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

如楚菲菲所說, 安枝予真的上了財經新聞,而且還是頭條。

雖說在昨晚的年會上,靳洲并沒有在媒體面前正式介紹她的身份, 但兩人擁抱的照片足以說明一切, 再加上安枝予手腕上的那只玉镯多年前就被媒體曝光過,而且喬夢也戴着它出席過許多重要場合, 所以她靳太太的身份猶如板上釘釘。

殘陽散盡,院子裏的綠色這才從從被融化成薄薄一層的白色裏探出腦袋。

從昨晚到現在,安枝予幾乎都沒下過床,房間的窗簾拉開半扇, 室外的光一點點被房間裏的昏黃吞噬。

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滋滋”在震, 床上的人連翻了兩個身才到床邊。

胡亂摸了幾下, 将手機拿到手裏後, 安枝予也沒看是誰,就滑了接通:“喂?”

興沖沖給她打電話的楚菲菲一聽她這調子, 不由皺眉:“怎麽這個聲音, 生病啦?”

安枝予單手伸了個懶腰:“沒有,剛剛在睡覺。”

她出差的事,楚菲菲不知道, 她今天請假在家,楚菲菲更不知道。

“還有十分鐘到五點, 你跟我說你在睡覺?”

安枝予渾身無力到沒勁去解釋:“今天請假了。”

網上曝出的照片, 除了有她和靳洲擁抱之外,還有靳洲拉着她手腕小跑着的, 不過因為上的是財經新聞, 所以內容與照片完全不符,恰恰因為這樣, 才給人無限遐想。

當然也包括楚菲菲。

“昨晚靳洲拉你去哪了呀?”她問得一嘴壞笑。

因為據靳氏內部員工透露,靳洲拉着她跑去的方向是休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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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賓客放任不理,直接把人拉去休息間,幹嘛,聊天嗎?

當然了,別人都只能猜,她不一樣,她可以直接問當事人。這就是作為靳太太閨蜜的好處,

但安枝予今天在床上躺了一天,壓根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更別說自己上了財經新聞。

楚菲菲的話讓她半晌沒摸着頭腦:“什麽拉我去哪了?”

“別跟我裝!那麽高清的照片,他拉着你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拍什麽大片呢!”

安枝予眉心一點一點往中間擰:“什麽照片?”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嫁入豪門,兩耳不聞窗外事?

楚菲菲幽幽一聲長嘆:“要不要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自己去網上搜一搜啊?”不想她無頭蒼蠅亂找,楚菲菲把關鍵詞都跟她說了:“就搜靳氏年會!”

安枝予真去搜了,但是五分鐘沒夠她看的,所以楚菲菲電話再度打來的時候,被她挂斷了,她又上了微博,看見了被很多博主轉載的九宮格,她甚至翻了評論,不過評論區很和諧,除了磕靳洲的顏之外,讨論最多的就是——

【有種小說男主把女主從婚禮上搶走的既視感!】

【只恨他牽的不是我!】

【你以為豪門門檻那麽好邁的嗎?】

【樓上正解,能進豪門的女人,沒幾把刷子怕是海選都進不了!】

【就想知道他把她拉哪去了!誰能把後面的番外給我放出來!】

【截止到目前,又帥又有錢的男人,又少了一個!】

【但是他們為什麽沒舉辦婚禮啊?誰知道?難道又是一個不被婆婆祝福,只能私下裏領證的?】

......

新聞稿都沒評論區精彩,安枝予看得直想笑,返回再刷新的時候,她目光頓住,也就在那時,房間門柄被擰下。

門開,靳洲見她盤腿坐着,表情明顯一愣。

中午安枝予被他折騰狠了,下午睡着的時候,她連翻個身都止不住皺眉。

“怎麽起來了?”

安枝予表情怔怔的,眼睜睜地看着他走到床邊坐下。

“你要接受風華傳媒的專訪嗎?”

