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師尊文
師尊文
“衍之,你們在做什麽!”
祝老爺聲音中氣十足,怒意就像是可以劃破天空的巨雷。
甄珠看到來人是祝老爺也是愣了一下,他擁有祝衍之的全部記憶,在祝衍之的記憶中,今夜祝老爺去赴宴,不可能這麽早就回來。
他心中暗道不好,祝衍之有眼疾,他可以模仿琬若的聲音騙一騙祝衍之,但祝老爺又不眼瞎。
這要是叫祝老爺發現了,他這些天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甄珠正想着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盡量将自己的頭埋得更低,屋內燭光幽暗,希望祝老爺不要那麽早的發現他。
就在甄珠不知所措時,身旁的祝衍之卻是突然起身,行至到屋中,跪了下來,青絲順着他的肩頭漸漸滑落,他輕垂着羽睫, “父親,都是衍之一人的錯,請父親責罰。”
祝衍之這一跪,可以說是将祝老爺給攔下來,用清瘦單薄的身子獨自面對即将到來的暴風雨。
祝老爺身後還跟着一衆家丁,大家都低着眉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種醜聞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能夠聽得的,他們現在此時恨不得自己并不在這裏。
祝老爺雙手負在身後,怒極反笑,看着床榻上的一抹倩影,雪白腳踝下的一雙杜丹嵌珠鞋倒是讓他覺得十分的眼熟。
“好啊,你倒是說說你何錯之有,我又應該如何懲罰你這個孽子。”
祝衍之狹長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遲疑,随後又變得堅定, “千錯萬錯都是衍之一人的錯,請父親責罰衍之一人就好,都是衍之不好,不要責罰琬姨娘。”
祝老爺陰恻恻的目光在祝衍之挺直的背脊上停留了許久,似是有意在精神上折磨屋內兩人, “我再問你一遍,是你床上那個賤。人勾引得你,還是你早就意圖不軌”
在祝老爺和祝衍之對峙的過程中,甄珠就一直在嘗試退出小世界,可是原本他還能夠來去自如的小世界,突然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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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嘗試了好幾次,依舊退不出小世界,他下意識的看向跪在屋中正在袒護他的祝衍之。
雖說祝衍之重傷閉關中,但是由祝衍之創造出來的小世界,這裏面的所有人的意識其實都來自祝衍之,他退不出小世界,只有唯一的一個解釋——祝衍之不想要他退出去。
甄珠眉頭緊皺,或許今夜祝老爺會提前歸來,也與祝衍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沒有想到祝衍之會是這麽一根難啃的骨頭。
祝衍之被罰了,欺辱自己的姨娘,按照祝家的家法,是會被挑斷腳筋的。
但是祝老爺沒有做的那麽絕。
兩個人高馬大的家丁按住了祝衍之,毫不留情的将祝衍之的外衫褪了下來。
祝衍之玉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臉色更加的蒼白,他的身形并不壯碩,相反的有些瘦削羸弱,鎖骨線蒼白精致。
鞭子落在祝衍之光潔的後背上時,方才還潔白無瑕的肌膚上頓時出現了一道猙獰的血痕。
祝衍之緊抿着唇,偶爾會因為鞭子抽打在身上,疼痛難忍而發出悶哼聲,淺色的薄唇也被他自己咬出了血珠,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緊,但是後背鑽心的疼痛仍未消減半分。
祝衍之有天生的弱症,身體本就不好,如今有受了這麽重的鞭刑,即便祝老爺沒有跳斷他的腿筋,恐怕他也要在床上躺個半載了。
祝老爺沒有看正在受罰的祝衍之,仿佛祝衍之是死是活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緩步走向裏屋的床榻。
甄珠聽着鞭子落下的聲音,心中雖是急躁,但是無可奈何,橫豎都是一刀,所以在祝老爺走進後,他亦沒有刻意去遮掩自己的那張臉,直接擡起眼眸與祝老爺對視。
他已經等着祝老爺質問他是誰,然後再把他丢出祝府了,這些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他真正在意的是好不容易讓祝衍之願意與他親近的機會沒有了。
可是令甄珠十分詫異的是,祝老爺在看到他這張陌生的臉後,明顯的愣了一下,面具之下的那雙眼睛閃過疑惑,但很快就變成了然,揮手放下了垂幔,擋住了屋內其他人的視線。
正當甄珠不理解祝老爺這些奇怪的舉動時,男人突然單腿壓在他床上,将他逼到了角落裏,迎着甄珠如同受驚了小兔子般人畜無害的目光,單手抓住了甄珠兩個手的手腕。
床榻上的“女子”過于美豔了些,白皙的大腿與血紅的裙擺形成了濃豔的對比, “女子”不單單是漂亮,而是會勾引人沉落在他身上的妖媚。
“你……放開我……”甄珠有些氣急敗壞,奈何他在小世界裏的力氣變小了不少,不然,從未被如此無禮對待的他高低也會把男人打飛出去。
祝老爺勾了勾唇角,一雙眼眸幽暗無光, “賤。人,雖然他說是自己欺辱的你,可是若不是你自己下。賤,你又怎麽會出現在我兒的房中!”
