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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宋廣明親昵地走到了母嫔身側,探頭去看那些畫像。
瞥上幾眼,皇宮裏長大的少年立馬發覺畫像上的美人可不堪匹配他的兄長。
他說錯話了。
闫嫔還有些生氣,将手裏展開的畫卷丢到最上面,堪堪擋住小兒子的視線。
“探頭探腦做什麽,叫你學的禮呢?學到狗肚子裏去了不成。”
宋廣明赧然:“唔,進兒子肚子了。”
他求救地朝宋廣駿擠眉弄眼,讓胞兄救他一救。
宋廣駿心軟地開口:“阿娘,廣明又沒做錯什麽,你只需生我的氣,不必連累他。”
宋廣明則伸出手,給闫嫔輕輕揉捏肩膀:“二哥惹阿娘你生氣了?娘,你說說二哥錯在哪兒,我幫你訓他。”
“哪有當弟弟的訓哥哥的道理。”
闫嫔睨小兒子一眼,“你還能不知道你二哥,他有理得很,錯的是娘。”
“娘怎麽會錯。”宋廣明小嘴摸蜜,“娘就是錯的也是對的,我這心啊,就偏着娘你的,講不講理也無妨。”
“你啊!”闫嫔叫他說得心裏頭舒服,“真到了那要緊時候,只怕是幫着你二哥糊弄我呢。你兄弟二人,好得像穿了一條褲子。”
“兄弟友愛,阿娘教導有方!”
宋廣明更能在母親面前落下臉面,拍起馬屁來也不在話下。
宋廣駿卻知道,今日的分歧,只輕易哄哄怕是過不了關的。
"我不過是想着給你們父皇再挑幾個人,你二哥就給我擺臉子了。”闫嫔對着小兒子數落大兒子。
“挑呗,我瞧着這些庸脂俗粉也配不上我二哥。”宋廣明不以為意。
他年幼不知男女之事時,還曾幫着闫嫔選過人呢,可惜不合他父皇心意。叫闫嫔笑了好一陣,二哥知曉了,拉着他教了好一通。
宋廣駿:“這時候,何必惹眼。”
宋廣駿跟大皇子年歲相近,從小一處長大。母親依附于貴妃,雖然大皇子待他如親兄弟,但宋廣駿一直知曉區別。
自己母親在貴妃宮中伏低做小,仆從般努力哄着人開心,他時刻忘不得。
心有芥蒂,如何真正随意由心。
待他漸大,闫嫔一路升了嫔,闫家也晉成皇商,才逐漸改變。
到了弟弟廣明記事,日子便好過了,母子二人也十分疼寵這個幼子、幼弟,好叫他不用受那種落于人下的郁悶、憋屈,如此才養出宋廣明現在這份随性和樂天。
闫嫔聽了這話,跟小兒子抱怨:“不過是樁小事,你們父皇身邊過多少人,誰能去記這些小事。你看看你二哥,多警醒!好像娘要害了你們一般。”
“這還得怪娘。”宋廣明眼睛滴溜溜地轉,用上自己在老七那兒學的招。
闫嫔傻眼:“你也覺得是娘的錯?”
“對啊,要不是娘你把二哥生得如此聰慧,所思所慮過分周全,今日這架也不必吵了。”
闫嫔哼笑一聲:“你娘也不笨,少來這套,我只問你,你站哪邊。”
宋廣明:?