這條新聞是她剛剛在微博上看到的最新的一條,是風華傳媒五分鐘前剛放出來的。

靳洲略感意外,因為距離他答應風華厲總的邀訪不過半個小時。

“哪兒看的?”說着,靳洲低頭看向她手裏的手機屏幕,不過屏幕已經黑掉了。

安枝予說:“微博,風華傳媒的官網。”

看來也是想趁機吸一波熱度。

靳洲心裏了然幾分,“周六下午,我約在了家裏。”

家裏?

安枝予愣住:“咱、咱們家嗎?”

截止到目前,她還第一次說溪僑是【咱們家】。

靳洲很喜歡這個詞。

他笑着點頭,“如果你願意的話,到時候我們一起。”

一起和他接受采訪,一起和他面對鏡頭?

光是腦海裏想象的畫面,就讓安枝予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是不要露臉了!”

靳洲按住她手腕:“你現在是人盡皆知的靳太太,怎麽就不能露臉了?”

安枝予眉頭皺得緊:“人家約訪的是你,我露臉幹嘛。”

重點是,能上風華傳媒的特約,都是商界裏有代表性的人物,訪談內容肯定也都是圍繞着企業的經營謀略又或者當局經濟剖析之類的,她在一旁......

光是想想,安枝予就覺得無比尴尬。

不過這都是她以為。

靳洲說:“昨天剛被媒體爆出來我們的關系,你以為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會對靳氏,對我個人有多少興趣?”

難道相比靳氏,那些人會對他的情感生活更加感興趣?

這個問題,安枝予在楚菲菲那兒得到了答案。

“我的天,就憑你們家靳洲那張可以出道的臉,誰不想多了解一點他的私生活啊!”

在此之前,安枝予一直以為商界那些人物,多是因為招惹了某些女明星才會被大衆更加關注,但從剛剛微博的那些評論來看,她好像對這個圈子的了解太過表面了。

就好像靳洲......

安枝予撇嘴:“他又不是明星,也沒有什麽花邊新聞,有什麽好了解的!”

楚菲菲“嘶”了聲:“我怎麽聞到了一股酸味?”

安枝予不打自招:“誰說我吃醋——!”

“哦,差點忘了,我在吃餃子!”

安枝予這才意識到自己掉進了她的坑裏,臉一紅:“你——”

電話那頭,楚菲菲笑得都要前仰後翻了。

把安枝予笑得直接挂了電話。

揣着手機從院子裏溜達回來,靳洲正抱着胳膊,斜倚着門。

安枝予瞥了眼他那張可以出道的臉,莫名咕哝一句:沒事長這麽好看幹嘛!

見她唇瓣在那蠕了兩下,但是說的話卻含糊不清,靳洲歪頭看她:“在說我?”

他就是随口詐一詐她,哪知一語戳中她心窩。

安枝予目光閃躲兩下後,剛從他身側越過,結果靳洲手臂一伸,摟住她腰把她往身前一帶。

“考慮的怎麽樣了?”

安枝予在他懷裏掙了掙,沒掙開,“什麽?”

靳洲當然知道她在裝傻,“你說什麽?”他聲音低在她耳邊:“不想跟我一起出鏡宣誓主權嗎?”

他也就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說一些直白露骨的話,下了床,整個人又變回了外表溫潤的純良無害的君子模樣。

安枝予把臉往旁邊躲:“你這麽潔身自好,我有什麽主權好宣誓的。”

靳洲輕笑一聲,聲音帶着愉悅:“昨晚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安枝予剛剛在院子裏跟楚菲菲打電話的時候,靳洲也剛好接到了喬夢的電話。

無辜挨了一頓數落,讓他這個有家室的男人要離外面的女人遠點。

他這才懂她昨晚說的【紅酒坐班,美女作陪】的意思。

所以,在門口等她的這十幾分鐘的時間,他一直在回味昨晚她的語氣。

當時怎麽就沒品出她話裏的酸意呢?

