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兩千萬

兩千萬

莊弘毅聽見他急切的語氣,指尖一頓。

殊不知,此刻的莊函雖然有三分發自真心的關懷,不過更多的卻是怕冬雪死得太潦草,發揮不了最大的作用。

就這麽死了,又不能完全把死因賴在缪家姐妹身上,有什麽用?

易格瑞要是知道自家Boss現在心裏想的什麽,拍大腿也得喊一聲“活閻王”!

醫生回頭看了一眼檢查室裏的年輕女孩,身為醫者不禁悲天憫人起來:“這位小姐本來就……時日不多了,現在處于生命的最後階段,非常脆弱,更加不能情緒激動,否則随時可能……直接去世。”

“這次還好,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但是沒有大礙,再有下次可就說不準了。”

醫生的話讓缪盼兮又瑟縮了一下,就連莊弘毅也沒有想到,莊函女朋友病得竟然這麽重,到了随時會原地升天的地步。

“缪小姐,我有得罪之處不妨直說,何必一而再再而三找一個将死之人的麻煩!”莊函面如寒霜。

缪盼兮哪裏會想得到,自己背上這個鍋,“我……我不知道她身體不好,而且是她先挑釁我的,我只是回擊了兩句,是她自己吐血的!”

“你的意思是,我女朋友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冒着吐血氣絕的危險來挑釁你?不僅如此,還反過來把自己氣暈了過去?”莊函越說神色越冷。

“莊函……”

缪語兮想替這個腦子笨嘴更笨的妹妹解釋兩句,莊函卻絲毫不給面子地打斷了:“令妹做的事情,我想還是她自己解釋比較好,不用每次都讓你來事後致歉。”

缪語兮張了張唇,臉上火辣辣的。

莊弘毅出聲警告:“莊函。”

讓他不要責怪得太過分。

莊函垂下眼,頗有些油鹽不進的架勢:“董事長,如果您覺得我态度過于失禮,說這些話都算過分,那我女朋友現在命在旦夕地躺在裏面又算什麽?”

莊弘毅皺着眉,他剛才也看到了,那女孩一口血噴得實在觸目驚心,而且她現在畢竟是莊函的女朋友,缪盼兮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

現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莊函是十分堅定地要給裏面那個女人撐腰。

缪語兮咽下喉中的鐵鏽味,說道:“不論怎樣,冬雪小姐這次暈厥都有盼兮的過錯,這樣行不行?所有的醫療營養費都由我們負責,缪家會請最好的醫生來跟進她後續的身體情況,等冬雪小姐醒了,再讓盼兮好好跟她道個歉。”

莊弘毅對莊函使了個眼色,希望他不要得理不饒人。

可莊函“正在氣頭上”,當做沒看到。

缪盼兮先不願意了,“我不要向這種女人道歉,她自己身體不行,又不是我害的!”

“那就報警吧。”莊函說。

莊弘毅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大兒子鬧氣脾氣來,跟小兒子有的一拼呢?

報警當然不可能報警,否則兩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缪盼兮再不情願,也被她姐姐按着腦袋認下了這口黑鍋。

冬雪醒來,第一時間就是淚眼汪汪地尋找自己的“情郎”。

她對着莊函伸出手,依戀又信賴的樣子像只歸巢的雛鳥,莊函一坐到她身邊,她就整個人縮進他懷裏。

“親愛的,我以後再也不要來參加這種宴會了,她們都好可怕……”冬雪窩在他胸口,露出眼角瞥向缪語兮姐妹。

沒有什麽是比看着原本應是自己的未婚夫正摟着別的女人悉心安慰更紮心的了。

缪語兮心裏快嘔出血來,還得維持着體面,并且按着自己妹妹那頭倔驢的腦袋讓她道歉。

缪盼兮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請你原諒我。”

冬雪看了一眼莊函,然後咳嗽幾下,柔弱無力地說:“算了,我知道我長得不讨女人喜歡,被這樣針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能理解你。”

缪盼兮鼻子差點氣歪!你幾個意思啊!