怎麽輪到我用,就不管用了。
他沒琢磨透,平常宋宴清偶爾用,也多是把這招用在脾氣極好的太傅身上。
宋廣明嘆氣:“把我劈了吧,給你們一人分一半。”
“呸呸呸,胡說什麽。”闫嫔捂了小兒子的嘴,開始跟天上神道歉,小兒胡言,莫要入耳。
有宋廣明胡攪蠻纏,他走之前,宋廣駿母子二人沒再吵起來。
但等小的一走,闫嫔就抽出來三胞胎的畫像,吩咐道:“定好了,送出去吧。”
宋廣駿站在她身後,身形已經比體格小巧的母嫔高大不知多少。
他問道:“娘,他哪是什麽好人,這麽多年了,你難道看不透一個男人。”
“正是娘看透他了,才決定這麽做。”
闫嫔個頭不高,身量小,縱是身穿華裙、頭戴整套金枝繁花的十六件,瞧着也只是個瘦瘦小小的貴婦人。
她年輕時,外表也只勝在一份小巧玲珑上。
如今的她側過身,仰頭看着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多年積攢的不甘在長出不少皺紋的臉上糅合成一種詭異的平靜。
“廣駿,他也不偏愛你大哥,甚至惱恨大皇子。”
“父皇待貴妃那麽好,怎會——”
闫嫔壓低聲音:“你從前還有個嫡出大哥的,名為玉宇。大皇子他承的不是上下四方的宇,只是前頭的宇。活着的人,如何能比得了那死了的。”
宋廣駿并不訝異。
“娘,此事兒子早就知曉了。”
他的母親話音一轉:“但你沒見過練琴爛掉的手。”
“那時你也還小,娘吓得不輕,沒敢告訴你。”
宋廣駿眼中閃過驚色,沉默不語。
半響,青年面上神色更為堅定,斷然出聲:“阿娘,與虎謀皮,焉有其利!”
闫嫔想得更多,神色反而更為從容。
“身在此間,老虎要吃人,縱我兒想做義士,可勢單力薄,身有負累,又能如之奈何。”
他有的選麽?
宋廣駿愣在原地。
***
宋廣明回了自己的宮殿,跟吳用抱怨。
“我哥也真是個死心眼,非要留在那兒跟阿娘吵,叫都叫不走。”
吳用斟酌着用詞:“可能二皇子是有正事,必要今日跟娘娘商量好的。”
“什麽事還不能與我一塊商量了,分明是不把我當回事。”
平素沒心沒肺的少年,雖然沒看到未來的風雨,也有了面前的憂愁。
吳用也沒進裏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能想辦法安撫這位主子。
“殿下要不出去轉轉?這個點,像是快到七殿下換藥的時候了。”
五殿下之前還惦記着,要去看七殿下的傷處呢。
聞言,宋廣明笑道:“你個促狹鬼。”
“真是懂我!”
“走走走,我們快些去,別又錯過了時辰。”
吳用笑着跟上,在心裏跟七殿下連聲道歉。
雖已數不清道歉了多少回,但他每回必是真心實意,真心覺得對不住七殿下的。
宋廣明跑到七清宮,汲取上回被不怕死的小馬堵在門口的經驗,偷偷地趴窗戶外看。
能看到屋子裏,李福正站在床塌邊的桌子旁,調弄着一碗黑綠色藥膏,而床上的人趴着,白色的裹褲還好好穿在身上。
趕上了,宋廣明偷笑。
吳用納悶地轉頭看了圈。
七殿下這宮殿裏的人呢?怎麽都沒瞧見。
一柱香後,眼見着李福把黑綠色的藥膏折騰得黑了兩個度,又開始在那兒磨磨蹭蹭地磨新的藥粉。
吳用小聲提醒:“主子,小的瞧着不對。”
脖子酸的宋廣明:?
腦子一轉,就知道又被老七耍弄了。他翻窗進屋,跑到床邊一看。
床上趴着的哪裏是老七,而是憋笑的小太監小馬。
宋廣明回身,踹一下桌子腿:“老七呢?”
“殿下在對面讀書。”李福佯作驚訝,“五殿下!你怎麽有門不走,翻窗進來呢?”
宋廣明怒瞪着他:“你不知道?”
要不是這人是老七宮裏的,他可就發作了……
宋廣明生氣地跑去另一邊,找到站在書房裏一動不動看書的宋宴清。
“好你個老七,不就是想看你換藥麽,你真叫小氣算了!”
宋宴清:……
“五哥,你先扒了褲子,給我看看。”
“我又沒受傷。”
“你自己都不肯,偏想看我笑話,我豈能叫你如意。”
宋宴清對被人看屁股有心理陰影,他冷下臉,警告宋廣明:“五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這回只是叫你站一會,下回你且小心着。”
那股曾經威懾了老宋家堂兄弟的冷意,也讓宋廣明意識到老七認真了。
宋廣明咽口口水,小聲問:“你下回要幹什麽?”