見她垂着眉眼也不說話,靳洲只當她是羞,摟着她腰的手收緊了幾分的同時,他吻在她額頭,唇壓下的力度,迫使安枝予仰起了臉。

靳洲便順勢低頭又在她鼻尖啄了一下:“我剛剛買了兩張電影票,要不要去?”

都買好還問她要不要去......

安枝予撇了撇嘴角:“我以為你這幾天都要跟我悶在家裏呢!”

怎麽可能,加上周末,一共四天的小長假,他可是做足了功課。

*

電影十點開場,在那之前,靳洲先是帶她去吃了飯。

昨天安枝予還想着跟她一起吃西餐,結果坐電梯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臭豆腐的味道。

食欲就這麽被挑了起來。

她晃了晃靳洲的手:“負一樓不是有很多小吃嗎,我們去那看看吧!”

靳洲雖然沒回頭,但臭豆腐的味道過于濃郁,他嘴角抿出笑痕:“想吃臭豆腐了?”

臭豆腐是女孩子的熱愛,不過以他的身份,應該很不屑這些。

見她不說話,靳洲彎了幾分腰,低聲在她耳邊:“你婆婆是臭豆腐的資深愛好者!”

安枝予這才意外地擡臉:“真的假的?”

靳洲可不是在哄她:“明洋路那邊有一家臭豆腐,開了快二十年了,改天帶你去嘗嘗!”

“你說的是來一份?”

【來一份】是那家臭豆腐的店名。

靳洲點頭:“吃過?”

安枝予抿唇笑:“我和菲菲以前經常去!”

負一樓是整個商場最熱鬧的樓層,放眼望去,幾乎都是年輕的小情侶。

安枝予扭頭看了他一眼。

“怎麽了?”

“幸好你今天沒有穿西裝。”不然就和這樣的環境太過格格不入了。

靳洲低頭看了眼自己。

雖說不是西裝,但也是略顯板正的毛呢外套。

不過安枝予今天穿的就很減齡,是喬夢這次從英國給她帶回來的一件兔耳朵的奶芋色毛絨外套。

安枝予很少穿這種可愛型的衣服,以為自己駕馭不了,結果晚上一試,就被視頻那頭的喬夢誇得停不下來,重點是靳洲也在一旁配合說好看。

弄的她連脫都不好意思脫下來了。

人來人往穿梭在兩人身側,牽着她手都怕別人撞到她肩,靳洲就從後面環住她肩。

兩人都是高顏值,迎面走來的人,視線總會落到他們身上,說不清到底是看誰。

靳洲扭頭看了眼她肩膀後的兩只兔耳朵。

“早知道就不讓你穿這件了。”

安枝予扭頭看他,撇嘴:“幹嘛?”

“有點招人!”

安枝予“嘁”了聲:“我還覺得你招人呢!”

話題被她這麽一帶,靳洲順勢又說到了周六的訪談上:“那你還不在鏡頭前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權?”

這人真是......

安枝予忍俊不禁:“照你這麽說,那我不如直接在你臉上蓋個章呢!”

“刻你的名字嗎?”

“對啊!”

靳洲點了點頭,“也不是不可以,”說完,在一個男人迎面而來的目光裏,靳洲低頭,唇擦在她耳邊:“那讓你在我身上留個印子,你幹嘛說不要?”

雖說他聲音壓得低,但大庭廣衆之下說這種話題,而且他那低沉的聲音又格外地磨人耳朵,安枝予紅着臉用手肘頂了他一下。

雖說負一樓吃的有很多,但都是小吃,買了一份臭豆腐和雞蛋仔,靳洲帶她去了五樓。

“牛排吃嗎?”

安枝予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紙杯,拿着臭豆腐進去,怕是要被人家嫌棄吧......

