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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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書寫不到三秒鐘，狂笑把筆丢了。

區區一個覆滅電影項目這種小事，還要正經寫個計劃？這玩意不是有手就行？哦，手都不用，用膝蓋都行。

那麽，狂笑用膝蓋想的辦法是什麽，很簡單，挑撥。

甚至不能說挑撥，華納高層本來就派系林立破事一堆內鬥天天，罵一句全是蟲豸不說全部冤枉至少也是理所應當。

和這群蟲豸在一起怎麽可能搞好公司，做大項目。

狂笑對着鏡子給自己搞一套商務而低調奢華的行頭，批上自己捏的帕特裏克·貝特曼人皮，社交去也。

有句話叫世界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意思是所有看着高大上精英範十足的玩意，說不定掀開了僞裝到處是漏洞，而那個看上去精英的系統其實是靠不同bug疊在一起神奇運行。

舉個例子，你畫了個鴿子，理論上鴿子應該振翅飛行，但是這個草臺班子鴿子它翅膀螺旋震動飛上天啦。

有沒有bug，有，飛上天沒，飛了，那沒事了。

說了那麽多，只想說，現實世界裏，一個看上去精英，對外宣傳精英的人不一定真的是精英，但狂笑和他給自己捏的僞裝皮真的是精英。

因為布魯斯·韋恩一條重要人設是老錢家族精英繼承人，寫在設定裏的玩意，哪怕寫這個設定的人自己都不懂老錢範是什麽玩意，但被打上這個标簽的角色也必然會自己往精英方向跑。

因此，當狂笑拿出少許老錢家族培養出來的精英範去接觸所謂的華納高層後，表情無法形容。他甚至懷疑自己到來是不是所謂的現實世界，那些掌握着dc世界名義的人為何如此……愚蠢。

現在他有點明白為什麽蝙蝠俠的故事能寫得那樣無趣了，無趣的想象不出有趣的生活是什麽樣子，只會蠢兮兮的往上面堆标簽，堆得越多越無聊。

你們蠢得如此渾然天成，确實是現實世界才能養出來人物。只有那種安寧、平和、完全沒有超自然事件、全部犯罪都是人類自己內鬥自己互相傷害的天堂世界才能養出這些蠢貨。

狂笑将帕特裏克·貝特曼的人設牢牢貼在臉上，忍受着無聊與華納dc業務相關的人社交。

這些人顯然都知道蝙蝠俠，看到狂笑給自己捏的發音酷似batman的姓氏，聊到興起時拿這個諧音梗打趣。

“你一定是蝙蝠俠粉絲。”

“不。”狂笑微笑着說，“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其實我是超人粉。”粉到殺了超人全家那種。

開玩笑的人愣住片刻，很給面子的哈哈大笑，狂笑也跟着笑，一時間社交場合裏充斥着愉快的笑聲。

又進去了幾次無趣而乏味的社交後，狂笑因為太過無聊讓好不容易披上的人皮崩了。被捆在無聊的故事裏狂笑不覺得自己是小醜，當真的花時間和精力去和這群世間最無聊的人周旋後，狂笑發自內心覺得自己是個小醜。

想到這裏，他爆發出快樂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他都不是好人了，還和這群家夥費什麽事，毀滅吧，趕緊的。這群除了吹噓什麽都不會幹的家夥太無聊了，全殺了換新的來！

加難度，上強度，搞更有趣事情來！

雖然之前信誓旦旦說好不動真格的，但是動真格雖然解決不了，但是能讓自己開心啊，我生活無聊找點樂子不行嗎，哼哼哼。

狂笑一邊哼着旋律輕快的歌，一邊開始自己的動真格準備工作。

這次動手得來點藝術性，不要太殘暴了，這些真實世界的家夥沒經過超英世界的洗禮，破個皮都能大喊大叫，要是太過後就沒有樂子可以看。

慢慢來，一個個來。

斧頭、雨衣、音樂。

狂笑邀請了一位同事去自己家小聚，就是之前聚會時問他是不是蝙蝠俠粉絲那位。這位的職務放在外面也能放進dc高層這個框框裏，但實際上除了他自己沒人在意，看，他出場都沒個名字。