宋廣明還是比老宋家的熊孩子懂事一些的,畢竟年歲更長。
宋宴清也沒再吓他,眼帶笑意掃向宋廣明:“別怕,弟弟最多扒你褲子,當衆。
“要不狠狠揍你一頓?可以讓五哥你自己選。”
宋廣明可知道這家夥手賊快,聽到前一句就連忙後退一步:“不看就不看,五哥只是關心你的傷勢,你怎麽老誤會我?”
“你說呢?”宋宴清反問他。
還不是因為宋廣明這小子一天天地淨瞎折騰,長不大似的。
宋廣明死了看老七笑話的心,在宋宴清書桌前的好位子坐下,愁眉苦臉地感慨:“唉,日子真是難過。”
“你課業寫完了嗎?”為補課業看書的宋宴清随口問了句。
宋廣明:“你就不能關心關心五哥我?”
宋宴清決定關心得明顯一點:“五哥,你課業寫完了嗎?”
“真是鐵石心腸。”宋廣明痛心控訴。
宋宴清:“你想說就說呗,說什麽日子難過,你日子難過,我還過不過了?大家都去跳城牆得了。”
“為什麽是跳城牆?”
——“系統,告訴他為什麽。”
【跳城牆重生概率高?】
【但系統不能跟其他訓練生溝通,請宿主謹記系統保密條款。重生只是故事裏的事,宿主你再次重生的概率極小,務必珍惜生命啊!】
宋宴清就笑着對宋廣明說:“我答應了別人保密,不能告訴你。”
保密二字頗得宋廣明的心。
宋宴清又溫聲道:“五哥你不是有正事麽,弟弟聽着呢,你說。”
宋廣明就道出自己的苦惱。
“你說我都這麽大了,為何母嫔還将我當個無知孩童?”
宋廣明沒好意思把他二哥一并加進去。但他感覺得到,母嫔和兄長都數十年如一日把他當稚童敷衍。
宋宴清看着他,又複讀機一樣問:“五哥,你課業寫完了嗎?”
“這幹課業什麽事?”宋廣明有點生氣地反問。
宋宴清:“不一定有關系,但不能說沒完全沒關系。”
“五哥,你覺得讀書有用麽?”
“四書五經對那些書生自然有用,我們皇子又不必去科考,與書生搶奪名利。讀不讀的,說有用有點,但我覺得用處也不大。”
“大哥二哥為何要讀書,大哥為何還要去論學?”
宋宴清問得正經,宋廣明也沒那麽生氣了,有些疑惑地回答:“大哥之心,還用說嘛。他不讀書,如何籠絡親近那些文臣。”
“那二哥呢。”
“二哥也與那些文臣打交道,自然——”宋廣明突然一頓,改口道,“是我顯得無用!”
這與宋宴清要給他的答案有點出入,但他沒否定宋廣明的話。
宋廣明又道:“可我眼下又能做什麽?”
他是什麽事都不必操心的,平常只費心在母嫔、二哥不高興時,哄哄他們。一時之間,竟想不到自己能做的其他事。
強烈的挫敗感湧現在宋廣明的臉上,少年人臉上的面瘡剛好,還有些紅印在臉上,眼神呆呆的,像張染色錯亂的白紙。
而宋宴清無情潑墨上去。
“五哥,你要不先把自己安排好吧。”
看宋廣明呆滞的神色,又覺得殘忍。
宋宴清多言勸他:“課業也好,讀書也好,就像五哥你說的,都是為了将來用得上。”
“前些日子太傅布置課業,問志向為何,五哥答的是什麽,想好如何完成了麽?”
宋廣明:……
“我寫的是,我要去寫能傳千古的話本!”
宋宴清是支持的,但他不知道闫嫔想不想打兒子、宋廣駿那個亦兄亦父的想不想揍弟弟。
“你接着說啊,小七。”宋廣明手撐着桌子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到宋宴清身邊,“繼續給我出出主意。”
宋宴清遲疑:“你可以,假裝看起來很靠譜?如此別人便能更為信任你。”
“從完成課業開始麽?怪不得我跟你一塊住的時候,二哥就不怎麽多操心。”宋廣明感覺自己懂了,點頭道,“我再裝裝。”
宋宴清:……
總覺得,二哥可能是比較放心他。
但作為一個寵粉偶像,怎麽可以打擊榜上五哥。
宋宴清送出鼓勵:“五哥你多裝裝,平常也多關心二哥和闫嫔娘娘,他們必能發現你的轉變。”
宋廣明又磨宋宴清給他列個事項計劃,看如何裝得更像些。
這種事,跟其他人說宋廣明總覺得撂不開面子,但跟“狐朋狗友”老七說說還是可以的。
待計劃到手,宋廣明又有些害怕了:“好麻煩,這多耽誤我琢磨寫話本啊。”
宋宴清沒好氣:“那你還給我?”
