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想辦法補救一下

我想辦法補救一下

趴在嚴朗月肩膀上哭,戚純很難受,現在比她剛嫁入顧家的情況是無比的相似。

甚至讓戚純更難過,她努力了快三年,依舊如此。是個人都看不起她。

“他說得對,在外面沒人兜底我的大小姐脾氣,任性妄為。”戚純扯開沙啞的嗓子向擔憂的嚴朗月娓娓道來。

不怕得罪了整個劇組,但那些打工人有什麽錯,我不該任性的。

戚純眸色暗沉,陷入自責的泥沼中。

再忍一忍,如果我再忍一忍,大家都有工資拿,按部就班拍一個電視劇而已。

“他說得對。”戚純說。

任性會害了包括她的所有人。

“狗屁!”

戚純一愣,哭聲停下。

嚴朗月義正言辭地糾正大嫂悲觀的想法,“他說的通通不對!”情緒激動的時候還會揮舞拳頭,“他在pua你!”

聽見嚴朗月不留餘地的對她好,戚純放聲大哭,委屈地向嚴朗月張開雙臂。後者拍拍她的肩膀,動作輕柔且有力。

這話好熟悉,永新對她講過。

戚純小聲啜泣。

沒錯。除了顧家人,嚴朗月是真心待她,怎麽不讓戚純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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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我好難受。我的婚姻根本不幸福,他給不了我想要的!”揪着嚴朗月的衣服,戚純将腦袋靠在嚴朗月肩膀上,自怨自艾道。

“他每天回家,我們空閑的時間永遠對不上。仿佛我們是一個屋檐下的室友嗚嗚嗚……”

知道大嫂口中的他是誰,嚴朗月犯了難。大哥大嫂的之間的感情,他一個外人實在不好插手。可大嫂難過的樣子讓嚴朗月左右為難。

“要不,認認真真談一次話?”

嚴朗月突然提議,而戚純在聽。

他又補一句:“聊聊對方真正需要的,不合适就分開冷靜下,再想辦法。”動了恻隐之心的嚴朗月不敢把話說絕對了,斟酌着用詞,‘分手’是萬萬不可能說的。

顧家給嚴朗月的第一印象是極其注重家庭成員的一個和諧氛圍的家庭。自然是最厭惡破壞顧家的人。

“可以嗎?”戚純現在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三花流浪貓,眼巴巴看着比她小上幾歲的嚴朗月。

“萬一他以為我是求助的怎麽辦?”戚純話鋒一轉,她對自己不自信,扣着手指喃喃自語:“我不想要他了對我的憐憫。這是毒藥,我會死的。而且,我的驕傲不允許我這樣。”

說到最後激動地抓着嚴朗月胳膊使勁兒晃,戚純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尋找內心中渴望的慰藉。

“可以的。”

頭暈眼花的嚴朗月扶着額頭,定了定心神,對大嫂點頭。

見嚴朗月認真篤定的面龐,戚純低下頭不知道想了什麽,最終選擇相信嚴朗月的建議,回家和顧永新好好談談。

嗯,總是要談談的……

書房裏,“大哥,你是賊嗎?”顧煥言後悔讓大哥過來了,這算什麽事情啊?一個大老爺貓着腰蹑手蹑腳地進自家書房,還一臉的心虛。

“你這是什麽話?”顧永新臉色不悅,回頭訓斥自家沒有眼力見的三弟,臂彎裏夾着一本尚未開封的精美書籍。

“那我們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

倆人蹑手蹑腳進入一排排書架中來回尋找着什麽,顧煥言不急,可他大哥非常急,像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聽見顧煥言的疑問,大哥身子一僵,“你不懂。”顧永新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勸三弟,“你永遠猜不透你媳婦的想法。”

他嚴肅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麽機密,顧煥言随便自家大哥折騰,反正大嫂怪罪下來也是打大哥,又不是打他。

顧煥言攤手跟在驚喜萬分的顧永新身後。他找到了終于要找的一本書,在書架第三層,平常大一點的孩子一伸手就能碰到。

顧永新看見這個黑皮書,眼神柔和了許多,撫摸磨砂的封面,進入他回憶裏,說:“這本書還是我和你大嫂談戀愛的時候,送你大嫂的一個小禮物。雖然當時她嫌棄有一本了,還揚言要丢掉,沒想到她還是放書架裏了。”

大哥一臉的甜蜜微笑,顧煥言無語看向別處,吃狗糧都吃飽了,煩人。

大哥打開這本書,是英文版的,卻有一大塊的油污污漬。顧煥言瞧見了,手指都在哆嗦,狐疑地看着失神的顧永新問:“大哥,你吃了什麽啊?能弄成這樣!”

大嫂可是書呆子,她最喜歡和書做朋友。而大哥竟然毀了一本精裝本?自求多福吧!

