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提醒

提醒

玥希在旁邊擔心不已，她摟着自己的小白鼬，小聲地為艾希絲加油鼓氣和祈禱。

艾希絲感受到對方的出招速度逐漸加快，她也不再手下留情。大概十個來回後，2隊哨兵先倒下了。

3隊隊伍立刻發出歡呼，慶祝艾希絲勝利。

玥希連忙跑過去，檢查她有沒有受傷。艾希絲笑着搖搖頭，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兩人低聲說了什麽。

喻決臉色瞬間鐵青，落敗的哨兵更是害怕的不敢朝他的方向看來，連忙跑開了。

“挺好。”喻決感覺自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一樣，太丢臉了。艾希絲，這個名字他記住了。

顧時微微一笑，對淩季道，“我就知道艾希絲一定可以。”

只看她那條黑蟒就能猜出艾希絲的真實實力一定不弱，只是從前被精神控制差所困住了，只要玥希能夠不斷引導她，那麽未來可期。

總算有件好事情了。顧時松了一口氣。

第三場是許康，雖然他打成了平手，但明眼人看得出來，只要再多出五分鐘，2隊那個哨兵一定會敗下來。

然而後面幾場3隊漸漸又弱了下去，連敗三人後，最好的一場也只是在對方放水的情況下打平了。

現在只剩下海達爾了。

“等等！”

喻決喊了一聲，把海達爾攔了下來，“格鬥有些看膩了，我聽說海達爾最擅長狙擊，巧的是我這邊也有一個狙擊手，不知道你願不願試試？”

海達爾問道，“什麽标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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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決招呼來2隊的人，那人道，“300米外的人形靶标5發全中，每三發彈着點距離不得超過一個拳頭。”

這個标準實在嚴苛，饒是顧時也無法輕易做到。他有些擔心，“海達爾，你可以嗎？”

可海達爾卻點點頭，“隊長，我沒問題。”這是事關3隊的榮譽，他必須接下來。

得到了同意，喻決立刻讓人去準備了，他似乎并不相信海達爾有這個能力，拍了拍海達爾的肩膀示意他好好表現，便去看自己隊的哨兵了。

顧時走過來，“海達爾，你從前練過嗎？”

海達爾猶豫了一下，“練過，但最後一發總會失敗。”

他很愛狙擊，在剛進總塔的時候就摸清了行動組正式隊的狙擊标準，他試着去練習，但結果卻總是不盡人意。

淩季問道，“你進總塔後有正式學習過狙擊的戰術嗎？”

海達爾搖搖頭，“我最早和一個教官學過一段時間，但他後來犧牲了，我就只能看書自己學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如果你沒有極高的天賦，只看書和随便練一練就不可能有成效的。”

他接過海達爾手中的狙擊槍，“槍不錯。”

海達爾道，“這是教官的戰友帶回來的，說是他臨終前把這槍交給我。”

“移動靶最講究光線和風向，哪怕0.01的變化也會影響成績，你之前獲得過狙擊賽的冠軍，可見底子不錯，如果能再掌握高級的狙擊戰術，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淩季把槍還給他，“這一局你一定會輸。”

海達爾低下頭，“我知道，我肯定是比不過2隊，我……”

“但這不是最終的結局。”淩季打斷他的話，“孫老，你聽說過嗎？”

“是那位總塔第一的神槍手嗎？”海達爾連忙問道。

淩季點點頭，“他也是我的狙擊老師，我倒是可以推薦你去學習，但我有個條件。”

“只要能拜他為師，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淩季輕笑，他輕輕拉住身邊顧時的手，對海達爾道，“我要你永遠忠于顧時，絕不背叛他。”

