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手術成功

第二天醒來，葉苓覺得好多了，看來只要熬過了開始的一兩天，感冒就不足為懼，大姨媽同理。

早餐是姜汁紅糖水配切片全麥面包，吃完就去上班。

有點小忙的一天過去之後，葉苓還惦記着明天楚老伯要動手術的事情，一下班就急急忙忙地往醫院跑。

去醫院的路上順便帶了些吃的，萬一他們沒吃晚飯呢還可以吃一點，吃過了的話就她自己吃掉好了。

到醫院之後，葉苓果然白買了，因為楚人傑也在，還有一個看起來有着女強人風範的中年女子也在，這兩人一看就知道是親母子無疑了。

“淑芬，謝謝你還能來看我。”老楚感慨着，“沒想到你我還能這樣平靜地說說話。”

“早些時候就想來的，但是總有些不好意思。”楚人傑媽媽溫和地說，“你也放寬心，我聽人傑說你這個手術做完就沒什麽事了。”又笑道，“你和小姜的事，都那麽多年過去了，我早就放下了。”

“小葉，怎麽不進去？”姜如梅拎着暖水壺過來。

葉苓隔着口罩咳了兩聲，“感冒了，怕傳染，我就是來看看。”

“沒事的，你都戴着口罩了，進去吧。”姜如梅推着門，又拉着葉苓。

“楚伯伯，我來啦。”葉苓打了個招呼，“楚總，你好。”

“小葉來啦。”老楚頓時笑了，“怎麽戴着個口罩。”

“感冒了。”葉苓道，“您吃過晚飯了嗎？”

“吃啦，人傑和他媽媽帶過來的。”老楚笑得一臉開心。

“這就是小姜你認得幹女兒了？”楚人傑媽媽打量了一下葉苓，“聽人傑說很好。”

“是挺好的，又孝順又貼心。”姜如梅笑了笑。

“那就好。”楚人傑媽媽點點頭，又對姜如梅笑着道：“說起來，咱們也有十幾年沒見了，你倒是一點也不顯老。”

“你也不老，看着就跟人傑的姐姐似的。”姜如梅也适當地恭維了一下。

“呵呵，哪能呢。”楚人傑媽媽嘆了口氣，“前些年一直在公司忙得恨不得一天掰成兩天用，身體真是吃不消，好在人傑出息，一早就來接了我的班，我才能歇下來，現在也能每天跳個廣場舞什麽的了。”她笑了起來，眼角是細細的紋路，但還是可以看出年輕時的端麗來。

姜如梅看了楚人傑一眼，笑着道：“淑芬姐，你是個有福氣的。”

“兒子的福氣享到了，孫子的福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呢。”楚人傑媽媽嘆氣。

“會有的。”姜如梅笑，“到時候老楚也能有孫子孫女叫爺爺了。”

“對啊，我孫子肯定特別聰明。”老楚連連點頭，“也肯定特別帥氣，像我哈哈。”

“你臉皮可真厚。”楚人傑媽媽和姜如梅齊聲說道，然後又對視一眼，大笑了起來。

葉苓看着眼前這十分和諧的一幕，實在無法想象幹媽說得當年恨不得拼的你死我活的場景，楚人傑扯了扯她的衣袖，葉苓擡頭，楚人傑看看外面，示意去外面說話。

葉苓跟着楚人傑走到安全通道，楚人傑就問她，“怎麽感冒了，嚴重嗎？”

“還好，吃了藥，快好了。”葉苓回答。

楚人傑伸手想摸摸葉苓的頭發，葉苓躲開。

“唉，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一見到你就好像得了肌膚饑渴症一樣。”楚人傑自嘲地笑笑，“總想碰碰你，心裏才好過。”

“明天的手術安排在幾點？”葉苓換了個話題。

“上午九點開始，大概需要6個多小時。”楚人傑環着手臂，“我找了國內最頂尖的專家，但是還是存在一定風險，畢竟我爸年紀不小了。”

“楚伯伯身體一向很好，最近心情又很好，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葉苓安慰楚人傑也安慰自己。

