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新的教練

關鍵分數上敢來硬的,這是一種态度。

他們這些搞體育的記者都知道, 國內的網球運動員很多時候都不敢突破自我。技術層面而言, 國手們并不是那麽差,雖說自身問問題, 可對手也有弱點。

然而就是缺了那麽一口氣,面對人高馬大的對手, 還沒交手呢自己心裏頭就害怕了。

要不說為什麽中國體育發展這幾十年, 名聲響遍中國大地的就只有“女排精神”呢?

敢于突破不怕困難, 哪怕是面對身體條件優于自己的對手也無所畏懼。

現在的蔡晴就有那麽點意思。

發球局比分追平,蔡晴稍占優勢,她畢竟有發球權。

比賽漸入佳境,便是觀衆們也都聚精會神地看着場上, 想要看看究竟是蔡晴逆轉,還是柳德米拉繼續強勢。

蔡晴抛球。

岳指導要求她們抛球要穩定,因為這是發球穩定的基礎。在女網賽事中, 依靠強勢的發球最終拿下比分并不稀奇。

沒有好的發球,拿什麽去面對國外的各路好手?

蔡晴也一直在鞏固練習,她的抛球方向大概在12點半和1點鐘這個區間範圍內。

手感好的時候能夠精确複制每一個抛球點, 手感不好的時候這種概率就會大幅度的下滑。

這會兒正是她手感炙熱的時候, 雖然沒有像上一回合那樣發出一記Ace好球, 可這個發球依舊漂亮。

柳德米拉的接發球處理有些不成熟,她滑步過去後腳下有一點點打滑, 雖然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不過這一回合的主動權被蔡晴占領了。

蔡晴變線後柳德米拉的底線控制不到位, 這讓蔡晴成為adv的一方。

肉眼可見的,柳德米拉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看臺上的幾位體育記者也是忍不住點評了起來,“要不是這球砸在身上太疼,我看柳德米拉都恨不得丢下球拍上手了。”

這個前俄羅斯女排的副攻手在攔網方面的确是一個好手,然而如今她的舞臺不再是排球場,而是這個只能借助球拍來完成比賽的網球場。

所以,雙手再靈活也只能透過球拍來發揮,着急上火也沒有同伴來分擔,她只能自己調整情緒。

蔡晴又是一記Ace發球追平了比分。

“第一盤比賽連追三局後又是被對手領先一局,當時你的發球局險些被對手破發時,心裏頭是怎麽想的?”直下兩盤拿下比賽的蔡晴在半決賽後不能像之前那樣“躲避”記者了。

畢竟是闖入決賽的人,再加上又是跟柳德米拉這麽個準高手打了一場好看的、有來有回的比賽,此時此刻,挑剔的記者們也被蔡晴在場上的表現征服了。

“也沒想那麽多,保住自己的發球局,不然被她拿下後,那就真的很被動了。”

“所以關鍵時刻打出一記Ace是你的保發手段?”記者笑着說道:“那個球真的很精彩。”關鍵是蔡晴又用一記Ace追平大比分,再度上演連勝三局的好戲成功拿下了第一盤比賽。

面對友善的記者,蔡晴也很禮貌,“謝謝,那個球運氣比較好一些。”

新浪體育的記者問題還是比較多的,“在國家隊的時候,有專門進行這樣的訓練嗎?”

蔡晴能裝逼說一下沒有嗎?

事實上是有的,她到現在還嘗試着指哪打哪,球是自己抛出去的,球拍是握在自己手中的,自己自然是要有絕對的掌控權。

只不過有時候吹毛求疵,反倒是導致下網。

就像是今天她就有将近10個一發下網,有2個雙誤。

“發球訓練有,專門訓練倒也不至于,你知道的我底子差,所以慢慢來嘛。”蔡晴主動示弱,倒是讓采訪的新浪記者有些驚訝。

這還是那個習慣性強勢,總是咄咄逼人的蔡晴嗎?

