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年歲之差,老男人

第107章年歲之差,老男人

宮裏的事很快揭過,除了青兒還惴惴不安雲裳是否會愧疚留下什麽心疾以外,日子又回到了原來的模樣。

晌午過後雲裳在頹敗的梅花林偶遇羽公子,他過得依舊很好,談笑間都是老天善待的溫柔,雲裳靜了心聽他講天南海北的故事,随着他生動的話語,眼前自然 浮現那些或壯闊或秀麗的美景。

“你到過的地方很多?”她眼眸亮晶晶的透着羨慕,羽公子點點頭卻說是行商的無奈之舉。

“我身子懶惰,若是能做選擇我倒願像你一般待在屋裏。”他不忍戳穿她美好的幻想,又不想欺騙她的無知,這樣的欺騙揭開謊言的面紗更像是種侮辱性的嘲諷。

雲裳不在意地笑笑,“那他呢?”說起他時,她的眼眸亮得幾近閃耀。羽公子被着亮閃得刺眼,不适地別過頭去,“他也去過很多地方,由南至北的春夏秋冬都曾裳過。”

從北漠一直往南,途經西戎、東齊,最後抵達南隋,走到哪就在哪布置勢力,這年年月月,也是度過了許多滋味不同的春夏秋冬。

雲裳在心裏算了算,忍不住問起他的年齡,“若按這麽算下來,他年紀似乎不小了?”由南至北是個很遠的距離,雲裳說不上到底有多遠,也知一路上若是走走停停,賞過每個停留地的四季,少不得也要費上四五年的功夫。

四五年再加上他原本的年紀,再加上在燕京城待得幾年,怎麽也得是個二十出頭。雲裳雖說是見着了他的人,要判斷也是無法判斷出他的年紀的,不茍言笑地繃着張臉不能說年輕也不能說老成。

但只是虛虛一算,雲裳也不近暗自感慨其間的差距。

羽公子不忍了,說了個模糊的年紀,“與二三十都差得不甚遠。”雲裳聞言一驚,辣手摧花折了枝殘丫,緩了好一會兒才閉上微張的口,甩手扔掉手中濕漉漉黏糊糊的枯枝,不勝唏噓,“那豈不是大我十歲?”

這年歲差得讓雲裳有些驚訝,又忍不住想笑。他慣是驕傲的性子,什麽也見不得不如別人,如今卻比不得她年輕,也不知他心中到底是何想法。雲裳迫不及待地想讓他回來。

“呃……差不多,差不多。”羽公子說話不大利索,眼珠子飄來轉去就是不看雲裳。

其實,閻千墨,今年二十又九,大了足足十三歲,比起一輪尚多一歲。羽公子從不覺得年齡是什麽問題,可今日一算起來,着實大得有些多了。

他的心虛表現得格外的明顯,雲裳慢悠悠晃他眼前,他動一步,她跟一步,迫使他不得不正視着她。

“不止十歲?”肯定是不止十歲的,雲裳心中了然,但不止十歲又如何,若要較起真來加上前世的年紀,她已經是人老珠黃的人了,哪會去嫌棄別人。

羽公子不知其中內幕,被她步步緊逼也不肯說出實話,索性一個轉身撩腿就跑,枯枝被這陣風打得左搖右顫,等人影消失在雲裳的眼中,可憐的枝丫還不勝護惶恐地打着餘顫。

嘴唇一抿,笑意倏地躍上眸子,亮晶晶的泛着波紋,春風吹拂,蕩起圈圈漣漪。

為了年齡一事,羽公子不肯說,雲裳愈發好奇起來,特意書信一封,問道,“聽說你二十有餘,也不知是餘幾載,小女子年芳十六,好奇心頗深,日夜不能寐念着此事,還望解惑。”

書信到了閻千墨手中,閻三則第一次見他收到了那人來的信還鐵青了臉,好奇心前所未有的濃厚,明知生氣中的人不好惹,還是舔着臉上前道,“天涯何處無芳草,若是女人背叛了我,我定是不會原諒的。”

三則試探性地說着,一雙眼抽了風似的往他那邊掃蕩,冷不丁被人抓了個正着,眼神立馬規規矩矩地放至前方的香爐上。

三則兄實則惱悶得很,從前大兵壓境也沒見他變過神色,如今怎麽就堕落成了如此模樣,時不時都得上演關公變臉的戲,笑時笑得像偷了腥的貓,怒時像是九尺男兒被屈屈小女子折辱了三天三夜,難懂,難懂啊。

不過适可而止,三則也不再觸他逆毛,一本正經說起正事,“羽公子那邊來信已經安排妥當,三百萬兩資助于鳳蒼用來購買軍需,暗下有接頭的人已經準備好所用軍到時銀子還是落入我們手中。”

閻千墨點點頭,“鳳蒼可信任他?”

“都拿出了三百萬兩白銀,哪還有什麽不信任的?如今待他為上賓,日子說不出的潇灑。”三則撇撇嘴,這樣的好差事他也想應下,只可惜沒那個經商的腦子,算不清那些彎彎繞繞。

那批軍需其實不值三百萬的雪花銀,但軍火交易乃是殺頭的交易,天子腳下無人敢犯,便得從其他地方下手。地方遠了,車馬勞頓又得花不少錢,說是三百萬雪花銀的軍需,實則不過三分之一罷了。

但總還是要費些成本錢的,三則不甘不願又無可奈何,只能想着日後若是有機會定要狠狠坑那鳳蒼一筆,最好坑得他傾家蕩産!

不會賺錢卻分在愛財的三則兄望着那白銀就那麽從自己眼前溜走,心痛無法站直身體。閻千墨不管他的耍寶,蹙眉沉思年齡一事,十三,十三……

天各一方,雲裳不知他心底的糾結,信一寄出就将此事抛到腦後,逢交夏時節,使臣觐見,燕京城熱鬧得攤販臉上都帶了喜人的笑意。

但全城的笑意也沖淡不了皇宮的愁意,幾位禦醫圍在案前商讨皇上的病情,皆是愁容滿面,宮女太監看着也不禁心憂,皇上,病情愈加嚴重了。

初始只是喘咳不止,禦醫穩妥起見開了溫和的養肺潤肺方子,可方子卻不奏效,皇上咳得更加厲害了,後來喉嚨出現血腥味,禦醫才加大了藥力。

所謂是藥三分毒,太醫一邊憂心藥毒有損五髒六腑,又一邊加大藥力,縱是如此也沒能挽回皇上健康的身子。

用藥時常有緩和,藥一停又舊病複發,而長久下來,藥也不怎麽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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