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破綻
第6章 破綻
許弈精神緊繃呼吸跟着不由下沉。
再細細回顧剛剛的畫面,許弈捕捉到門是被人從裏面打開的!
許弈眼眸睜大。
他擡眸望去,正正對上了一臉懶散眼底含笑的潭非濂!
許弈視線下意識下移,發現本應該束縛在潭非濂頸脖位置的項圈不見了!
高壓項圈戴上之後便只能虹膜識別打開或者啓動,潭非濂怎麽打開的?
未及許弈多想,潭非濂的手擡起靠在門框,眼神犀利戲谑對秦馴道:“滾出去!”
潭非濂的聲音不大,那莫名的壓迫感卻充斥着整個屋子。
他将門推開,卧室從門口卻可以清清楚楚看清全部布局。
秦馴擡眸與潭非濂對視,随後望向自己手臂上帶着的的勘測儀器。
人類無法用肉眼分辨異種,但器械可以,高精度的磁場檢測器可以清楚探尋到異種,離的越近準确率越高。
此刻檢測儀器沒有顯示任何異常,依舊是亮着安全的綠燈。
如此,他們便沒有任何立場要求一個正常人類進行更深度基因檢測。
秦馴找出住戶的登記信息。
上面顯示的是這棟別墅為許弈與其妻子共同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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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記資料有詳細的信息。
潭非濂……19歲,許弈之妻。
資料上的照片也對的上。
沒有任何破綻。
“潭先生,例行公事我需要詢問您幾個問題。”秦馴朝潭非濂颔首道。
潭非濂越過秦馴一步步朝着許弈走了過去,他身上穿着一件許弈的衣衫,原本寬松的款式被潭非濂穿的有些貼身若隐若現地包裹着身上的肌肉,長發随意散着,莫名有一種暴力又優雅的嚣張之感。
潭非濂走到許弈身側抓住許弈的手握在手心,許弈的掌心汗漬明顯,濕潤炙熱。
潭非濂是高級異種,可以自如收放自己的精神磁場,器械檢測不到異常是許弈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他脖子上的項圈沒了,這是許弈懸着的心放下後覺得更可怕的事情!
帶着項圈秦馴注定懷疑,懷疑便免不了帶潭非濂去做深度檢測,到時候只有敗露一條路。
沒有項圈……
那便說明潭非濂不受制于高壓項圈的控制!
潭非濂了已經到了可以輕松解開項圈的程度。
許弈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能控制住潭非濂。
沒有外在的禁锢。
異種從不會屈服于人類的管制。
許弈只覺得後怕。
許弈想抽回自己的手,力道波動之間發現自己被潭非濂抓握的更緊了。
潭非濂輕輕摩挲着許弈的指腹,他不屑地望向秦馴,“你想問什麽?”
“昨日閩州市內出現異種傷人事件,潭先生最近可又遇見過什麽可疑的人?”
潭非濂眉眼微動:“沒有。”
“最近幾日潭先生可有外出?”