不過運動員配合是采訪時最關鍵的環節了,好歹這一位面對鏡頭時落落大方,而且回答也挺有意思的,不至于讓他們回頭寫新聞稿時都找不到話來說。

“能夠評價下今天的對手柳德米拉嗎?”新浪的記者小小搞事了一下,“你們兩個有一個相似之處,都是去年開始打網球的,柳德米拉之前是排球運動員。”

蔡晴是知道這個典故的,不過她還是裝作一臉驚訝的模樣,“是嗎?怪不得我覺得她似乎比較習慣網前施壓,大概還帶着點過去運動的影子。”

玩笑了一句,蔡晴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柳德米拉是一個很有爆發力的對手,她的力量足,而且占據着絕對的身高優勢,正手的力量也很大,我覺得日後很可能成為女網的大明星。”

歐美人在網球這項賽事中占據着很大的優勢,柳德米拉先天性條件好,所以哪怕是半路出家也能達成大滿貫成就。某種意義上來說,人家就是靠這個吃飯的。

這一點,蔡晴必須得承認。前世的時候柳德米拉是大滿貫得主,而自己那會兒還在滿世界的當游俠。

這一世不一樣了,職業生涯能走多遠蔡晴不知道,不過自己總會一步步走下去就是了。

“蔡晴你是覺得柳德米拉有希望拿大滿貫嗎?”一旁網易體育的記者也不匡多讓,直接抛出了這個難題,“那你覺得自己呢?”

從1877年第一個大滿貫賽事溫網創辦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亞洲人能夠問鼎大滿貫,到現在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鄧涵的法網四強,從四強到決賽再到冠軍,雖然只是兩場比賽,然而中國運動員,或者說亞洲運動員想要打贏這兩場比賽又得需要多長時間呢?

暫且不說大滿貫,在WTA的賽事中,中國女單選手拿到的最好成績也不過是第三級別賽事的冠軍,第二級別和第一級別賽事的決賽門檻還沒有碰到。

什麽時候先拿個高級別賽事的冠軍,世界排名進入前二十,那才敢暢想一下大滿貫?

蔡晴覺得這個圓臉盤子的記者臉上就明晃晃的寫着兩個大字——

搞事!搞事!搞事!

“為什麽不呢?”她俏皮地歪了下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每一個打網球的人都渴望拿到大滿貫,不是嗎?不僅榮譽加身,而且獎金超級多。”

記者們聽着前面那一句還有些神色嚴肅,有的還想要繼續給蔡晴挖坑。等看着蔡晴說到“獎金”時,一雙眼裏面幾乎都閃爍着金色的星星時,幾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點找事的心情也都蕩然無存了。

“大滿貫還有些遙遠,對明天的比賽怎麽看?你的對手似乎是西班牙人和荷蘭人之間的勝者。”

下半區的比賽還沒進行,所以蔡晴還不知道究竟誰會是自己決賽對手。

不過也沒什麽要緊的,倆人自己都不熟悉,誰是對手都成啦。

“明天全力以赴,對了,你們知道這兩個人的技術特點嗎?”

采訪的記者覺得自己回去後得把這一段錄音掐了!

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啊,在ITF賽事中摸爬滾打的選手,他們怎麽可能熟悉呢?

采訪“愉快”地結束了,蔡晴收拾了下,下午的時候沒有再去希姆基這座城市晃悠,而是來看了比賽,而下半區的女單半決賽結束後,蔡晴的決賽對手也新鮮出爐——西班牙人喬治娜。

西班牙人的發球并不是那麽好,而且習慣性地會在發球前有個小動作——抛球後伸手抓球,然後再度抛球開始發球。

這個小動作讓蔡晴想起了傑奎琳·戴維斯。

戴維斯就有這麽個小動作——抛球失誤重發,這算是技戰術的一種,會擾亂對手的專注度。

就像是羽毛球比賽中,你明明都準備好發球了,對手卻是忽然間示意,得再重新準備發球。

人的注意力一旦被幹擾,比賽的結果就不是那麽好預見的了。

喬治娜在決賽中也是頻繁出現抛球失誤,她的發球局中至少已經出現了兩次。

規則範圍內,這并不會被判罰。

蔡晴其實覺得這也沒啥,不過喬治娜的演技得好好鍛煉一下,自己都快笑場了算什麽回事呢?