瞧見自家三弟祝福的眼神,顧永新板着臉,給了顧煥言一個禁言的眼神後,說:“啥呀,是化妝品。”

顧煥言搖頭,撇着嘴。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信。

服了,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翻白眼的顧永新實在是心累。

“化妝品碎了,拯救不回來。”顧永新還是解釋說:“我想着送三周年禮物呢,結果盒子被你大嫂不小心壓碎了,一同放在裏面的化妝品碎了。你大嫂吓一跳,好在是沒追究一本書為什麽會在盒子裏這件事,唉……”

他默默拆開包裝,将嶄新的這本一模一樣的書放回書架上。書架一塵不染,紅木的書架在經過落地窗進來的陽光下熠熠生輝。這是知識的天堂,是戚純的港灣。

見大哥心情不好,原本是想要詢問大嫂心情不好的緣故,這下也無從問起了。抱着原來的舊書,顧煥言提議:“我覺得你還是和大嫂實話實說吧,化妝品而已,還沒一本書重要。”

“你以為我不想好好說嗎?”陡然提高音量,顧永新抓了抓額頭前的碎發,“你大嫂這幾天根本不想見我。”頹廢地彎起腰,苦惱的情緒将這片裝滿純粹知識的書架沾染了人類迷茫的味道。

懊惱不已的語氣讓顧煥言啞言,這一個二個跟吃槍藥一樣,打不過打不過。

回頭看書房的門,門把有轉動的跡象,顧煥言大驚失色,趕忙将手裏的燙手山芋交給發呆的顧永新,然後裝木頭人傻愣愣看着門口的方向。

顧永新:?

咔噠,書房門打開了。

門外客廳的光亮打了進來,抱着書的顧永新渾身僵硬,他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完蛋。

倆人愣在原地,不敢動一下。

還是顧永新腦袋轉得快,他剛想找借口來借書看,然後溜之大吉,讓這件事到此為止。沒想到戚純不給他這個機會,“談談。”

猛然發現妻子的不對勁,顧永新眉頭緊鎖,回望着戚純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有太多他看不懂的內容,腫.脹的像核桃一樣的雙眼中含着淚光,這之下似乎還有一抹堅定。

而顧煥言發現他剛領證的對象怎麽帶了一頭黑色假發,低着頭還根本不敢說話,他們這是做什麽去了?

知道自己惹禍了,咬着大拇指的嚴朗月倒吸一口涼氣,大哥大嫂隔空對峙還不說話的樣子好恐怖。

為了避免顧煥言被波及到,嚴朗月突然揮揮手讓看傻了的顧煥言過來,後者點頭,默默遠離大哥。

小心翼翼地在大嫂眼皮子底下緩慢移動,像烏龜。突然,被大嫂一個眼神吓到加快腳步,拽着嚴朗月的胳膊遠離這無聲的戰場硝煙。

見無關人員離開,戚純面無表情地強調:“我們,談談。”

顧永新輕微點點頭,他眼中的光随着書房門關閉的那一刻,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暗,讓人捉摸不透。

明亮的客廳,嚴朗月在大口喝水,顧煥言坐在他旁邊一臉的欲言又止。

疲憊的嚴朗月望着手裏水杯中純淨無暇的水,喃喃:“你說,孩子對你顧家真的這麽重要?”

“啊?!”

顧煥言一頭霧水,他剛想開口道歉私自進入別人書房這一做賊的不好行為。沒想到嚴朗月突然給他說孩子的問題做什麽?不理解。

見顧煥言這樣,“果然。”低落的嚴朗月放下玻璃杯。顧煥言剛想開口問到底發生了什麽,嚴朗月繼續問:“咱倆也必須要一個孩子嗎?如果我不同意呢?離婚?讓我有多遠滾多遠?”

聽着對方的連環發問,顧煥言瘋狂擺手,他沒有,別瞎說,這是诽謗!造謠!!絕對的诽謗造謠!!!

“哼。”嚴朗月見他這麽激動,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幹脆閉嘴,裝木頭人生悶氣去。

“從哪聽的?”小心翼翼接近嚴朗月,顧煥言像偷吃魚的大橘貓,想忽視都難。

切,嚴朗月不搭理他,自顧自往沙發旁邊挪了挪。顧煥言瞧見他不願意理自己,直接撲倒嚴朗月,趴在掙紮的他身上,好聲好氣道。

“哎呀,我們家要是真在意孩子的話,我早就被按在相親市場裏了。更何況,我家要孩子我爸媽還能生。”

這大逆不道的話要是讓李谷雪知道了,高低揪着顧煥言的耳朵打的對方躺床上三天。敢編排爸媽了是吧?皮不想要了!

揮開自己身上的‘大橘貓’,滿臉哀怨的嚴朗月怒瞪對方,耳朵根爆紅。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啪,樓頂上傳來一陣瓷器破碎叮鈴咣啷的聲響,吓得嚴朗月把肚子裏的話全忘了,整個人緊閉雙眼渾身都在抖。

顧煥言趕忙将他摟緊懷裏,拍拍嚴朗月的後背,擡頭看向似乎微微顫抖的天花板。他對教養滿分的大哥還是很有信心的,他不會随便打人,尤其是女孩子。

啪又一聲,摔門而出的戚純吼:“離婚——”

嚴朗月猛地擡起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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