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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餘墨青将溫思煦領口處的扣子解開了兩顆, 卻在此時,門口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岑淵回來了。

這是溫思煦的第一個念頭,忽而, 他爆發出了極大的力氣, 想要掀開餘墨青, 但他失敗了。

餘墨青捏住了他的臉, 語氣因急躁而顯得有些兇狠, “小煦, 門口是岑淵吧?”

他咬在溫思煦唇角,“要是被他發現我們在接吻,一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溫思煦冷笑了一下,擡起了餘墨青的下巴, “你最好祈禱他不要看見。”

說完這句話, 他用力甩開了餘墨青起身去開門,開門之前, 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倒在地毯上的餘墨青一手撐着地毯, 一邊看着溫思煦決絕的背影:明明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怎麽搞得倒好像他是在偷情?

溫思煦打開房門的瞬間,看到的是岑淵臉上真切的笑意,他懷中捧了兩杯奶茶, 将一杯遞到了溫思煦面前, 眼神亮晶晶。

溫思煦看着奶茶杯上粉色的小愛心,“出去了?”

岑淵點了點頭,先将奶茶遞到他嘴邊, 讓他嘗了一口, 而後就抱住了他,“很甜。”

這奶茶岑淵之前嘗過了, 給溫思煦帶的是七分糖,很好喝。

溫思煦喜歡吃小零食,岑淵覺得他應該也是喜歡喝這個的。

想着,他抱着溫思煦撒嬌,“好困啊。”

溫思煦就像抱着一只棕熊,将岑淵抱進了房間,但當岑淵注意到房間裏多出的一個人後,臉上笑意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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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墨青就坐在地毯上,姿态随意,衣衫不整,不知廉恥!

岑淵目光瞬間犀利,對溫思煦有多麽乖巧,瞥向餘墨青時就有多麽兇惡。

傻逼。

若非溫思煦在這裏,岑淵定要上去給餘墨青幾拳,他們倆今天勢必只有一個人能活着走出這個房間。

可現在溫思煦在,所以岑淵僅僅是掃了眼餘墨青,就松開了溫思煦,重新沖他笑了笑,而後将那杯奶茶遞給了他,“香芋味的。”

等溫思煦叼着吸管喝奶茶後,岑淵狀似随意拿起了掃帚,去打掃那盆摔碎的仙人掌。

仙人掌的位置,正在餘墨青頭頂,岑淵小心翼翼清理了地毯上的碎瓷片,又用手将土捧進了簸箕裏。

沒有辦法,溫思煦平時最喜歡坐在地毯上看書,喝茶。

表層的土清理完畢,岑淵拿來了掃床的掃帚,将整個地毯掃幹淨後,提起了地毯的一角,“讓讓。”

和岑淵對視一眼,餘墨青沒有動。

他看向了正捧着奶茶喝的溫思煦,“好喝嗎?”

溫思煦也沒理他,不得不說,岑淵帶的這杯奶茶還真挺好喝的。溫思煦不愛吃太甜的東西,可對這些讓人覺得暖暖的飲品,沒有什麽抵抗力。

他沉浸在奶茶的美味裏,自然懶得搭理餘墨青。

而餘墨青的一動不動,換來的後果就是,岑淵“猛地”拽了一下地毯,站在地毯上的餘墨青猝不及防,被甩到了牆根。

若不是餘墨青扶住了牆,他絕對會被甩趴下。

餘墨青毫不懷疑,岑淵就是故意的。

岑淵從不掩飾對餘墨青的惡意,可看他這個樣子,也并沒有笑,而是将這張地毯卷了起來。

溫思煦問他,“不鋪了?”

岑淵:“髒。”

餘墨青:“……”

當着餘墨青的面,岑淵就又重新換了張地毯,而後小心翼翼鋪的整整齊齊。

鋪完地毯,岑淵又坐到了溫思煦身邊,捧起一本書,翻到有書簽的那頁,“聽故事?”