“這樣最好了。”楚人傑也點頭。

“這裏有點冷，我們回去吧。”葉苓其實并不冷，只是找個借口不想和楚人傑單獨待着而已。

“嗯。”楚人傑看了葉苓一眼，“走吧。”

回到病房裏，三個老人家還在談得很開心的樣子。

見到楚人傑來了，楚媽媽就笑着道：“我今天就住在這裏了，省得明早再過來。”

“那也好。”姜如梅拍了拍老楚，“淑芬姐也在，你就別怕了啊。”

“誰怕了，不就是開個刀嘛，有什麽好怕的。”老楚嘴硬。

“是是是，你就是個楚大膽兒。”姜如梅戲谑地對着楚媽媽道，“這個淑芬姐最知道了。”

“哈哈。”楚媽媽也樂了，“還別說，年輕的時候老楚可不就是個膽子大的，”

“幹媽，那我就先回去啦，明天我早點來。”葉苓看着他們三個一副其樂融融，覺得自己待着也沒什麽用處，還是早點回去吧。

“行，那就回去吧。”姜如梅關心地道，“回去好好休息，多喝點熱水。”

“人傑，送送你妹妹。”楚媽媽指揮着楚人傑，“務必安全送到家。”

“不用了。”葉苓連忙搖手。

“好的，媽。”楚人傑答應了，然後看着葉苓。

葉苓只好點頭，“那楚伯伯，幹媽，阿姨，我就走了，拜拜~”

楚人傑今天開的仍然是低調的輝騰，葉苓坐在副駕，系好安全帶，楚人傑敲敲方向盤，“口罩摘了吧，看着真礙眼。”

“你以為我喜歡戴啊，這不是為了防止傳染嘛。”葉苓摘下口罩，疊了下，放在包包裏，又拿出小鏡子照了照，唉，脂褪妝殘，還是趕緊補一下吧，這是禮貌問題。

“你平時用什麽香水？”楚人傑問道，“很特別的味道。”

“洗衣液的味道吧。”葉苓抹好唇膏，補好粉，露齒一笑，“夏天還會用花露水。”

“不喜歡香水嗎？”楚人傑摘掉眼鏡，撐着頭笑看着葉苓。

“那倒不是，我比較喜歡自然一點的香味，比如青草收割後的那種味道啊之類的。”葉苓被這樣的眼神看得臉蛋發燙，只好故作低頭把東西都塞好在包包裏。

楚人傑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聽說這款香水很多女孩子喜歡,你聞聞看。”

葉苓接了過來，打開盒子，拿出一個性冷淡包裝的瓶子，嗅了嗅，“咦，這不是上次你身上的味道嗎？”

“哦~”楚人傑意味深長地笑了。

“……”我剛剛說了什麽？葉苓腦中一片空白，我特麽剛剛調戲了楚·霸道總裁·人傑？

“看來我給你的印象還挺深刻。”楚人傑低低笑了起來。

“哈哈，那個，還挺好聞的。”葉苓讪笑，“楚總，咱們可以出發了吧。”

“那就送給你吧。”楚人傑愉快地勾着嘴角，發動車子，“你可以當空氣清新劑用。”

“那太奢侈了。”葉苓收好香水瓶，又把盒子放好在置物盒，“你的香水，你自己留着用吧。”

楚人傑左手拿過盒子，下了車窗，哂笑道：“你不要？那就扔了吧。”

“別啊。”葉苓連忙制止，“太浪費了吧。”她還滿喜歡那個木調的香味的啊。

楚人傑關好車窗，把盒子又遞了過去，“嗯？”

“好吧，我收了。”葉苓接過盒子，無奈地放在包包裏，大不了不用嘛，就偶爾聞聞好了。

楚人傑暗暗壓住了得逞的笑意，讓葉苓染上他身上的味道，這感覺不賴啊。

兩人又再聊了會明天手術的事情，葉苓一看自己的小區也差不多就到了，連忙道：“到了，就這裏放我下來就好了。”

“送你進去吧。”楚人傑沒有停。

到了葉苓家樓下，葉苓開門下車，楚人傑也跟着下車，“不請我上去喝杯茶？”

