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正文6
正文6
“不愧是祭司,手段就是高,既然能調用終端,那就是和學者你有合作,你們兩個——”
眼前一黑,溫钰潇只覺得自己只是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場景就改天換地了。
漂亮寧靜的花園變成了莊嚴肅穆的大廳,她的意識還迷糊着呢,就聽到有人陰陽怪氣,顯然是火氣極大,又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高高地坐在主位上,俯視着整個大廳,而她腳底下齊刷刷單膝跪着一列男人,低頭,均身着正裝,姿态肅穆,脊背挺直,右手放置于左肩,跪姿不僅賞心悅目,還敬意滿滿,給予了主位上的她最大的敬重。
而在大廳外面,是數不清的普通蟲族,整整齊齊地跪拜在地,她雖然看不見他們,但通過集群意識網絡,能感受到。
祭司跪在最左邊,算是一個離她很近的位置,長長的白發垂落在地,溫钰潇這會兒看見了他才松了一口氣,莫名感到安心,還沒等她想明白自己要幹什麽呢,底下的人就一齊開口——
“恭迎女皇殿下歸來。”
不是多麽慷慨激昂的聲音,也沒有很大氣磅礴,聽上去整齊同步,音量不大,驟然出聲也沒有吓到驚疑不定的溫钰潇。
但其他蟲族的聲音就宛如浪潮一般,他們欣喜地歌頌着,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訴說着自己的思念之情,更像是在和她撒嬌,聲音彙聚成柔和有力的巨浪,輕輕簇擁在她的腳下。
溫钰潇不自覺縮了一下,幸好這一大群孩子們感受到她的存在就安靜下來,沒有叽叽喳喳地吵着要見她,乖乖跪在門外,想要聆聽她的聲音。
而她只覺得,好隆重的儀式,好恐怖的歡迎,本社恐這就給你們表演一個當場去世。
一番沉默之下,溫钰潇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她不講話,底下的王蟲就一直跪着,又低着頭,她原本還想給祭司遞眼神讓他發言,自己坐位置上當吉祥物來着的。
這下不得不開口了,溫钰潇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看上去能端莊一些,努力壓制住自己在顫抖的聲線:“你們都起來。”
底下的幾個大男人又齊刷刷站起來,擡起頭仰視着她。
處于大家視線中心的溫钰潇更想昏過去了,一邊在腦海裏重拳出擊那三個該死的醉漢,一邊把皮球踢到了在場她最熟悉的人腳下:“祭司,你來說吧。”
“是,殿下。”祭司低頭行禮示意,溫钰潇繃着臉,只覺得腳趾快摳穿地板,想着要忍住,一會兒還有更社死的呢。
白發的王蟲大概解釋了來龍去脈,着重強調女皇現在沒事,大家可以把手裏的穿星定位導彈、機甲武裝系統、生化病毒系統,以及一整支作戰艦隊全都收起來各回各家了。
他話音才剛落,左邊第四個王蟲馬上跳出來質疑,一身白色西裝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感,他的發色和祭司相近,泛着一層金屬光澤,看上去更加冷硬強勢,是漂亮又具有威懾力的銀發,編成辮子垂落在胸前。
而辮子上系着的一個小小紅色蝴蝶結,優雅中增添了幾分可愛的氣質,使他整個人又柔軟了不少。
眼睛則是水晶般晶瑩剔透的淺紫,浪漫夢幻的顏色,只存在于美好的幻想童話之中,出現在人身上時,很容易讓他人有種想挖下來收藏的沖動,尤其眼睛主人的容貌還如此優越。
他的代號是什麽溫钰潇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明明人家不滿的是祭司,她卻感同身受的壓力巨大。
和蛇蠍一般豔麗誘人的美貌相符的是刻薄的發言,紫眼睛的王蟲薄唇輕啓,吐露出攻擊性極強的話語:“祭司,你的解釋在我這兒可不算數,你第一個找到殿下,那麽我是否能認為你誘導過殿下,或是……脅迫?”
祭司早料到了這位疑心極重的同僚不可能善罷甘休,內心冷笑,覺得果然是火氣上頭,不然可不會給出他這麽好的賣慘機會。
既然人家都把機會遞到他面前了,他自然會牢牢抓住。
于是他冷冷地反駁對方:“我不可能誘導或是脅迫女皇殿下。”然後求助似地擡眼看向坐在主位上,微微皺眉的溫钰潇,放低了語氣,欲言又止:“殿下,我……”
呃啊……果然還是輪到我了。
哀莫大于心死,溫钰潇雖然腦子裏想着怎麽會有這種事啊世界毀滅吧,嘴上還是得勤勤懇懇地替祭司出面解釋:“祭司沒有說謊,事實就是這樣,他也沒有威脅我,對我挺好的,不要互相猜忌。”
下意識,她想起了祭司平日裏對自己的照顧,和精神疏導,為他多說了兩句好話。
“是我逾矩了,殿下。”她一開口,比起對于祭司的鄙夷和懷疑,紫眼睛的蟲族毫不猶豫地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讓以為自己要花一番力氣才能勸服他的溫钰潇很是意外,“請您罰我。”
只是嘴炮兩句根本沒必要罰人吧,況且人家有所猜疑也是正常的,祭司先找到她一個多月不上報,反而拉上了另外一位同僚一起隐瞞她的行蹤,她覺得如果剛剛自己承認祭司有做什麽壞事,這會兒那只王蟲的刀已經架在對方脖子上,就等她一聲令下砍下去了。
這會兒溫钰潇已經悄咪咪摸到了斷開集體意識網絡的方法,想着大家應該沒什麽事了吧,剛準備說散了吧,又有王蟲站出來了。
先是對她簡單行禮,站出來的王蟲有着一頭黑色短發,以及紅的像是浸了血的眼眸,忽略他兇煞意味十足的眼睛,面相上看就像一個青澀無辜中透露出一絲愚蠢的男大學生,哪怕面無表情,都給人一種乖孩子的錯覺。
“殿下,您如今身在何方?”
