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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直到被轟出宮殿、重見陽光的之後, 白榆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站在原地,細細回憶剛才皇帝的所有表現,眼巴巴地望向老公爵——
……剛才他們的對話, 是她想的那樣嗎?
果然, 老公爵也跟松口氣似的,伸手微微扯開自己的衣領,道:“差不多了, 陛下應該能明白咱們的意思了。”
和陰晴不定的皇帝對峙還是需要些膽量的, 即使身份顯貴如公爵也無法氣定神閑。
剛才他話裏話外都在暗示皇帝:白榆只是個beta,承擔不起繼承權帶來的壓力, 希望皇帝不要過分苛責她。但皇帝的反應這麽大, 恐怕是真的動了心思……
老公爵心情複雜地看向自己的孫女, 也有一瞬間在質疑自己的判斷, 但想起利維娜和亞欣的慘烈結局,他很快就抛棄了那一絲僅剩的猶豫。
“我們回家吧。”他的手掌覆上白榆的額頭, 慈愛地笑道, “以後,你就是伊爾洛, 也僅僅是伊爾洛。”
白榆遲疑一秒, 點點頭。
看來她母親封地上的那些産業真的只能充公了QAQ
“這位陛下的脾氣真怪。”雖然一切塵埃落定,也算如他們所願, 但白榆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陛下和你一樣,年輕的時候吃過很多苦。”老公爵說, “前一位君主……也就是他的父親,不是個對愛情忠貞的人, 娶了很多任皇後。那些皇子皇女們不是一母所生,背後又各有勢力, 鬥起來的時候殺人不見血。陛下的母親早逝,又沒什麽人能庇佑他,一開始處境非常艱難。”
白榆一愣,這些八卦她倒沒聽說過。雖然前任君主換過三個皇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那時候皇室對外宣傳的印象一直是家庭和睦、其樂融融,就是運氣不怎樣,有好幾個皇子皇女莫名其妙地夭折……有些人甚至認為,現在的陛下能上位也有一部分撿漏的因素,如果那些皇位競争者都活到今天,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但不管怎樣,現在的陛下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那她的母親利維娜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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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盛名在外的、血統高貴的、美麗柔弱的omega,她在那場鬥争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
“無論陛下表現得如何,他還是很愛你的。”老公爵語重心長地對白榆說,“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多來皇宮轉轉。”
白榆:“?”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奇怪,像是在勸她關愛空巢老人一樣。
但皇帝剛才又是諷刺她又是恐吓她,還摔杯子趕她走。她得心髒多強大才能無視這些威脅,“多來皇宮轉轉”?
“他跟我母親真的關系很好嗎?”白榆不禁懷疑道。
“……或許你不清楚,陛下和你的母親——他們是雙生子。”老公爵緩緩說道,“他們是彼此最重視的家人。”
雙生……?!
白榆驚訝得失語。
難怪她和皇帝長的那麽像。
“好了,不聊這些了。”老公爵微笑,步履輕快地往前走,“我們回家吧。”
……
短暫地支棱一回後,白榆又回歸了悠閑的鹹魚生活。
老公爵回來似乎不僅僅是為了她的事,還和之前他與皇帝談及的軍部改革議案有關。一時間老公爵和厄爾西都忙得團團轉,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見他們的人影。
沒人管她了,白榆很想繼續上線和大白鵝學機甲駕駛技術,但家裏還有個精力充沛的阿諾德要應付。
初當哥哥的阿諾德就像是打了雞血,天天圍着白榆轉。
一開始是經常敲門給她帶各式各樣的禮物,名義上是補償她過去十幾年的生日賀禮,但實際上這些禮物裏夾帶着各種危險的“違禁品”——他送來的手表裏有能麻痹人神經的毒針發射裝置;送來的口紅是直徑只有毫米的單發電擊子彈發射器;項鏈墜飾裏裝着個納米炸彈,只要揪下來往外一丢就能爆炸;腰帶抽出摁下某個按鈕就能化身一柄短劍;耳環有在一定範圍內擾亂信號的功能。
管家氣得要死。
“阿諾德少爺,您的堂妹是個貴族小姐,不是個刺客!”
如果不是因為老公爵和厄爾西最近都忙得腳不沾地,管家絕對要把這件事嚴肅上報的!
阿諾德卻皺着眉說:“可她也是伊爾洛家的一份子,又沒有自保能力,行走在外多危險啊。我這都是為她考慮——你知道我改造這些玩意兒花了多少心思嗎?”
管家板着臉:“可我覺得這些違禁改造品才是最大的危險。”
防身的武器不是沒有,但這些東西的危險性太高,可靠性又未經驗證,小姐用出問題來怎麽辦?