“怎麽是不是覺得衍之年輕力盛,可以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可惜了,衍之是個雛,恐怕滿足不了你那張貪婪的嘴,可還得是我來。”
“他是不是已經碰過你了”祝老爺大力撕碎了甄珠肩頭的布料,玉潔圓潤的肩頭随之映入眼簾。
甄珠又氣又惱,還從未有人敢對他說這樣腌臜的話,盛怒之下,他居然當衆離開了小世界,回到了白皚皚的雪境山。
冰晶透徹的雪花落在甄珠赤裸的肩頭,他卻絲毫感受不到寒意,面上的紅暈還未完全消去,他揮了一下袖口,空中的雪花飛舞的更絢麗了。
一般情況下,他不會選擇當衆離開小世界的,因為小世界裏的人都是祝衍之的一縷意識,驚動裏面任何一個人,都會因為祝衍之對他的注意,他下次再進入小世界,可能會遭到小世界的排斥。
祝老爺……說到底也是祝衍之的意識,所以祝老爺的所作所為,也就代表了祝衍之的想法。
那樣粗鄙的話,祝衍之也能夠說出的口
甄珠在雪中站了許久,心中依舊有氣沒有發洩出來,他回到了清池旁的竹林,看着泛着淡淡熒光的靈夜昙花,一揮手,雪白泛光的花瓣都落在他的手中。
……
許中趕到清池時,就看到甄珠泡在清池裏,在吃靈夜昙花,他詫異的瞪圓了眼睛。
要知道,這些靈夜昙花可是宗主的心頭寶,當初天佛寺的佛子就送了宗主這麽幾株靈夜昙花。
據說靈夜昙花有淨化魔氣的奇效,就算修仙之人被魔氣傷的再深,吃下一株靈夜昙花也能起死回生。
也有人說,吃下靈夜昙花的人能夠長生不老,還會容顏絕美。
不管這些傳說是真是假,就沒有人知道了,因為沒有人真的吃過靈夜昙花。
“弟子見過宗主,宗主您這是……”
這幾日,許中已經有點習慣了不愛穿衣的甄珠,不過他依舊不敢擡頭去看甄珠,生怕看到一些不該看的,又要窘迫失禮的流鼻血了。
甄珠見是許中來了,手輕輕一揮,許中的手裏就多了一朵靈夜昙花。
甄珠言簡意赅: “吃。”
許中吓得急忙跪了下來,雙手捧着靈夜昙花, “弟子不……不敢。”
甄珠見許中肩頭都在發顫,知曉許中是真的不敢吃,便又将靈夜昙花收了回來,眸光變了又變, “你去把沈煙秋找來。”
許中盡管困惑甄珠深夜為何要找沈煙秋,但是凡是甄珠的命令,他都會去做。
不一會兒,沈煙秋就來到竹林外。
上次甄珠禁止他進入清池,他便再也沒有踏入過清池。
同門也是在不斷讨論着和沈煙秋的八卦,有不少人覺得像沈煙秋這種欺師滅祖的家夥,連自己的師尊都該指染,簡直不配做天玑宗的弟子。
沈煙秋作為天之驕子,修仙的奇才,他被多少人崇拜着,就有多少人厭惡着他,他們都恨不得沈煙秋能夠盡早的被逐出師門。
沈煙秋身上的光芒太過耀眼的,其他人在他的比較下,就顯得是那樣的黯淡無光。
許中親眼見到甄珠将方才給過他的那朵靈夜昙花扔到了沈煙秋的手中,瑩白的手指隔着空氣點了點沈煙秋的嘴, “吃。”
幾日不見,沈煙秋又清瘦一點,少年的身上少了幾分和煦的暖意,漆黑的眼眸裏藏着蟄居在黑暗中的危險。
沈煙秋只是看了手中雪白的花一眼,什麽都沒問,一口一嚼的将話吞咽了下去。
甄珠心滿意足的看着沈煙秋,像是投喂一只會逗他開心的大狗狗,他又在沈煙秋的手中變出來一朵,還是讓沈煙秋吃下去。
吃過靈夜昙花的甄珠很是清楚,這花就是長得好看了些,吃起來香甜一點,除此之外,是一點別的用處都沒有,更不用說幫助沈煙秋清除身體裏的魔氣了。
他讓沈煙秋吃靈夜昙花,只是單純的為了解氣,因為他知道讓一向清心寡欲的祝衍之喜歡一樣東西是多麽難的一件事情。
要是祝衍之知道,他以後會喜歡的弟子沈煙秋吃了他最喜歡的花,會不會大發雷霆呢
想到這裏,甄珠就覺得解氣。
他現在改變了主意,他身上的三道禁忌解不解開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會讓祝衍之親手殺了沈煙秋。