小動作并沒有幹擾蔡晴太多,豐富的比賽經驗讓蔡晴在這場決賽中越打越順,輕松便是拿下了兩盤,将冠軍獎杯收入囊中。

獎杯相當有意思,有點像是莫斯科保衛戰陣亡者紀念碑的造型,當然這是玻璃的。

蔡晴看着還挺喜歡的,畢竟這可是自己在網壇拿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冠軍獎杯呀。

賽事結束後,她直接回國,而幾位記者們則是要奔赴羅馬,意大利電信杯馬上就要開始,網球隊的主力們已經開拔到羅馬,作為網球賽事專項記者他們也得去現場才是。

蔡晴一個人坐着大巴車從酒店往莫斯科機場出發,她在列寧格勒公路旁,看到了紀念着保衛戰勝利的反坦克障礙鐵架。

那裏有穿着白色婚紗的新娘手裏捧着鮮花,一步步的走到紀念碑前,在親朋的注目下将鮮花獻到紀念碑前致敬。

大巴車駛過,蔡晴從窗戶往外看,新娘的潔白無瑕的婚紗和希姆基10K挑戰賽一樣變得遙遠起來。

從莫斯科機場回到北京,她熟門熟路的自己摸回了訓練局。

這會兒網球隊的主力們分別去羅馬和布拉格參加比賽,訓練館內都有些冷清。

工作人員看到蔡晴後有些驚訝,“哎呀,小蔡你回來了。”

什麽時候自己就這麽親熱的成小蔡了?

要是姓遲的話,自己會不會就成小吃了?

蔡晴臉上帶着友好的笑容,“岳指不在嗎?”

“去奧體中心訓練了呢,你回來的這麽早啊,恭喜你拿到冠軍了,真厲害,旗開得勝呢。”

“謝謝。”蔡晴回去,她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回來後正好是上午所以倒還用不着倒時差,當然要她剛下飛機就投入訓練也有點難度。

倒是工作人員瞧着蔡晴離開忽然間想起來什麽,“對了,杜彥斌還念叨着你什麽時候回來呢,你要是有空就給他打個電話。”

“謝啦。”杜彥斌,她剛才就給這人打電話了。

大概是忙着的,電話沒接通。

蔡晴回公寓歇着,她坐在客廳裏看着頭上的飛镖轉盤,轉盤周圍的洞的數量有明顯增加的趨勢,看樣子藍蘭還在隊裏。

客廳裏還比較幹淨,因為中心會檢查宿舍,別看現在就只剩下她們五個人,管理嚴格着呢。

回到自己的小窩收拾一下房間,一星期的時間讓小小的床頭櫃上積攢了些灰塵,蔡晴正打算從櫃子裏拿出來一條新的床單換上,就聽到走廊裏傳來的聲音。

“我要睡覺,誰都別喊我,這兩天加訓,可把我給累死了。”

一聽就是藍蘭的聲音。

藍蘭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愣了下,因為這門開的太輕松了,她都沒旋鑰匙,好像……

“咱們宿舍被人闖空門了?”最近正在看柯南的藍蘭神秘兮兮地說了句,她腦子一閃就是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球拍,打算過會兒用這個對付入室搶劫的盜賊。

球拍還沒舉起來,門就是被人從裏面打開了,“盜賊”站在那裏,歪頭看着她們。

“哎呀,蔡晴你回來了,想死我了,快讓我抱抱沾沾你冠軍的喜氣。”藍蘭依舊是二百五一個,不管不顧地就是抱住了蔡晴,還把人抱得雙腳離地才滿意。

“出息。”駱君凱忍不住瞪了一眼,不過就是個ITF挑戰賽的冠軍而已,瞧藍蘭那模樣,說的好像是拿到了大滿貫似的。

藍蘭不以為意,她早就學會了忽略駱君凱,畢竟心裏難受的從來都是被忽略的人,她倒是無所謂。

外面肖明敏和喬明潔也進來說話,小小的宿舍裏一時間倒是擠滿了人。

藍蘭是個藏不住話的,這些天發生了什麽都說了起來。

“岳指倒是沒再說淘汰賽的事情,不過這些天一直讓我們混搭練雙打。”

網球的雙打不像是羽毛球那樣要求高,對運動員的要求上倒是跟乒乓球有些相似,并不一定非要配合多好,随便兩個單打選手其實都可以配對雙打。

出不出成績就是另一說了。

當然,在比賽中網球的雙打就和乒乓球不像了,沒有雙打選手你一拍我一拍的要求,這點倒是跟羽毛球相仿。

四個人混搭練習雙打,蔡晴愣了一下,岳指這是想要她們先通過雙打征戰國際賽場嗎?

