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結合
常啓越松開緊握着祝原的手,祝原的手上因為被攥着出現了幾個發白的指印。
“先随便四處看看,別亂碰這裏的東西。”常啓越平淡道。
祝原揉了揉手,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一邊想着剛才的游戲規則。
這是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的一邊是一扇一扇依次排列的緊閉着的門,每扇門的鎖上都插着一把銀色的鑰匙,鎖是很久之前樣式的黃銅鎖。
走廊的另一邊是白色的牆面,牆面上,每對應一扇門的位置,都有一幅四開大小畫。
說是畫,其實只是因為它們被用畫框裝裱起來,實際上,上面很多是大小不一的文字和難以理解的幾何圖形。
走廊的兩個盡頭都可以看到電梯。電梯的左上方,監控攝像頭的紅點一閃一閃,宛如幾只猩紅的眼睛,注視着這個樓層裏發生的一切。
電梯的右側,是亮黃色的F8。
八樓,是他們所處的位置。
房間號:71,72,73,74,75,76,77,78,79,80。
祝原基本了解了環境,轉身對正在仔細研究門鎖的常啓越說道:“大神,一起交流一下想法呗?”
被稱為“大神”的常啓越沒有看祝原,而是繼續研究他的鎖頭。
就在祝原以為常啓越不會回答的時候,那邊傳來了常啓越的聲音:“門鎖不可拆卸,必須通過鑰匙打開。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還和他交流就是有戲,祝原相信以常啓越的實力,絕對可以讓自己在游戲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只要抱上這個大腿,完成游戲任務肯定沒問題。
“嗯……首先呢,游戲規則裏只說了正确的門有多少,卻沒說怎麽找到正确的門,所以玩家必定要從這裏自己找線索來确定哪扇門是正确的。我覺得,線索就來自牆上挂着的這些圖案和文字。”
“其次呢,游戲時長是兩個小時。如果從九十九扇門中選出七扇,就基本相當于十四扇門裏有一扇是正确的門,如果一個人運氣很好,那他可能在第一扇門就判斷出這是一扇正确的門,不需要再查看其他的門。”
“如果一個人運氣很不好,那他就或許找了九十二扇門都是錯誤的門,這樣,只有他在第九十三扇門的時候,才能确定,這是正确的門。”
“我們可以折中取一點,就是一個人在第十四扇門的時候确定這是一扇正确的門,那他需要解開十四個謎題,每個謎題的平均用時需要少于十分鐘。”
“怎麽說,時間好像有點緊。現在已經過去七分鐘了,我們要不要抓緊時間查看一下牆壁上的畫?”
祝原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常啓越聽他說完,點了點頭,卻沒有行動,不緊不慢地說道:“思路不錯,但是,有幾個問題。”
“問題?”祝原皺眉,他自認為這個推斷是合理的,現在被說有問題,與其心中懷疑,毋寧說是好奇。
“第一,你的計算是建立在玩家可以解開每一個牆上的謎題的前提下,如果牆上本身就存在無解的謎題,那這個辦法的工作量會被大大加大。”
“第二,我們無法完全确定牆上的信息都是正确的,如果存在誤導玩家的成分,那結局無法預料。”
祝原聽到常啓越的前兩點問題,默默點了點頭,他認可常啓越的說法,但這些細節的問題是可以在調查和推理的過程中通過判斷解決的。
直到常啓越說出了第三點,祝原才發覺自己的天真。
“第三,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游戲規則裏在和我們玩一個文字游戲,系統給出的規則是這樣的:進入安全房間的玩家自動判定為完成任務。而打開死亡房間的玩家自動判定為——死亡。”
常啓越的語調裏突出強調的地方很明顯,祝原一下子就聽出了問題。
“你是說,問題出在進入,和打開這兩個動作?”祝原若有所思地問道。
“沒錯,第一個進入正确的房間才算完成任務,而只要打開了錯誤的門就會死亡。”常啓越語氣有點冷,他似乎對系統這樣的套路習以為常。
“所以會有玩家在不确定這扇門是否正确地時候,強制要求別的玩家試着打開門?”祝原驚詫。“如果那個開門的玩家死了,就是錯誤的門,如果那個玩家活着,就說明是正确的門,這時候,之前那個玩家就可以通過暴力方式率先進門!”
常啓越點頭。
祝原還是覺得奇怪,問道:“可是,這種方法雖然快,也無法試遍所有的門。畢竟,門有很多,可人只有七個啊?”
“不需要試遍,這種機會,只要關鍵的時候用一次,或許就能救命。”常啓越解釋,“系統不可能給我們安排純粹靠推理就可以過關的任務,游戲更看重玩家之間的互動,或者可以稱之為,相互殘殺。”
相互殘殺?