靳洲像是一眼看盡她心裏:“這麽在意別人的眼光幹嘛?”說完,他把自己手裏的雞蛋仔和她手裏的臭豆腐交換,而後牽着她手走進去。

“靳總。”

高揚且意外的一道男聲從一側傳來,靳洲扭頭看過去,視線對上,他笑了笑,不似平時在外那般客套禮貌,而是說:“這麽巧。”

男人走過來的同時,視線随之落到安枝予臉上。

目光帶着幾分打量和辨認,最後失笑一聲:“差點沒認出來。”

昨晚的安枝予是冷豔的,和今天的她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不過她那張臉倒是沒什麽變化,因為昨天她也只是化了淡妝。

靳洲給安枝予介紹:“這是向超,我高中同學。”

安枝予朝對方禮貌笑了笑:“你好。”

“我太太,安枝予。”

向超唇角勾着縷意味深長的笑:“真的,我剛剛還以為你換了個人呢!”

靳洲也不是個開不起玩笑的人,但他不喜歡讓安枝予聽到這類的話。

“這輩子都不會換。”

明明是既反駁又嚴肅的口吻,但他臉上笑意不減:“第一次來你店裏,向總有沒有什麽推薦?”

向超掩下自己剛剛那句冒失帶來的尴尬,“什麽向總不向總的,靳總可別取笑我了。”

靳洲沒有帶安枝予去向超安排的包間,而是坐在了一株傘狀花樹下。

想到剛剛他進門時和人家打招呼的方式,再到後來‘糾正’人家的語氣,安枝予對他們的關系有點摸不着頭腦。

“他是你朋友嗎?”

“朋友?”靳洲笑了笑,搖頭:“他可算不上是我朋友。”他朋友精而不多。

至于原因,他簡單一句概括緣由,“他和岑頌有點過節。”

難怪人家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連句你好都沒說,當時安枝予還以為他們的關系是好到不需要客套。

如今聽他這麽一說,安枝予突然就想到‘同仇敵忾’這四個字。

她嘴角隐笑:“所以岑頌對你來說,是朋友裏地位最高的嗎?”

靳洲将自己面前切了三分之一的牛排與她面前的那份交換。

“我和岑頌不僅僅是朋友。”

男人之間不是朋友就是兄弟......

安枝予有點懂了。

她叉起一塊牛排放進嘴裏,細嚼慢咽後,點了點頭:“但是人家西圖瀾娅餐廳的牛排,味道還是不錯的。”

“那應該是我切的很合你口。”

短暫的怔然後,安枝予偏開臉失笑。

第一次,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幼稚”的一面。

吃完飯,離電影開場還有一段時間,兩人漫無目的地在商場裏閑逛。

“你好像不怎麽喜歡逛街。”

“誰說我不喜歡了?”安枝予扭頭看他:“是你把我逛街的樂趣都剝奪了。”

靳洲愣了一瞬:“怎麽剝奪了?”

“冬天還沒過完呢,春裝都被你買的差不多了。”

這話說的倒是一點都不誇張。

從靳洲把置裝這件事交給秘書辦以後,隔三差五的就會有最新款女裝送到他辦公室。但是他又不想讓安枝予刻意看見,所以每次他都會在上班時間将那些衣服拿回家挂到屬于她的衣櫃裏。

靳洲朝她伸手:“手機給我。”

手機現在已經成了安枝予心裏的一顆不定時炸彈,她倒是沒有什麽隐私,就是楚菲菲,她那個閨蜜總是語出驚人,有時候微信找她,經常會以一張未成年人不能看的小圖片作為開場。

上次大半夜的突然竟然還問她和他愛愛時有沒有帶套......

重點是,她看見那條短信的時候,頭像的右上角并沒有顯示紅色的未讀提醒,很明顯,那條短信在她之前被人看到了。

見她手插在口袋卻遲遲不拿出來,靳洲站住腳不走了。

但是他沒有說話,就那麽定定地看着她。

把安枝予看得心裏毛毛的。

“你要......幹嘛?”

