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互訴衷腸

第51章 互訴衷腸。

“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謝照做飯沒花多久時間, 簡單的三菜一湯，顧宴換了睡衣落座吃飯，她給他夾了糖醋排骨, 忍不住拉凳子湊到他旁邊, 笑得跟偷腥的貓似的問。

“你好煩，吃飯還問。”

顧宴不搭理她, 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 “吃飯吧你！”

這家夥, 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了麽？還在問？

謝照好不容易得到正式回應，哪裏肯輕飄飄放過。

“說實話，你高中的時候, 跟現在差距還蠻大，我只模模糊糊記得，你好像很胖，跟大學時期挺不一樣的……”

聽着Alpha碎碎念，顧宴吃着飯把一塊紅燒肉往她嘴裏塞, 徹底堵住她的嘴，加上又有點羞恥, 不是很想聊這個話題：“吃你的飯，哪兒那麽多疑問？！”

高中時期的他那麽胖，他可不想她總回憶起。

謝照咬着那塊紅燒肉愣住, 見他很嫌棄又回避, 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她。

她心裏甜滋滋的，一點不覺得被威脅到, 緩緩嚼了嚼肉, 咽下去後眼睛笑笑看着又低頭繼續吃飯的顧宴道：“你是不是介意提高中？介意我知道你是那個小胖子？”

“閉嘴吧你！”

顧宴噘着嘴，又塞了一塊紅燒肉堵住他的嘴, 有些惱：“說了不說，你還非要問！”

謝照擱下碗筷，吃掉那塊紅燒肉摟住他的腰，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渾身冒着粉紅泡泡：“那還不是因為，發現你喜歡了我很久很久，從高中開始，兜兜轉轉，我們又在一起了……你不知道，我覺得我現在好幸福，我覺得，我快要幸福得暈過去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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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氣不起來，脖頸被她發絲弄得癢癢的，越聽越臉紅，小聲嘟囔道：“你好得意忘形。”

“是得意忘形。”謝照把人抱得緊了緊，難得撒嬌道：“你說說啊，我想聽，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顧宴實在拗不過，咬了咬唇，扭頭看着她迫切又期盼的眼神，心到底是軟了，道：“高中我跟你在樓頂遇到，覺得你腦子好活泛，又好酷，後來我遇到那群人就罵回去了啊，再加上我力氣又大，她們就不敢欺負我了……國旗下演講，看到過你好幾次，當時你還是學生會主席，我還進了學生會，然後你考進荊南大學，我還難過了一陣……後來幹脆就定目标好好考荊南大學……其實美院還是挺難考的，你不知道為了這，我天天跑去補習班補文化課……”

“那減肥，是因為我麽？”

謝照摟摟他的腰。

瘦瘦的，也不知道怎麽減下來的。

顧宴薄唇抿了抿，點了點頭道：“當時，确實想過要是瘦一點，是不是有機會跟你站在一起……或許，你會喜歡瘦一點的我……但減肥到後面，健康很重要，慢慢的也就堅持下來了……”

“節食？”

“節食和運動。”

“很辛苦吧……”

“還好。”

“那你考進荊南大學之後，為什麽沒追我？”

“我是想見到你，可是美院第一年課程太多了，我光打聽你在哪個專業就花了好幾個月，誰知道在圖書館準備跟你搭讪，你易感期來了，我沒辦法只好先安撫你了，然後就變成貓貓了。”

“然後呢”

“變成了我們學校的小野貓，要跟其他貓咪搶吃的，動不動要打架，有時候還會遇到那種強取豪奪的公貓，要強迫母貓□□的，打架會打得更兇一點，有次爪子都受傷了，有時候……會遇到學校裏抓貓蹂躏的校友，大概是興沖沖把小野貓撈回宿舍RUA，逃跑的時候，身手不敏捷點都要被抓回去蹂躏了，不太好的地方是……逃跑的時候鑽出鐵絲網，後背被劃傷了……”

謝照難以想象那段時間他是如何度過的。

若不是他幫她安撫虛脫，怎麽可能變成貓咪遇到這些事情，還不知道Omega當時是怎麽度過的。

她越聽越心疼，将他抱得更緊些，想起他後背那條猙獰的傷口，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來的，喉嚨梗着：“對不起……我，我不該理所當然覺得楚北就是你，要是我那時候早點察覺狀況，去找找你，我要是去找找你，你就不會受那麽多苦了……”

顧宴聽着她嗓音低落深沉，夾雜着些難過。

他回頭望見她眼眶紅紅的，知道她心疼，心尖又酸又甜，猶豫了下，撫了撫她的臉頰，深深看着她道：“都過去了，而且我當貓的時候，也學到很多……”