有這麽嚴重嗎?
為了一個游戲,值得嗎?
祝原不解。
“這樣真的好嗎?如果用這樣的方法完成任務,出去以後,不會引起民憤嗎?畢竟,太……陰險了一點。”
祝原猶豫地說着,說實話,他被這個方法吓到了,但是,他卻沒有害怕提出這個方法的常啓越。
相反,他很信任常啓越,因為如果常啓越想要使用這種方法完成任務,那麽,他根本不會把它告訴自己,自己可能也早就成為常啓越用來嘗試開門的工具了。
常啓越聽完祝原一句“這樣真的好嗎?”之後,臉上神色徹底冷了下來,仿佛覆蓋了一層冰霜。
“哪裏不好?”常啓越周圍的血腥味瞬間變得濃烈,當這股血腥味接觸到祝原時,祝原身上的果香味也在剎那間湧現。
Alpha的信息素與Omega的信息素交融,結合,一切進行的順利默契,好像他們之間這樣的事情發生過無數次一樣。
可這明明是第一次。
祝原感受到信息素上的壓制,強迫。
常啓越驚訝的,是兩個人信息素近乎完美的契合度。
祝原的身上出現了一陣酥麻,好像有電流從神經中竄過,他不知道身體為什麽會突然産生這樣的感覺,他只覺得身體的溫度在以一種可以感知的速度上升,大腦的思考能力随之直線下降。
沒等他反應過來,下一秒,祝原睜大了眼睛。
常啓越三步就貼到了他的面前,扳過他的下巴吻了上來。
莫名其妙。
祝原的腦袋裏只剩下這四個字。
一切發生的那麽突然,祝原大腦當機,一動不動,嘴唇上的冰涼觸感讓剛剛的酥麻更甚,祝原身子一軟,常啓越及時擡手架住了他就要滑下去的身子。
祝原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源于alpha與Omega之間本能的吸引,源于一種征服欲望和另一種服從欲望的交融,這是無論性格還是自制力都無法改變的。
祝原只是心疼自己的初吻,居然是和一個男人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發生的。
但他是直的啊!
電梯的響聲拉回了祝原已經纏成毛線球的思緒——叮,八層……
祝原明白這響聲意味着什麽。
有人來到八層了,他和男人接吻要被人發現了。
祝原全然忘了常啓越說過的玩家之間的相互殘殺,他心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推開面前的男人。
他擡起胳膊掙紮起來,但是一個經過體質加強的Alpha的武力值是遠遠在一個新人Omega之上的。
他的掙紮只能激起Alpha潛在的控制欲,他被勒的更緊,唇上的力道加重,血腥味在口中散開,和常啓越身上的血腥味逐漸融為一體。
雖然只注射了半支Omega試劑,但祝原的Omega特質還是在這樣的血腥味中逐漸體現出來,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貪戀這個吻。
內心叫嚣着我是直的,渾身的血管內卻似乎流淌着一種力量,促使他回應。
這樣的矛盾,這樣的無可奈何。
許久,常啓越放開了他,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留下幾句話。
“忍一下,別的玩家看見我們這樣的行為,會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他們不敢對你動手。”
祝原沒從剛才的吻裏回過神來,身體依舊發軟,伴随着常啓越撒開手的動作,祝原扶了一下牆才勉強站穩。
他強行消化了一下常啓越的話,連帶着沒有發洩出來的內心的怒氣一同吃進肚子裏。
一面憤怒常啓越的行為,一面覺得大神瞧不起自己。
說什麽別的玩家就敢對我動手,我這麽好欺負嗎?祝原心裏憤憤不平。
他不知道,他現在喘息的樣子和扶牆的動作已經把“好欺負”三個字體現得淋漓盡致。
“您以前帶新人,也是這樣嗎?”祝原問。
常啓越沒有回答,沉默地撤回了自己的信息素。
他被祝原的問題提醒。
見到祝原之後,常啓越多了很多潛意識裏的行為,靠近,接觸,甚至其他。
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體驗,他以前遇到那些分化很久的Omega的時候,也沒有産生過這樣的渴望。
祝原是工作人員,他們是不一樣的身份,他們之間不可能的。
因為以前的一些事情,常啓越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于是,常啓越淡定地把以上行為歸結為信息素上的契合,以及,對新人的“關愛”。
作者有話要說: 喬歡:祝·真·口嫌體正直·半Omega·原,了解一下
祝原:不不不,我不嫌棄的。(微笑)
喬歡:emmmm……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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