……

靶子很快擺好了，兩個哨兵也背着槍去做準備。

顧時把淩季拉去一旁，“你的老師是孫老？”他自然是聽說過孫老的名頭，這些還是他剛入總塔的時候阿卡納和他講起的。

孫老是在二十年前進入總塔，那時的總塔四周并沒有那麽和諧，經常會有兇猛的野獸前來作亂，地上跑的天上飛的都一起針對人類。

為了總塔的存亡，人類與他們進行了一次殊死決戰，而孫老當時憑借百發百中的戰績，拿到了特種功，名聲赫赫，被大家稱為一代槍王。

只不過後來一次戰争中，他的右臂受了傷，自此不能再舉槍了，于是他便退居二線開始了教學生涯。他的學生很多，但沒有一個能達到他心目中的标準，直到七年前淩季的出現。

“是啊，沒想到吧？”淩季笑道。

顧時确實沒想到，“我失憶的這段時間裏，你真的經歷了好多。”

“所以之前我說，未來你會慢慢地找到我所有的秘密。”淩季幫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亂掉的圍巾，“是不是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顧時點點頭，“可我更好奇了，如果你所有的秘密都被我發現了，那你将來會用什麽方法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呢？”

淩季輕輕刮了一下他的鼻梁，“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在我身邊就只是為了拆盲盒一樣。”

“說說嘛。”顧時搖了搖他的手，示意他快點說。

淩季無奈，“難道你對我這麽沒有感情，一點愛都不留給我嗎？”他抱住顧時，“我已經很愛你了，從前是，現在是，将來也一定是，所以……”

“我無比渴望能接受你所有的愛，就算遲一點也沒有關系，我願意等。”

……

比賽結果毫無懸念，海達爾輸掉了這輪狙擊賽，而彙總之前的成績，2隊贏得次數更多。

喻決笑道，“顧時，你們也已經很厲害了，不過這群哨兵還需要再練一練，不然将來出去實戰，可別就像今天的靶子一樣，拖了大家的進度。”

3隊隊員聽得氣惱，但他們這次被2隊壓制，卻也不得不服。顧時面無表情，“既然比賽已經結束了，那喻隊長請回吧。”

“等等。”喻決一把拉住他，“我還有話要和你單獨說。”

淩季毫不留情直接把他的手拍開，“我們不方便。”

喻決不理會他，并擋住了顧時的去路，“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來的真實目的嗎？”他又壓低了聲音，“還有，你們3隊似乎有人心不齊啊。”

顧時立刻瞪了他一眼，“住口。”他嘆一口氣，回頭對隊員們道，“你們都先回去，總結今天的經驗，明天上午指揮室一一彙報，解散。”

說罷，他對喻決道，“你跟我來。”

淩季自然不會落後，他本想跟上去，但顧時遞給他安撫的目光，示意他自己沒事。“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就好。”

他帶喻決去了一個沒有人的空曠地，隔着大概200米也正好在淩季的視線範圍內。

“你到底來3隊幹什麽？”顧時的聲音平靜似乎沒有起伏，可後背卻早就冒出了一層冷汗，他在查隊裏眼線的事，喻決還是知道了，這可不妙。

喻決并不在意他對自己惡劣的語氣，反而輕快道，“早知道一開始我就應該和你賭點什麽，比如說你親我一下，或者讓我咬一口。”

“你是狗嗎？喜歡咬人不如去找幾塊生豬肉自己啃去。”顧時抱着雙臂，防備地盯着他。

“你這嘴可真尖酸刻薄。”喻決想要伸手去碰一碰他的嘴唇，但被顧時避開了。

“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我的哨兵在旁邊看着，我希望你自重，我不想再引起什麽軒然大波，你也不想再被關禁閉吧。”

淩季在原地仍張望着，他很想聽清他們在說什麽，可這距離實在有些遠，任憑他發動聽覺能力也只能聽到呼呼風聲。

喻決聽見他主動提及“我的哨兵”，心裏便沉了幾分，“這個問題上次在醫院裏我就想問了，可惜你當時走的太快，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所以這次我親自找理由來見一見你。”

“說。”

“你為什麽會選擇淩季？你們的等級并不匹配，你确定你的向導素可以安撫住他？”

顧時在他剛才提起向導素時，就已經對他這次前來的目的有所猜想。

……為什麽和淩季在一起？他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僅僅因為在策山時淩季多次救自己，那還不至于以身相許，真正讓他選定這個人是因為那些從前的記憶。

