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嘴對嘴親口喂藥呦

嘴對嘴親口喂藥呦

心疼嚴朗月的顧煥言想要抹開他眼尾晶瑩剔透的淚水,可嚴朗月抖肩膀不讓顧煥言碰他,他要一個人哭會兒。

“是我不對,我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找你,是我導致你要一個人跑出去的。我是罪魁禍首。”

聽着顧煥言在自己耳邊真誠道歉,嚴朗月的聲音已經沙啞,哭着對顧煥言說:“你真的讨厭我嗎?”

顧煥言搖頭,“你聽到的只是只言片語。”抱着委屈哭哭的嚴朗月和他解釋,“二姐說話直來直去,不會注意語句的漏洞。她原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很多’引發的一系列對話。”

連被一起摟着包裹嚴實的嚴朗月,晃悠上半身的顧煥言一五一十地和嚴朗月講述。

體驗了一把愛的搖籃,嚴朗月抽動鼻翼,拿紙擤鼻涕,他帶着濃厚的鼻腔音,甕聲甕氣地問:“總之你不讨厭我?二姐也不讨厭?”

顧煥言重重點頭。

進而解釋剛才他失态的原因,“我兇你的原因,不是因為你私自亂跑。而是你在我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這不是我記憶裏的嚴朗月,我讨厭你為了得到關注使用的卑劣手法。你不是一個不懂禮貌的人,相反你很好。你知道下雨天要打傘,可你還是準備淋雨。”

又給自己說激動的顧煥言吼:“你是準備死我面前,讓我愧疚一輩子嗎?!!”

床墊随着顧煥言的拳頭上下翻騰,在被子裏裹着的嚴朗月是被顧煥言猙獰的表情吓到了,眨巴眨巴濕潤的大眼睛。

被顧煥言識破了當初真正的想法。

就是想一了百了,嚴朗月想自殺。

這怎麽不讓顧煥言動怒?

還想狡辯的嚴朗月說話直打哆嗦:“可、可……也許我并不勇敢呢?”

“你要是一個膽小鬼,我們就不會相遇。在我看來,你是最勇敢的人。”輕柔撫摸嚴朗月的額頭,顧煥言深呼一口氣,“你怕我愧疚,可我何嘗不知道你的感受。當我意識到你在門口的時候,我整個人糟糕透了。我不怕你生氣,我怕的是你消失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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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朗月軟軟甜甜的嗓音響起:“對不起嘛,你這樣我很愧疚的。”

低頭認錯的嚴朗月他軟萌的模樣落在顧煥言眼底,原來什麽脾氣也都煙消雲散了,就剩下無法言說的心累。

嘴上說着愧疚的嚴朗月表情看不出任何釋然,依舊沉浸在難過的情緒裏,滋溜兩下鼻涕。

遞過去一張紙的顧煥言不說話,仔細瞧嚴朗月的表情,他那副不吭聲的嘴臉讓顧煥言神情僵硬,斂眸,藏起狂風暴雨。

擡眸,一把抓住嚴朗月的手腕。

知道自己誤會了顧煥言,可嚴朗月還在因為顧煥言吼他而生氣。

鑽牛角尖的嚴朗月擡頭就撞進了顧煥言他幽深恐怖的黑眸中,頓時慫了。

心跳加快,悲傷的情緒一溜煙跑了,嚴朗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縮着脖子,一雙大眼睛骨碌碌轉動着,做賊心虛的模樣在顧煥言臉前放大。

“老、老公,你這麽看着我幹嘛?”

嚴朗月出于本能的想要往後退,可是顧煥言卻長手一撈,将他整個人圈在自己懷裏。

剛才顧煥言的怒火吓得嚴朗月不敢動彈,在他懷裏當然也不敢掙紮,只能僵硬的靠着顧煥言他那結實寬闊的胸膛裏。

顧煥言低頭看着他,目光灼熱。

“你,你想幹什麽?”砰砰跳動的心髒聲在他耳邊放大,嚴朗月結巴地問顧煥言,眼神卻在閃躲。

顧煥言盯着嚴朗月紅潤嬌俏的臉蛋,喉嚨發緊,聲音低沉:“你不聽話。”

這話讓嚴朗月感到不适,本能地想躲開,卻被顧煥他認真的神色吓壞了,心髒狂跳的嚴朗月想要逃,但是又怕惹怒他。

想哭卻哭不出來,嚴朗月只好壯着膽子問:“我做錯事情啦?”

“你覺得呢?”顧煥言反問他,聲音沙啞又性感,荷爾蒙突然爆發,點燃了安靜的氛圍。

仰頭含一口藥後,顧煥言平靜且泰然,向慌亂的嚴朗月靠近。

“可別亂來啊,我警告……”

嚴朗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唇瓣已經被低頭的顧煥言堵住。

“啊!”嚴朗月驚呼一聲,想要反抗,卻被顧煥言用力按住手腳,根本動彈不得。

嚴朗月眼眶紅潤。

顧煥言他的吻很粗暴,帶着懲罰性的侵略和土匪性質的掠奪,中藥的苦味彌漫開來,嚴朗月神情悲痛。

咕咚,咕咚,盡數吞咽。

苦澀的味道讓嚴朗月死死抓着顧煥言領口處的扣子,指節泛白,向後仰着頭,被顧煥言吻得七葷八素,雙腿發軟的嚴朗月只覺得自己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