國內的确是在雙打上先出了成績,除了奧運會冠軍就是女雙大滿貫。

不過專業打雙打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畢竟雙打在商業價值上遠不如單打,球類運動大多如此。

“怎麽樣,她沒把你們氣死?”蔡晴跟喬明潔她們開玩笑,倒是讓氣氛輕松下來。

岳常山的心思沒人想得透,作為各家省隊的青年主力,在即将到來的全運會上很難占據賽會名額,所以四個人都想着努力留在國家隊。

這段時間自己沒被淘汰,可是也沒聽教練明确表示你可以留隊這件事,大家都不敢松懈,訓練都是積極賣力。

直到今天中午結束後,岳指沒讓她們在奧體中心的食堂吃飯,反而是把她們趕回來了。

“聽說崔綿綿這次決賽又輸了。”藍蘭嘴快,從肖明敏那裏打探到的消息第一時間就是分享給了蔡晴。

這件事蔡晴是知道的,算是這次崔綿綿已經是五連亞了。

這也算是本事,每次去參加比賽都能闖入決賽,然後每次打決賽都會輸,甭管前面多好的局面,說輸就輸,比男足都任性。

這應該是是心理上出了什麽問題,至于岳指導有沒有給她做心理工作,蔡晴就不清楚了。

和幾個人八卦了幾句後,喬明潔和肖明敏回宿舍去了,藍蘭擠到蔡晴的小屋裏面小聲說話,“我聽說,岳指想要我跟肖明敏出去打比賽。”

不用說這又是從肖明敏那裏得到的消息,不過這也算是好消息,在國際網聯注冊上了,間接表明這是國家隊的一員了。

至于喬明潔和駱君凱,大概岳指還打算再觀望觀望?

蔡晴覺得男人心,哦不,是教練心,海底針。

這會兒海底針的擁有者正在中心的主任辦公室,蘇鳳梅對于岳常山的提議有些驚訝,“從省隊調人是國家隊的特權,省體育局的人一個個都恨不得撞破腦袋把自家的運動員送到國家隊來。不過常山你也知道咱們中心的原則,你真的打算就這麽把蔡晴讓出去?”

體總有約定成俗的規則,教練不止是靠着那點死工資和獎金,更多的還是依賴名下運動員的成績。自己帶的徒弟成績好了,教練也是能從獎金中分一杯羹,成績越好分到的越多。

岳常山現在手底下其實沒幾個人,除了一個崔綿綿然後就是蔡晴了,還有四個在試訓期間,然而到底留不留,能打出什麽樣又是另外一回事。目前來看,四個人的潛力都不如蔡晴。

所以,就這麽把蔡晴拱手相讓?蘇鳳梅覺得這好像并不是什麽正常人的思路。

岳常山聽到這話苦笑,“主任,蔡晴也不是什麽物品,說讓不合适,只不過我覺得她該有一個自己的教練。”

網球中心這邊教練不算多,滿打滿算才八個,一個教練名下多個運動員那是常事。打出點名堂來的,自然是被教練所偏愛,日常訓練也是以這些人為主,便是其他的運動員也都成了陪練。

“您也清楚,把蔡晴塞給其他教練員不太合适,他們手底下都有自己的隊員,多了一個蔡晴他們也不見得能多照顧多少,那是個好苗子,我也不想就這麽被他們……”用糟踐這個詞不合适,岳常山這個粗人還是用了個比較中性的詞,“被他們給浪費了。”

蘇鳳梅皺起了眉頭,“你是想把藍蘭駱君凱她們都留下?”