這位沒有名字的高層和狂笑閑聊超人，畢竟之前的聚會說狂笑自己說過是超人粉。

遺憾的是，這位高層應該沒看過超人相關的刊物，或者連電影也沒看過，說出來的超人相關全是刻板印象，不，連刻板印象都算不上，屬于是道聽途說。

Dc的高層人員，沒看過超人，哈哈哈。

狂笑起身對客人說自己去倒杯水，一邊聽這位高層尬聊，一邊在他身後不遠處給自己穿上雨衣再拎起斧頭。

貝特曼舉着他的斧頭經典表情包。

訪客疑惑狂笑倒杯水怎麽花了那麽長時候，扭頭看情況，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斧頭利面反射的燈光，再往上看，舉斧頭的貝特曼，以及他臉上的笑。

訪客眼裏的貝特曼說道：“笑一笑，別那麽嚴肅。”

經典小醜臺詞，高層顯然聽過這個梗，瞳孔瞬間收縮。

“啊！”尖銳爆鳴。

“這樣會吵到鄰居，安靜。”狂笑一斧子下去，尖叫聲戛然而止。

血濺到他的雨衣上，完事後他看着屋子裏的狼藉，點燃一根煙再喝杯水，嫌棄地踢踢腳下的人體。

說：“無聊人士的血不應該是綠色的嗎？”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殺人容易處理屍體難.jpg

狂笑不覺得難，他把人塞進袋子裏，驅車到這個高層住的公寓樓下，再徒手把人扛在肩上。

不親眼所見大概不知道有多離譜，小醜病毒估計有減肥效果，感染了這玩意的蝙蝠俠從一個雙開門猛男變成瘦弱青年，目測體重不超過70公斤，而這位高層是美式快餐文化下養出來的普通上班族，體型有狂笑1.5倍寬。

狂笑徒手扛這位的效果類似竹竿遛氣球。

別問他怎麽做到的，問就是“因為我是蝙蝠俠。”

一路順利到達受害者居住的公寓，開門後狂笑把人塞進衣櫃，站在落地窗前欣賞夜景。

這該死精英刻板印象，怎麽每個人家裏都愛裝落地窗，無聊！

狂笑火速離開了這無聊人居住的無聊公寓，并決定明天就請假把自己公寓裝修成地下室模樣，走開，你們這些幾乎一樣的公寓裝修。

躺在床上進入睡眠前，狂笑期待有人能發現他的惡作劇，最好是早上還沒醒時被警察破門而入，并大喊。

“開門，fbi！”

樂子只存在于夢中，普通人職員帕特裏克·貝特曼在鬧鐘聲響裏開始了自己乏味的一天。

到達公司後狂笑希望大家能發現他留下的驚喜，結果沒有任何一個人關注那個今天沒來上班的高層，你們什麽情況，少了個人，都不驚訝一下，讨論一下嗎？

臨近下班時，狂笑終于聽到了有關這個高層去向的流言，大家一致認為這家夥是調到了其他部門，不久後就會新人空降他的位置，至于來的是什麽人并不重要，在這裏任何一個人落到代表高層的職位後都會被同化面目模糊的人。

就不信這個邪了，狂笑開始加速，掄起斧子一天錘一個。

然後，依舊是無事發生，沒有警察上門，沒有恐慌，沒有留言，新的高層在舊人消失後不到一天就能空降，每個人都說舊人是去其他部門或者離職了。

狂笑：是我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是這個世界有問題，幹到第十三個人時，狂笑暫時收手，随便找了個借口出差，去傳說中高層被調離的城市看了看。

那些被砍掉的家夥竟然真的其他部門中，繼續以高層的身份上班打卡，談天說地。

狂笑上去交談，那些家夥對于自己曾經見過的斧頭毫無印象，還會提起在狂笑公寓裏和他的聊天很開心，希望下次再來。

狂笑拜訪了自己砍過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很正常，正常得顯得他像個有妄想症的瘋子。

狂笑有妄想症嗎，必然沒有，他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所以他每問題必然是世界有問題。

