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樂門

樂門

有人大言不慚說要救蝙蝠俠。如果狂笑聽到，必定是一場哈哈大笑。

狂笑：哈哈哈，你可真幽默朋友，謝謝你的天真和善良，願上帝保佑你。

其他蝙蝠反應不會如此直白，他們會熟練地用充滿禮貌的社交話術打入這位拯救者的心房，然後趁其不備把他送的遠遠的，送離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的世界。

蝙蝠俠不需要其他人的拯救，不對，或許不是不需要，他們只是會拒絕。

也不用太悲觀，當确實撐不下去時，蝙蝠俠會好好維修自己，把自己鍛煉得更強，以此迎接更難的挑戰。

看，伊甸園裏蹲着的那些黑暗蝙蝠不就是嗎，他們遇到了其他蝙蝠俠難以想象的黑暗，并沒有倒下去，反而掙紮出來，從黑暗裏給自己掙出了一條路。

別管結果如何，他們都活了下來，吃得飽睡得香活蹦亂跳，除了不願意放棄蝙蝠俠的身份，哪裏都好。

韋迪在雨停後回到了韋恩莊園，發洩完情緒後，他的精神狀态穩定了許多，回來前重新帶上尖刺眼罩，把自己cos成狂笑模樣，接通通訊器給阿爾弗雷德打電話。

殺戮機器點一個人工智能阿爾弗雷德做韋迪最貼心的好管家，一邊召喚更多人工智能管家把打架的紅死魔和破曉詭燈分開。

阿爾弗雷德們集體用殺戮機器的語氣說話：“韋迪要回來了，要打明天打，你們是不是想給阿爾弗雷德增加工作量。”這一會功夫，莊園裏又添了一些戰損，黑暗蝙蝠們其他不行，拆家能力是真行。

接着它們回歸管家聲線，用蝙蝠俠們都熟悉的語氣說：“sir，請問我可以替你做什麽？”

蝙蝠俠們不聽其他人的話，蝙蝠俠一般會聽阿爾弗雷德的話，一個阿爾弗雷德就難頂了，殺戮機器還放出那麽多，這架還打個什麽。

紅死魔和破曉詭燈悻悻收手，進城堡和其他黑暗蝙蝠們待在一起，百無聊賴地打發時間。

韋迪回來了，黑暗蝙蝠們出去吓人好像也不是不行，但沒什麽樂趣，倒不如蹲在衆人的聚會小房間裏，繼續看狂笑的樂子。

在狂笑沒來之前，大家就是這樣幹的。

殺戮機器收回大部分阿爾弗雷德，只留一個去應付韋迪。沒過多久，這個特意留下的管家回話，韋迪帶着傷回來，他要怎麽做？

殺戮機器的思維模塊運轉0.幾秒，回答：“治療他，阿爾弗雷德，就像你以前治療我一樣。”

“是，老爺。”

做完這些，殺戮機器調整頻率，搜索狂笑所在的節目頻道。

沒費多少時間，屏幕上出現了狂笑，他還是那副西裝精英打扮，桌子上的名片盒裏顯示名片帕特裏克·貝特曼，看來這個身份他用得挺不錯，還沒扔掉。

狂笑察覺到自己被夥計們圍觀，準确找到“攝像頭”所在方向，嘴角上挑弧度往上三分，效果立刻從商務和善微笑變成小醜笑前置。

他說：“夥計們，這裏比地球好玩多了。”

誰還不是生活在地球上，但是黑暗蝙蝠們聽懂了狂笑的話，狂笑的意思是牆外的世界比牆內更有意思，廢話，牆外要是沒意思怎麽叫現實世界呢。

牆內牆外一樣，豈不是白出去了，用膝蓋想也會有不同。

“別露出臭臉，夥計們。”狂笑明明不能看到圍觀人士，但是他就是能準确猜出大家的反應，“你們的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但是這裏。”他雙手張開，轉動辦公椅，指揮鏡頭跟着他的動作走。

鏡頭跟着他的手指照在一張挂在牆上的海報，《樂高蝙蝠俠大電影》玩具小人的合照，看着就很合家歡子供向。

狂笑在海報之外畫面裏提供畫外音，他接着自己前面的話說：“這裏的後續有我預料不到的情況。”

哇，竟然有狂笑計劃不到的事情，棒讀驚嘆，塑料鼓掌。

“我知道你們在笑，笑吧，随便你們笑，你們根本不知道那有多有趣。”畫面之外狂笑的聲音沒有思考沮喪之類的負面情緒，反而帶着興奮。

“看見這個兒童向蝙蝠俠大電影了嗎，就是我之前交上去的劇本，我只保留了‘蝙蝠俠父母雙亡’的設定，其他元素和刻板印象蝙蝠俠完全不一樣，甚至是颠覆。

真正的蝙蝠俠粉絲怎麽可能喜歡這種弱智設定和劇情，肯定會撲，一定會賠本！賠本在我計劃之中。”

“但是。”狂笑的聲音大起來，“它竟然大受歡迎，票房口碑雙豐收，和我計劃是完全相反的情況，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預料之外的事。”

擺爛交上去的劇本反而大受歡迎，這事大概是真的打擊到了狂笑，看，他現在的樣子多話痨，像一個快要被勇者推翻的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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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兒童看的玩具蝙蝠俠打敗了算無遺策狂笑之蝠的計劃，不愧是起源牆外面的世界，刺激，有趣，有強度，好玩！

狂笑對這個原本乏味的世界産生了興趣，原來，真正有趣的不是那些一眼就能看穿的高層，而是無法用簡單話語定義的觀衆，不是韋迪那種被改造的概念，是真正由每一個活生生的人聚集在一起而形成的觀衆群體。

一個人毫無疑問會落在狂笑的計劃之中，十個人、百人、千人，當人數擴充到一個數量級，就連狂笑也無法完全猜透觀衆的心思。

它們真是太混亂了，怎麽會喜歡會唱歌跳舞的搖滾愛好蝙蝠呢。

狂笑不解，狂笑思考，狂笑恍然大悟。

是愛，觀衆不是喜歡唱歌跳舞搖滾樂，它們喜歡的是愛，子供向動畫可太有愛了。

等等，那就是說編劇在寫動畫劇情時其實對蝙蝠俠充滿愛意，如果沒有愛哪有那麽快樂的蝙蝠俠。

意識到這一點，樂高蝙蝠俠電影主筆狂笑先生笑不出來了，并且對空氣做鬼臉，不，他想，我才不愛蝙蝠俠，我一點都不愛，我最讨厭的就是蝙蝠俠，我來就是為了從根源毀滅蝙蝠俠。

一個想要毀滅蝙蝠俠的人怎麽會是愛着蝙蝠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