紅眼睛的王蟲發問,其他蟲族顯然也很期待這個問題的答案,一齊盯着她,像是等待母親投食的幼鳥,雖然沒張開嘴巴叫喚,但他們的眼神透露出的渴求讓溫钰潇不禁有一絲害怕。
“我……”她斟酌着開口,又想不到一個好的理由,幹脆自暴自棄,道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我目前不想見到你們。”
她沒忍住,想着今天真是鬧夠了,你們還要把我抓過來解釋,不然就開着艦隊到處找我,受不了了,我直接拔網線!
說完,直接斷開了與集體意識網絡的鏈接,眨眨眼睛,回到了祭司的小花園。
但此時她也不想呆在這兒,今晚偶然鏈接上蟲族的集體意識網絡像是給她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會兒就摸清楚了這個小花園怎麽離開,趕在祭司回來之前溜回了自己的夢境,在一片黑暗之中沉沉睡去。
先睡覺啦,明天的事交給明天的自己努力。
深谙擺爛真理的溫钰潇并不知道自己丢下了多麽大一個深水炸彈,把王蟲們炸的人仰馬翻,站在星際種族頂點的王蟲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懷疑着自己是哪裏不行被女皇嫌棄了。
如果有顯示數值的系統在這,就能看到這群蟲子的內疚值狂漲一大截。
女皇離去之後就是王蟲的開會時間了,他們必須趕緊反思自己到底哪兒做錯了,好在下一次見到女皇之前改正過來。
學者率先将女皇的坐标和資料通過意識同步給了其他不知情的王蟲,表明自己已經把終端的一部分數據派過去了,以求能時刻保證女皇的安全。
紫眼睛的蟲族“哦”了一聲,笑意盈盈地反問:“那女皇殿下知道嗎?”
祭司站出來回答了這個問題:“富商,适可而止,如果你有更好的,不被殿下排斥的,可以不用對殿下隐瞞的想法那就提出來,既然共享了資料,那麽在座各位都是共犯了。”
“我已經做好了被女皇殿下扭斷脖子的準備,不知道各位是否也做好了準備呢?”
王蟲們什麽想法溫钰潇不知道,但此時坐在教室裏聽到昨天那三個醉酒男人磕到垃圾桶,由此把自己弄得下半身殘疾,人也昏迷不醒的新聞她是很驚訝的,她原本還擔心着方雨和自己會不會被找茬,監控有沒有拍到什麽畫面。
有人将新聞分享在了群裏,她拿起通訊器迅速浏覽了一遍,報道裏只字不提她和方雨,寫着通過監控顯示,三人都是自作自受,報道的最後還提醒廣大居民飲酒适量。
這件事後面可能有蟲族的手筆,事關于她,這些大蟲子怎麽可能相信她說沒事就沒事了,私底下一定悄悄使了點小手段。
溫钰潇想起昨天方雨的笑容,漫不經心的話語:指不定明天這三人就被閹割了呢。
她突然感覺遍體生寒。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蟲族女皇這個身份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哪怕拼命推開這個種族想要撇清關系,但他們還會無孔不入地彙聚到她的身邊,隔着一段她尚且能接受的距離,在暗中窺視着一切。
等到她有需要了,這群蟲子便會一擁而上,有的負責處理她遇到的麻煩,有的負責安撫她的情緒,樣樣具到,乖巧順從的就像是一件無所不能的工具。
但這件工具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只要她放松下來,松了口讓他們接近自己,就會被拖入巢穴的深處,藏起來。
想到原書中那不能播的80%劇情,溫钰潇感到一陣反胃,看文的xp是看文的,放到現實裏她只會尖叫逃跑,所以說二次元的事不要和三次元搭邊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做精神疏導,她整個人焉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像一灘化了的貓餅。
但她很快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午休期間,她的通訊器閃爍了兩下,示意有人給她發來了消息。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她不願意面對的方雨。
懷着一顆忐忑的心打開通訊器,果不其然是方雨,對方盡職盡責地給她發來輕松有趣的話題,還提議這幾天都來接她下班,護送她回家,保護她的安全。
溫钰潇想着是挑明了說還是接着跟人家裝糊塗,又怕自己多疑了誤會對方,字打了一大段又删了,萬分糾結之下也沒個結果。
終端對于電子設備是無所不能的,他直接窺到了女皇想說卻又删删減減的話,知道昨天的開會和今天的巧合讓人起了疑心,蟲族甚少對女皇有所隐瞞,于是他幹脆利落地承認:我是蟲族。
狼人自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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