不然,蘇鳳梅都找不到岳常山想要把蔡晴“送人”的緣由。

“一将功成萬骨枯,幾十個國家隊隊員中才能出一個世界冠軍,蔡晴的确是有天分,可是我不敢把所有的寶都壓在她身上。之前培養崔綿綿她們的時候路子走錯了,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在藍蘭她們這裏調整過來。”

用生物學上的話來說,藍蘭她們四個就是岳常山的小白鼠,能不能實驗成功還得是時間說話。

他想要探索出一條網球運動員培養之路,那麽必然沒那麽多的精力來監督蔡晴,所以為蔡晴選擇一個合适的教練,是岳常山能夠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起碼岳常山本人是這樣想的。

蘇鳳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是說道:“你還是蔡晴的主管教練,我會從下面省隊調一個人協助你的訓練。”看岳常山還想要說話,蘇鳳梅斷然打斷,“別再跟我讨價還價,省隊的教練水平咱們都心裏頭有數,你怕自己、怕其他人把蔡晴毀了,難道你就不怕你親手挑選的人毀了蔡晴?”

曾經的老女排隊長這會兒說起話來很是嚴肅,岳常山想要再說些什麽,可看着自己的頂頭上司,他一時間詞窮,“那好。”

蘇鳳梅素來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很快就是把新教練調來了。

依舊是網球隊百曉生肖明敏為幾個隊友提供的消息,“聽說新教練今天來報道呢,也不知道是什麽個人物。”

“這又跟我們什麽關系?”駱君凱這會兒瞧着肖明敏很不順眼,她前兩天才知道肖明敏的身份。

關系戶,所以岳指才不得不留下她?

而且還是一個喜歡賣弄的關系戶。

肖明敏一副沒聽出來駱君凱的弦外之音的樣子,繼續跟隊友八卦,“我希望是個女教練,你覺得呢?”

男教練女教練都無所謂,不過網球中心在這方面比乒羽中心好一些,某種程度上一把手是外行,在教練人選上任人唯親的概率就大幅度下降。

藍蘭剛剛表示贊同肖明敏的意見後,就聽到了她們岳指導的笑聲,她頓時緊張起來,“他來了。”

那個男人,今天終于沒有姍姍來遲。

幾個人連忙四下分散開各自忙碌起來,在國手們出去比賽的時候,網球館是她們幾個人的天地。

蔡晴倒是不躲不閃地往門口看了一眼,她想要瞅瞅新教練是何方神聖。

只是因為多看了這一眼,她有好一會兒沒能回過神來。

胖胖,你省隊的一把手當的好好的,為什麽要來國家隊當新兵嗎?

走仕途,也不是這麽走的?

岳常山身邊跟着的,可不就是湘省的網球管理中心主任兼湘省網球隊總教頭趙寶山嗎?

趙寶山看到自己的徒弟後也是笑了下,再看向其他人時他也是一臉憨态可掬和氣生財。

兩個教練商業互吹了一番後,蔡晴終于找到了跟前教練敘舊的機會,“你怎麽來國家隊了?”

省隊當土霸王不挺好的嗎?為什麽要來國家隊受苦受難啊。

“老郝怕你回頭不認賬,讓我過來監督你。”趙寶山看着聽到這話後黑了臉的徒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吓唬你玩呢,來國家隊取取經,不然閉門造車我怎麽能帶好省隊的孩子?”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湘省網球隊攏共就三個教練,韓越姐又不負責訓練,總教頭一走,那豈不是要把所有的重擔都丢到肖指導身上?

“蔡晴,別想那些不該你操心的事情,現在你最重要的是打好接下來的比賽,懂嗎?”湘省原本在全運會上就沒什麽競争力,有自己沒自己都一樣。可是只要把蔡晴培養出來了,那将來就什麽都有了。

所以網球中心的調令下來,趙寶山二話沒說就來了。

蔡晴一時間默然,“我知道了。”

短暫調整蔡晴又是去參加比賽了。

5月16日-22日,法國聖戈當ITF60k挑戰賽,蔡晴不失一盤奪冠。

5月23日-29日,意大利卡塞塔ITF25k挑戰賽,蔡晴決勝盤驚險逆轉豪取國際賽場三連冠。

網球小将捷報頻傳,然而在法網賽場上,中國金花出師不利,鄧涵、林媛媛等人齊齊上演一輪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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