溫思煦:“唔。”

然後岑淵就笑了下,乖乖給他讀起了書。

這兩人的相處方式十分自然,只有餘墨青看着在溫思煦面前乖得搖尾巴的岑淵,半點都笑不出。

餘墨青之前為了讓岑淵聽話,沒少折騰岑淵,故意當着岑淵的面,和他長相相似的人接吻,也是為了吓唬岑淵。

岑淵一直都不是十分聽話,剛搬來餘家的時候,餘墨青覺得岑淵瞧不上眼,後他将對岑淵父親的惡意,都發洩在了岑淵身上,打不過爸爸,還收拾不了岑淵這個小崽子?

結果就是……岑淵從來沒有認輸過,看他的目光倔的像頭狼。

餘墨青一度覺得,溫思煦對岑淵好,不過是可憐他,誰曾想,岑淵在他面前和在溫思煦面前根本就是兩幅面孔?

給溫思煦讀故事是一件十分讓岑淵開心的事情,因為每每這個時候,溫思煦都毫不設防,岑淵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他。

溫思煦一邊喝奶茶,一邊聽故事,心情十分不錯,被他忽視的餘墨青可就感覺不怎麽好。

餘墨青想說話的時候,岑淵就瞪他。

餘墨青也不知道,岑淵是怎麽做到一邊伺候溫思煦,一邊瞪他的。

這種小孩子的把戲,餘墨青并不在意,岑淵的突然回來,打斷了他和溫思煦的游戲,是很遺憾,但此時他再待下去也沒什麽用。

于是,餘墨青就準備離開了。

但在經過溫思煦面前時,他忽而彎腰搶走了溫思煦手裏的那杯奶茶,在溫思煦不解,岑淵兇惡的目光下,含住了那根溫思煦咬過的吸管,笑眯眯沖溫思煦道:“味道不錯。”

而後,他想将那杯奶茶遞給溫思煦,溫思煦沒接,誰好人搶人東西喝?

溫思煦的好心情全被餘墨青敗壞了,直接将人趕出了門外。

捧着半杯奶茶的餘墨青:“……”

他沒想到,剛才溫思煦都沒火,現在卻火了。想着,他低頭又吸溜了一口,随即皺了眉,一點也不好喝。

可想着溫思煦愛喝,餘墨青忍不住嘗了一口,又嘗了一口,嗯,溫思煦愛喝,一定有他的道理,回去買十杯嘗嘗。

房間內,被搶了奶茶的溫思煦整個人都不好了。被搶奶茶的他,十分委屈,但他不能當着岑淵的面表現出來。

看着溫思煦坐在地毯上,抿着唇自己翻書的岑淵,忍不住笑了。

他真的覺得,溫思煦有些時候,真的很孩子氣。

想着,岑淵将自己的那杯奶茶倒進了兩人日常用的杯子裏,而後端給了溫思煦一杯,“哥哥。”

正在生悶氣的溫思煦:“……”

岑淵坐在他對面,“這個,嘗嘗。”

溫思煦嘗了一口,和剛才那杯的味道分毫不差!

岑淵拿走他手裏的書,“幹杯?”

徑自跟溫思煦碰了下杯,岑淵很開心的看着溫思煦,溫思煦翻書的時候,他也一直在旁安安靜靜看着。

直到發現溫思煦鎖骨上的那枚吻痕。

這是一枚十分明顯的吻痕,岑淵本不想盯着看,但他根本沒法移開目光。

所以在溫思煦擡手給他遞杯子的時候,岑淵控制不住,用拇指在溫思煦鎖骨的位置擦了一下。

單純給岑淵遞個杯子的溫思煦:“……”

氣氛驟然緊張,岑淵先是接過了溫思煦手中的杯子,後問:“這是什麽?”

溫思煦:他能怎麽說?

“洗澡的時候擦傷了。”

騙人!