潭非濂眼神落在被卸下了的鎖上,“你也看見了,我老公不讓我出去。”
“我昨天跑出去,他找不到我,生氣了把我鎖在家裏,現在氣還沒消呢。”潭非濂說。
許弈聽着兩人的對話思緒若弦繃着,稍不留神便要斷裂。
可潭非濂的話顯然句句都按照他預想的走,潭非濂知道自己現在該扮演什麽角色才會不被懷疑。
潭非濂的聰明讓許弈有種自己被他拿捏的錯愕。
“昨晚有聽見什麽不正常的動靜嗎?”秦馴的聲音再次響起。
“忙着上床,沒注意。”潭非濂挑眉道。
許弈:“…………”
秦馴:“…………”
衆人:“…………”
“請問昨日你丈夫是什麽時候回來的?”秦馴繼續追問。
潭非濂眼神眯起:“淩晨3點。”
“我惹他生氣了。”潭非濂神色變換,“他喝了酒,所以回來的很晚。”
許弈默默長舒了一口氣。
秦馴問了幾句之後便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反而是看向房間內的鎖,話是對着許弈說的:
“許先生妻子既然生病了應該積極治療才是,這樣将人鎖着實在不人道。”
許弈突然被點名他輕笑了一聲:“秦隊說的有理。”
秦馴沒查到什麽自然不好多留,他若有所思地觀察着潭非濂,漆黑的發絲蓋住那幾分探究之意。
秦馴為人疑心重,許弈此刻只想趕緊将防控局的人趕走。
許弈眼神回望向別墅大門,驅逐道:“既然查好了,那我就不留秦隊了,我老婆不喜歡家裏有外人,不然容易心緒不穩定,秦隊見諒。”
秦馴敷衍勾唇擡了擡手做了個手勢,屋內的幾人便從屋內退了出去,秦馴示意般垂眸:“打擾。”
秦馴走到門口眼神回視過來:“潭先生。”
秦馴眼神落在潭非濂身上,喚了他一聲開口道:
“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向管理局申請,如果您的丈夫限制您的人身自由或者有虐待傾向,管理局都可以提供幫助。”
“我老公對我很好。”潭非濂側目凝視向許弈,揉捏住許弈的腰身,調子細聽能聽出些偏執,“他只是太愛我了,所以行為極端了些,我不怪他。”
許弈渾身僵硬無言。
尋常的話從潭非濂口中說出來為什麽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呢。
“據勘查,異種就在此地三公裏範圍內,二位有消息請及時聯系防控部門。”秦馴輕聲道。
“一定。”潭非濂讨巧接話。
秦馴消失在視線範圍後,許弈只覺得背後升起涼意。
潭非濂身上的壓迫感太過強烈,讓許弈有一種避無可避的滋味。
潭非濂的身子靠近許弈,腦袋突然從身後靠上了他的肩膀:“防控局已經查到實驗室了對不對?”
許弈呼吸猛地一窒。
缺氧的感覺讓他難耐。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沒有任何禁锢的潭非濂确實會讓許弈無措。
潭非濂從身後抱住許弈,炙熱的氣息在許弈頸脖環繞,“那哥哥是不是不會再把我送回實驗室了?”
許弈聽着潭非濂的話指尖輕顫。
他驚嘆潭非濂的聰慧。
潭非濂知道只要從實驗室出來再鬧出點事情,就能得到自由。
他更知道自己不會殺他。
所以一步步得寸進尺。
這次的發情期是潭非濂力量突破的口子,所以他得以從實驗室逃了出來,逃出來了,潭非濂便沒有想過再回去!
潭非濂的長發一縷從許弈鎖骨滑下,冰冷如綢緞的質感撓的人心癢。
和實驗體生活在一起,這樣的事情許弈沒想過。
12年前的記憶每每想起許弈都只覺得心驚膽戰。
人類怎麽可能和異種和平共處,異種沒有人類的正常思維,他們的感情區別于普通人,偏執怪異,情緒表達,渴望,欲望,與普通人都不一樣。
喜歡你,或許是想将你吞入腹中共存。
許弈不知道潭非濂對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思。
許弈研究了異種多年,得出的結論是:他們沒有感情,沒有同情。
沒有親情,一切淡漠以自我為中心。
情緒極其不穩定,不能人為控制。
喜歡與殺意的轉變只在眨眼之間。
現在潭非濂還解開了高壓項圈,許弈深知自己處于劣勢。
潭非濂想殺了自己,輕而易舉。
“我想和你住在一起。”出神之際潭非濂的聲音突然響起。
潭非濂抓住許弈的肩膀将他轉過去面對着自己,他擡手觸碰到許弈有些微腫的唇瓣。“是不是他們吓着你了?”
潭非濂凝視着許弈的眼眸,朦胧迷離的紗籠罩着般思緒還在另一個世界中。
他輕撫着許弈的臉頰,“你要是不喜歡剛剛的人,我馬上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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