華納高層這群玩意，在概念上他們是不死的，淦。

公司在，高層這個概念集合體就永遠在，不論誰來都是原來的樣子，砍了沒用，不砍還是沒用。

最初動手是為了找點樂子，結果動手後不盡快樂子沒找到，心情反而更差了，不愧是現實世界，能讓狂笑先生都笑不出來，有兩把刷子。

找點東西毀滅一下來開心開心。

很好，就是最新的那個電影。正義聯盟，集結！

如何毀滅dc電影狂笑認為無需什麽計劃，有那群高層在，只要确保他們每個人都能參與進去，項目必死。

狂笑：“讓我來給你們催化一下。”搖晃的紅酒杯一飲而盡。

原本就是勉強捏合在一起搞項目的草臺班子們聽到了自己的野望在滋長，首先是華納高層負責正聯電影的相關人員，某天和相熟的同僚日常聚餐，期間就有那位帕特裏克·貝特曼。

閑聊時，貝特曼随口說道。

“那個導演做得不夠好，看啊，他都出了些什麽主意，聽他的怎麽可能搞得好電影，你才是最棒的，你最懂正義聯盟。”

電影負責人聽進了心裏，對，我才是最懂電影的，聽我的電影才能大賣，那個導演懂什麽dc，他上一部片子賣得可不好，要聽我的。

類似的飯局，不同的參與人。

周邊負責人。

“電影票房是一錘子買賣，賣玩具才有更長尾的收益，讓那邊改改制服設定，一切為賣玩具讓步，現在就讓工廠去打樣，争取讓觀衆出了影廳門就能買到想要的玩具，鋪貨，鋪爆！”

財務。

“那個導演是燒錢機嗎，什麽拍法要這麽多錢，隔壁誰誰就用了x億撬動十億票房，別人能行他怎麽不行，不給！讓他不行就換人！”

策劃。

“搞宇宙沒前途，得學學隔壁多線開發，把一些不知名的英雄拉出來，低成本投入套路劇情拍，現在超英市場那麽熱，必定能賺錢，比投資上億賭一把風險小的多。

導演規劃還行，就是太費時間，等他的規劃全部拍完，得到何年何月，那時候我都調走了，根本賺不到那筆電影宇宙的錢。

得想個辦法讓我的收益更高。”

懶得說名字，但确實有權管項目的高層。

“雖然看上去沒哪裏不對，但我就是想管管，沒什麽理由，只是因為我能管，那個導演，你不許剪輯，最終剪輯權我們要另外商議。”

耳語，不同的耳語在高層心裏響起，這些想法本來就藏在他們心裏，社交時別人的無意提及是一把鑰匙，把這些想法牽引出來，再一步步長大。

是啊，我為什麽不那麽做呢？尋思自己很聰明的高層想到，那個導演懂什麽dc電影，我才懂，聽我的，都聽我的。

朝令夕改、空降新人、權責混亂、指手畫腳、職場排擠、事後摘桃子，一座又一座山攔在導演面前。

導演：我幹得好好的怎麽感覺這項目突然就進行不下去了？

忍，有什麽事先把項目做完。

忍無可忍不忍了，再見，這項目你們自己幹去吧！

項目停擺，新人接手，補拍風波，發售延期。

哈哈哈哈哈，收到消息後狂笑笑得非常開心，翻開一本蝙蝠俠的漫畫，在蝙蝠俠特寫那一頁上用手指畫圈圈，說道，“感謝我吧，這位蝙蝠俠，你的未來沒有被固定，你擁有無限可能。”故事剛剛開始就結束，不用一直在哥譚舞臺打轉，不用為了收益繼續故事，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當然，那位電影宇宙的蝙蝠俠可能不會覺得這是種幸運。

笑過之後狂笑倍感無趣，搞壞電影項目的途中完全沒有出什麽力，一切行為都是高層自己幹的，沒有一套接一套的陰謀，更沒有什麽一切都在計劃中，餌都沒薩，鈎也是直的，那些高層自我尋思之後主動跳進河裏把魚抓上來，送進狂笑的魚簍。

無趣，太無趣，得搞點更有意思的事情。

狂笑看到了桌面上擺放的資料，有一本專門介紹友商，說友商目前蒸蒸日上，賺錢賺到手抽筋，我們要加緊趕超。

笑話，還趕超，有這群人才高層在，根本不可能趕超。

等等，趕超除了超過對方還有另一種解釋——對方主動跌下來。

贏過對方很難，但要對方也失敗難度瞬間就降低了很多。

狂笑又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