岑淵知道,溫思煦一向喜歡在早上洗澡,可他早上出門的時候,溫思煦鎖骨上并沒有這枚吻痕。

想到剛才還在房間裏的餘墨青,岑淵眼神暗了暗。不過只一瞬間,他就恢複如常,拎來了一個小袋子。

在溫思煦的注視下,岑淵先給自己身上的傷口換了創可貼,後拿出了一瓶藥水。

“哥哥。”岑淵一臉心疼:“我今天去了醫院,回來時給你也買了瓶藥。”

頸側忽的一痛,想起自己身後那兩枚咬痕的溫思煦:“……”

溫思煦從沒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他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可岑淵,竟然還給他買了藥?

溫思煦伸手:“藥水給我。”

莫名的,溫思煦不想讓岑淵給他塗藥。

但岑淵好似沒有這個覺悟,他擰開了瓶蓋,又拿出了棉簽,一臉凝重,“你夠不到,哥哥。”

溫思煦:“……”

兩人對視半晌,最終還是溫思煦妥協了。

只是單純上個藥,應該……也沒什麽吧?

溫思煦看不到岑淵的眼神,自然也不知道,前一刻還在他面前乖巧的岑淵,在看到他頸側肩上的那兩枚牙印時,那過分深沉的眸光。

借着上藥這件事,岑淵将溫思煦身上的這兩枚牙印盯了很久。

抹完藥後,自身後忽然抱住了溫思煦,“哥哥,是我沒用。”

如果,他比餘墨青厲害,溫思煦就不會被這樣對待。

岑淵眼裏的溫思煦,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餘墨青這條瘋狗,怎麽配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倚在溫思煦肩頭,岑淵說:“哥哥,等我,我會很快,很快的變強。”

岑淵一本正經保證的時候,溫思煦總覺得他孩子氣,摸了摸他的腦袋,“好了,別這樣粘人。”

想着,他又摸了摸岑淵的臉,“傷口還疼嗎?”

岑淵點點頭,“嗯。”

*

餘墨青死活不肯放溫思煦離開,所以溫思煦向他提了兩個要求:一,讓他有離開別墅的權利,二,給岑淵請專業的老師,讓他讀大學。

岑淵目前狀況好轉很快,但是否能夠健康的去上學,還未可知。

主要溫思煦擔心岑淵被霸淩。

他提的第一個要求,餘墨青倒是很快答應了,而關于第二個,餘墨青并不同意,他只同意讓岑淵去學校。

溫思煦跟他展開了一番争論,餘墨青卻只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他不能在學校生存下去,那只能說明他是個廢物。”

校園霸淩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溫思煦覺得餘墨青難以理喻。

像岑淵這樣無辜被霸淩的學生數不勝數,錯誤的從來不是他們,他們卻要努力掙紮對抗,才能活下去,這本來就不公平。

但在餘墨青看來,岑淵不能在學校生存,就只能說明他弱。

溫思煦懶得理會餘墨青的這種想法。

可最終,當溫思煦将自己跟餘墨青争論這件事說給岑淵後,岑淵卻沉默着說了句,“我同意去上學。”

“小淵?”

岑淵想,他有很多事要做,或許很危險,所以,必然不能待在餘家別墅,學校,或許是個不錯的地方。

岑淵上學的事,很快被敲定。

溫思煦幫他洗了校服,整理了書包,周一早上,他親自送岑淵去上學。

穿了校服的岑淵,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十七歲高中生,溫思煦将書包遞給他,“岑淵小朋友,上學快樂。”

岑淵笑了下,接過書包,“嗯。”

背着書包,穿着校服的岑淵,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潇灑,就好像……那個故事開場,在學校裏最耀眼的男孩。

學校離這裏有十公裏,需要搭車,岑淵不想溫思煦費勁送他去學校,但溫思煦堅持。

崽子上學第一天,他怎麽能不送呢?

溫思煦跟岑淵并排出了別墅,卻在門口撞見了餘墨青的車。

望見溫思煦出來的餘墨青讓人降下了車窗,“上來。”

岑淵沉默了一瞬,拉開了前面的車門,先讓溫思煦坐在了前座,後自己繞到另一邊,坐在了餘墨青身邊。

這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将岑淵送到校門口的時候,餘墨青望了眼岑淵,“開心嗎?爸爸媽媽送你來讀書??”

