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第 17 章

王太後正靠着躺椅享受小女兒的按摩，宮女來通報說是麗歲春求見。

呂豆豆聽到大京國三個字就一臉不高興，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拍拍小女兒的手以示安慰，王太後讓宮女帶麗歲春進殿。

“多日未見，王太後氣色越發的好了。”

“麗公主近來可好，前段日子你病了，現下看起來像是好了。”王太後和顏悅色道。

“多謝王太後的關心，今日特來向王太後致歉。先前因為在病中，才沒能來王宮見王太後，也怕把病氣過給了王太後。還請王太後見諒。”

“麗公主有心了，麗公主不來自然有公主的道理。本後不會介懷。”

呂豆豆總覺得麗歲春那副嬌滴滴的模樣是在惺惺作态，就沒有給她好臉色。

也不搭話，聽着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很是不屑。

“麗公主今日入宮，除了來這裏看望本後，可還有別的事情？”

毫不掩飾地點點頭，麗歲春說：“王太後，今日來拜訪，除了向您道歉。還有一件事想求王太後的成全。”

呂豆豆覺得麗歲春沒臉沒皮，盯着她那張臉看她能說出什麽花兒來。

“麗公主有話直說便是。”

麗歲春當即跪下，“我從以前就一直傾慕睿王，所以之前王提出和親我立即就答應了。雖然王太後曾經勸過，但我真的一心只有睿王再也裝不下其他人。所以，還請王太後能成全我，為睿王和我的事做主！”

“麗公主請起。”王太後伸手就想扶麗歲春起來，但對方就是要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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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公主不必如此，有話可以好好談。還是請麗公主起來再說吧。”

“我知道自己辜負了王太後的一片好意，可是我對睿王的心意是認真的！”

“好，請麗公主起來說話吧。”

“王太後同意了！”麗歲春興高采烈地站起來坐在王太後身邊。絲毫沒注意到，王太後另一邊坐着的呂豆豆是什麽臉色。

有點沉不住氣，呂豆豆反駁道：“母親雖然貴為王太後，但是這乾海國的一國之主始終是王上。麗公主有心要求賜婚，那應該去向王上說明。母親是幫不到你什麽忙的，還請麗公主不要為難我的母親。”

“我……”

瞧麗歲春一臉吃癟，王太後沒有氣惱反而拍拍小女兒的手。

也不知是要制止她還是贊同她。

“麗公主既說對我二哥哥是真心實意，那麽就把方才的那番話跟王上再詳細地複述一遍，相信這對麗公主而言并非是什麽難事。這最後能不能圓滿，就看王上的決定以及麗公主的心意了。”

王宮的書房不是什麽人都能随意進出的一處宮殿。

麗歲春要談和國事無關的事情，就被帶到偏殿裏等呂宿。

百無聊賴地坐着幹等，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跑來王宮中求見王太後，卻是做了無用功。

那小公主說的也對，王太後又不是一國之主，沒辦法替呂昭做主。

但是王上就不同了，沒有人能拒絕王的命令。

只要自己好好說明心意，現在呂昭也沒有對自己那麽劍拔弩張，和親的事應該還能有轉機。

若是可以，麗歲春想要盡快敲定和親的事。

呂宿把緊要的事情處理完就來到偏殿，陳華說那大京公主有要事求見。

當呂宿跨進偏殿門檻後，自他身後出現四五個宮女入內。

麗歲春原本就在殿中踱步，現在見到呂宿立即轉過身體朝向他行大禮。“王上！”

“麗公主不必拘禮，請坐。”

她低着頭不敢去直面呂宿的臉，麗歲春坐下後猶豫不決道：“王上，小女想請求王上為睿王和小女賜婚。”

“賜婚？”

“是。”先前腦子裏編了好多話要說，真正面對呂宿的時候嘴巴又打結說不出話來。

麗歲春雙手扯着裙子的布料。“小女對睿王，是--是真心的。所以、所以想--”

“麗公主可以慢慢講，對于睿王，麗公主是什麽看法。”

“我，我從以前就很心儀睿王。不光是睿王，對于乾海國，還有王城的一切，我都很喜歡。我很想留在這裏，和心儀的人一起白頭到老。”

自從上次林希臨走前說了一些話，呂昭沒有再去藥鋪打擾他。

猜想他對麗歲春的那番話很在意，想着等林希解氣了再去解釋清楚。

進王宮去看望王太後，卻得知麗歲春來過，還親口要求賜婚。

呂昭是一刻不停地就趕來偏殿。

碰巧聽到了想留在這裏，和心儀的人一起白頭到老這一句。

頓時怒不可遏，“你還不死心！在王太後面前說了不夠，還跑來王上面前再說一遍，你究竟要糾纏到什麽時候才肯罷休？”

