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雙杏文
雙杏文
唐祎獨自開車來到了破舊的小區內。
原本開車這活也是由甄珠來做,甄珠領着一份工資,卻做了保镖、保姆還有司機的活。
唐祎來到甄珠的房中,見清秀的青年窩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張被熏紅的面頰,眼尾卷着绮麗,眼尾添了一抹水潤。
“少爺你來了,我……”甄珠想要起身,就被唐祎按住了肩頭。
他嗓子疼的厲害,發出來的聲音自然也不會好聽。
唐祎眉頭微皺,“你躺着吧。”
“生病了?”
甄珠點點頭,他現在的身體做什麽都不行,體質還很差,并且每夜體溫都會升高,熱得他睡不着覺。
他一開始還能夠忍受,可是越到後面越難以忍耐,他雙腿夾着被子,額頭泌着熱汗。
這大概是雙性身體的副作用,當初唐祎也有相同的症狀,但是他現在要比唐祎嚴重不少。
唐祎輕呼了一口氣,他又聞到了那種屬于奶糖的香甜味。
“你去見了譚榮軒?為什麽?”他咬字略重,但是卻像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甄珠早知道唐祎會來質問,他垂下纖細的睫羽,往被子裏縮了縮,整個人特別脆弱,“他能幫到你。”
“所以你就要對他百依百順,你是不是還要雌伏在他身下?”
唐祎聲音逐漸嚴厲蕭殺,漂亮的眼眸裏翻湧着陰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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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甄珠要背叛他,他一定會先甄珠一步把甄珠抛棄。
像甄珠這樣的保镖,他能夠找出成百上千個。
唐祎發完火後,又覺得十分的無力,他譏諷甄珠,自己又何嘗不是受霍淮的要挾,終日只能被霍淮氣壓。
“為什麽這麽多天不來找我?打電話你也不接?”
甄珠顫了一下睫羽,沙啞道:“沒有……”
他把事情經過和唐祎說了一下,不過他掩藏了霍淮讓他做的事情。
“霍淮他威脅我,讓我離少爺遠一點,我真的很害怕。”
甄珠抖了抖肩頭,将半張臉埋入枕頭裏,“手機掉到水裏,壞了。”
唐祎欲言又止,眉頭緊皺,聽甄珠這麽一說,好像無理取鬧的人變成了他一樣。
“先吃藥。”
唐祎把藥片塞到甄珠的嘴裏,玉白的指腹與甄珠粉色的船板形成了反差,指尖柔軟的觸感讓他很快的就把手指收回來了。
他見甄珠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心中對霍淮的憎惡又重了幾分。
霍淮對他雖然還算遷就,但是對他身邊的人卻是毫不留情,上次就差點打死甄珠,這次又害甄珠發燒,長此以往,甄珠或許真的有一天會選擇離開他。
唐祎拿杯子的手不斷用力,忘記了他正在給甄珠喂水,角度沒有把空中,不但嗆了甄珠一口水,還把水潑到了甄珠的睡衣上。
甄珠更狼狽了,輕咳幾聲後,面頰竄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濕漉的衣領貼在白皙的肌膚上,印着精致的鎖骨線。
唐祎沒有照顧過人,他見甄珠在他的“照顧”下變得更加柔弱了,不由的有點慌了神。
“沒事吧?”唐祎趕緊抽紙巾擦去甄珠下巴上的水珠,只是他還沒抽幾張,就被甄珠按住了手。
甄珠看着好幾張雪白的紙巾,略微心疼,“別抽這麽多,紙貴。”
唐祎是嬌生慣養的少爺,花錢雖說不上大手大腳,但是他絕對不會因為用幾張紙巾就像甄珠這般心疼的要命。
“……”
唐祎目光落在甄珠身上的睡衣,說是睡衣,但其實就是一件平平無奇的短袖。
“你衣服濕了,換一件吧。”
甄珠用微弱的聲音說:“我衣服洗了,在陽臺。”
出租屋的陽臺像是沒有裝修過的土胚房,地是灰的,牆也灰的,玻璃窗內的紗窗破了洞,兩個鋼線在陽臺上方從左邊延伸到右邊,挂着的衣服在風中搖搖晃晃。
唐祎去陽臺取衣服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室友也在收衣服。
室友盯着唐祎的臉多看了一會兒,有點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在拿下自己衣服的同時也取下了甄珠的衣服,“你又來看甄珠呀,這是他的衣服,你給他拿回去吧。”
唐祎看着室友在幾件內褲中挑了幾件遞給他,而室友拿着另外幾條內褲揉搓了一下,似乎是洗衣粉的肥皂不太好用,內褲布料變硬了不少。
唐祎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室友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唐祎,被唐祎暗着眸色瞪了一眼。
唐祎回到甄珠的卧室,把衣服往床上一甩,甄珠見唐祎還拿着幾天屬于他的內褲,剛想要伸手去夠,唐祎一松手,內褲可憐兮兮的掉在了地上。
“抱歉,手滑。”
唐祎嘴上道着歉,面上卻是一點歉意都沒有。
他見甄珠還在看地上的內褲,聲音微冷,像是卷着雪花,“我待會讓人給你送幾條新的。”
唐祎有點輕微的潔癖,以前在老宅,他都有單獨使用的洗衣機,唐祎把甄珠歸為了他的所有物,自然難以忍受自己所有物穿着的衣服和其他人的衣服貼在一起。
“算了,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甄珠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點呆呆的,他不明白唐祎去了一趟陽臺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
他剛要說話,就被唐祎打斷了。
“譚家想要與我合作,不過,我會拒絕。”唐祎擡眸看向甄珠,卷着漩渦的眼底好似要把人給吸進去。
有了譚家出資,唐家的公司就能夠周轉開了,但是唐祎無法忍受譚榮軒和霍悔勾搭在一塊打甄珠的主意。
他故意說給甄珠聽,就是想要讓甄珠知道,他可以為了甄珠而在利益上做出退讓。
不過,甄珠并沒有他預想中的那麽高興。
甄珠:“不行,少爺還是答應吧,這樣對公司好。”
唐祎愣了一下,眼中轉而有了愠色,“你是不是忘記了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不知道譚榮軒與霍淮蛇鼠一窩,譚榮軒這麽做,可能是霍淮在背後摻了一腳。”
甄珠緩緩垂下睫羽,嘴裏的苦澀還未散去,嗓音嘶啞:“我知道,但是這有什麽關系呢?公司的安危是最要的,如果譚家能夠參與到這個項目中,我們就有可以周轉的資金了。”
“我知道少爺讨厭霍淮,可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有能力去反抗。”
唐祎從甄珠的床上站起身來,眸光越來越涼,像是刀刃上泛着的寒光,他冷冷地勾起唇角,面容變得妖冶鬼魅,“好,你讓我去和他們合作,我去就是了。”
“你還是住在這裏吧,這裏很适合你。”
這是唐祎第一次為了別人而抛棄自己的利益,但是那人絲毫不領取,還一個勁的把他往外推。
他覺得自己一片真心都被人給毀了。
唐祎一起之下離開了出租屋,甄珠躺回了床上。
他想的是既然唐祎比之前更加厭惡霍淮了,那麽他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為何不借着霍淮的手把唐氏集團拉回正軌上,到時候唐祎就有了可以與霍淮抗衡的力量。
過了幾天,甄珠收到了一整箱內褲,以及合他身的夏季衣服,他驗收的時候,快遞小哥看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同時還有唐祎的微信消息。
唐祎:【你衣櫃裏的衣服都扔掉,以後只能穿我給你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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