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章

第 102 章

按照呂昭的吩咐，仲少離帶人找遍了整個王城，稍微有些名氣，聲望的大夫都被一股腦兒地找來。

林靖也是希望有人能治好他二哥，雖然嫌人多還是把呂昭帶來的大夫都恭敬地請進家中。

所有大夫聚集在一個偏廳內，約有三、四十個人，好在房間夠大。只是椅子不夠，只能讓各位大夫坐凳子了。

因為自己也想治愈無法發聲的症狀，林希很配合的在偏廳旁的隔間一位一位地面見各位名醫。

中年男子在看望林希嗓子後是連連搖頭，連診金都不取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年輕大夫看完直言怪哉，被林靖直接哄走。

林希擔心林靖這樣得罪人，就請他出去了。

一位白胡子老頭看完，一邊捋着下巴上的胡子一邊說：“公子無法出聲，是因為喉部多處都中了毒。老朽卻不能幫到公子什麽了，不過公子能說出是中了何種毒草導致，興許老朽還能想想辦法。”

接下來的幾十位大夫無疑與前幾位說出類似的話，卻不能為林希醫治。

他自己也清楚是中毒所致，卻不知道是中了什麽毒。只記得當時被灌下一碗極黑又濃稠的水。

林靖見偏廳裏只剩下一位大夫，就跟着一起進入隔間。

不想這最後一位大夫，會是身着淺青色道袍的蒙面女子。林希在見了這樣多的大夫後已經不抱什麽希望，還是配合這位道姑診治。

但女子只是認真看林希事先寫好的紙張，上面寫得詳細。藥的顏色、形态等了解之後。

她對林希說：“公子所中之毒這十年間已經銷聲匿跡。曾經是用來給死士所服用，怕他們在執行任務失敗後暴露消息。”

聞言林靖一臉欣喜道：“姑娘既然知道此毒來歷，又明白它的用處，那一定也有解藥了！”

女子只是搖頭，帶着遺憾的語氣說：“此毒無解。”

林希對着面前的女子點一點頭，權當是道謝。他無法開口，想問的也被林靖問了。

“怎會無解？姑娘難道忍心見我二哥一生都不能說話成為啞巴嗎！”

“确實沒有解藥可以徹底解決林二公子的症狀，但是我幾年前到過大京國，與乾海國邊界的交接之處有一座兩山。有名叫貝蛇的草藥正在那山中，雖不能完全為林二公子解毒，卻也能緩解一些症狀。少量多次地長期服用，說不定會治愈。”

貝蛇麽，林希思索着在腦海中尋找相關的信息。

大哥從前收集了一本書，記載了許多不尋常的草藥。他該去找找那本書。

林靖卻沒聽過這名字，半信半疑地說：“你什麽時候去過大京國？難不成你是大京國的人嗎！什麽貝蛇，到底是貝殼還是蛇啊？”

“我是乾海國人，祖籍就是王城外的一個小村。”

“小村？什麽村子啊？你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會治病的大夫，不會是在诓我們吧！為了一點診金就扮成這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來騙人，你--”林靖還想指責女子，被林希抓住了手腕拉到一邊。

還不服氣地說：“二哥，外頭江湖騙子很多的。”

林希提筆寫下道歉的話遞給對面女子。對方也沒有在意。

“無妨，我的确不是專為人治病的大夫。此番前來，是聽說林家二公子病了，出于擔心所以想來看望。公子有所不知，你原先經常去王城外的一些村子裏給村民們看病還給大家草藥，并且分文不收。”

“有一次恰逢公子在我家中為親人治病。自那以後，我便記住了公子的名字。”

怕林希不信，女子還說出家中的狀況和村子的具體位置。

林靖聽着女子的話，也明白了對方不是來渾水摸魚的。

“今早下山到街上是為了采買一些必需品，碰巧在一間藥鋪中聽睿王爺的下屬說了給林二公子看病的事情，就特意來看望。”

女子雖蒙着面，但林希明白她心意真誠。随即在紙上寫下關于貝蛇的問題。

“我也是聽師傅提起過，又跟随師傅去大京國的那座兩山見到一次。雖然貝蛇不能完全為林二公子解毒，但它的藥效卻能刺激壞死的血肉重新生成。長期服用，定能恢複傷勢。出聲說話也極有可能。”

送女子到了門外，林靖忍不住偷偷看她又裝作什麽事沒發生。

最後人家都走下石階了，才猶豫不決地開口道：“我剛才不該兇你。”

女子轉身望着林靖，一雙杏眼含笑，回答道：“沒事，我沒有怪你。”

“那就好！我不該因為你的外貌就随意揣測你。”

