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一第二

第11章 第一第二。

絲芙巧克力的設計案斃掉了三個，其他扔進垃圾桶的更多。

謝照忙着處理跟老客戶的續約事宜，頻繁參加飯局，順便探聽了克拉克香水的消息。

至于顧宴則天天加班到深夜，壓根沒空搭理謝照，他遲遲找不到切入點和适合的創意，眼見絲芙巧克力那邊負責人即将開始第一輪創意讨論，再做不出來這CASE就得開天窗。

這日。

謝照處理完最後一個續約CASE，把報表搞完，一看時間都九點了。

外面的天徹底黑了下來，客戶部那群人陸陸續續都離開了，百葉窗外的工位上黑漆漆的。

她伸了個懶腰，捏了捏肩膀，拾掇了下拿了包關燈離開，路過設計部時發現總監辦公室的燈還亮着，透過百葉窗能觑見裏面焦頭爛額、愁眉不展的顧宴。

謝照挑眉，敲了敲門。

“還在加班？”

顧宴看了她一眼，繼續翻看資料：“沒靈感。”

謝照掃了眼見他辦公室沒一塊巧克力，不由好笑道：“你吃過絲芙的巧克力麽？”

“我不吃巧克力。”

顧宴又翻了幾頁資料，微微蹙眉道。

以前顧宴做設計稿會嘗試産品，這回倒奇了怪了。

謝照從包裏掏出一塊還沒拆的巧克力，遞到他嘴邊道：“諾，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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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顧宴在工作狀态時多數六親不認。

謝照遞得更近些，微微躬身笑道：“嘗嘗，挺好吃的。”

這年頭，竟然還有Omega不喜歡吃巧克力的。

顧宴別過頭，瞧見她手裏的巧克力，蹙眉道：“說了不吃就不吃。”

這CASE簡直要磨死他的腦細胞。

現在他心情實在算不得好，更沒有精力應付謝照。

謝照哪兒是被拒絕就乖乖任命的主兒？

她一口吃掉巧克力，壞心眼被勾了起來，伸手扣住他下巴強迫他轉頭，在他愕然和失措下吻住他的唇。

“你！”

顧宴雙手抵在她胸口掙紮了下，可沒掙脫：“唔……這裏……嗯公司……”

唇齒間傳遞着融化的甜膩巧克力味，呼吸被一點點奪走，着急慌張絲毫沒用，一種緊張刺激的感覺席卷他的大腦。

他起初的煩躁、焦灼一點點消融，氣惱也沒用，索性享受。

于顧宴而言，在公司親密實在太刺激了。

他每次跟她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場冒險。

顧宴一點點軟在她懷裏，眼神變得迷蒙。

巧克力，原來是這種味道。

謝照撫摸着他的臉，觑見他似水般溫順的模樣唇角微微一勾。

這家夥，真好哄。

顧宴不知道什麽時候雙手環住她脖頸，謝照扣着他的腰把他提起來放在辦公桌上，擠在他□□捧着他的臉依依不舍持續親吻，他臉頰燒紅了，腦子裏閃過些不健康的畫面。

一吻結束。

謝照呼吸不穩看着臉頰緋紅的Omega，指尖摩挲着他水潤的唇瓣，眼底閃爍着笑意道：“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拒絕人的時候，特別性感。”

顧宴喉嚨滾動了下，緊張地瞪着她進行下一步。

謝照看他警惕模樣的，反而顯得有點呆呆的，忍不住捏了捏他臉頰，寵溺笑了下。

她松開他幫把他資料合上，把他從辦公桌上抱下來，拿着他公文包拉着人往總監辦公室外走：“沒靈感，就走吧。”

“別鬧，過兩天就要第一輪創意會了。”

顧宴回神停下腳步，蹙眉道。

“你沒靈感光耗着沒用，說不定放松放松就有了。”

謝照卻看不慣他無效加班：“再說了，說不定吃了一次巧克力，很快你就有靈感了。”

“可是……”

“沒什麽可是。”

顧宴拗不過謝照。

轉眼，就被她拉到寫字樓樓下，想了想幹脆回家休息。

謝照心情不錯，看着外面燈紅酒綠，滿天繁星，笑了下，扭頭道：“我請你吃飯吧。”

“顧宴略微意外，淡淡道：“嗯。”

謝照載着他在一家小吃街停下，挑了一家客源不錯的飯館點了餐：“麻婆豆腐、辣子雞丁、酸菜魚、小炒牛肚、幹鍋蝦。”

“不要加蔥花，不要胡蘿蔔。”顧宴主動告訴店員，沉默了下道：“不要蝦。”

店員暗暗記下，說到最後一種時望了眼謝照，謝照爽朗笑道：“把幹鍋蝦改成幹鍋兔就行。”

“好的。”店員微笑點頭離開。

謝照笑了下道：“顧宴，你真是好多要忌口的。”

“嗯。”顧宴臉不紅心不跳應道：“挑食。”

