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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段玚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很懵逼的狀态, 完全搞不清狀況。

他下午不過是去上了個班，回來了老婆突然就說不合适了？

明明分開之前還好好的！

“寶寶，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我覺得這個玩笑不好笑。”

段玚捧上江沄的臉, 讓他看向自己, 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他一變臉, 江沄條件反射地發怵, 眼神飄忽閃爍，不敢和他對視。

哪裏還敢再說。

段玚正色道：“寶寶,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江沄眨着眼：“沒, 沒有。”

段玚擰眉：“那為什麽會突然說這個？”

段玚一米九的身高, 魁梧彪悍的體格，表情嚴肅正經起來顯得格外兇神惡煞, 連鬼見了都怕是要繞道。

江沄害怕了, 慫嗒嗒道：“我，我就, 随便說說。”

段玚控訴道：“寶寶！這種事怎麽能随便說！很傷人的！”

江沄：“……”

段玚恢複到江沄熟悉的模樣，可江沄被吓得這會已經不敢再提。

“下午真沒發生什麽事嗎？”

段玚有點不放心, 又追問了一句。

江沄沒說話。

段玚：“寶寶，你不對勁，你到底怎麽了？”

江沄找了個借口：“我可能是有點累了。”

段玚扌莫着他的臉, 體貼道：“寶寶，明天再給你放一天假, 你就好好在家歇着。”

江沄：“哦……”

江沄沒拒絕, 估計等他開口和段玚說清楚, 這份工作估計也沒了。

段玚：“下午一直在忙, 餓死了，寶寶, 咱們去吃晚飯吧。”

江沄：“我已經吃過了。”

段玚：“……”

段玚大度的原諒了老婆沒和他一起吃飯，老婆先吃肯定是太餓了。

“剛剛一直忙都沒叫送餐，我現在打電話。”

段玚一邊打電話給他常定餐的那家酒店，一邊牽着江沄回去。

直到上樓開門，江沄都沒找到機會以及勇氣再次重提。

江沄心裏嘆氣。

“爸爸！”

江小團聽到開門聲小跑了過來，看到段玚，驚喜道：“爹地！”

段玚換了拖鞋，将他舉了起來，把江小團吓得哇哇大叫，“乖兒子，有沒有想爹地？”

江小團點頭，随即想到剛剛爸爸的話，又耷拉了眉眼，小家夥難受道：“圓圓不想爸爸和爹地分開，爹地你能不能不要多吃？你和圓圓一樣吃少一些。”

江沄：“……”

段玚就捕捉到最重要的一句話：“誰說爸爸和爹地要分開了？”

江小團沉浸在悲傷中，“爸爸說和爹地不合适要和爹地分開。”

段玚将江小團放在了地上，看向站在玄關的老婆，“寶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江沄：“我，我一會電話裏和你說。”

段玚：“？”

江沄：“當面我說不出口。”

段玚急壞了：“現在不能說嗎？”

江沄：“一會吃完飯你回去，等你回到家了，我打電話給你。”

他現在哪裏還吃得下！

段玚：“我這就回去。”

江沄拉住他：“你不是餓了，晚飯一會就送到了。”

段玚見老婆還關心自己，那說明老婆還是愛他的，只要老婆愛他，其他沒什麽大不了。

段玚平靜下來。

平時屋子裏充滿着溫馨快樂，這會氣氛有些焦灼，江小團被感染了，小家夥很是不舒服，蔫嗒嗒地回到小板凳上。

酒店的晚餐很快送過來。

段玚不死心追問：“寶寶，到底什麽話？有那麽難說出口非得電話裏說嗎？”

江沄給他拆好餐具：“先吃飯。”

段玚：“沒什麽胃口。”

江沄将筷子遞到他手裏，又給他撥了半盒菜，“吃吧。”

江沄給自己找了點事做，把那盒油焖大蝦端到自己面前，帶上手套開始剝，剝一個就放到段玚碗裏。

段玚笑得合不攏嘴，“寶寶，你別把我慣壞了，我自己剝就好。”

江沄：“沒事，你吃吧，我閑着也是閑着。”

