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愛我吧修
第17章 愛我吧修
潭非濂跟着許弈一路去到了管理局的特殊實驗室。
潭非濂沒跟着進去,約莫半個小時後許弈從實驗室出來,手裏拿着幾支藥劑。
針劑上貼着的紅色标簽潭非濂看的很清楚,是高強度的鎮定劑!
“哥哥真狠心啊。”潭非濂淡漠喃道。
潭非濂靠在實驗室對面的樹下一路注視着許弈的去向。
他依然沒有回家,許弈走到了離家不遠處的公園。
潭非濂跟上去的時候,許弈正半蹲在地上摸着一只白貓的腦袋。
潭非濂沒見許弈怎麽笑過,此刻的許弈眼底盈着溫情,溫和的陽光透過樹枝散在許弈臉頰發梢,微微歪着腦袋身上那股子時時刻刻都掩蓋着的灰色冰冷有了溫柔爛漫的色彩。
和他第一次見到許弈一樣,陰影永遠在腳下,肮髒惡臭之外,許弈是有顏色的。
一直璀璨奪目。
潭非濂一時間看的出神,惡劣的心思升起後潭非濂情緒波動怪異。
許弈會對着一只流浪貓笑,為什麽不對自己笑。
他比不過一只貓。
許弈離開後,潭非濂凝視着他遠去的身影。
當潭非濂一步一步走到那只流浪貓面前的時候也學着許弈半蹲下來摸了摸小貓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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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小貓好似不喜歡潭非濂的觸碰,鋒利的指甲掙脫間劃傷了潭非濂的手背。
潭非濂收回了自己的手捏住白貓的後頸,這只貓讓許弈笑了,他不想傷害它。
潭非濂對着一只聽不懂話的貓說:“他不喜歡你。”
“他不會帶你回家,但會帶我回家。”
寒風化開後,潭非濂得到了一顆糖,開始永不褪色,他有家,野貓沒有。
***
許弈回到家的時候潭非濂在做飯。
看見在廚房的潭非濂許弈松了一口氣,沉長的呼吸聲昭示着他的心慌意亂。
潭非濂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便抱着許弈蹭了蹭,“哥哥終于回來了。”
“相親開心嗎?那個人長的好看嗎?哥哥喜歡嗎?”潭非濂淡然地問許弈。
許弈聞着潭非濂身上的白茶香腦子裏全是至極的歡*。
“喜歡一個人有那麽容易的話,這世間都情誼有多少能經得住考驗。”莫名其妙的許弈教訓了潭非濂一句,“感情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是要負責的。”
“那哥哥喜歡嗎?”潭非濂繼續問。
許弈看他的樣子非得自己說出個确切答案。
“不喜歡。”許弈說。
潭非濂聞言展露笑意,微微俯身在許弈嘴角落下一吻。
在許弈詫異之前再次站的筆直。
許弈:?
許弈蹙眉:這個吻,怎麽那麽像小孩聽話,給的獎勵?
“哥哥這麽早回來是怕我生氣嗎?”潭非濂笑着換了個話題。
要往真了說,确實如此。
但許弈不承認。
許弈側身從潭非濂身邊走過。
“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許弈說完便回了房間。
許弈一整天神色都不太好,精神氣力強裝着才能拿出來些,吃了藥也不見好,當天晚上發了高燒。
迷迷糊糊醒來許弈躺在在潭非濂懷中,額頭上貼着退熱貼。
許弈想推開潭非濂。
卻聽見他說:“哥哥別動,停電了,你會害怕。”
許弈這才驚醒看向周遭。
太奇怪了,在潭非濂懷裏醒來,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害怕黑暗。
許弈沒在動彈。
他聽見潭非濂問:“哥哥為什麽會發燒?”
許弈再次意識到異種的潛意識是意識不到一些問題的。
譬如為什麽會發燒。
一時間許弈氣都消了些。
“因為……你弄的太狠了。”
潭非濂抱着他腰間的手收緊,“我很憐惜你。”
這話是什麽意思?
