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晚上九點鐘,初願裹着被子縮在沙發裏,盯着茶幾上貼着名字為“幸福樹”的盆栽,無語又好笑。
兩人在外面餐廳吃飯回來,她在為去屋頂看星星準備進浴室洗澡的時候,突然覺得肚子隐約疼,後知後覺這陣子完全忘了這件事。
她沒怎麽用過國內外賣軟件,忘了可以軟件買東西,和許修言說了生理期的事,讓他安排人給她買用品和止疼藥,許修言聽後向她要了清單,大約是他被她擾了雅興想出去透透風,他出去買的。
很快他回來,她吃了藥,藥還沒起作用,肚子先疼起來,就縮在沙發裏看嫩綠的尖葉。
許修言坐在她腳下看報表,聽到她笑聲。
“笑什麽?”
“笑您脾氣和我哥有點像,他是外露的倔,你是內斂的倔。”
雖然她沒明白許修言買盆栽時為何生氣和生氣的邏輯在哪,但她想起來就覺得有點好笑。
“我和你哥比不了,他更倔。”
“……”
這時候他倒是謙虛了。
許修言看她總是縮腳,抓她腳過來放手裏握了握,她穿着襪子,腳尖有點涼。
“冷?”
肚子疼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縮得膝蓋碰到肚子才行,許修言這麽一抓,把她腿都給抻直了。
初願忍着肚子疼,沒把腳縮回來。
她回來還沒洗澡洗腳,許修言竟然不嫌棄,好奇他能演到什麽程度,點頭說:“冷。”
許修言放下報表,将她襪子脫了,兩只手暖她腳,按腳師傅一樣捏捏揉揉:“先暖一暖,再去給你倒水泡腳。”
初願忍着縮回腳的沖動,擡頭看他,意外看到的是他不在意且專注的樣子,斂眸垂睫,氣場溫和。
他手掌和十指都很熱,像加熱了的牛奶在她腳上滑過,也有酥軟的電流從她腳底流過。
她腳和腿越來越發麻,終于忍不住要抽回腳,許修言改了話:“家裏好像沒盆,用浴缸泡吧。”
“……”
許修言接好浴缸水,陪她坐在浴缸邊上泡腳。
初願穿短褲,許修言卷着褲腳,浴缸前敞着窗簾,倆人同個抱肩膀的姿勢看窗外。
今夜是滿月,夜色烏亮,繁星稀疏,浮雲在冷白的圓月下朦胧漂浮。
初願忽問:“你為什麽從沒問過我什麽時候回去上班?”
許修言側眸問她:“初願,這是夢嗎?”
初願雙腳蕩着水想了想,忽而一笑:“你的意思是,本就不是一場夢,何必問何時醒。是嗎?”
許修言看她漂亮的腳:“聰明的女朋友。”
初願笑着往他腿上蕩水:“會哄人的男朋友。”
男人走進女人心裏的路,她想,大概就是一步步哄人時的山盟海誓。
許修言擡眸望月:“不是哄你,能到達的距離,本就不是距離。你在我心裏,走得再遠又能走到哪。”
初願這時忽然想,沒來大姨媽就好了。
初願雙手挽着許修言的手臂,靠在他沒有傷的肩上,同他一起遙望浪漫的無垠星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
“許修言,你知道旅行者1號走到哪了嗎?”
“飛行47年,240億公裏。”
“好遠啊。”
“不遠。”
**
初願這一晚是在自己房間睡的,棉條不能用整晚,穿安睡褲也擔心極小的幾率側漏到許修言的床上。
睡得不安穩,夢到她即将回去上班,和許修言提了分手,許修言隔天就交了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朋友,氣得她早上醒來時想捶許修言。
八點多下樓,許修言已經不在家,阿姨交給她一封信。
“這幾日出差,幫我照顧盆栽,回來給你做那三道菜。
盆栽三天澆一次水,需要日照,你也多曬太陽。”
右側落款“男朋友”。
A5筆記本的紙,漂亮的鋼筆連筆字,初願看得心情時好時壞。
心情壞是因為他在說謊,他若是真出差,昨晚會告訴她,大概率是昨天她接他下班的事被傳開或是蔣宛兒告狀,他今早被蔣老或是霍太叫過去用早飯談話了。
心情好是因為他承諾回來給她做菜。
初願飯後吃了藥,待到第四日量少了,給幸福樹澆了水,午後去找青叔和何師姐聊天。
過兩日,同孟阮和母親逛商場買嬰兒用品,跟屁蟲初烈作陪。
初媽今日心情很不錯,三個孩子陪她吃晚飯逛街散步,幸福感很強,當然如果兄妹倆不打架就更好了。
初烈摟着孟阮肩膀探頭問初願:“你男朋友真出差了?”
初願斜他:“你管呢。”
“沒要管,只是你男朋友應該有個雙胞胎兄弟,不然正在蔣家陪千金做美甲的人是誰?”