“我不。”
宋廣明撈了紙塞進懷裏,并且麻溜地躲開了兩步,然後站在兩步外笑:“你過來拿啊!”
宋宴清才不像他那麽幼稚,失笑搖頭,拿起剛剛放下的書翻看起來。
宋廣明心服口服:“我要是能裝成你這樣,我哥就不止是放心,反而要擔心我是不是腦子壞了呢。”
宋宴清:……
你罵誰呢。
等宋廣明走了,宋宴清問李福:“我真的太好學了嗎?看起來很——”
李福沒說話,但臉上寫着“原來殿下你自己心裏清楚啊!”。
宋宴清不僅沒有反省,反而在第二天,跟要去上書房讀書的宋曲生在清晨相遇了。
看着站在步辇上,連坐都不能坐的七弟,宋曲生滿臉驚色。
“七弟,你這是做甚?!”
宋宴清微笑:“去上書房啊,弟已好些日子沒去上書房,頗為想念太傅和兄長們。”
“那也應是我們去看你啊!”宋曲生替他的傷着急。
被他問到的少年就很不好意思地又笑了笑:“弟弟想去聽太傅講書。”
想你們是假的,想讀書才是真的。
宋曲生震驚又佩服:“七弟向學之心,實令六哥心生敬意。我讀書多年,今日方知何為好學矣!”
【叮!粉絲值+500。叮!粉絲值+10、+15……】
宋宴清:讓我們鄭重感謝來自榜一六哥的助攻。
從七清宮出來後,宋宴清就開始聽報喜統的叮叮當當曲。眼下又有六哥的助攻,想來還能多搜刮一波粉絲值。
瘋狂好學是也是假的,想搞粉絲值,才是宋宴清真正的目的。
系統對此表示鼓勵和肯定:【即使環境惡劣,加大宣傳也是有用的!宿主加油!】
宋宴清一路聽叮叮當當曲,宋曲生已經在想能為七弟做些什麽了。
他提議道:“七弟,我明日去七清宮接你吧?”
宋宴清思考了一下:“不會太麻煩嘛。”
“怎會,七弟如此不便,求學都不嫌麻煩,我能走能跑的,如何算得上麻煩了。”
良心微微痛的宋宴清鄭重行禮:“宴清多謝六哥了。”
假如六哥也能收獲粉絲值,宋宴清想自己至少也得是真愛粉。
這一場淺試水的“宣傳”,在宋宴清穿過銀杏林、抵達上書房時,得到了第一次豐厚回報。
太傅當場就給了【500粉絲值】巨額打賞,問過知道不能坐,甚至還願意讓人在原本只有書桌的書房裏擺放一張塌,便于宋宴清趴着。
在上書房的人更是有一個算一個,宮人們都驚訝地交出來自己的粉絲值。
所有人中,似乎唯獨宋廣明沒給粉絲值。
宋宴清看向他五哥,有些不解。
宋廣明也很不解。
老七腦子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啊?這也裝得太過了吧!
