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羅蘭

羅蘭

“Behold!”

煙花在羅蘭手中升空，綻放。

塔夫立刻鼓起掌來，在蓋爾有機會說出“這只是法師學徒的戲法”前推開他，大聲贊美道：

“真是太棒了，這是我見過的最棒的煙花！

“我一直覺得這場慶功宴少了點什麽，直到現在！”

羅蘭誇張的鞠了一躬，接過莉亞——她是羅蘭的妹妹，遞來的酒杯。

“對于沒有經過訓練的眼睛來說，的确如此。

“不過，這是我第五次放煙花了。哼…”

“得了，羅蘭，你明明很高興！”莉亞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他得維持表演家的尊嚴。”卡爾，羅蘭的弟弟，被自己的話逗得笑了起來。

羅蘭板着臉把弟弟妹妹們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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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和羅蘭二人喝着酒。廉價，但是是他們能找到的最好的一瓶。

塔夫：“我很開心，你留在這兒和我們一起與哥布林戰鬥。我很需要你的幫助，你表現的勇敢極了。”

“我也很開…咳，我是說，你也是。” 羅蘭摸了摸鼻子，鼻翼兩側有淡淡的雀斑，顏色似乎加深了些。他明亮的黃色瞳孔移開，看向一側的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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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的話有一定道理，如果不使用法術的話，學習法術的意義又是什麽。”

塔夫很想親吻羅蘭的雀斑，但他們馬上就要分道揚镳。

提夫林們會穿過山隘，尋找一條前往博德之門的安全的路。而她和隊友，将通過塞倫涅崗哨，進入幽暗地域。

>>地底世界>>冒險>>回到地面！

來到被黑暗籠罩的幽影詛咒之地，塔夫一行人終于來到這裏唯一一處避難所——終焉光芒旅店，遇到了熟悉的面孔。

“給我酒…該死的，把那瓶還給我…” 羅蘭勉強站起身，又醉醺醺的靠在吧臺上。

“嘿！是你！打敗哥布林的英雄！”馬蒂斯，一位提夫林孤兒，拿着酒瓶跑來，“去看看羅蘭吧。至上真神的信徒襲擊了我們，是他把我們救下，但沒來得及救出莉亞和卡爾。”

“我記得他們，羅蘭的弟弟妹妹。”

“莉亞和卡爾是兄妹，但是羅蘭和他們沒有血緣關系。”

塔夫沉默的點點頭，接過酒瓶，走到羅蘭身邊：“你喝得夠多了。”

“哦，瞧瞧這是誰啊！我們的拯救者，姍姍來遲的大英雄…”

塔夫：“你醉了，羅蘭。”

“我沒醉！你為什麽要皺眉？你在期待什麽？難道我應該像放煙花時一樣，興高采烈的歡迎你嗎？”

羅蘭注意到塔夫手裏的酒瓶，想要搶過來卻沒能成功：“我的弟弟妹妹不知道在哪裏備受折磨，而我甚至無法離開這個肮髒的旅店。”

“我會幫你。”

“幫我？那就把酒給我，或者放在這兒，然後滾遠點，讓我一個人呆着吧！”

“我會找到莉亞和卡爾。”

“這和你無關！他們是我的弟弟妹妹！我的！但我卻…”

“你救了很多人，羅蘭，你救下了孤兒們。你做得很好，現在，你需要休息一下。”

“在那個時候，到底要怎麽決定救誰還是不救誰！”羅蘭垂下額頭抵在手背上，似乎想要遮掩自己的眼淚，“可我的家人都死了！”

他是一位極有天賦的法師，自信甚至有些自負。但挫折來的太快太突然，他視為家人的莉亞和卡爾，在他面前被至上真神的信徒拖走，而他只來得及救出提夫林孤兒們。

塔夫安撫的摸着羅蘭的後背，又從身後環住他。

羅蘭的尖耳朵抖了抖：“我…我不會再喝了。你可以放開我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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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塞倫涅的祝福，塔夫出發前往月初之塔，在塔底地牢中找到被抓走的提夫林難民們，終于知道了完整的故事。