溫思煦從來不知道,餘墨青是嘴這樣賤的一個人。

而被餘墨青這樣刺激的岑淵,只冷冷瞪了他一眼,就背着書包下了車,在站定後,“啪”的一聲,甩上了後面的車門。

溫思煦:“……”

解開安全帶走到岑淵面前,溫思煦:“去學校好好上課,有事給我打電話。”

岑淵點了點頭,“嗯。”

十二月的北城寒冷異常,想起要跟溫思煦分開,岑淵就十分舍不得,他抱着溫思煦半點不想撒手。

溫思煦哄小孩一樣,在他背上拍,“乖點。”

也是岑淵站起身的時候,溫思煦才感覺……岑淵好像高了一點點,有那麽一厘米?

岑淵進了校門,溫思煦就回到了車上。

好不容易送走了岑淵這個電燈泡,餘墨青并沒有選擇開車帶溫思煦回別墅。

該說不說,溫思煦看着四周高聳入雲的大廈,這還是穿書以來,他第一次來離餘家別墅這麽遠的地方。

市中心熱鬧非常,溫思煦一路上都在朝外張望。

這一路走來,一張臉深深的刻在了溫思煦腦海裏,他們開車經過的路上,但凡有大屏幕,上面都是同一張人的臉。

溫思煦有些好奇,難道這個世界,有什麽堪比人民幣的人物?

想着,他就随口問了餘墨青一句,“那個是誰?”

順着溫思煦手指的方向,餘墨青掃了一眼,“他叫池一野,你不認識?”

溫思煦:“……”

溫思煦想起自己剛才看過的那張臉,十足的嚣張,氣質也十分狂野,若從粉絲是視角來看,那這個人的确頗具頂級當紅明星的氣質。

然而,當聽到“池一野”這三個字的時候,溫思煦就無法再以一種欣賞的目光去看待大屏幕上那張臉了。

池一野,岑淵的死黨竹馬,導致岑淵被霸淩退學的罪魁禍首。

書中曾誇贊池一野是天生的明星,溫思煦此時再看,只覺得剛才還讓人記憶深刻的那張臉,如今一下就變醜了,好醜!!

他收回了目光,靠在了車座上,“哦。”

餘墨青本還準備向岑淵介紹一下池一野的身份,如今見他好像不怎麽感興趣,就不張口了。

只是……餘墨青有些驚奇,整個H國,居然還有人不認識池一野?

“他很紅。”餘墨青随口說道。

自三年前出道,池一野就是整個H國最紅的明星,影視歌三栖,作品部部高質量,就連餘墨青這種不怎麽關注娛樂新聞的人,都認識他。

溫思煦不怎麽喜歡池一野這個人,但想起岑淵,他最終還是拿出手機,搜了下這個人的信息。

十六歲提名H國電影權威獎最佳男配,最具價值歌手,手握十個高奢代言,實在是厲害到不行的人物。

溫思想,不得不說,雖然這是反派,不過當真厲害到逆天了。

随即又想起餘墨青,一下就無語住了。

該說不說,似乎只有岑淵沒什麽主角光環。

雖然目前為止,溫思煦還沒有見過池一野,但是他想,若他之後從事演藝工作的話,遲早有一點會碰見對方。

這個認知,讓溫思煦并不怎麽開心。

他不再繼續思考這個問題,“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溫思煦又接了個試鏡,最近正好好準備呢,他還想回去背一下臺詞。

餘墨青:“誰告訴你,我們要回去了?”