段玚有了老婆的投喂，也不說沒胃口了，吃了三碗飯，一大份蝦被老婆親手剝好全進了他的肚子。

段玚拎着垃圾出了門。

江沄給他送到樓下才轉身上樓。

江小團聽到開門聲跑了過來，看了看他身後，“爹地走了？”

江沄嗯道：“圓圓現在要洗澡嗎？”

江小團提不起興趣，勉強點頭。

江沄放好水給他脫衣服，這段時間給江小團洗澡，段玚就在一旁幫忙，實際上就是玩，那麽大的塊頭蹲下和江小團一起捏着小黃鴨滋水，但那會浴室裏會很熱鬧，充滿歡聲笑語。

江小團開始感慨：“爸爸，爹地太能吃了。”

江沄：“……”

小家夥至今還認為爸爸說的不合适是因為爹地能吃的緣故，他剛剛雖然沒靠近餐桌，但是一直有偷偷地瞧，那麽幾大份飯菜，全都被爹地一個人吃完了，那些東西要他和爸爸兩個人吃，能吃四五天！爹地一頓飯就給吃完了！

爸爸以後會很辛苦的，江小團雖然喜歡段玚，但他更愛爸爸，不能讓爸爸太辛苦，那就只能不要爹地，等以後他長大了能掙錢了，再把爹地接回來吧。

江沄哪裏知道孩子此刻的想法，把江小團洗幹淨後，給他穿上小褲衩，又陪他說了會話，把小家夥哄睡着後，這才出了卧室，拿起手機。

過了半個小時。

段玚應該已經到家了。

江沄撥了號過去。

段玚那邊森*晚*整*理立即接通：“寶寶，我正要和你說我到了。”

在電話裏不用面對段玚那張臉，江沄總算可以說出口了，“我剛剛在樓下說的話沒開玩笑，段玚，我們之間不合适，以後就不要聯系了。”

看不到表情，只能通過聲音來判斷。

段玚提高了聲音，語氣有點焦急：“寶寶，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要聯系了？”

這對還沉浸在幸福裏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江沄：“你知道的，我一會把你放在我這邊的東西收拾好，明天你讓小劉過來取。”

段玚：“寶寶，你到底怎麽了？我現在馬上去找你！”

江沄聽到他那邊開門的聲音，“段玚你別過來，圓圓已經睡了，你過來會吵醒他的，我不會給你開門的。”

段玚已經在下樓了，這會心裏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備受煎熬，老婆好好的突然提分手，這誰受得住？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要和我說清楚啊！寶寶，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有什麽事你不要憋在心裏，你要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你——”

江沄知道肯定要給段玚一個說法，不然他不會罷休的，“段玚，你技術太爛了，我很不喜歡。”

段玚猛地停下腳步，滿臉寫着不可置信。

江沄重複了一句：“真的很不喜歡。”

江沄總算是說出口了，然後挂了電話。

這邊。

段玚捏着手機呆呆站在原地。

小劉在樓下抽煙，見老板接着電話匆匆忙忙下來，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麽，一副仿若被雷劈了的模樣。

傻啦？

小劉滅了煙，老板不抽煙，也不喜歡別人身上有煙味，他走到垃圾桶丢了煙，散了散味道，見老板還維持着剛剛那個姿.勢一動不動，腳底就跟被釘在了地上。

真的傻啦？

小劉趕緊上去：“段總！”

段玚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老婆說他技術差？

怎麽可能！！！

小劉：“段總，您沒事吧？”

段玚總算是看向他了。

還不如不看，太吓人了，小劉瑟瑟發抖：“段總。”

段玚此刻還是接受不了，這根本不可能！

“小劉，你有老婆嗎？”

小劉當然有，就是因為有老婆，他才這麽勤勤懇懇掙錢養家，讓老婆孩子過好日子。

不過老板好好的突然問他這個，小劉害怕極了，“有，我結婚好幾年了，段總怎麽了？”

段玚冷哼了一聲。

段玚轉身上樓，一句話沒說。

小劉簡直摸不着頭腦又戰戰兢兢：“……”