淩季知道他的過去，知道他所有的喜怒哀懼，在這個世上淩季無牽無挂，卻願意把他始終放在第一位。

“因為我喜歡他。”

他所要的是最純粹的感情，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感情，而這種獨一無二的情感只有淩季擁有，也只有他能夠做到。

聽到他這麽回答，喻決咬緊牙關，他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掌心，雖然痛，但只有這樣才不至于大庭廣衆下情緒失控。

他答應明醫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好自己的所有情緒。可現在，他感覺自己真的已經忍到盡頭了。

“你喜歡他什麽？”喻決忍不住追問道，“難道我沒有？”

“喻決，你以為我是金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嗎？你覺得我會輕易忘記那件事嗎？”

顧時冷下語氣，“如果不是阿卡納，那一次我就死在了你的手裏，我沒有斯德哥爾摩，不會喜歡虐殺自己的兇手。”

“你真以為是阿卡納？”喻決幾乎是下意識的反問道。

顧時一怔，“你什麽意思？”

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喻決立刻冷靜下來，“顧時，我最後勸你一句，到底要不要加入我們的陣營？”

“你先說剛才那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和你沒有關系，你回答我的問題。”

“喻決！”

“如果你不正面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顧時被他逼的無路可走，“我不會背叛自己的老師和朋友，也不會和你們這群兇手同流合污。”

“好。”喻決得到了他的回答，“希望有一天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下次見面，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了。”

“對了，再提醒你一句，任何地方都不安全，你好自為之。”說罷，他不再回應顧時的任何問題，帶着一幫人匆匆離開，沒有停留一步。

“他和你說什麽了？”淩季在他離開的下一秒便跑過來，急切詢問道。

顧時仍停留在喻決說的每一句話中，“剛才我提到了當年那件事，可他卻說不是阿卡納救的我。”

淩季心下一驚，“怎麽可能？不是阿卡納能是誰？”

“是啊，我醒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阿卡納，他把當場的情況敘述的很完整，如果不是真正在現場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那麽多的細節的。”

調查組的人前來詢問時，阿卡納詳細說了地上掉落的幾盆花、喻決穿的什麽衣服、他是用哪只手掐得顧時的脖子……而這些都和顧時所說的一一對應。

可惜那裏是個監控盲區，嚴則以證據不足保住了喻決，這也是顧時最恨的一次。

淩季面上有些不自然，他剛才想了很多，卻沒想到喻決會先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他不是不想和顧時說，從前是因為生怕他知道了是自己出手相救而找上他，從而被嚴則他們發現并利用。

而現在……顧時深信阿卡納是救命恩人，即便自己說出真相可這是一面之詞，沒有監控證據，只要阿卡納拒不承認，他也沒有辦法。

以如今阿卡納對顧時的心思，他又怎麽可能願意舍掉這個唯一和顧時聯系起來的借口？

“對了，剛才我看到陳彥在附近鬼鬼祟祟，我看他想要接近2隊，可看見我在看他，于是也沒有上前，然後就跑來了。”淩季選擇翻過這一頁留待以後再說。

“陳彥嗎……”顧時仔細想了想，“剛才他第一個和2隊比試，漏出破綻讓自己輸掉比賽，這實在可疑。”

淩季補充道，“還記得你剛來3隊的時候，也是他在衆人面前貶低你，這次精神體比試也是他主動提出，而今天2隊也正好來了，這一切太巧了。”

“監控呢？有拍到他的行蹤嗎？”

“沒有，這段時間很平靜，沒有拍到誰有異常的行為。”

“假設你所說陳彥試圖接近2隊為真，那麽他們之間一定有情報要傳遞，這次被你發現了，他們的計劃也就泡湯了，陳彥一定會尋找新的機會，我們便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将他們一網打盡。”

淩季輕笑，“那這段時間我們可有的忙了。”

“這個眼線一天不除，我就一天不安心。”顧時看着對面一排的宿舍，還有幾個哨兵說說笑笑去打熱水。

“我希望不要抓到任何一個人，可如果真有，那只能說他運氣不好，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