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祝衍之一定會心如刀割,到時候他就可以離開這本小說世界了。
許中見到原本是甄珠送給他的靈夜昙花最後到了沈煙秋的手中,目光逐漸發生了變化,不再人畜無害,眼中泛起的嫉妒像是毒液一般。
甄珠沒想着留下沈煙秋, “吃完了就走吧。”
沈煙秋彎腰行禮,不卑不亢, “弟子在修煉上有所疑問。”
“宗門內有七位長老,你把他們當做擺置嗎”
甄珠看都不看沈煙秋,轉身就走。
許中看向沈煙秋時,眼中沒有了同情,反倒是有幾分幸災樂禍,他見甄珠走遠了,急忙跟了上去。
今日的許中還想要幫甄珠梳發,但是卻被甄珠拒絕了。
他垂眸盯着自己手中的玉梳,神情落寞。
甄珠誤以為許中喜歡那玉梳, “你若是喜歡,便拿回去吧。”
“……謝宗主。”許中小心翼翼的把玉梳放到了懷中。
雖然他想要的并不是這華貴的玉梳,但是凡是甄珠送與他的東西,他都不敢再拒絕了,生怕又會被其他人鑽了空子。
……
深夜,甄珠躺在床榻上輾轉發側,盯着自己被祝老爺抓過的手腕,好不容易消散的火氣又翻湧了上來。
忽然,甄珠的心頭一跳,他快速的從床榻上坐起身來,纖長的睫羽輕顫了兩下,下一秒人就在竹屋內消失了。
雪境山終年飄落寒雪,這裏甚少會有人來,即便是修習之人,亦很難長時間抵禦這裏的寒冷。
但是今夜有一個不速之客。
甄珠站在瑩白的雪樹上,冰瑩的霜雪與他玉足交相輝映着,一時間叫人分辨不出來究竟哪個更白嫩一點。
祝衍之的小世界的結界就在着雪境山內,所以甄珠在這裏另外設了一個結界,雖不會阻止他人進入雪境山,但是只要有人進入雪境山,他就會第一個知道。
甄珠居高臨下的睨着遠處站在寒潭旁的身影,他不知道沈煙秋為何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這雪境山看潭水。
祝衍之在進入小世界前,隐晦的向沈煙秋透露過,若是以後遇到了難處,可以來雪境山,這裏會有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祝衍之這是害怕甄珠這個泥人會不受控制,做出一些殘害宗門的事情,沈煙秋若是來雪境山尋求一個答案,祝衍之必定會被驚動,他會提前從自己的一葉小世界退出來。
甄珠不會讓沈煙秋發現有小世界的存在,在他徹底讓祝衍之愛上他之前,誰都不能夠進入小世界。
可是,祝衍之想不到的是,沈煙秋來雪境山是為了“情”。
甄珠困得打了一個哈欠,就在他以為沈煙秋大半也來到雪境山就是為了吹冷風的時候,寒潭便的身影緩步走入了冰冷的潭水中。
他眉頭輕輕一皺,這寒潭裏的水與普通池水有所不同,即便是在再寒冷的環境下,寒潭裏的水都不會結冰,但是寒潭水卻卻可以輕而易舉凍住一個修仙人的經脈。
沈煙秋前幾日剛剛因為蛇毒損耗了修為,要是再被寒潭裏的水凍住了經脈,恐怕連命都要沒了。
既然有這麽好的事情,甄珠恨不得吹鑼打鼓,可是他體內的三道禁忌不會讓他做袖手旁觀的事情。
沈煙秋只是腳踝剛剛沒入到潭水中,甄珠心口就開始絞痛,提醒他應該下去救人了。
甄珠心中氣的厲害,看似他是自由的,但實際上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受到操控和限制的。
冰冷的潭水沒過了沈煙秋的脖頸,甄珠喘着粗氣,胸口上下起伏,他踏着飄落的雪花,來到寒潭之上,抓住要尋死之人的領口,把人甩到了岸邊。
甄珠臉色蒼白,進氣少,出氣多,心神恍惚,把沈煙秋就上來後,他才覺得好受了一點,但是身體內的禁忌還在不停的催促他去救昏死過去的沈煙秋。
他咬了咬牙,走過去,頗為嫌棄用腳趾翻過沈煙秋,少年面色霜白,唇瓣沒有血色,羽睫上還挂着寒霜,唯一特別可惜的就是沈煙秋還活着。