莉亞：“羅蘭和我們先到了終焉光芒旅店。他返回去幫孤兒們…”

卡爾：“我們當時也想幫忙，結果…”

回到旅店，塔夫本以為會看到充滿淚水和笑臉的團聚，但羅蘭見到弟弟妹妹時卻一臉怒容：

“我和幽影在戰鬥，戰鬥！你們為什麽要跟着跑出來？你們和那群小崽子一樣沒辦法照顧好自己嗎？你們以為我們在哪裏？郊游嗎！？”

莉亞：“你沒看見嗎？我們被一群瘋子抓走了！”

卡爾：“我們已經回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羅蘭：“我以為你們死了！你們這兩個混蛋！我以為你們都死了！”

塔夫适時插/入争吵：“羅蘭之前的狀态——因為沒有你們兩個——真的很糟。”

羅蘭結巴起來：“我只是，一時不知道，做些什麽。已經過去了。”

莉亞和卡爾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對不起，我們應該待在旅店的。”

羅蘭：“不…不，這不是你們的錯。我不應該吼你們。我，也，對不起。”

他又轉向塔夫：“我之前喝醉了，對你态度非常惡劣，但你卻救了莉亞和卡爾。我不應該那樣和你說話，很抱歉。還有，非常謝謝你。你是一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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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返回的提夫林們慶祝着，羅蘭又喝了點酒，似乎有了些醉意。當塔夫準備返回營地和衆人告別時，羅蘭轉身看到是她，浮現一絲羞惱：“我已經感謝過你了，別太貪婪。”

他喝了一口酒：“你還想要什麽，以身相許嗎？”

塔夫一愣：“我很喜歡你，羅蘭，我想你能夠看的出來。我差點以為這個玩笑是真的。”她頓了下，“不過，我只是來道別的，希望我們會在博德之門再見。”

“哼！”羅蘭轉過身，哪怕是提夫林的紅色皮膚，也能看出他耳朵燒紅。

他小聲嘟囔了一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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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營地，塔夫洗漱後卻又重新見到羅蘭。

她眼睛睜大：“那不是一個玩笑？”

“你在想什麽！？”羅蘭大吼，偏過頭放低了聲音，“我只是，我只是意識到不應該開那種玩笑。抱歉，我大概是又喝醉了。”

塔夫：“可我之前的話，并不是玩笑。” 她牽起羅蘭的手。

羅蘭僵了下，飛快說：“我來，我來是為了告訴你，我将在大法師洛若坎的法師塔學習法術。”他語氣恢複了些天才法師的自信，“到博德之門後，你應該知道去哪裏找我。”

他呼吸一滞，記起要呼吸時，鼻尖傳來塔夫身上的淡淡香氣，心髒又跟着漏跳一拍。

塔夫拉着羅蘭的手扶在自己腰上，又蹭着他的法師袍環上他的脖子。

羅蘭幾乎生了想要逃跑的念頭，卻始終無法松開手。

塔夫仰起頭，唇輕輕擦過羅蘭的。

羅蘭收緊手臂，吻了回去。

耳鬓斯磨間，羅蘭理智突然回歸：“已經很晚了。”

塔夫依偎在他身前，眼波盈盈，似乎帶着埋怨。

“我現在只是…我還不能…”羅蘭喉結滾動，終于還是說，“我應該走了。”

塔夫不想逼迫羅蘭太緊，慢吞吞從他身上離開：“我會去法師塔找你。”

羅蘭拉回塔夫，在她唇上重新啄了下：“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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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在巫術雜貨店遇到羅蘭。

他穿着法師學徒的長袍，站在環形樓梯下的問訊處，和每一個前來的顧客問好。看到塔夫時，他移開視線，但還是熟練的說出歡迎語，流利得仿佛已經重複過上千遍。

他臉上帶着瘀傷，看上去不像是法術所致。

塔夫想要觸碰那些傷痕，羅蘭卻躲開了，挂上營業笑容：“你想要買點什麽？”