今早出來之前,餘墨青就給管家下了命令,讓他将別墅裏的其他人都帶到其它的地方住,這可能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而餘墨青不想溫思煦因為這件事和他鬧。

所以他直接讓人開車,将溫思煦帶到了公司。

車子停在大廈前的時候,已經有保镖列隊在等候了。

餘墨青率先下了車,在衆人一聲聲的“總裁早上好”中,打開了前面的車門,“下來。”

坐在車上的溫思煦:“……”

在幾十雙好奇的眼睛注視下,溫思煦無奈下了車,他剛下車,餘墨青就接過手下人的傘,擋在了他前面。

顯然,餘墨青的舉動,就是不想讓人看見溫思煦的臉。

于是,衆人都默契的彎腰移開了目光,溫思煦跟着餘墨青上了電梯,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他一眼。

難道這就是霸總文總裁的牌面?說實話,好有病。

溫思煦不是幹什麽事都特別喜歡被人關注的人,尤其是在餘墨青身邊,以這種身份出現。

電梯裏這兩分鐘,是溫思煦下車後,覺得最安靜的時候,然而他剛出了電梯,就聽到了十分響亮的問候,“夫人,早上好!”

這聲音由二十人發出,整齊劃一,一聽就是經過排練的。

溫思煦:“……”

他很真誠的看向餘墨青,問:“你們公司有特別的歡迎文化嗎?”

餘墨青朝他笑得分外自信,“不,我只是想讓你感受一下,一個成熟的老公,他身上擁有的價值和能力。”

溫思煦:“……”

一大早,被無語死了。

餘墨青将溫思煦帶去了他的辦公室,讓溫思煦陪他工作。

十分鐘後,溫思煦坐在沙發上,看着十分鐘偷瞥了自己好幾次的餘墨青,“所以,你把我弄這裏來,就是為了讓我坐着陪你?”

餘墨青:“嗯?”

他雙指扣了扣桌子,“當然不,請幫我泡杯咖啡,寶貝。”

溫思煦:“……”

這咖啡他泡就是了,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惡心他了,夠了,真的夠了!!

為了避免被餘墨青的霸總語錄刺激死,溫思煦起身去幫他沖了杯咖啡,順便幫自己也沖了一杯。

他給自己和餘墨青倒的咖啡,均一點糖都沒加,溫思煦想,他得提前冷靜冷靜,避免被餘墨青傳染成神經病。

喝完一整杯苦咖啡,徹底冷靜後,溫思煦才端着給餘墨青的咖啡到他面前,“您的咖啡。”

餘墨青坐在辦公桌後,眼睛将溫思煦掃了一遍,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甜。”

溫思煦:“……”

溫思煦沒有看過愛情小說,所以他不知道,危險離此時的他就差了一個步驟。

當他彎腰,走到餘墨青身側,端起咖啡準備加糖時,餘墨青忽然将他拽到了懷中,咬住了他的耳朵。

溫思煦:“……”

這不是無語不無語的問題,他差點忘了自己的母語。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溫思煦:“這咖啡,你還喝嗎?”

餘墨青:“……”

心思自始終都不在咖啡上的他,抓起了溫思煦的手。

自那日,望見溫思煦的手後,餘墨青夢裏總會出現一只白皙如玉,腕上有一顆小痣的男人的手。

毫無疑問,他夢裏的那只手,就是溫思煦的。

而如今,餘墨青握着這只手,早就沒了辦公的心思。

親吻了下溫思煦手腕內側的那顆痣,餘墨青:“我覺得,我們可以探索一下,辦公室戀情要怎麽玩。”

溫思煦倒是沒有看出來,三十五歲的餘墨青,還有這種心思。

在那只手落在自己腿上時,溫思煦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擡眼:“辦公室戀情,不是讓你在辦公室裏發情。”

餘墨青:“有什麽不一樣?”

他将溫思煦抱到辦公桌上,“我們可以先進行後一步,再往前一步步,先婚後愛也是很不錯的愛情方式。”

溫思煦正為餘墨青崩掉了自己的君子人設而震驚,哪知下一秒,明明是個瘋批反派的餘墨青,就趴在了溫思煦肩上,“小煦,我哪裏不好嗎?”

莫名的,溫思煦竟從這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溫思煦:“?”