白榆自身倒是接受良好,覺得這些禮物新奇又有趣,可惜還沒來得及做實驗,就被管家全部收繳了。
那些東西被全部收繳的當晚,不服輸的阿諾德悄悄爬了白榆的窗戶,跟她說:
“既然不能借助外物,那咱們還是好好鍛煉體質吧。這樣,以後由我來給你定制體能訓練計劃。我每早晨五點開始晨練,你也跟我一起來……練完之後我再教你幾招擒拿術。”
白榆眼神發亮——擒拿術也能适用于機甲格鬥吧?這真是打瞌睡的時候就有人送枕頭。
于是她果斷答應。
第二天,淩晨五點,她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悄悄溜進阿諾德的訓練室。
那簡直就是個小型的軍事訓練基地——地上鋪設着某種白榆叫不上名字的高科技材質,既能夠抵抗磨損,又适合各種體能訓練和戰術演練。裏面還配備了先進的運動器械,配合高度逼真的虛拟現實技術和全息投影技術,讓人可以在不同環境下進行訓練和戰術演練。
除了這些,阿諾德還着重向她展示了私人武器庫。
滿滿的兩牆金屬櫃,裏面擺着各種不同能源的槍械設備。
“這些可都是真家夥。”阿諾德認真地說,“我平時也不敢亂碰。”
說着,他拍了拍手,那兩面牆自動翻轉,顯現出兩個獨立的展櫃裏來。裏面各放着一個紅色的、半透明的圓球,外形跟寶可夢精靈球有些類似,球體裏裝着小小的縮影——
“這是我的兩臺機甲。現在都裝在折疊空間裏,打開就能使用。”阿諾德遮掩不住自得的神色,“一臺是學校獎勵的,一臺是我用自己的零花錢請人定制的。獎勵來的那臺先不說,定制的這臺,從頭到腳都融合了我自己對機甲的需求和理解……簡直酷斃了。”
“這麽厲害?”白榆目不轉睛地盯着,興奮地說道,“能不能拿出來看看?”
阿諾德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這些櫃子都被鎖住了。只有在長輩監控之下才能打開。”他垂頭喪氣,低聲埋怨道,“厄爾西真是多管閑事。”
……其實,白榆也能理解。畢竟是個小型武器庫嘛,沒有一點安全措施肯定是不行的。
只是對于阿諾德來說可能就比較“殘忍”了。
這些都是他犧牲零花錢換來的“珍藏”,結果連摸一摸都要征得別人同意。
“厄爾西上學的時候也搞這個。那時候沒人管他。輪到我他就管東管西,真是雙标。”阿諾德對自己的哥哥不滿已久,提到他就一腔怨氣,為防止自己的心情變壞,他果斷選擇轉移話題,“閑話就說到這裏,咱們去訓練吧!”
白榆點點頭。
但她萬萬沒想到——阿諾德上來就給她制定了負重20公斤、總長8000米的晨跑計劃。
“……跑完我真的不會歸西嗎?”
“不會的,這是軍校的最低入學标準。瞧,那邊還有醫療艙。你要是真受傷了,往裏面一躺,幾小時就修養回來了。”
“……”那是傳說中連重傷都能治好的醫療艙嗎?晨練而已,不至于吧?
似乎是看出白榆的質疑,阿諾德身先士卒,先戴好負重、跨到運動器械上跑了起來。他的負重和跑步距離都是白榆的三倍,阿諾德卻跑得神态自若,仿佛只是在解決一碟開胃小菜。
“…………”Alpha的體質都這麽變态嗎?他們還是人嗎?
“來啊,寧希,不要猶豫,跑起來就對了!——只有邁出第一步,未來才有無限的可能啊!”
喊話的時候,阿諾德那雙藍眸亮得灼人。
白榆沉默一秒,俯身撿起負重,開始往自己身上纏。
……
大概半小時後。
白榆顫顫巍巍地躺入醫療艙。
她雙眼微微閉合,神情蒼白卻過于安詳,像是睡着了。
阿諾德也喘着氣摘下自己的訓練設備,腦門上的金發被汗濕透。他擠了擠運動衫上的汗漬,望向醫療艙的方向,說:“寧希,你還好吧?”
阿諾德有些遲疑。
其實,他真沒猜到白榆能一聲不吭地跑完全程。結果她不僅做到了,成績還相當優秀:作為一個不經常鍛煉的beta,這可謂是令人驚豔的。
“……不太好。”白榆累得不想說話,“感覺自己要升天了。”
“起來吧。我們去吃早餐,吃完你就能恢複了。”阿諾德站起來去拉她的手。
“這醫療艙怎麽沒用啊?!”