“成為大法師的學徒後，就不記得我了嗎？” 塔夫忍不住語帶譏諷。

“我怎麽會忘記你。”羅蘭抿了下唇，表情隐忍，“我現在不能說太多。哪怕，哪怕你想要嘲笑我，也請等到關店以後。”

深夜，羅蘭在雜貨店外看到塔夫，表情帶上了明顯的驚訝。

“很意外？”

“我以為…”

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

塔夫撫上羅蘭臉上的瘀痕，這次他沒有躲開。

“是誰？”塔夫輕聲問。

羅蘭面露羞恥，而塔夫只是溫柔的撫摸他。她的指尖有精通武器所致的薄繭，羅蘭感到臉上傷痕在隐隐發燙，微涼的夜風中，他的額上卻沁出汗來。

“是洛若坎。”

“那位大法師？”

“徒負虛名的騙子。”

面對塔夫，他終于可以訴說一直無法在弟弟妹妹面前說出的話：

“我以為這是成為法師所必經的，但他只是嫉妒我引以為傲的法術天賦。

“我每天面對落滿塵埃的法術卷軸，而所有者洛若坎卻根本看不懂它們！

“我需要更多證據，只能忍耐和等待。

“他在研究死靈法術，用來禁锢的法陣，散發臭氣的材料，尋找一件名為暗夜之歌的魔法物品…

塔夫皺眉：“我知道她。”

羅蘭愣住：“是‘她’？”

塔夫：“她就在我的營地。”

如果死靈法術還能算作灰色地帶，用法陣禁锢一位“她”就是真正的邪惡了。

第二天，他們通過巫術雜貨店的傳送門，來到隐藏其中的拉瑪吉斯塔。

——塔夫告訴洛若坎自己知道暗夜之歌的事，得到了他的信任。

哪怕暗夜之歌就在他們身側，洛若坎仍試圖說服塔夫：“這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封印法陣，我們将會和一位半神分享力量，不老不死…”

“你這個滿嘴謊言的家夥！”羅蘭打斷他，“你是在偷取她的力量！就如同你用雜活困住投奔你的年輕法師，浪費他們的時間和天賦！”

“小心你在說什麽。”洛若坎眯起眼睛，“如果我把你趕出我的法師塔，整個大陸都不會再有任何法師接納你。”

“如果所有的法師都和你一樣，那可還真是一個祝福。”

“你這個地獄來的雜種，竟敢背叛我…”

“你配不上我的忠誠！地獄的魔鬼都會嫌你的靈魂太過肮髒！”

洛若坎表情扭曲：“聽我召喚的仆從們啊！”

他喚出元素生物，戰鬥開始。

>>戰鬥>>丢匕首>>戰鬥>>丢法術>>勝利！

憤怒的暗夜之歌将洛若坎重重摔在地面，這位“大法師”呼出最後一口氣。

塔夫面向羅蘭：“恭喜你！成為拉瑪吉斯塔的新主人。”

“沒有你的幫助，我無法做到這一步。”經過一場惡戰，羅蘭卻神采飛揚起來，“請告訴我，我應該如何回報你。”

“你知道的。”塔夫攀上他的肩，在他耳邊輕聲說。

被法術遮掩的法師塔塔頂。

羅蘭深埋入塔夫，兩人都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年輕的法師極為青澀，幾乎完全憑借本能。

但他又的确很有天賦，通過塔夫的呼吸很快找到規律。

塔夫雙腿顫抖着在他腰腹兩側繃緊時，羅蘭俯身在她耳邊說：“謝謝你…”

角度變化令仍然敏感的塔夫睜大眼睛。

“…我愛你。”

塔夫張開口，卻只能重新發出破碎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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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得到了拉瑪吉斯塔，終于可以使用他的天賦研習法術。

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安頓家人，清點法術卷軸，了解法師塔的秘密和力量。當然，還有告訴其他法師學徒，他們不會再被洛若坎奴役。

塔夫繼續自己的戰鬥。

與耐瑟主腦的最終決戰來臨時，她知道羅蘭會忍着羞赧說：

“這座法師塔将會成為你的力量。

“…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