已經是收斂過了?
“我會改的。”
“哥哥。”潭非濂腦袋埋在許弈頸脖,“愛我吧。”
潭非濂的告白來的莫名其妙更不合時宜。
許弈的心确實跟着顫了顫。
潭非濂掀開被褥忽然壓在了許弈身上。
“我給你…親親…”潭非濂抓握住許弈的指尖輕吻。
“會好的。”
***
第二日許弈被冰涼的觸感驚醒,潭非濂在給他抹藥。
許弈腿合攏拽着被子将自己蓋好,斂目看向潭非濂,“你的發情期已經過去了。”
“是。”潭非濂沒有撒謊直言不諱地給了許弈肯定回答。
“那你昨天晚上……”
潭非濂:“你先親我的。”
許弈:?
許弈眼神落在突然潭非濂半曲的食指上,之前潭非濂在實驗室做過測謊實驗,他在說謊的時候會下意識彎曲食指。
騙子。
許弈站起身兀自穿好衣裳不再與潭非濂說話,等潭非濂從卧室出來許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潭非濂坐下後許弈開口,“既然發情期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你睡客房,不能和我一起睡。”
“不可以再碰我。”許弈恢複了本來的疏離,薄情的氣質與之适配。
“如果我碰了呢?”潭非濂琥珀般的眸在許弈身上游走,眸中閃過不悅。
許弈神色平靜,但語氣卻不容置疑的給出最差的結果。
“你認為我會聽你的話嗎?”潭非濂手腕青筋凸起似有似無地點着沙發靠背,“哥哥好狠心,總是在威脅我。”
“只能在發情期碰你嗎?”潭非濂問。
許弈沉默着給了這句話的答案,不回答便是肯定答案。
“好可惜啊,異種的發情期出現之後,兩個月只有一次呢。”潭非濂失望道。
“潭非濂,你現在只能選擇聽從我的話。”
不拒絕,許弈覺得自己會死的很丢臉。
潭非濂能給人做死。
潭非濂聞言輕笑了聲,“聽你的話,哥哥就會喜歡我嗎?”
“我不想等太久,哥哥不要讓我等太久。”潭非濂淡然的話中帶着偏執的告誡意味,他好像只會接受這一個結果,也只給許弈這一個結果。
這次的談話後潭非濂還真安靜了十來天天。
最過分的事情只是摸摸碰碰。
潭非濂沒有去卧室和許弈一起睡,但也沒有去客房。
而是每日在許弈将卧室反鎖後睡覺在客廳的沙發上。
潭非濂聽着卧室門傳來的啪嗒聲嘴角勾勒起笑意,眼底盛着火苗。
“哥哥,我要是想怎麽樣……你逃得掉嗎。”
潭非濂眼神迷離地望向卧室的方向勢在必得的玩味。
“哥哥主動起來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呢,也會哭嗎?”
***
這日許弈剛剛回到房間躺下。
嘶嘶聲便響起。
“嘶嘶……”
頃刻間包括所有的備用燈都在眨眼間熄滅!
屋子陷入無邊黑暗,恰巧今日沒有月亮,風從窗外襲來尋不到絲毫光亮!
許弈眼前的黑暗讓他六神無主,額間與手心出了汗漬,但渾身卻盡是涼意,調子也不由自主地顫的厲害。
許弈赤着腳往屋外跑去,期間被絆倒因為找不到方向許弈像只無頭蒼蠅尋找着出路。
“嘎吱……”卧室的門打開了。
“非濂……”許弈的聲音急切地響起,夢魇般的語氣可以輕松讀出他的驚慌失措,“潭非濂……!”