“……”
孟阮立即掐初烈胳膊,初媽也給初烈使眼色讓閉嘴,但為時已晚,初願面無表情走到初烈身後,用力掐初烈後脖子,掐得老高。
初烈疼得往後仰腦袋:“初願你給我撒手!”
初願氣道:“不撒,我今天就要把你這塊爛肉擰下來!”
孟阮忙幫攔着:“願願給你哥留點面子,後面都是秘書助理。”
初媽也幫忙拽初願的手:“好了寶貝,你哥嘴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別跟他生氣。”
初願還不松手,直到旁邊傳來輕笑聲:“你們倆能不能長大了啊?都沒我這小外甥女成熟。”
一家四口同時望去,是章方舟,他懷裏抱着他姐的小女兒。
“阿姨好,嗨,孟阮。”章方舟打着招呼。
初媽笑說:“哎喲,又讓你看笑話了,小時宜又長個子了吧?”
孟阮也笑着過去跟章方舟和時宜說話,笑問時宜:“爸爸媽媽呢?”
時宜奶聲奶氣:“奶奶好,姨姨好,爸爸媽媽粗猜(出差)去啦。”
這邊,初願松了手,初烈疼得臉漲通紅。
初願輕聲問:“哥,許修言真在蔣家陪蔣宛兒嗎?”
初烈揉着後頸:“你就是個傻子。”
“……”
初願又要去掐初烈的耳朵,孟阮瞧見了,心疼老公“哎哎”的叫,初媽剛将小時宜抱在懷裏,孟阮推章方舟:“你快幫我攔着點,小願下手太狠了。”
章方舟過來拉架,站在兩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為初烈解圍問初願:“我要陪小時宜去游樂場玩,小丫頭去洗手間我不方便跟着,你幫幫我?”
初烈擺手:“小傻子你可快走吧。”
初願繞着圈使勁踹初烈屁股一腳:“大傻子再見!”
“……”
初願每年回國都能見一回時宜,時宜隐約記得願願阿姨,很快和初願玩熟,又和往年一樣黏着初願。
時宜今年五歲,精力旺盛,玩到晚上快九點半游樂場要關門才消停下來,然後還沒出商場,趴在小舅懷裏睡着了。
初願看章方舟放時宜在車裏,時宜就迷迷糊糊哭喊媽媽,她幫忙開章方舟的車送倆人回去,一路送進家門,又幫章方舟給時宜擦臉擦手腳換睡衣,從屋裏出來時,已經快夜裏十一點。
章方舟開冰箱拿出兩瓶酒:“來聊會兒吧,聊聊你和許修言的事。”
初願想了想,走向餐桌說:“我打算一會兒開你車回去,不喝酒了,有零食嗎?”
章方舟開了兩袋時宜的零食,初願确實餓了,邊吃邊聊,章方舟總是不信她對許修言一見鐘情,她終于說:“我小時候見過許修言,不止一次……他長得真好看。”
章方舟喝着酒笑:“小花癡。”
“我也和他說過話,不止一次……他聲音也好聽,語調語速,就一直掃着我這裏。”
初願指自己的耳朵。
章方舟又笑:“原來你還是個聲控。”
初願點頭:“小花癡,小聲控,小姑娘。”
章方舟似真似假地開玩笑問:“我呢,我不帥還是聲音不好聽?怎麽沒對我動心?”
初願誠實說:“因為你不壞,小姑娘都喜歡壞的。更多肉文在企餓群肆二貳而無酒一伺其男生使壞的時候,小姑娘心跳很快,很難忘。”
“……”
沒想到他差在沒他們壞。
章方舟問:“許修言怎麽對你壞了?”
初願不說了。
章方舟點評初願:“飛蛾撲火。”
初願輕笑着唱:“‘我愛你像飛蛾撲火,得不到什麽,愛情在風中凋落’,你聽過這歌嗎?”
“沒聽過,但你唱得很好聽。”
“謝謝。”
初願沒喝酒,很清醒,沒聊太多感情上的事,和他聊西郊的事,聊他們生意上的事。
待章方舟喝完兩瓶啤酒,初願看時間已經過去很久,起身說:“困了,回了。”
章方舟遞車鑰匙給她:“我就不送你下去了,時宜自己在家我不放心,怕她突然醒,你到家後給我發個信息,還有今天謝謝你。”
初願失笑說:“舟哥您和我還說什麽謝啊,我和初烈還總麻煩你呢。”
章方舟笑着送她出門:“開車小心。”
初願應着進了電梯,章方舟等在門口看電梯數字變化,邊搜索她唱的那首歌的歌名。
電梯到一樓,他走到窗邊看樓下,卻見一輛眼熟的車停在樓門口。
章方舟:“……”
許修言的車。
淩晨一點,初願走出章方舟家樓門,擡頭間驀的停步。
許修言坐在車裏,手夾着煙搭在窗外,煙亮着猩紅的光點,他隔着風擋玻璃靜靜看着她,沒有表情地看着她,只是看着她。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