“陋室蝸居，沒什麽好招待客人的。”葉苓搖頭推辭。

“好吧，你的理由總是最多的。”楚人傑無奈地笑笑，“回去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謝謝啦~拜拜~”葉苓揮了揮手，然後快步地上去了。

上去之後，她掀開窗簾，楚人傑還在，他倚着車子，抽了一支煙，葉苓又拉好窗簾，她很感動楚人傑對她的這些善意，但是，感動永遠不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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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先生的這次手術很成功。”醫生走出手術室，對着楚人傑道，“注意術後調養就好了。”

“好好好。”姜如梅提着的心總算落了地，擦了擦眼淚，拉着葉苓，盡力踮着腳往手術室裏看了看，然而并看不到什麽。

“待會楚老先生會先到無菌病房，待情況穩定後，再轉普通病房。”醫生又解釋了下。

楚人傑點點頭，楚媽媽拉着兒子的手，緊張的表情也放松了下來。

“手術成功就好啦。”葉苓安慰地拍拍姜如梅，“我今天帶了些我朋友從西藏寄過來的野生蟲草，他說他親自去挖的，待會我們去問問醫生，能不能給楚伯伯吃。”

“好，是得好好補補。”姜如梅也盤算了起來，“蟲草對肺是最好的，我得想想炖個什麽湯。”

“是的，我也去找找有沒有野生黑魚，對刀口收斂也是很好的。”楚媽媽也在那琢磨起來了。

葉苓暗嘆，老楚啊，你這個福氣，也真是杠杠的了。

“葉苓，你有心了。”楚人傑看着葉苓，眼神裏是掩飾不住的喜歡。

葉苓避開，低頭笑道：“不過是些小東西，想來依着楚總的能力也不差這些的，只是我作為晚輩的一點心意了。”

老楚被醫護人員安排到無菌病房去打吊針，他們幾個在外面隔着玻璃看了會，老爺子睡着了，面色還是不錯的，于是便相攜回到這邊病房，等到可以換病房了，醫生會來通知的。

開刀之後只能先吃點湯水流食，這些醫院都有安排的，要等通氣之後才能進正常食物。

葉苓把蟲草拿出來，準備問問醫生，能不能加到食譜裏去，楚人傑就帶着三個女士一起去找一個年級頗大的老中醫，老中醫拿着蟲草，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點點頭，“好東西啊，等病人可以正常進食了，炖進湯裏，很不錯的。”然後又把蟲草的食用方法又寫了下來，給了他們，姜如梅便小心地收好了。

回到病房，“你這個女兒，真是認得好，真的好。”楚媽媽握着姜如梅的手，“蟲草我知道啊，市面上說這個野生那個野生，其實每年野生的蟲草就那麽點，又都是在藏區的山上，很難挖到的，不是靠得住的人根本不敢相信那是真的野生蟲草啊。”

“我朋友是靠得住的，當年他也是毫不猶豫地就把一株雪蓮往我嘴裏塞的，很實誠的一個孩子。”葉苓不禁笑道。

“哦？就是你說過的去西藏那次？是去玩得嗎？”楚人傑好奇地問。

“不是，是去工作的。”葉苓搖搖頭，“那個孩子是我在那裏認識的，很有意思的小孩。”其他的她就不願多說了。

“雪蓮也是個好東西啊。”楚媽媽點點頭，“就是采摘不易啊。”

“是的，雪山上太危險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什麽原因就會有雪崩的。”葉苓想起了自己那段經歷，淺淺嘆了口氣，能活下來，都是命大。

“老楚這次能化險為夷，說明他以後福氣還大着呢。”姜如梅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對着楚媽媽道：“淑芬姐，我實話跟你說吧，我跟老楚，到今天也沒領過證，你、你要不還是跟他，和好吧。”她忍着眼淚，紅了眼眶。