很顯然,其他人并不像他一樣懂老七,短短兩三天工夫,七皇子好學的美名傳遍了整個皇宮。
待到第三日,早朝前的文臣都為此念叨了一嘴。
據宋廣明的消息線報回饋,酒樓裏也提過這事。那時宋廣明終于給出了粉絲值,成為了又一枚狂熱粉。
再接着,國子監将七皇子好學之事列為素材,要學子們發散思維,作時文一篇。
【叮!粉絲值-1。】
【叮!粉絲值-2、粉絲值-1……】
【似乎是小規模黑粉組織的形成,請宿主注意行止,及時反思。】
宋宴清又不知曉此事,一時沒想到有那裏不對。
雖然不知道在哪有了一批小黑粉,但這次宣傳效果比他想的更好一點、被宣傳到的範圍更廣,至少在京城裏面有了一點水花,前前後後有□□千的粉絲值收獲。
這期間,虹芳姐姐的重點小冊子也到了宋宴清手裏。
冊子上字不多,但內容還怪吓唬人的。
先談起宋齊光十七歲,先帝駕崩,原本定下的太子也早一年沒了,他算是接盤登基,接手了宋宴清如今名義上便宜爺爺的爛攤子。
彼時政權旁落,南北兩地世家在朝當官之人極多,官官相護,風氣不佳,國庫也被揮霍一空,北邊還亂得厲害,剛被人搶了七城……
宋齊光觀望了一陣,挑中世家中的王家女王蘭君為後。
論世家先後,王謝兩家當為首。如此一來,他雖在朝堂上雖失之顏面,但多少有了些話語權。
接着就是各處周旋,勤勤懇懇幹活,積攢家業的三年,其中細節沒細說,宋宴清只知曉結局很好:雖然當時皇宮看起來都變破了些,但實際上有了錢糧,各處安寧,邊境也被清掃了一遍,有些模樣。
且在這三年期間,在前朝因為兵權、武将翻車的前提下,宋齊光竟然和皇後用那筆流傳至今的巨額嫁妝為基礎,再時不時不把戶部的人命當人命,茍出了一支精兵,還挖掘出了韓世元。
再接着,就是讓宋宴清挨打的《鹿鳴》劇變,打仗本來很有贏面,可天降雪災,宋齊光經歷了第一次人生暴擊。
小冊子上《罪己诏》三個字,看得宋宴清“啧”了一聲,對昏君的感官頓時複雜了起來。
這份《罪己诏》,是能從南方運糧過來救濟北地的代價。
而後又是三載,不甘的帝王冒進,許多摩擦後,帝後失和,直至宋宴清的小哥哥沒了後,夫妻間徹底崩盤。
再往後,宋宴清猜中間有段東西被虹芳隐瞞了,有些事導致皇後被囚禁,宋齊光孤軍奮戰。
他當然失敗了,還敗了不止一次,不過虹芳都沒在小冊子這部分罵宋齊光,能料想那些掙紮的初衷是有利于家國的,哪怕他只是為了皇權、為了和世家奪真正的天下之權。
最後惋惜感嘆,帝王晦氣加身,天道亦不公,多有災禍,不憐蒼生。
宋齊光當皇帝這些年,不僅遇到了大雪災、什麽大洪水、千裏幹旱、多地地動、天狗食月等等,他是一個沒少。
作為一個有點迷信的古代人,心理陰影面積不知道有多龐大,于是宋齊光三腿一蹬,走上了擺爛路。
“小冰河?”宋宴清腦子裏冒出這麽個詞。他記得歷史上,有個皇帝也如此倒黴。
也怪不得,底層農人那麽多生活不下去了。
“還有性格缺陷。”
宋齊光挺會看人的,但他也挺能砍人的。
小冊子上廖廖話語,但亦看得出來死的不少,這還是在前期努力當明君的前提下,虹芳怒罵其為暴君,然後又落筆提醒宋宴清得避開暴君相幹的大忌諱。
宋宴清看了三遍,讓系統記錄了一份,然後将小冊子直接丢進了火盆中。
望着跳動的火焰,少年思考着。
先不論真假,給他這份冊子,甚至連那些根本打探不到的底細都告訴了他,皇後和虹芳的意圖又是什麽呢?
難道看好他不成。
可皇後早與王家貌合神離,也同帝王徹底鬧翻,情形比他也好不了多少,還能有什麽圖謀。
又覺得純當好人,在這皇宮裏不太可能。
宋宴清想着想着,忍不住把人往有目的、想要利用他的方向去想。
他倒不是故意的,只是這皇宮裏面其他人貌似心眼子都很多,弄得他對宋廣明好感都憑空多了不少。
宋宴清就在這樣貓撓毛線團——越搞越亂的狀态中,被太後召喚去慈寧宮。
系統意外積極:【宿主,等會需要提示你哪位是老板家的太後麽?】
——“其實不認識老板的年輕人也很多的。”
宋宴清試圖為自己的黑歷史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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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