“潭非濂……”
感知到沒有人回應,許弈呼吸越來越急促,害怕的身子慢慢往下滑,對于封閉黑暗的恐懼在客廳會稍微好一些,但對此刻的許弈來說七分的害怕與十分的害怕并沒有什麽不同。
許弈不會自救,他唯一方式只是讓自己蜷縮起來而後抱着自己的腦袋躲在角落瑟瑟發抖,思緒混亂的時候許弈還是叫了屋子內唯一可能出現的潭非濂。
“潭非濂……”
沒有人回應。
許弈指尖顫散汗毛凜凜。
忽然間熟悉的白茶香離許弈越來越近。
許弈在黑夜中視力會減弱許多,他只能聞到氣味的接近,但對此刻的他來說這也無疑是救命稻草。
潭非濂成了那無邊無際的黑海中唯一高高舉旗的帆船。
靠近他便能在這場溺亡中活下來。
“非濂……”許弈驚懼地尋覓着。
潭非濂走到許弈面前慢慢蹲下,他先是擡手摸了摸許弈的頭,“我在這裏。”
聽見熟悉的聲音許弈好似安心了些,但這對此刻的他還是不夠。
許弈呼吸灼熱渾身僵硬,周遭的一切都好似一不留神便會跌落的地獄,他眼底的血絲明顯,越努力去看就越什麽也看不清楚。
許弈蜷縮在地上,冰冷的地板不能讓他清醒,他還是害怕。
許弈腦海中散過太多思緒,如果現在潭非濂抱了他,他不會推開,他會順勢得到解救,并且不跨過二人約定好的紅線。
潭非濂為什麽不抱他……
許弈感受着潭非濂似有似無的靠近,這點安撫對他來說杯水車薪,那種恐懼連帶着的是驚懼的記憶,許弈早已經骨寸癱軟,難行難卻。
當潭非濂的手從許弈身上抽離那一刻許弈身上緊繃着的那條線終于崩塌了!
他宛若一個渴水行者在潭非濂指尖抽離的瞬間順着那絲溫度與方向撲到了潭非濂懷裏!
細微的嗚咽聲與許弈一同跌入潭非濂的懷抱。
擁抱能驅使黑暗嗎,當然不會,但擁抱能讓人産生自己被保護的錯覺。
許弈緊緊地拽着潭非濂的衣角,無數條褶皺無法撫平,他身上的汗漬浸濕了潭非濂的衣裳。
許弈腦袋埋在潭非濂胸膛上身子依舊僵硬。
看着懷中的人兒,潭非濂伸手攬住許弈的腰身收緊,眼尾潋動。
潭非濂靠近許弈的耳畔,輕聲道:“別怕,我陪着你。”
話語間潭非濂身上的安撫磁場無聲釋放,許弈的心跳不自覺地減緩了些,他不知道為什麽靠近潭非濂會那麽安心,只知道自己拒絕不了。
“別怕。”潭非濂将許弈抱起身再次往卧室走去,在黑夜中潭非濂是唯一的月色,許弈拒絕不了。
“我什麽都不做,我只陪着你。”潭非濂将許弈抱着放上床後将人抱在懷中安撫。
許弈還在害怕。
這是許弈第一次那麽依賴潭非濂,也是第一次在漆黑的環境中能擁有困意。
許弈思緒在潭非濂的安撫下漸漸平穩。
不多時,許弈真的睡着了。
許弈睡着後潭非濂依舊輕撫着許弈的後背,他享受許弈的主動靠近,就像現在,只要自己離開,許弈便會死死抵拽住。
潭非濂撫摸着許弈的臉龐,異種不懼黑暗,潭非濂看的一清二楚,許弈眼睫毛有些濕潤,但睡的很乖,主動靠在潭非濂懷裏,吸嗅着他身上的安撫氣息。
潭非濂抽離自己的手,許弈下意識便抓住了。
那麽多年來,許弈第一次打敗了全然的黑與窒息的回憶。
“哥哥,你好乖。”潭非濂俯身吻住了許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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