“你說什麽傻話，你跟着他那麽多年了，沒領證，也是事實婚姻啊。”楚媽媽嘆息，“我和他既然已經分開了，就不會再在一起，當年是我脾氣不好，老楚也有錯，你也有錯，但現在，也挺好的。”楚媽媽也紅了眼眶，“前些年我也生了病動了個手術，所以我都看穿了，人傑也大了，我也只盼着有個孫輩就好了，其他的，真的不要再較真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和你和老楚就當姊妹一樣來往，人傑也會孝順你和老楚的。”

姜如梅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我、我錯了，我不該當年一時糊塗，破壞了你們的家庭。”

“就算沒有你，也還有別人的。”楚媽媽抱着姜如梅，流着眼淚，“我也對不住你，當年人傑推你那一把，把你孩子推沒了，對不住啊。”

“是我的錯，是我太粗心了，我的女兒啊~”姜如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姜阿姨，對不起。”楚人傑也低聲地致歉。

“幹媽，別哭了，你看你不是還有我嗎？”葉苓輕輕抱着姜如梅的手臂，“我也是你的女兒呀。”

“對啊，如梅，葉苓是你的女兒，是老楚的女兒，以後就也是我的女兒。”楚媽媽摟住葉苓，“多漂亮的姑娘，老楚可不是白白賺到了一個好女兒啊。”

姜如梅也摟着葉苓，擦掉眼淚，“才不分給你們呢，葉苓就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她執拗地道，“我一個人的女兒。”

“行行，不跟你搶。”楚媽媽想想楚人傑對葉苓的模樣，也就不勉強了，她那個媳婦也撐不了多久了，看兒子的心意，恐怕和葉苓這丫頭是做不了兄妹的。

哭過一場後，姜如梅明顯感覺胸口郁結都纾解了，整個人清爽得很，果然把一切都說開的感覺，真好啊。

“爸他可能今天晚上都會待在無菌室，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楚人傑擡腕看看時間，緊張了一天了，大家都沒有好好吃東西。

“行，你安排吧。”楚媽媽揮揮手，“随便吃點，我還是不放心，吃完早點回來等着。”

“是的，随便吃點就好。”姜如梅也附和着。

“醫院東門對面就有一家飯館還不錯，據說是退伍軍人開得，應該可以。”葉苓提議。

“可以。”楚媽媽點頭，“既然不遠，我們就一起走過去吧。”然後她挽着姜如梅，道：“那你們倆在前面帶路吧。”

葉苓點了點頭，就打先頭走了，這家飯館她請師兄師姐吃過飯，覺得衛生很好，菜也實惠。

出了電梯，葉苓就搶先一步走了出去，楚人傑也邁步，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旁，她舔了舔唇，又加快了步伐，楚人傑又不緊不慢地跟上了。

楚媽媽和姜如梅跟在後面，偷偷地笑。

姜如梅對楚人傑的印象早就拐了大彎，就差把他當自己親兒子看待了，主要是被楚媽媽洗腦了，葉苓這麽好的丫頭，怎麽能便宜那什麽亂七八糟的臭小子，就應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想想以後女兒女婿帶着好幾個長得跟年畫童子似的娃娃來圍着她叫姥姥，那畫面真是美得不得了啊。

“怎麽沒用我給你的香水。”楚人傑問。

“不習慣。”葉苓回答。

“慢慢就習慣了。”楚人傑似乎意有所指。

“楚總，你，唉。”葉苓也愁，“你還是不要這樣了，我上次都跟你說清楚了呀。”

“我想過了，雖然我們相遇的時候不美好，但是我可以努力創造更多的美好，來消磨掉那些不美好，最後，我們的生命裏，只有美好了。”楚人傑誠摯地看着葉苓，“給我一次機會，葉苓。”

葉苓沉默了，怎麽回答？我承認我動搖了，怎麽辦？“再讓我考慮一下吧。”葉苓嘆着氣。

“好。”楚人傑隐蔽地暗笑，果然，霸道總裁的溫柔，是無法抵擋的吧，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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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網上一張照片外加說明：穹宇總裁攜無名姑娘與母共進晚餐，二人是否好事将近？灰姑娘童話的現實版是否真實上映？無名姑娘到底是什麽來歷？

網上頃刻間，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