甄珠沒有那麽大度,可以去救前世殺死自己的人,所以他打算把沈煙秋帶回去,扔給宗門裏的極為長老。
誰救他都可以,反正他是不會救的。
沈煙秋放在雪地裏的手,突然擡起來抓住了甄珠的腳踝。
甄珠一時失神,加之禁忌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導致他的反應遲鈍了不少,沒能夠躲開沈煙秋的手。
“放開!”
清冷的聲音略顯氣急敗壞,沈煙秋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意識還有些不清,他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他的身上動來動去,他下意識的伸手将其抓住了。
可是,手中的觸感實在是太好了,他竟然有些不想要松開。
甄珠的足生得好看,腳弓弧度微微挺起,腳面細窄淡青色的血管藏在皮膚下面,足尖像是剝皮的荔枝一樣水潤。
沈煙秋對上甄珠藏着薄怒的美眸,下意識的松開了手,眼中劃過一抹茫然,聲音喑啞: “師尊……”
甄珠腳踩在沈煙秋的胸口,只恨自己不能多用些力氣。
沈煙秋見甄珠單腳踩在他的身上,卻沒有多少重量,眉頭輕皺,心中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回去吧。”甄珠撫了撫衣袖,同時拿回自己的腳,不想要和沈煙秋有過多的瓜葛糾纏。
沈煙秋起身跪在地上,他的經脈還是被凍住一些,只是稍稍動了動身體,就痛的不行,氣血逆行, “師尊,弟子想要問問您為何要救弟子,若您真的痛恨弟子,就這麽讓弟子死去不好嗎”
甄珠淡淡的看着沈煙秋,良久之後,輕聲道: “你現在死不了……”
沈煙秋應該慶幸祝衍之在離開前在他體內留下了三道禁忌,否則他覺醒意識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了沈煙秋。
……
自從上次甄珠從小世界裏當着衆人的面消失離開,他很久都沒有再回到小世界了。
一是害怕在養病的真正的祝衍之發現異常,二是他還沒有想好該怎樣面對祝衍之,又該如何解釋他突然消失的這件事情。
祝衍之的院落十分的冷清,比起祝府上的一下下人的房間沒有好到哪裏去,平時不會有人來往,否則甄珠上次也不會那麽輕易潛入祝衍之的房間。
尤其是在祝衍之指染了自己姨娘這件事情之後,祝衍之的院落更加寂寥了,明明是最炎熱的夏日,祝衍之的庭院卻有幾分秋日才有的蕭瑟感。
甄珠推門走入祝衍之的房屋時,看到了貼在門框上的符箓。
他有些不屑的接下了符箓,這些符箓是用來防鬼的,對他一個泥人着實是沒有什麽用。
甄珠手指一松,淡黃色的符箓輕輕搖晃着飄落到了地上。
屋內窗戶緊閉,只有淡淡的光透過縫隙照了進來,到處都透露着幾分死氣沉沉,空氣中還飄着要熏死人的藥味。
甄珠輕聲走到床榻前,他不太清楚小世界裏到底過了幾天,但是小時間的時間流速要比外面的世界快上不少。
祝衍之面容蒼白的躺在床上,眼窩深陷,人消瘦了不少,顴骨微微撐起皮膚,現在的祝衍之就像是骨頭上挂了一張皮,好在祝衍之的骨相不差,不然就是真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甄珠看了一眼放在矮桌上的藥,那日他突然在衆人的面前消失,所有人都以為祝衍之是撞鬼了,他們雖然認為祝衍之不祥,把鬼怪引到了府中,但好在也證明了祝衍之沒有欺辱自己的姨娘,他只是被鬼怪迷惑了。
不過為什麽鬼怪要變成琬若的樣子來迷惑勾引祝衍之,還不是因為祝衍之心中對他那個姨娘有愛慕之情。
所以祝衍之終究無法為自己脫罪,他依舊是不幹淨的。
甄珠摸了摸裝着藥的碗,手指只觸碰到無限的冰冷。
祝衍之本就不受重視,眼下又發生了這種事情,恐怕人人都可以騎到祝衍之的頭上,難怪過了那麽久,祝衍之的傷害沒有好全。