“你只是體力透支,又沒受傷,它當然不工作喽。”
阿諾德把幾乎癱在醫療艙裏的白榆揪出來。
他們離開訓練室,各自回房間去洗澡、換衣服,然後去離白榆最近的小餐廳裏吃早飯。
老公爵和厄爾西都不在,餐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但管家依舊保持高标準的自律性,每一餐都認真準備。
面對豐盛的早餐,阿諾德食指大動,用看似文雅實則狼吞虎咽的姿勢快速消滅食物。
管家欣慰地點點頭,随即将擔憂的目光轉移到白榆身上。
只見白榆盯着眼前的盤子,慢吞吞地拿一片面包,慢吞吞地往上抹果醬——
叮,她似乎沒拿穩,餐刀落在桌面上。
于是她緩緩伸手,把餐刀推到一邊。
低頭咬一口面包,開始嚼。
一、二……管家在心裏暗數。發現白榆兩秒才嚼一下,沒嚼幾口就表示,自己飽了。
管家:“………”
這又是哪裏出了問題?
是小姐心情突然不好了?還是說他準備的早餐不行……可是阿諾德少爺明明吃得很香啊。
一連三天都如此,管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白榆又沒有明顯的身體不适,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
正巧,老公爵和厄爾西雖然工作繁忙,但還是囑咐管家照看白榆生活上的變化。管家直接就把信息彙報過去:
“是的,小姐最近胃口不好。您也知道,寧希小姐不是挑食的人。而且她最近郁郁寡歡,總是說話都沒什麽力氣的樣子……”
隔了一天,管家又再次彙報。
“小姐的胃口轉好了。”管家語氣詫異地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食量大增,幾乎吃的和阿諾德少爺一樣多——”
“這是正常的嗎?”
不怪管家驚訝,連白榆自己都很驚訝。
她對體能訓練的适應速度,遠遠超過她自身的預期。
她第一次負重跑完之後累得像條死狗,三天過去,她的狀态就逐漸向阿諾德靠攏。不是不累,而是運動完後身體叫嚣着需要營養。那是種無法忍耐的、發自內心的饑餓。伴随着饑餓的生長,她的食量也一路走高,幾乎和阿諾德持平,同時也理解到阿諾德說的“吃完就能恢複了”是種什麽樣的感受。
很神奇,吃下去的食物真的能很快轉化為能量,身體像加完油的車一樣又能動起來了。
她甚至有些沉迷其中。
于是,管家很快堪破了這個迷題——當她不僅滿足于晨練、而是每天花大量時間訓練的時候,食量再次翻倍,管家也認清了她整天泡在訓練室裏的事實。
見白榆進展飛快,阿諾德也兌現承諾,開始教白榆一些擒拿術。
教起擒拿術難免跌打磕碰。這時候醫療艙就起了用場。什麽擦傷、扭傷、挫傷都是小問題,躺進醫療艙半小時就給你治好,第二天又是個全新的人。
不過阿諾德也一直控制着力道,沒有弄出關節脫位、脫臼、骨折之類痛的要命的傷。每教完白榆一招,他最常做的事就是當一個沙包,讓白榆試着來攻擊他,但他鮮少反擊——一來是對白榆的保護,二來他也不忍心下手。
他的刻意躲避卻慢慢招致了白榆的心态變化。
白榆心裏清楚自己和阿諾德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沒有不識好歹到逼迫阿諾德拿出真本事來和她對練。只是,在阿諾德一次次的退讓和躲閃之中,心裏的某種渴望在瘋狂滋生。
她想和誰酣暢淋漓地打一架。
堂堂正正的,全力以赴的。
她向往一場真正毫不留情的戰鬥,就算她在頃刻間落敗也無所謂……不,還是有所謂的。輸得太快也讓人不爽。阿諾德是薩蘭軍校的首席,整個帝國鮮有的雙S級Alpha,同齡人中能擊敗他的本就鳳毛麟角。她想找人挑戰,也不至于一上來就認定這種地獄難度的對象吧?
幸好,她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場所。
——黑水杯機甲格鬥大賽,很快就要開幕了。
*
晚上九點,白榆甫一上線,就被蹲守她的大白鵝給逮住。
“你總算出現了。”大白鵝語氣微含抱怨,“你最近到底幹什麽去了,怎麽叫你都是有事。”
“我最近一直在學習嘛。”撇去和阿諾德對練的時間,她挑燈夜戰研讀的那些機甲材料也不是假的,“你沒發現我駕駛機甲的技術越來越熟練了?”
大白鵝一噎。他也不明白,白榆為什麽放棄入門極快的智能模式而選擇手操機甲,但白榆的進步他是一直看在眼裏的。不,或許不只是進步,甚至可以稱作“進化”。
現在看看白榆的操作,誰能想到一個月前她還是個新手小白呢?
