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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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濁僅止住了笑,對方的眼神有些赤|裸,他一點不喜歡,或者該說,他不喜歡除了姜劣之外的人用這種暧昧的眼神看自己。
察覺到于濁僅的臉色變化,向暮驀地垂眼,整個人拘謹起來,生怕于濁僅要數落點什麽。
于濁僅轉回身看複習資料,不再搭理。
“我,我叫向暮,你,你好。”
這個人從剛才開始說話就很不順溜,但又不是結巴,只是像有什麽壓着才變成了這樣。
對方并沒有惡意,于濁僅也禮貌回他,“你好,我叫于濁僅。”
一般情況下,于濁僅只會回一句“你好”的,對鄭則浸就是那樣,但不知道為什麽,他有點同情向暮,這個跟着他哭的轉校生。
向暮拘束地又說,“你好。”
他的口中像是沒有過多的話。
于濁僅看自己的資料,發現對方沒有移動步子的傾向,轉頭,果不其然撞上了對方的眼神。
向暮瞬間收回視線。
于濁僅很讨厭這樣的眼神,裏面混着觊觎,淡淡說了句:“現在是晚自習時間,同學你……”
故意留白。
向暮反應過來,忙說了句謝謝就進教室了。
見他進的是自己班,于濁僅愣了一下。
于濁僅在外面站到下課鈴響才拿着書進教室,其實想一直站在外面,但第二節晚自習物理老師會來答疑解惑,發現自己哭過恐怕又要問東問西。
還是隐在衆人之中比較好。
還沒邁進教室,就被迎面走來的姜劣握住手腕往外帶,整個教室的學生目瞪口呆。
走了沒幾步,于濁僅甩開他的手。
姜劣錯愕地回身看他,于濁僅面無表情,轉身就回教室,姜劣沉着臉一拳砸在牆上,滲出血來。
剛從教室出來的學生猛地捂住嘴,壓住驚訝。
姜劣沒有痛感,這是他第一次失控,完全不在理智範圍裏,這讓他怒火更甚。
“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時瑾已經走到他身邊,“去一樓醫護室!”
姜劣面無表情地跟着時瑾走,地上滴了一些血。
時瑾朝看着他們的學生說:“抱歉,我一會兒再回來清洗。”
兩人一走,走廊上瞬間炸開鍋,帶出許多傳言:
“時瑾是姜劣的好朋友嗎?”
“肯定是啊,之前是海萊特的,經常來找姜劣。雖然剛轉來三天,但之前兩周可是天天來我們學校,一來就找姜劣,你沒看見姜劣對他也很寵嗎?甚至對他笑,你有見過姜劣對誰笑過嗎?沒有吧,但他會對時瑾笑,特別優待啊!”
“對對對,時瑾打籃球時,我竟然還破天荒地看見姜劣到小賣鋪買水等在一邊。”
“還有還有,有人說午休的時候看見時瑾和姜劣接吻了。”
“真的?!午休不是都在宿舍樓嗎,姜劣又不是走讀生!”
“你忘了宿舍樓的走廊可以看見校園各條道了?”
“可是給姜劣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那麽正大光明地和人接吻啊!被學校知道不開除?他會連這點防備心都沒有?年級第一耶!”
“所以你們都錯了,事實是時瑾只是湊到姜劣面前停了十幾秒。不過伸手捏了姜劣的臉,就像……嗯逗貓。有趣的是,姜劣沒有推開他。”
……
于濁僅聽見了這些,手中的鋼筆緊攥着。
上課鈴聲響起,姜劣回來時那些話已經止住了,他的左手纏了繃帶,他走進教室自己拿濕帕子去擦了那些血跡,而時瑾也在一旁擦着。
看過《斷舍離》的,懂得男男關系的,都默默磕起了兩人。
第二節晚自習很快過去,于濁僅拿起書包就走,姜劣也收書,拿起書包跟上去時,看見了走廊上抓着于濁僅不放的向暮。
向暮嘴裏吐着怯懦,“還,還有一節晚自習……”
還沒等于濁僅開口,姜劣就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甩開,向暮因狠力往後踉跄幾步摔在地上。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整個人瞬間蜷成一團,呈最好的自我保護狀,而姜劣則像極了校園霸淩者。
于濁僅看見向暮被這樣對待,火氣瞬間就上來,要把他扶起,卻被姜劣攔着,握住手腕力道很大。
他瞥見姜劣手上的繃帶,怒火更甚。
接着聽見姜劣冷聲:“謝謝提醒。只是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廳斯奈有兩個走讀生。”
向暮全身顫抖,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于濁僅想掙開姜劣的手,姜劣卻攥得更緊,轉身冷臉近乎警告,“事不過二,于濁僅!”