餘墨青面上委屈,手上動作不該落的卻一個沒落,只要溫思煦反抗,他就将人死死按住,而後為所欲為。

餘墨青最近沉迷于和溫思煦接吻,總想将他的嘴唇咬破,可溫思煦是個不喜歡讓別人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的人。

為了不惹惱溫思煦,餘墨青親的很克制,但溫思煦總不回應他,所以到最後他一如既往會将人惹惱。

秘書敲門的時候,溫思煦還坐在辦公桌上。

餘墨青:“小煦,你慘了。”

呵呵。

溫思煦冷笑一聲,扯下了餘墨青身上的領帶,在他幸災樂禍的目光下,一秒鐘就綁住了他的雙手。

餘墨青挑眉,“你是同意跟我玩辦公室play了嗎?”

溫思煦:“嗯。”

他從桌子上跳下來,指着辦公桌底下,對着餘墨青:“趴進去。”

餘墨青:“?”

趴桌子底這種事,實在有辱一個霸總的形象,餘墨青拒絕進去。

看着站着不動的餘墨青,溫思煦也不廢話,扯着他腕上的領帶,直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将他踹了進去,而後迅速用腿将出口卡住。

在餘墨青開口之前,溫思煦将椅子上挂着的圍巾,塞進了他嘴裏。

撩人不成,反被羞辱的餘墨青:“……”

餘墨青在桌子底下的時候,溫思煦已經拿起了他的那副金絲眼鏡,挂在了自己鼻梁上。

“進。”

給餘墨青送文件的秘書,抱着一堆文件進來後,看着坐在辦公桌後的溫思煦,一臉懵逼。

這是老板夫人嗎?怎麽還在辦公啊?難道老板逗他們的嗎?這其實是老板挖來的高級精英?

坐在辦公桌後的溫思煦捧着文件,态度溫和而從容,“你們老板出去了,等下回來我幫你轉告。”

秘書更疑惑了,他一直就在門口坐着啊,沒見老板出去啊?

環顧四周,整個辦公室裏的确沒有老板的身影,所以……老板呢?我那麽大一個老板呢?

向來辦事利落的秘書,望着溫思煦發起了呆。

溫思煦沖她笑了下,“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猛地搖了搖頭,秘書轉身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小心翼翼幫溫思煦關上了房門。

想起剛才看到的,老板夫人臉上的笑容,秘書:該說不說,老板夫人好A,好帥啊!

房門關上的瞬間,溫思煦就移開了擋在餘墨青面前的腿,臉色有些難看。

他怎麽都沒想到,剛才秘書進來的時候,餘墨青竟然把他的褲腿撩了上去,用手指在戳他的腳踝玩兒。

溫思煦說一句話,他就戳一下,那個位置本來就敏感,能神色如常應付完餘墨青的秘書,已經是溫思煦演技精湛了。

溫思煦挪開腿給餘墨青騰了出口,可坐在桌子底下的餘墨青,卻動也沒動。

溫思煦皺眉看向他,“你不出來?”

怎麽,玩躲貓貓嗎?

在溫思煦的注視之下,餘墨青向他伸出了雙手。

于是乎,溫思煦将他拽了出來。

等到他摘下餘墨青嘴裏的圍巾,餘墨青:“玩兒的很開心?”

溫思煦摘下眼鏡,轉手挂在餘墨青的鼻梁上,“不開心,沒什麽意思。”

犧牲了這麽久,還鑽了桌子底下的餘墨青:“……”

這人,真的夠狠心。

辦公桌後就一張椅子,而占據了餘墨青位置的溫思煦,絲毫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他甚至喝了口咖啡,搜索起了岑淵就讀的學校。

餘墨青看他越玩越開心,忍不住再開口,“你就準備将我這麽一直綁着?”

“嗯。”溫思煦随口答了句,“挺适合你的。”

緊接着,他從椅子上站起,“我沒興趣陪你了,你自己待着吧。”

說完,他轉身向門口走去,走到沙發位置的時候,溫思煦回頭,“我會告訴您的秘書,讓他進來幫您解開領帶的。”

緊接着,頂着餘墨青的冷眼,溫思煦直接走人。

餘墨青坐在辦公室裏,二十分鐘後才有人敲門,等到秘書進來,幫餘墨青解開領帶的時候,他手上已經被勒出了紅痕。

而此時,秘書心裏想的,不是她向來清心寡欲的老板,這幅樣子有多麽色.情,而是由衷感嘆了下,老板夫人真的超勇的!!