摟着她的莊函都差點沒繃住表情,偷偷在她腰上擰了一把,讓她不要作妖,好好說話。

冬雪吃痛地嘶了一下,“不過……那個原諒歸原諒,你們該賠償我的一分都不能少啊,我的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我今晚弄髒的禮服,你們都得折成現金賠給我。”

她市儈又貪利的反應讓缪語兮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痛快,表情中不自覺地便帶上了驕慢,“冬雪小姐放心,一會兒我會讓人送張支票過來,你看着填。”

冬雪眼睛一亮,看缪氏姐妹的眼神立馬柔和下來,臉色雖然還蒼白着,但是看着要精神多了。

她這幅樣子落在別人眼裏,就是都一只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不忘貪財。

大少爺難道還少了她錢花不成?厲晟集團的董事長秘書看了一眼莊弘毅難看的臉色,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

“莊伯伯,您看這樣處理可以嗎?”缪語兮置氣地問道。

莊弘毅不置可否,說:“既然醫生說沒什麽大礙,那我就先走了,莊函,這裏交給你了。”

“是。”莊函應了一聲,同時手裏又狠狠掐了冬雪一把,好像在懲罰她剛才的口無遮攔。

冬雪忍着痛,在被子底下也對着他大腿擰了一下,沒擰動。又換小腹,還是沒擰動,只好幹瞪了他一眼。

缪語兮看着他們二人的小動作,突然對莊函有些陌生。他到底是怎麽看上這種庸俗又貪婪的女人的,還是說,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只看臉的庸人,就連莊函也不能免俗?

缪語兮眼睛發疼,轉身就走。缪盼兮趕緊跟上。

她們一離開,莊函就松開了冬雪,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感覺怎麽樣?”他問。

“還好,死不了。”冬雪說。

易格瑞雙腿直打顫,抹着頭上的冷汗,“姑奶奶,你可吓死我了!我跟你說,咱鬥不過她們就不鬥,大不了忍兩句,可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冬雪笑着說沒事。

易格瑞聞言瞪圓了眼睛:“沒事?!”

這姑奶奶是真不怕死啊,還沒事?

冬雪仰頭看天花板,她該怎麽跟他們說,說吐血這事不是她能控制的,而且吐完了她還神清氣爽,通身舒暢?

“那個……我餓了。”她對莊函說。

莊函&易格瑞:……

鬧成這樣她倒是還有胃口吃飯!

易格瑞認命地去給她安排,沒一會兒,就端過來了一份營養均衡的病號餐,順便也給莊函帶了一份。

莊函沒什麽胃口,翹着二郎腿看着她跟餓死鬼投胎一樣,說:“慢着點兒,別噎死了。”

冬雪沒搭理他,這時,缪氏的秘書敲了敲門進來,送進來了一張簽過字的支票,鞠躬道:“冬雪小姐,這是我們大小姐的一點心意,聊表歉意,您看着合适的數字填。”

冬雪接過支票和筆,問了句:“上限多少?”

缪氏的秘書:……

他對上冬雪清澈中帶着誠懇的眼神,意識到自己是該給個上限,否則她真敢填個五六七八億。

可是上限……大小姐也沒說啊。

“您,希望是多少呢?”他只好把這個問題再反抛回去,心想當着莊少的面,她總不會吃相太難看吧?

冬雪笑了:“我希望越多越好,沒有上限!當然,我也知道這個不現實,所以看在我男朋友的面子上,讓你們大小姐随便給個千八百萬的,意思意思就夠了。”

秘書的笑容有些僵硬,千八百萬?意思意思?她可真敢要啊!

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大小姐絕對沒打算出這麽大的血,所以秘書現在哪敢直接應承下來,正絞盡腦汁找個借口回去禀報一聲。

冬雪爪子快如閃電,在支票上飛速畫下了一串零,然後把支票塞進了被窩裏,對秘書說:“看你這麽為難,算了我作主,再加一千萬!兩千萬我收下了,可不能再多了!回去幫我謝謝你們大小姐!”

秘書咽了咽唾沫,想說又不敢開口,被易格瑞攬着肩膀送了出去:“哥兒們,走好,不送啊。”

冬雪接着吃飯,莊函默不作聲地旁觀她又入賬兩千萬。

冬雪只休息了一個晚上就活蹦亂跳的了,易格瑞不停地感嘆她生命力頑強,然後又順着她在外面玩了一天,之後開車把她送回了學校。

冬雪在校門口下的車,剛進學校大門就碰上了障礙物。

她面不改色地從對方身邊走過去,可朱以倫卻像是撞上了她什麽不法交易現場一樣,橫跨一步擋在她面前,面色鐵青,憤怒地低吼道:“你去哪兒了?剛才那個人是誰?你為什麽會從他的車上下來!”

冬雪當他是空氣,繞道而行。

朱以倫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握緊拳頭,眼中充斥着失望和憤懑,大喊道:“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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