打死他都想不到老板是因為被老婆嫌棄技術太爛了要分手，而老板問他有老婆嗎？他回答結婚三年了。

這說明了什麽？

段玚心情複雜坐在電腦前，還是不相信！

不可能，他都是按網上教的！

他這麽大！

老婆從來沒受傷過！

怎麽可能差！

老婆一定是騙他的！

段玚給江沄打過去，卻沒打通，沒關系，現在太晚了，老婆應該是睡了，不吵老婆睡覺。

段玚打開了電腦，拿出他當初花錢買的資源，面無表情地看了起來。

不就是這樣！

這男的還沒他大！

老婆一定是遇到什麽事了才會這麽說的！

段玚打開手機給他哥撥了電話。

段朔剛加完班：“怎麽了？”

段玚質問：“哥，你是不是下午背着我拿錢給我老婆讓他離開我了！”

段朔：“？”

段朔沉默了一瞬：“你找到江沄了？”

段玚談戀愛沒瞞着家裏，畢業了還想把江沄帶回家見家長，誰知道家裏人還沒見到，人就消失了，段玚還發了一段時間瘋。

段玚：“你不要轉移話題！你是不是學別的豪門拿錢讓他離開我了？”

段朔：“……我沒那個時間。”

段玚：“你是加班狂魔沒時間，你可以讓你秘書出面！”

段朔：“段玚，秘書的工作不包括這個，還有你都多大了？我管你談對象做什麽？”

段玚啪挂了電話，他哥說沒有就沒有吧，段玚又給他爹打了個電話。

段母接的：“寶貝，大半夜你打電話過來做什麽？”

段玚現在很懷疑他爹：“媽，老段呢？”

段母關心道：“寶貝，你爸在洗澡，你大半夜找他做什麽？是不是缺錢了？我讓你爸給你再打些錢。”

段玚：“我有錢，媽，我爸今天下午有沒有出門？”

段母：“他這段時間休假，今天在後山釣了一下午魚，怎麽了寶貝？你這些日子忙什麽？工作這麽辛苦嗎？這周六回不回來？”

段玚：“媽，不回去，我挂了。”

他媽別看這麽絮叨，整的跟空巢老人盼兒歸似，實際上天天飛到國外看秀逛展購物，在家的時間少的可憐，他回家不見得能見到人。

—

次日一大早。

江沄聽到鬧鐘睜開眼，江小團也醒了，嘟囔道：“爹地昨晚不在，這床都空了些。”

“他個高占地，空了睡着舒服。”

段玚長手長腳的，每次都要緊緊摟着他，壓.的他呼吸都不暢快。

江小團沒說話了。

因為他覺得爸爸說的很有道理。

江沄給江小團穿好衣服，自己去弄早餐，不用準備段玚的早餐，省事多了，煮碗小混沌就好了。

等收拾好送孩子上學，打開門。

“爹地！”

段玚站在門外，不知道來了多久。

江沄視線落在他那明顯有紅血絲的眼睛，很快裝沒看到，“來拿東西？等我送完圓圓吧。”

對，他們還有兒子。

段玚一把抱起江小團。

江沄：“……”

一路上沒有人開口，幼兒園離得近，很快把江小團送到老師手上。

回去的路上，再次一路無言。

上了樓。

江沄開了門：“你在這等着，我進去給你拿——”

段玚已經單手抱着他一起進了屋。

江沄被困在門上，心裏咯噔一下，他剛剛偷偷觀察了段玚，表情一切正常，除了有點憔悴，像是沒睡好，看起來并未惱羞成怒啊。

這是要做什麽？

段玚抓狂：“寶寶！你和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江沄：“……”

“段玚，我昨天說的很清楚了。”

段玚不信：“不可能！怎麽可能啊，你每次哭的那麽厲害！難道不是舒服的嗎！”

江沄太過震驚，脫口而出：“怎麽可能是舒服的？我每次都是太痛才哭的，你技術真的很差，每次和你做，我都覺得是上刑，十大酷刑不過如此。”

段玚聽着老婆這話，一時之間表情難以形容，那叫一個五彩斑斓，精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