一臉的不情願,看來之前那條短信,她已經知道被他看見了。

靳洲也不直接說自己要幹嘛,但是他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了,還遞到她面前。

“密碼是我們領證那天。”

安枝予:“......”

他不僅把密碼說了,還說:“另一部手機在書房,我出來沒帶,沒有密碼。”

所以呢?

安枝予聽得有些懵了。

然後又聽他說:“兩部手機,你可以随時随地看。”

言下之意難道是:我對你沒有秘密,但是你卻對我藏着掖着?

安枝予整個人被他架到道德的最高點,不情不願,卻又被逼無奈地将手機遞給了他。

“密碼改了嗎?”

“......沒有。”

靳洲輸入密碼進去。

見她沒有去碰微信,安枝予心裏松了一口氣,但是見他點開了她常用的一個支付軟件,安枝予皺眉。

眼看他指尖一點又一點的,安枝予這才明白他意圖。

“不用!”她伸手就要搶,結果手機被靳洲背到身後,她人也被靳洲一把摟進懷裏。

“密碼多少?”

安枝予眼裏帶着倔強,“我的錢夠用!”

雖說她在感情世界裏可以完全拿捏自己,但那只限在感情世界。

“但你現在是靳太太。”他聲音雖然溫和,但又莫名能聽出幾分警告似的。

所以呢,因為是靳太太,所以就必須要花他的錢了?

安枝予下巴微微仰着,面色不懼:“所以呢?”

“所以,以後家裏的所有開支都需要你來支付,”他着重強調:“包括我的置裝費。”

安枝予表情一秒石化。

靳洲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你确定要自己負擔嗎?”

安枝予一秒思考都沒有:“不确定!”

靳洲将背在身後的手機拿回面前,“密碼多少?”

“我生日!”

想着難一難他,結果見他一秒停頓都沒有的就輸了數字進去。

他竟然把她生日記得這麽清......

目光從手機屏幕緩緩上擡他臉上。

設置完,靳洲将手機鎖屏塞回到她身前可愛的口袋裏。

“以後所有的花銷都用這張卡。”當然,這還不是他的最終目的。

“榭亭閣的房子,是不是還有貸款沒有還完?”

上一秒還深陷在感動裏,這會兒又聽他說到錢。

安枝予又氣又想笑:“你該不會還要幫我把房貸也還了吧?”

她嘴角的笑,好像在警告他:你要是敢還,我就敢從溪僑搬出去。

這事靳洲本來不急的,但他發現,她好像在經濟上特別想和他劃清界限。

就好像上次給她的那張商場儲值卡,當時怕她不收就故意說是會員卡,後來她一直沒提這事,靳洲以為她以後會用,結果前天晚上,他竟然在衣帽間的抽屜裏看見。

這就不得不讓他引起重視了。

靳洲搖頭:“你別誤會我意思,主要是我最近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統計名下所欠貸款,我們是夫妻,所以你那一部分也需要統計在我名下。”

安枝予眼睛無辜地眨了眨,“我那房貸對你來說,數額應該不算多吧!”

“我知道,但是這個時候......”他欲言又止。

安枝予心裏有點慌了:“但還是會影響到你,是嗎?”

他沒說話,但一雙眼裏全是無奈和抱歉。

安枝予沒轍了:“那、那我想想辦法......盡快給還上。”

心裏正盤算着能從楚菲菲那裏借到多少的時候,手腕被靳洲拉住了。

“貸款的事情我來解決,畢竟這是我的原因導致的。”

“可是——”

“我們是夫妻,”他眼裏湧着循循善誘的光:“不是嗎?”

安枝予無力反駁:“那、那貸款,”她想了想:“我分期付給你行嗎?”

榭亭閣的房子,她當時辦了二十年的貸款,如今剛還不到三年。

當然,這事靳洲知道,但安枝予不知道他知道。

靳洲沒有拒絕,畢竟目的已經達到,但是他說:“你也可以直接把那錢用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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