想起剛剛離開的溫思煦,再看看自己“弱不禁風”的老板,秘書不由陷入懷疑:有沒有可能……老板才是那個夫人?

今天是岑淵第一天去上學,怕他不适應,溫思煦出了公司,就打車去了岑淵所在的學校。

可惜,雖然他很想進去瞄兩眼,但保安叔叔禁止他這種社會人士入內,無奈,溫思煦只能先回了趟別墅。

可等思煦回去的時候才發現,樊羽等人竟然都不見了?

他拿出手機給樊羽打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邊咋咋呼呼,樊羽,“煦哥,餘墨青這個神經病,竟然一大早就把我們叫起來,運到二十裏開外的地方了,去他媽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當初不是他威逼利誘,誰願意當他情人?一天天的,把我們鎖別墅裏,跟坐牢一樣,現在好了,徹底把我們打入冷宮了。”

樊羽在那邊解釋了一通後,朝溫思煦道:“我們幾個已經商量好了,要辭職,要跟餘墨青解約,我們要搞事業,媽的,讓他死遠點!”

樊羽氣得不輕,溫思煦等他說完後才問道:“你們現在在哪兒?”

安撫了樊羽幾句後,溫思煦按着樊羽發來的定位找了過去,而後發現,餘墨青是将樊羽等人弄到了另一處別墅。

其實環境還不錯,但按樊羽的話來說,那就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們已經受夠了!”

還有什麽比将一群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關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年,再挪到另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繼續關,更痛苦的嗎?

樊羽幾人都要跟餘墨青結束這種奇葩的包.養關系,他們列了詳細的計劃,甚至還聯系了律師,只是……

瞄到認真聽他們講話的溫思煦,樊羽:“煦哥,我們都走了,你怎麽辦啊?”

樊羽明顯能看出來,餘墨青對溫思煦多少是有點和他們不同的,樊羽是真的覺得,餘墨青是不會對溫思煦放手的。

不過也是,瞄了眼沙發上垂眸翻動他們解約合同的溫思煦,那沉靜的氣質,那足以殺瘋整個娛樂圈的俊美臉龐,樊羽想,要是他,他也是不會放手的。

“嘿嘿。”

坐在溫思煦身邊,捏了捏他的肩,樊羽,“哥,你真好看。”

溫思煦拿起合同,直接在樊羽手上抽了下,“正談正事,別嬉皮笑臉。”

什麽正事啊,樊羽說:“你來之前我們就決定好了,這會兒小十跟十一,都已經去跟餘墨青的助理談了。”

魏光:“嗯,我們都商量好了,等解完約,就好好跟着你掙錢。”

溫思煦:這真成挖了餘墨青的牆角了。

一開始,溫思煦覺得餘墨青不會就這樣輕易放人,出乎意料,樊羽幾個人剛提了要求,餘墨青下午就讓人送來了解約書,更奇葩的是,合同的最後一條是,責令樊羽等人三日內搬離新的這間別墅。

樊羽:“艹。”

衆人利落簽字,待律師離開後,幽幽出聲,“辛苦替身一整年,口袋裏沒剩一分半。”

“走吧走吧,溜了溜了。”

餘墨青讓衆人三天之內搬,實際上當天下午衆人就搬家了,房子是溫思煦陪着一起去找的,距離市中心才只有兩公裏,周邊環境很好,主要是房主還有一間空置的廠房,樊羽幾個都計劃好了,以後就在這裏搞直播。

“煦哥。”

收拾好房子後,樊羽神秘兮兮将溫思煦拉到一旁,“看這間,最大的,我們給你留着呢,等到時候你甩了餘墨青,就能搬過來了。”

溫思煦覺得有些好笑,“你們這麽确定,是我甩開他?”