像離開水的魚本能地撲騰,又被顧煥言按下去,破碎的嗚咽聲從緊緊貼合的雙唇間溜出來。對親吻的抗拒迫使嚴朗月抓住床單來轉移潰敗的注意力。

嚴朗月覺得陰晴不定的顧煥言他是瘋子!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等到顧煥言終于舍得放開他的時候,嚴朗月已經癱軟無力,癱軟在被褥之上。

綠色恐龍成了一灘恐龍薄脆餅,嚴朗月氣喘籲籲地倒在顧煥言的大腿上。

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捂着胸口的嚴朗月氣惱地看向冷漠的顧煥言,用手背抹開自己嫣紅唇瓣上的水漬,“早知道就不洗漱了,臭死你。”

似乎又恢複到以前那個無法無天的嚴朗月,現在憤怒的他正在進行口氣攻擊,專門在他顧煥言的臉前哈氣。

薄荷味伴随着中藥味撲面而來,把奶糖味掩蓋下去,下個呼吸間薄荷味也消失了。

可顧煥言依舊冷漠如冰。

來脾氣的嚴朗月不信化不開這冰山,抓着顧煥言的手臂,邊晃邊吼:“顧煥言,你聽見沒見!”

“我說——你瘋啦!”在顧煥言腿上撲騰雙手雙腳,不服氣的嚴朗月不依不饒地要他認錯。

心情很好的顧煥言沒有回應聒噪的嚴朗月,而是伸手要解開了他恐龍衣服上的扣子。

嚴朗月立馬噤聲,吓得臉色都白了,慌不擇路地抓住顧煥言作亂的大掌,求饒:“別這樣……”

我裏面就剩下三角褲頭了。

油鹽不進的顧煥言他手底下動作不停,冷冷開口:“我今天就要這樣。”

同他拉扯的嚴朗月俏臉緋紅,剛哭過的他整個人秀色可餐。按下內心的羞恥感,嚴朗月不放棄,他還要勸說顧煥言冷靜一點。

可是下一秒,又去悶頭含中藥的顧煥言再次靠近,他的吻又覆蓋上來,堵住了嚴朗月叭叭個沒完的嘴。

中藥依舊很苦,但這次,顧煥言吻得更加用力,更加深沉。

這吻像是一顆隕石,将遠古時代的恐龍吞噬殆盡。無情的火焰一直蔓延,大部分生物無法抵抗天災,直至億萬年以後,成為現代博物館裏的化石。

直到最後,嚴朗月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無力地推搡讓顧煥言滾開,這次非常好說話的顧煥言輕易罷休,停止了他高強度的城池攻略。

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嚴朗月大口的喘息着身體微微顫抖,眼睛迷離,眼眶泛紅。

明白顧煥言這三個月來擠壓了太多的壓力,甘願承受的嚴朗月希望通過吵架的方式讓顧煥言的心情能好一些。

嘴巴裏苦苦的嚴朗月皺成苦瓜臉,而躺在他身邊的顧煥言,俯下身,他的唇貼着嚴朗月的額角,目光溫柔缱绻,像是要把他揉進骨血裏一樣。

打開的門外,非常有眼力見的古叔和張姨,很識趣地沒有打擾他們。

瞪大雙眼死死盯着,不敢錯過任何細節,連連發出驚嘆的古叔聳肩,似乎見怪不怪了;鵝蛋臉的張姨皺着眉頭,眼前的畫面沖擊力過于強大,讓我不适應,很是嫌棄那倆人之間的粘膩行為。

喝個藥至于嗎?

卧室裏,面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深情,嚴朗月愣了愣,随即猛地推開顧煥言,瞪圓了眼睛,“接吻的時候不讓我呼吸?”

差一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顧煥言的笑容瞬間消失,這不懂換氣的笨蛋!低情商的家夥!

腦回路清奇的嚴朗月哼哼唧唧,見顧煥言又是一副窩囊樣兒,他反而是越來越氣憤了,不想搭理不講理的顧煥言。

他卻說:“還有一口。”

瓷碗裏确确實實還有一口。

是最濃郁的苦。

“……”

嚴朗月抿唇,他不太想接受這殘酷的命運。這藥和他的命一樣,藥苦,命也苦。

上天啊,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就讓我的味覺消失,請賜予我一個甜甜的中藥吧!

正當嚴朗月在禱告的時候,地獄的惡魔發聲:“我喂,還是你喝?”顧煥言将瓷碗端到嚴朗月面前。

黑黢黢的藥湯讓嚴朗月沉默。

“行。”顧煥言作勢要喝。

嚴朗月可不敢再讓對方嘴對嘴喂他了,趕忙起身制止,“我喝!我自己喝!”一把搶過來,仰頭一口悶。

顧煥言特別嚴格,監督嚴朗月一定要喝完,又快如閃電地在他嘴裏塞進一顆巧克力軟糖。

瓷碗已經空了,顧煥言對此很滿意。但他關于嚴朗月想要自殺的火氣還沒消失,命令他:“你先去二姐家住,等我冷靜下來,再說其他的。”

嚴朗月不真愛生命的行為,使得顧煥言與他漸行漸遠。在這件事上,是嚴朗月理虧,他自然聽從。

當然,今天顧煥言還和他一起睡,除非嚴朗月趕他走。可惜的是,嚴朗月刷完牙後安靜地躺在顧煥言身邊,也沒開口說趕客,只是呼吸聲沉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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