給父皇請安,父皇萬福金安。”盈盈一禮,她含笑福身,全然無緊張的情緒。
若她真是一小小的,在鄉野長大的庶女,一朝登上枝頭做了王妃,又蒙聖上厚待,如今見了這一國之君,自是會忐忑不安。
就像她上輩子這個年紀,見了不怒自威的君王,恐怕雙腿都得發軟。但她畢竟不是個正常的人,她有着兩世的記憶,兩輩子的年紀加起來也是不少了,大風大浪也不是沒有見過,也不至于在皇上面前露怯。
“你膽子倒是不小。”說不清是譽是貶,皇上放下手中的朱筆,打量着他這個兒媳,總結出些句話。
“父皇為君也為父,是神也是人,臣媳盡管懼于您的龍威,也親于您的慈愛。”皇上不說起,她自是不能起的,半福着身子,她面色認真地道。
皇上笑而撫掌,龍心大悅,倒不是雲裳的話多讨他歡心。只是此女性格實在合他的意,他想,若是能有一個女兒,他希望她能有如惠王妃一樣的性子,不急于表現,也不隐于衆人。她有她的閃光點,在關鍵的時刻,讓人都黯然無色時,只有她萬衆矚目。
明明是規矩上的謝恩,雲裳一身輕松地出惠王府,回來時卻滿載而歸。身後的馬車連了一串,馬車裏無不是金銀珠寶。
此番陣仗不小,從宮門而出,街道兩旁的百姓探頭探腦地張望着,好生羨慕,“這又是聖上給哪家的賞賜,怕是要把金山銀山都給了吧?”
有眼尖的人見着領頭馬車上惠王府的标志,撇嘴道,“惠王府裏的,聽說今日惠王妃進宮謝恩,怕是又哄得了皇上開心吧。”
“救命之恩,皇上多賞賜點倒是能理解了。”那人摸着下巴暗自點頭。人活一世,任你是吃喝玩樂還是什麽,不都是有命才能享受的嗎?
因此,一聽是惠王府的賞賜,倒也不覺得有甚了。
“哼。”有人冷哼一聲,倒三角的眼楮泛着冷光,“保護聖上是南隋每一個百姓都義不容辭的事,為了皇上而死的人又豈在少數,那些戰死沙場的将士都沒有榮譽,為何偏偏給了惠王自家?”
衆人沉默。
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可世事便是如此,環境不同,結果也不同。說不上誰對誰錯,只能道一句惠王府,是機遇到了吧。
但惠王也是個好的,聽說皇上不僅授予 他太常寺少欽一職,更是賞銀千兩。而春分時節,江南正是雨水旺盛之際,前年修的堤壩水分比雨水還多,如今已是搖搖欲墜了。
有人将情況禀明給當地的官員,可官官相護,消息怎麽也傳不到金銮殿、禦書房,皇上還不如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知道的多。
惠王自建府以來,便出了皇宮在燕京城內,他們知道的消息,惠王也是清楚的,這不,賞銀才剛剛撥下,十幾箱的銀兩在惠王府的財庫裏躺了不過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送往了江南,用于修築堤壩。
燕京城內,知曉此事的人,無不啧啧稱贊。
淮秀院裏,梨樹開得甚好,潔白如雪,偶有春風吹過,滿地梨花競争豔,絲毫不遜色于枝頭高高翹起的枝丫。
撿了一兜子幹淨的梨花片,用清水洗滌,放于太陽下晾曬,待曬成幹片,仔細存放,有了興趣時拿出來泡幾壺花茶,倒也是件雅事。
梨花樹下一方小木桌,簡陋的幾把椅子,便成了個聖地。
木桌上有一小爐,爐中燃着幾塊木炭,殷紅的火光撲灑着熱氣,雲裳擡手揩揩額上的汗珠,小臉紅撲撲的,格外喜慶。
爐上有一銀壺,壺中滾着熱水,撲騰撲騰聲,幾欲炸裂,閻千墨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水燒開了。”
雲裳點點頭,蒲扇卻有一下沒一下地搖着,火光漸濃。
眼楮盯着沸騰的水面,雲裳在想,到底會是水先燒幹,還是……壺先燒裂?
問出心中所想,她擡頭望向閻千墨,眼裏的疑問仿若稚童。
“你說呢?”
想了想,閻千墨道,“看燒水的人如何想了。”
“如果你想壺先裂,便往壺裏面加涼水,若你想水先幹,便往爐裏再添炭火。”
“所以……”他指了指桌面,“做人既不能像壺也不能像水,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任你怎麽努力,也得看別人的臉色。要做掌握命運的人,去控制別人的生死。”
雲裳笑着點頭,放下手中的蒲扇,拿起一旁的濕布包裹上銀壺的手柄,往放有幹梨花瓣的白玉茶杯中倒入開水,瞬時幹癟的花瓣舒展開身子,漂浮在茶面上,再一次綻開。
她漫不經心地道,“世間何來真正的王者,我們總得屈從于迫不得已,千裏馬受馬夫的束縛,兒女受父母的管制,百姓受官員的奴役,你我之上,更是有九五之尊。而九五之尊,何嘗不受天命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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