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擦身而過

擦身而過

第七章  擦身而過

夢裏千年，千年一夢。

衛莊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張良坐在對面，正端着一碗方便面吃得歡快。見衛莊醒來，他不急不緩地将方便面放下，笑着說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

張良十分好奇，衛莊接下來準備如何找人，是重金懸賞，還是找私家偵探？

衛莊看了張良一眼，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找此人幫自己封印記憶，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張家的後人，更重要的怕是從他身上看到了故交的影子吧。

“我自有打算。”衛莊并沒有告訴張良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張良也沒有再問。

第二天，衛莊就去了一趟博物館。

張良覺得自己是碰到了在找的人才會想起那些零碎的記憶，但是衛莊自己知道，其實是因為那一柄劍。

七天前，衛莊去過博物館，參觀那裏正在展出的古劍。那時候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現在的衛莊卻早就明白了，是為了那一柄巨闕。

時如逝水，永不回頭，滄海也變成了桑田，只有自己，被留在了時間的縫隙裏，等待着一個也許永遠不會來的人。那些曾經的過往，都漸漸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裏。淵虹早已經被毀掉，鯊齒也随着自己被埋在了那個墳墓，唯有勝七的這柄巨闕，留了下來，成為了古老的文物，被安置在玻璃窗內，供人駐足觀望。

這柄劍的主人曾與蓋聶交過手，也曾與自己交過手，它的存在是過往的見證。所以即便是記憶被封印的衛莊，也情不自禁地去了博物館。而正是因為看到了這柄劍，他的封印才有所松動。

衛莊看着展臺裏的巨闕，巨闕依舊泛着寒光，千年的時光沒有磨損掉它的銳氣。

袁天罡說過，機緣在千年之後。吃了他的藥沉睡千年，吵醒自己的是盜墓的小賊。歷經亂世，遍尋不得的自己，最終選擇了封印記憶。現在記憶解封，難道就是機緣已到？

算了，先将公司的事情處理完畢，再回一趟舊地。不管如何，先去墓裏把鯊齒帶出來。

衛莊轉身從大門離去，卻沒有注意到大廳的分岔路口，一個攝影師正匆匆而來。

工作人員看着眼前的蓋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實在對不起，這批古劍是國家一級文物，如果沒有十分的保全，是不能再次拍攝的。”

蓋聶因為發現始終不能處理那些照片上的白點，只好過來請求對方，看能不能再拍一次，結果工作人員表示這是不可能的。

上次拍攝，博物館是請了保全公司全稱跟蹤，才把這批古劍帶出去拍攝的，眼下自然不可能。

工作人員看了蓋聶的成片，也知道這樣的片子很難交貨，見對方一臉為難，終究心生不忍道：“要不你就在這裏拍吧，我把燈光給你打得亮一點。”

最終，蓋聶在博物館裏重拍了此次的照片。雖然略有不足，但是總算沒有再出現白點了。

蓋聶帶着照片回了家，很快就把照片處理完畢，發送給了對方。

因為夢魇的纏繞，蓋聶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這次的照片終于處理完畢，蓋聶心頭一松，倒在電腦桌前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蓋聶發現自己又看到了那座舊峰，又看到了那個拿着巨劍的怪人。

“蓋聶，你若再不出招，我再不會手下留情。”怪人拿着巨闕，透出了陣陣殺意。“如果劍聖變成了這樣的凡人，不如以身殉劍。”

蓋聶發現，這一次怪人的攻擊和往常大不相同，這一次對方明顯帶了殺機，每一劍都帶着殺意。

對方的長劍直刺而來，蓋聶避無可避，身體忽然不受控制地往上一躍，立在了對方的劍尖。

對方看到蓋聶的動作，忽然變得高興起來。

“早該如此。”對方話音剛落，長劍又直直地向蓋聶劈下。

此時，一柄長劍忽然出現在蓋聶手中。蓋聶揮劍而上，擋出了對方的巨闕。

蓋聶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麽回事，那些動作，就像是本能一般。他能看到對方每一個出劍的動作，也能擋住對方每一次的攻擊。他甚至有一種感覺，他似乎能夠壓制住這個拿劍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