“水……”
甄珠看了一眼薄唇幹裂,掙紮着要喝水的祝衍之,默默的倒了一杯水,送到了祝衍之的唇邊。
不過,甄珠從來沒有伺候照顧過別人,手上沒有輕重,水沒有多少喂到祝衍之的嘴裏,倒是都灑在了祝衍之的下巴和脖頸間。
“咳咳咳……”祝衍之用力的輕咳着,被甄珠這麽一折騰,他亦睜開了眼睛。
在他眼前的是一道清麗的身影,可是他卻看不清來人的面容。
祝衍之抿了抿唇瓣上的水,他幾乎是瞬間就把甄珠給認了出來,因為下人不會看到他被水嗆着了,還無動于衷。
不過,更不會有下人會記得這個屋子裏還有一個快要死掉的少爺。
“你來了”
甄珠皺了皺眉,按道理來說,祝衍之創造的一葉小世界,他自己不應該會過的這麽慘,要是再這麽下去,說不定會對本體的精神産生傷害。
他現在不想祝衍之死掉。
比起方才,甄珠的動作輕柔了許多,一勺一勺的把藥喂到了祝衍之的口中。
祝衍之今日還沒有吃過東西,一下子又喝了這麽苦的藥,胃裏折騰的厲害,他是強忍着才沒有把藥給吐出來。
祝衍之是憋着幹嘔的勁,才面頰泛紅,而沒有常識,只是個泥人的甄珠,以為祝衍之喝完了藥就好了許多,他坐在床邊,伏下身子, “你怎麽認出來是我的”
既然被誤認成了鬼怪,那他索性就不裝了。
祝衍之眯了眯狹長的眼眸, “這些天……我都在等你,我害怕自己昏睡過去,你來了我都不知道,就錯過了。”
“我能聽聽你自己的聲音嗎”
他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甄珠任何的回複,所能看到的也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他苦澀的揚了揚唇角。
“你喜歡我”
甄珠又湊近了幾分,聞到了祝衍之身上淡淡的藥香。
祝衍之狹長的睫羽輕顫了兩下,瘦削的臉談不上任何的美感,他微微颔首,而後薄唇就碰到十分柔軟的東西上面。
甄珠趁着祝衍之病重,無法掙紮,把靈藥的藥力渡給了祝衍之。
祝衍之愣了許久,等他回過神來,屋內又只剩下了他自己,若不是那抹淡淡的梨花香,他都要以為方才只他自己的大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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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寶寶們的訂閱。好狗血,我好喜歡。
我剛剛去算了一下昨天的收益,我更新了七千多字,收益十四塊錢,也就是我一千字值兩塊錢。嗯……不算收益前,我還以為我挺強的,一看我居然這麽拉,可能有點小小的打擊到了吧。
我是感覺第二個世界劇情安排要比第一個世界好上一些,這本文大概只寫這兩個世界吧,因為感覺有些差勁,每換一個世界,就會有一些寶寶們離開,我收益不好,上不了榜,基本上下了夾子就是“查無此文”了,收益就會越來越差,就越沒有好榜,就像是一直在走下坡路。這可能也是許多底層的作者所面對,有的時候,一個好榜也能像滾雪球一樣,收益越來越好,上的榜也就越好。沒有好榜,即便是日萬,我的收益也就二十,不會有榜單。
好了還是謝謝寶寶們,不是向大家吐苦水,就是對自己現在所處的一個情況的分析吧,我還是很喜歡我自己寫出來的文的,如果它能夠被更多的讀者喜歡,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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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