“那肯定啊!”

樊羽想,他好歹也縱橫情場十多年,這點事還能看不明白麽?感情這回事,誰動了真心誰就玩兒完。

餘墨青?早完了。

溫思煦想,倘若他真要離開,其實也不是多難的事,即便餘墨青不放人,他和餘墨青簽的合同年底也就到期了,哪怕是岑淵,過完年也就十八歲了,到時候,餘墨青根本沒有理由不放人。

除非他用一些非法手段。

“好,謝謝。”

溫思煦拍了拍樊羽的肩,轉頭對着魏光,“哥,這些日子我可能不能經常過來,組合的事就麻煩你多上心了。”

魏光:“放心。”

跟魏光交待完這邊的事,溫思煦看了下時間,已經五點多鐘了,應該可以去接岑淵放學。

溫思煦記得自己之前讀高中的時候,晚上是要上晚自習的,岑淵如今讀的是高三,按理說也得上自習課。

可根據他查找的關于岑淵就讀學校的資料,那所高中,應該是不用上晚自習的,所以溫思煦就直接去接岑淵放學了。

他到的時候是六點十分,距離放學還有二十分鐘,溫思煦就在門口等了會兒。

岑淵在高三七班,溫思煦站在學校對面的人行道上,目不轉睛盯着學校大門。

放學鈴聲敲響,學校門口停了很多私家車,可以看出,上這所高中的學生,都是些有錢人的孩子。

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變故,溫思煦想,岑淵或許也會和這些學生一樣,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提前二十分鐘到學校的溫思煦,一直在門口等岑淵,可等學校門口幾乎都沒有什麽人了,溫思煦卻還是沒看到岑淵的身影。

眼見門口的保安要關門,溫思煦去問了下,卻得知,學校裏的學生已經走完了。

溫思煦:“?”

他一直在門口,從頭到尾都沒看到岑淵出來啊!

因為學校不允許帶手機的緣故,溫思煦也沒法給岑淵打電話,所以只能問了下門口的保安。

“岑淵,他不是住校麽?”

溫思煦:“?”

給餘墨青打電話,跟保安交涉,快七點二十的時候,溫思煦才終于見到了岑淵。

岑淵背着書包,面無表情跟在老師後面。

溫思煦像是第一次做家長,十分開心笑了出來,并招着手:“小淵,這裏。”

看到溫思煦的這刻,岑淵眼睛亮了起來。

他今天在學校裏待了一天。或許是因為才剛轉學過來,這一整天只有幾個人打量他,卻沒人跟他說話,倒還算平靜。

上課的時候,他從頭到尾都很認真。只是這一天,他都很想溫思煦。

剛一放學,岑淵本準備趕緊回家去見溫思煦,誰想他還沒出教室,老師就走了進來,告訴他家長給他辦理了住校。

岑淵想,這當然不可能是溫思煦的意思,肯定是餘墨青在搞鬼。

所以他沒有正面跟老師起沖突,而是在學校裏溜達,想找出去的辦法。然而,找了一整圈,岑淵都沒發現出去的通道,甚至學校的院牆,都明顯是才加固過的。

不能出去找溫思煦,岑淵就有些慌了。

他坐在教室裏的時候,老師忽然又叫他到門口去。而後,他就看到了站在樹下的溫思煦。

溫思煦穿了件黑色的大衣,圍着條淺灰色的毛巾,手上還戴着毛茸茸的棕色手套。

岑淵走到他身邊的那刻,溫思煦就将圍巾戴在了他脖子上,後又摘了手套遞給他,“小淵,今天上學,開心嗎?”

不開心。

岑淵想,學校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快樂的地方,他詫異,自己竟會像幼兒園的小孩子一樣,讨厭上學。

但是……他喜歡溫思煦接他放學。

他喜歡溫思煦,喜歡他開心,想要成為他眼中厲害的人。

而此刻,他拽住了溫思煦的衣服,十分認真對他說:“哥哥,我們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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