謝照被他逗笑了。

沒多久菜就上來了，兩人簡單清理了下碗筷開始用餐。

顧宴吃飯慢條斯理，一舉一動斯斯文文的，先聞聞米飯，露出微笑後拿着筷子開始認真吃飯，唇角不自覺露出微笑，眼神對食物充滿熱忱，用餐時很是享受吃飯的樂趣。

“好吃麽？”謝照好笑問。

明明冷冰冰的，跟老古板似的，可偏偏又奇怪地，好像他吃過的飯菜都很好吃。

顧宴吃着熱騰騰的飯菜，心情變得很好，擡眼沖她一笑：“嗯，好吃。”

“嗯，那多吃點。”謝照也被感染了，多了些食欲，順便給他夾了菜。

顧宴受寵若驚，看着那塊豆幹，作為回禮也給她夾了一塊魚肉。

整頓飯吃下來，謝照數了數，顧宴吃了三碗飯，吃到最後她飽了還剩下些菜，他開始掃盤子，把能吃的都吃了。

……這是吃貨吧？

謝照冒出個想法，由衷問：“你晚上有人一起吃飯麽？”

顧宴吃掉最後一根青菜，用紙巾慢條斯理擦了擦唇：“沒有。”

從小到大父母對他的規訓，不能浪費食物。他本人對食物很有熱忱，一般不怎麽在外面用餐，多數時候會在家享受做飯的樂趣，一個人品嘗自己制作的食物，這也是他解壓的辦法。

謝照給他倒了杯水，并不着急走道：“你知道麽？以前每次跟Omega吃飯，一點菜他們都點頭，說好好好，結果端上來吧，這個不吃，那個不吃，說這個辛辣，那個自己不愛吃，鬧着減肥，偏偏一開始又不說。”

“煩？”

“當然煩了，吃飯吃到最後一點食欲都沒有，再精致的食物，對面坐着個滿臉嫌棄的人，再高興也沒那麽高興了。你就不一樣了，光看你吃飯，就很有食欲。”

“看你吃飯，我很沒有食欲。”

“咱們現在這關系，能約個飯搭子麽？”

“給我個當飯搭子的理由。”

“你也缺個飯搭子，難道你不想找個人一起吃飯？”

“不想。”

“我可以送你回家！”

顧宴抿了口水，冰冰涼涼的，握着的玻璃杯的手緊了緊。

謝照很期待，很不想放棄這驟然冒出來的想法，以前對其他Omega她都沒這想法。

可是顧宴一動不動的神情，拒人于千裏之外，冰塊實在不好打動，看來是要遭拒絕了。

誰知，顧宴擡眼望着她道：“好啊。”

謝照略微驚訝，笑了下道：“合作愉快。”

“但是地點你定，每頓飯價錢不能超過50塊，AA制。”顧宴定定道。

謝照跟他一拍即合，爽快答應了。

這頓飯AA制付款。

謝照起初要請，顧宴拒絕了，把錢給了她，謝照拗不過就收了。

其實謝照很不喜歡下班後一個人吃飯，她會去些熱鬧的地方用餐，以前裴京隔三差五會跟她一起吃飯，後來租的房子在另一頭不順路就不一起吃飯了。

遇到顧宴這樣能讓人有食欲的人，實在難得。

離開飯館後，謝照載顧宴回家。

驅車到一半，不知道誰先聊起對巧克力的話題。

“你沒少喂Omega吃巧克力吧。”顧宴突然說起這問題。

謝照揚眉，望着車水馬龍笑道：“不至于，你是第二個。”

“那第一個呢？”

顧宴心裏不是滋味，死死捏着安全帶望着窗外。

第二個，永遠比不上第一個。

“第一個，”

謝照聳了聳肩，望着前方像是想起很遙遠的事情般，用無所謂的口吻說道：“第一個……喂完分手了。”

“為什麽分手？”

“他說不是真喜歡我，喜歡的是我姐，然後就分了。”

車內空氣一瞬間凝滞了。

顧宴驀然回頭看她側臉，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在城市街道霓虹燈的光影交錯下，他望見謝照側臉掩映在昬惑裏，表情平靜地像在訴說一件小事。

可顧宴知道，那不是小事。

第一代表特別，謝照這人越是平靜就越說明有事。

是移情別戀？

還是移情別戀謝照的姐姐？

那個人，到底……對謝照做了什麽？

謝照不是很避諱說起楚北。

或許面對的是顧宴，永遠看不慣她，跟她對着幹，又不給她好臉色的顧宴。

以前總覺得說起楚北很艱難，可現在聊起來，似乎也沒那麽如鲠在喉了。

時間，果然能治愈一切。

“今晚，要不要做？”顧宴伸手搭在她大腿上，目光灼灼問。

謝照愣怔了下，一踩油門慣性前傾，停下車扭頭望向顧宴：“？？”

“我說，今晚我想做。”顧宴目光坦蕩又直白。

說完還不等謝照反應，鼓起勇氣湊過去吻了下她的唇，眼眸深深看着她。

謝照咧嘴一笑：“可是，我今晚不想。”

“可是，我想。”顧宴執拗注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