“我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不光是因為我自己的心意。”麗歲春被突然出現的呂昭吓到，很快也不甘示弱地反駁。

“還敢說是為了我？你憑什麽說是為了我。”

“睿王你坐下，不要這麽大聲說話有失身份。麗公主來者是客。”

既然今天在呂宿面前她要提起來，那他就趁這個機會徹底地打消麗歲春的念頭。

這麽一想，呂昭就壓下了面上的怒火，平靜地坐在麗歲春對面。“你說，你有什麽理由能證明你求賜婚是為了我。如果那理由說服不了我，別怪我帶領大軍去踏平大京。”

呂昭表現的如此明顯，證明不管自己如何說清楚對他的心意都不會被放在心上。

那幹脆就把那件事挑明，麗歲春下定決心了就說：“睿王，聽聞你從小就進入了軍中歷練，先王和王太後為睿王定了幾門婚事到現在都沒有辦。”

“這與你何幹？”呂昭一臉不屑。

“睿王不曾和女子相處過，不了解男女之間的情感。但睿王已經有了這方面的需要，睿王因為自小就身處全是男子的軍營中，所以那情感就被王爺用到了男子身上。”

“你給我閉嘴！狗嘴吐不出象牙，再胡說--”

“睿王，你且讓麗公主講清楚。”呂宿過來阻攔了要出手的呂昭，強硬地按住他坐好。

麗歲春口中提到的被呂昭用錯情感的男子，怕是跟那個人有關。

呂宿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事到如今麗歲春覺得話已經說開了，不怕再多說幾句。“我所說之事是不是事實，睿王心裏明鏡似的最清楚不過。”

“麗公主為何與睿王見了幾面，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呂宿面露不悅。

“王上，我對睿王是真心，所以對于睿王的事都很在意。睿王他确實對一個男子有別樣的情感，而睿王卻說那男子是朋友。”

“就算我對他的感情不是朋友，也與你無關！”呂昭也沒打算藏着掖着，要是林希願意自己早晚會公之于衆。

“可睿王這樣做是不對的！男子與男子之間怎能有那樣的關系？”

“什麽關系？”呂昭目光斜視，淩厲的眼神仿佛要将麗歲春橫劈兩半。

“睿王是如何對待那個人的，難道還要我一一明說給王上聽嗎？”

“你已經說了，還有什麽不敢說。”

“你！”竟沒想到呂昭居然如此地維護那人，麗歲春瞬間沮喪。

面對呂昭的漫不經心，才意識到他對自己是真的毫無一絲感情。

但她不甘心，麗歲春無論如何也不甘心。“究竟，睿王和那男子是什麽關系，睿王能在王上面前講明嗎？”

呂昭陷入沉默，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下呂宿的臉。

見對方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頓時有些慌神，“說了是朋友。你一個女子哪裏來的心思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想的如此不堪？”

麗歲春苦笑道：“朋友嗎？既是朋友，睿王不覺得對于朋友你的關心過頭了嗎？”

“這與你無關。”

呂宿觀察呂昭的表現，從所有的細節性來看，麗歲春的猜測不無道理。

“那就如同睿王所說，那男子是睿王的朋友。既是朋友，那為何睿王爺拒絕與我和親？真的只是因為兩國之間有過不愉快的一戰嗎？”

呂昭沒好氣的反駁：“我乃堂堂乾海國的睿王，為了什麽要與你一個邊陲小國和親？”

麗歲春擡手抹掉了臉上不争氣的眼淚，理直氣壯地說：“就憑我喜歡你。”

“大言不慚！”

“即便，即便睿王不贊同和親一事，對于心儀你的女子，睿王就這般惡言相向，合适嗎？”麗歲春忍不住哭起來。

她一遍遍地自己給自己擦眼淚。“我也不是遇到挫折就會放棄的人，睿王此時不答應，我會努力讓睿王改口--”

“不會有那一天，你趕緊離開。”見不得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呂昭心裏煩躁不已。

從小到大也不是頭一次有女子向自己表明心意，但膽子這麽大的她還是第一個。

“麗公主想必累了，不如回驿館休息。”呂宿勸道。

“是。”麗歲春頭也不回地離開偏殿，留下各懷心事的兩兄弟。

一天之中連着幾個噴嚏，林希不好意思地朝對面的病人道歉。“這是您的藥方，要不要在這裏抓藥您自己決定。”

“林大夫，這估計要變天了，你可要注意身體啊。”

“謝謝大娘，我會的。”

小于連忙端了一大杯熱水來，“二少爺快喝點水，我燒的，現在已經是溫水了，正好入口。”

“好，謝謝你。”林希笑着接過杯子喝水。

“不用謝，二少爺現在還這麽忙做什麽呢？明明已經招了年伯了，我看啊，應該再招一位大夫。林大夫你就只管坐着看賬本吧。”

被小于逗笑，林希低頭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