“行,怎麽說都是你有理。”大白鵝笑着說道。
白榆拍了拍他的肩,剛想說什麽,就發現他身後不遠處還站着個陌生的人影。
“你朋友?”白榆問他。
那是個和他們差不多高的人,身上套着皮質騎行服,微長的黑發及肩,脖子上方是個黑白配色的頭套——
是個熊貓。
白榆:“…………”
又見一個頭套君。
“那是我朋友阿樂。”
大白鵝沖對方招招手。對方仍舊站在原地,只是略一點頭以示回應,看起來性格頗為冷淡。
“唉,阿樂你站那兒幹嘛。”大白鵝有些無奈,只能帶着白榆過去,互相介紹一番,“這是星星,我一個月前剛撿的小白;這是阿樂,我現實裏認識的朋友。大家都是黑水杯的參賽選手,認識認識嘛。”
白榆眨眨眼,主動擡起手:“你好?”
對方雖然不甚熱情,但也禮貌地回應:“你好。”聲音清澈,但是雌雄莫辨。
他們加了好友。白榆瞧了眼,這人的ID叫“匣裏金刀”。
這名取得好,比什麽“大白鵝鵝鵝鵝”和“關掉星星睡覺”正經多了。
“今天叫你來呢,是想商量個事。”大白鵝清了清嗓子,對白榆說,“你現在偏向手操派,在機甲操作方面我已經沒什麽可教你的了……所以我給你搖了個人。阿樂的技術可比我強多了。要不讓她教教你?”
白榆有些驚訝:“這麽好?還給我搖人?……為了這點積分你也真是拼命了。”
“可不是。”大白鵝低語道,“畢竟這大概是最後的機會了嘛。”
“我不是免費的。”阿樂——也就是匣裏金刀說,“他付了錢,不然鬼才來。”
白榆:“……”真是毫不留情的态度。要不是因為這倆人都是頭套怪,她還真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朋友。
“事不宜遲。”匣裏金刀指了指訓練場的位置,“我賺的是時薪,我們馬上開始吧。”
訓練場內,兩人各自就位。
通過這些天的研究,白榆已經把虛拟世界裏有的機甲型號和特點都記了下來。她一眼就看出對方駕駛的是S級機甲。而對方手中通體雪白、泛着點點霜色特效的長劍是去年推出的限量款武器,叫“龍泉”。
……這也是個氪佬?還是從大白鵝那裏借的武器?
兩臺機甲對峙片刻,匣裏金刀突然邁出一步。白榆一邊留心對方的劍出在哪裏,一邊操縱着機甲後退。
突然,匣裏金刀的機甲向前猛沖,驀然出現在她面前。白榆一個翻身,下意識操縱着機甲撒腿就跑。
他們一個追一個逃。匣裏金刀的劍快如閃電,每招都是沖着要害去的,但白榆憑借靈巧的身法躲了一回又一回。
如此繞場半圈後,匣裏金刀冷聲道:“你能不能別一直逃跑?”
白榆也很冤枉——她想練練剛學的擒拿術,結果匣裏金刀跟她比劍。冷兵器嘛,練沒練過的差距一目了然,那她豈不是又只有挨打的份?
白榆深吸一口氣,回身抵了兩招劍勢,就差點被匣裏金刀挑翻在地,劍也丢了。
她餘光瞥到場地的一角,控制着機甲再次開始躲避匣裏金刀的攻擊,把她隐隐往場地的死角引。
匣裏金刀只當她慌不擇路,長劍狠狠揮出,劈入她的肩頭。
卻沒想到下一秒,白榆單手将長劍握住,死死壓入自己的肩膀,同時操縱着機甲悄然迫近,一手抓住匣裏金刀的手臂,将之掀翻。
匣裏金刀的背砸在牆壁上,剛想反抗,卻被白榆用雙肘制住。兩臺機甲的距離無限貼近,匣裏金刀就這麽被困死在狹窄的死角中。
“不錯嘛,你這不是學過格鬥術?那家夥還說你是小白,什麽都不會。”
“剛學的,也只會一點點——”
突然,匣裏金刀擡起膝蓋直擊白榆的手臂。剛才她的肩部就已經遭到重創,匣裏金刀這麽一擊,她那只胳膊幾乎已經軟綿綿地挂落下來。
匣裏金刀趁勢一腳踢上她的胸口,拉開距離,反手一劍直取她的脖子。
白榆早有預料一般,原地跳了起來,掐好時機,在下落的瞬間踩住對方的劍,用完好的那只手臂一拳揮向匣裏金刀的腦袋——
匣裏金刀有瞬間被打懵了。
很快,匣裏金刀清醒過來,下手是前所未有的殘暴,幾招把白榆的機甲大卸八塊。
“再來。”匣裏金刀用劍指着白榆,語氣裏有煩躁,但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戰意。
虛拟世界的好處就在于數據随時刷新,壞掉的機甲可以一鍵修複。
白榆默不作聲地刷新機甲,然後控制機甲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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