謝照握着他撫着臉頰的手掌，蹭了蹭他的手，無比依戀和心疼。

“你別這樣，我當貓也沒多久，”顧宴扯開話題，像是想起什麽，酸溜溜道：“我恢複人身之後，本來準備情人節表白的，哪知道看到你又是彈鋼琴又是高調表白的……”

“很吃醋？”

謝照有些緊張，握着他的手吻了吻。

沒想到，他當真什麽都知道，連表白那晚也在現場，還不知道當初Omega多難過。

顧宴聳肩，雲淡風輕道：“我沒有立場啊，我怎麽能吃醋呢，就是覺得，我喜歡的人原來有喜歡的人了啊，一下子空落落的，不過後來把心思放在學業上，收效挺好的，而且，慢慢的沒怎麽把你放在心上的，就當做是年少的小歡喜……”

“怎麽能不放在心上？”

“你都有男朋友了，觊觎別人女朋友可不是我的風格。”

“難怪，後來你當我貓的時候，那麽兇。”

“我哪裏兇？ ”

“不兇不兇，很可愛。”

謝照揉揉他後腦勺，很是肆意釋放着信息素安撫Omega，溫柔注視着他道：“宴宴，那你，是在那時候重新喜歡上我的麽？”

“高中的時候，我覺得那只是一種懵懂的青春期悸動，或許每個人都會遇到，只是我恰好在那時候遇到了你。”

顧宴并不覺得有什麽需要避諱，坦坦蕩蕩道：“你跟楚北在一起那段時間，我其實反思過挺久，我并沒有接觸過你多少，不了解你，根本不知道到底喜歡你什麽？所以我難過歸難過，後來也就放下了。給你當貓貓的那段時間，是我人生比較灰暗的時候，我的手沒法畫畫，我沒有任何靈感，沒想到你會把我陰差陽錯撿回去，跟你相處得時間久了，我才發現真正的你是怎麽樣的……我很享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很開心……是的，我真正喜歡你，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謝照每個細胞都溢滿甜蜜，吻了吻他唇角：“謝謝你，喜歡真正的我。”

“可是，為什麽你來ISS之後，對我那麽冷淡？”她想起顧宴初初進公司時的情形，很是不解。

當時，顧宴以優異的面試成績進公司。

她初見顧宴，寬肩窄腰，面容精致，縱然見過許多漂亮的Omega，可還是驚豔了下。

出于前輩對晚輩照顧的心态，跟他對接工作時為了盡快熟絡還逗他，哪知道他始終冷着臉。

比較尴尬的是，兩人在電梯裏說着話，電梯突然一黑停滞住，她怕黑，吓得往顧宴懷裏鑽，十分丢臉，偏偏顧宴還很冷靜自持扯扯領帶，不冷不淡說了句“你們Alpha怎麽那麽膽小”。

這麽一句話，奠定了兩人看不順眼的基調。

“誰讓你随便亂撩人，太輕浮了。”

顧宴哼了聲，很是不高興道：“我第一天上班，看到你本來還很高興，誰知道公司一圈轉下來，再跟其他公司對接，哪知道你這個撩撥，那個撩撥，我也撩撥，誰都撩撥，簡直……”

說到後面，他也不知道怎麽形容。

“我不喜歡一個人，總希望生活能熱熱鬧鬧的，你走了之後，我就開始嘗試新的戀愛關系了。”

“嘗試得可真不少！”

顧宴這話醋得不行。

謝照親親他唇角，想起當時Omega的恨鐵不成鋼又怨怼的眼神，心虛道：“我那時候，是想證明我的魅力不比謝蘊差，你看謝蘊，這麽些年才勉強談了一個……”瞧着Omega幽幽怨怨的眼神，她不敢再亂說，忙哄道：“當然，我現在知道這種想法是不對的……”

顧宴問：“那現在，還跟謝蘊比麽？”

謝照道：“有什麽好比的？日子是自己的，過得舒服最重要。我覺得我現在過得很幸福，很開心，相比謝蘊，她比我辛苦得多……”

這段飯吃了一個小時。

顧宴站在廚房洗碗，謝照接過洗第二遍。

這種日子平淡尋常，并不轟轟烈烈，然而卻又比往常的日子彌足珍貴。

晚上相擁着睡覺的時候。

顧宴欲言又止，翻來覆去，後面被謝照收進懷裏。

“怎麽了？”她忍不住問。

他張了張嘴，沉吟了下，胸口沉甸甸壓着塊石頭，緩緩道：“今晚，我想坦誠些。”

“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謝照閉着眼睛揉揉他柔軟的發絲。

她喜歡他說話，訴說愛意，也喜歡他說那些她觸摸不到的過去。

顧宴沉默了幾秒，眉峰皺了皺，趴在她胸口，隔着黑暗朝她望去，定定道：“季澤給你下藥誘發你易感期那晚，我意識很清醒，我不是無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