“三公子，我叫徐真。告辭了。”

“诶，你……”追着走下石階，林靖就沒再跟了。

自言自語道：“作什麽跑出來？”轉身踏上石階進家門，嘴裏默默念着那女子名字。徐真，真不像尋常女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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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林希讓他在前廳等着，呂昭就跟仲少離在前廳等。

這一個時辰過去，他們目送一個個的大夫離開林家大門。早就坐不住了，仲少離見到來回走動的呂昭就頭大。又不敢說什麽。

見到有人撩開門上的簾子出來，仲少離喊道：“林希！”

呂昭聽見了回身幾步走到林希面前，下意識握住他的雙手就問：“如何了？”

碰巧林靖正進入前廳，看見呂昭對林希出手就一個箭步上去拉走了林希。沒好氣地沖呂昭說：“說話就說話，幹嘛還拉我二哥的手。他又不是女子。”

“我只是想知道情況怎麽樣。”

“好好說話就行了你。”林靖鄙夷道，想開口說他找來的人都是江湖騙子，但記起徐真的話，還是實話實說到：“謝過睿王爺了，有個道姑說我二哥有救。”

“那--”

“多謝睿王爺費心找了大夫來為我二哥出診，診金我都付過了。接下來的事就不勞煩睿王爺，請睿王爺回吧。”

呂昭被林靖打斷話，又被要求離開，一臉委屈地望着沉默的林希。

不由地感嘆一聲，仲少離充當和事佬勸呂昭回府。“王爺，府中還有事務等着王爺決定。”

不死心地問着：“大夫怎麽說？需要哪些藥材我去找來。”

林希攔住林靖，轉身進去隔間拿了紙筆出來寫下感謝的話交到呂昭手中。

“你不用謝我，都是我自願為你做的。”

“好了好了，這些肉麻的話留着給你以後的妻子說去吧。你屬下都說王府還有事等你回去，還留在我家做什麽？”

呂昭依依不舍地離開林家，一出門，人就像丢了魂兒似的走神。

“王爺，醒醒吧。”仲少離是真的看不下去。

“年後再回邊疆吧，或許林希的病情很快就會好轉。到時候我再跟他提出一起去邊疆的事。”

“王爺忘記了上一次林希就拒絕過嗎？”

“我是被拒絕一次就會放棄的人？”

一人提出一問，最後是互相瞪一眼離開了林家所在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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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呂昭已經回來，麗歲春立即出了廚房準備去洗洗臉換了衣裳見他。又回頭對佳魚說：“都蓋好了蓋子端去吧，你可別偷吃！”

“公主放心，奴婢不敢。那些菜都是王爺愛吃的，奴婢不會偷吃的。”

聽到滿意回答，麗歲春小跑着回房梳洗後換上幹淨衣裳。出門前對着鏡子照，再擡起手臂聞聞，确定沒有油煙味之後離開房間。

因為林希的問題有了好轉，呂昭心情也跟着高興。知道麗歲春親自做了飯菜，不好駁了她的面子就去吃飯。

放眼看去都是他愛吃的菜，笑着對麗歲春說謝謝。“你的手藝很好，我今天也是有口福了。”

“快嘗嘗看！我有段日子沒做菜了，怕味道不合适。”

直到碗裏堆成一座小山，呂昭阻止了麗歲春為他夾菜的行為。“我又不是孩子，你自己顧自己吧。味道都不錯，謝謝你。”

“嗯。”這樣的相處令麗歲春打從心底高興，他們明明很合得來！

呂昭想到他改成年後回邊疆，便對麗歲春說：“大京國跟乾海國一樣，下個月就到春節了，你不早些回去嗎？”

麗歲春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對着正看她的呂昭不知道說什麽。

“我提醒你罷了，年後我才回邊疆。”

“可，可你之前說近期就會回邊疆啊！”

忽然間覺得飽了，呂昭放下碗筷拿起桌上的手帕擦擦嘴。一臉平靜地說：“我留在王城有事，年後才會去邊疆。這就不能跟你同路了，你還是趁着下雪前回大京國吧。你若是不放心，我會派一隊人馬護送你們。”

“不用！”

啪地一聲，麗歲春用力将筷子拍在桌上。望着呂昭欲言又止，明明相處得很好，又為什麽要趕自己走？

“你怎麽哭了，我是真的準備年後去邊疆。”

“是因為林希對不對。你見到他了，就不想走。可你身份與他不同又都是男子，何必執着于他？”

呂昭沒再說什麽，站起身朝門外走。只留下一句：“你盡早收拾好行李，我會派人護送你們到兩國的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