“放手!”于濁僅咬牙低吼。
這一幕在看官們看來很眼熟,像于濁僅第一次和姜劣有交集的那天——他不小心撞到了姜劣。
但不同的是,現在大家知道姜劣不是校園霸淩者,可卻展現出了實實在在的怒火,
面對于濁僅的強勢,姜劣選擇把他扯回身邊,湊到他耳側:“不想我在這強吻你,就乖乖跟我走。”
于濁僅咬了咬牙,沒再固執,不過朝地上的可憐人說,“謝謝你,向暮,不過我是走讀生。”
向暮很久才反應過來于濁僅叫了他名字,很久沒有人叫過他的名字了,等他緩慢擡眼,于濁僅已經消失在樓道口。
七班的幾個男生或半俯身或半蹲在他面前,問他需不需要去醫護室。
向暮躲避着他們,“不,不需要……”
幾個男生莫名其妙,這才反應過來——向暮是以為他們在欺負他?紛紛無語地起身走了。
倒是有幾個女生還在,問需不需要幫忙,向暮同一口徑回絕了她們。
幾人也就作罷,向暮自己緩了很久才顫顫巍巍起身,回了教室座位。
而另一邊,姜劣和于濁僅已經回了勺芋,兩人一路都沒說話,公交車上也沒有坐在一起。
他們都需要冷靜冷靜。
一進客廳,于濁僅就扔下書包轉身朝姜劣說:“今晚先去跟CaCa請假。”然後進了房間。
姜劣按照他所說的去前屋跟CaCa請假,沒料到遇上了醉酒來無理取鬧的失業男人。
雖然CaCa已經把男人制服,但多少還是需要姜劣來講理,這樣才能有理有據的地維護好店面招牌。
十幾分鐘後,姜劣把男人交給警察,這才算請假成功,徑直走進房間,将房門反鎖。
浴室的水聲剛好停止,于濁僅走了出來,朝姜劣說,“關燈,然後到床上去。”
啪的一聲,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昏黑,視線習慣後,窗外後院的光溢進來,還有滿院的夕霧淡淡花香,室內朦胧起來。
于濁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步上前的姜劣摟住,他低聲道歉,“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于濁僅推開他,接着把人推倒在床,聲音輕淡,“跟我做。”
“濁僅?”姜劣不知所措。
于濁僅又重複了一遍,姜劣仍舊持拒絕态度。
于濁僅攥緊他的衣領,吼出聲,“你到底在怕什麽!”怒火燒到他理智全無。
姜劣撫上他的臉,然後攬着他的後腦勺,吻他的耳側柔聲:“我怕你受傷。這裏什麽都沒有……”
于濁僅話語尖銳,“我不需要那些。疼一下怎麽了,能得到你疼一下怎麽了?”
姜劣怔了一下,吮了一下他的耳垂說了聲好。
盡管極緩極溫柔,于濁僅還是疼出了聲,姜劣俯身抹他額前冷汗親吻每一處。
柔聲哄着:“不怕,濁僅別怕。”
他額上也有汗,且還衣着完好。
于濁僅緩過神,回頭吻他催促。
姜劣看着潮紅的眼尾,繼續輕哄緩動,直到吃痛聲轉變才一下一下将人送上去。
膝蓋蹭着已經微濕的床單,後背緊貼着同一頻率的心跳,意想不到的酥麻襲遍全身,他終于出來,可姜劣仍舊繼續,在他耳側說渾話,結實的身材随着每一下推動被感知。
他覺得自己被抛在溫度過高的海裏,怎麽掙紮都逃不開熱度的包攏。
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他們面對面。
姜劣居高臨下單手扯下校服窄領帶,恍惚間,于濁僅覺得他的嘴角都是邪魅。
于濁僅完全沉浸,全然不知身在何處。
“濁僅哥哥!我下班了,可以陪我看湯姆和傑瑞了嗎?!”CaCa的聲音在卧室門口響起,開心期待。
于濁僅擠出一絲清明,卻難以出口。
“回答一下CaCa,親愛的。”姜劣蹭他不停汗濕的額角:“不然它不會罷休的。”繼而轉換位置。
于濁僅猝不及防被迫面對房門,全身緊繃。
“濁僅哥哥?你在聽純音樂做作業嗎?”
CaCa知道于濁僅有這種愛好,因為有時前屋會很熱鬧,他不喜歡學習時被熱鬧打擾。
于濁僅調整氣息,正要回答卻被姜劣一個惡作劇狠力往上,驀地往上低頭咬住姜劣的手臂,落下時再次迎上狠狠一計,接二連三的攻擊讓他舒服得差點破喉而出。
姜劣狠力不減,對着門口說,“CaCa,濁僅哥哥今天作業太多了,說明天會翻倍陪你。”
“好叭,那濁僅哥哥明天一定不能再失約了噢!”CaCa失落地補加一句,“哥哥,晚安。”
察覺到絞吸,姜劣咬住于濁僅的耳朵,“一起?”
在CaCa剛摁下睡眠模式時,于濁僅松口,姜劣的手臂留下帶血的牙印。伴随着近乎同步的舒爽,在沒有任何幫助下,兩人都達到了極點。
于濁僅精疲力盡,後仰着靠到姜劣的肩膀,姜劣笑着親他的嘴角,“我的濁僅真厲害。我很開心你今晚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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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