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我可喜歡你了
第56章 我可喜歡你了
“他不在。”
蘇黎懶散地轉目,“不知道,他不睡在這裏。”
說完蘇黎聳聳肩,想到什麽臉色不太好,“他要是在,到底也會救我吧,我也不至于被強奸啊。”
許弈震驚的無言。
他看蘇黎的樣子完全已經将自己被欺負當做家常便飯了。
說的淡然,甚至連氣憤都掩藏在深處。
潭非濂不在這裏睡嗎?
許弈站起身環顧周遭。
這棟房子是潭非濂買的,卻不住在這裏,那他在哪裏睡覺?
許弈與眼前的蘇黎對視,“既然不是自願,為什麽不報警?”
蘇黎一臉震驚地回望許弈,“我們換個說法,潭非濂要是想強上你,你有報警的機會嗎?”
許弈瞬間明了了些
對方可能是個……異種!
“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可以給你一些讓異種不敢靠近的藥。”許弈開口道。
蘇黎聞言兩眼閃過一絲喜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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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潭非濂在哪。”許弈觀察着蘇黎的神色篤定他知道潭非濂去了哪裏。
蘇黎蹙眉雙手環抱住臂彎,“你先告訴我,你喜不喜歡他。”
“不喜歡。”許弈回的認真,波瀾中不見情緒。
“不喜歡?”蘇黎眼神望向窗外,不喜不悲,“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好讓你看他笑話嗎?”蘇黎挑眉問。
許弈從蘇黎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怒幾分怨,蘇黎既然見過隔離島的潭非濂,又知道自己是那個罪魁禍首,應該很難對自己有什麽好感。
許弈不想看潭非濂的笑話。
實驗室研究過異種的各種行為表現,極致實驗,唯獨沒有研究過異種的感情。
他想過潭非濂會一生一世的憎恨自己。
所以現在潭非濂在沒有得到任何解釋的情況下能願意和自己說話,許弈已經很高興了。
潭非濂是小太陽,才不是笑話。
“沒事就早點睡。”蘇黎沒有打算要告訴許弈的意思,随緣扔下一句合上衣裳便上了樓。
許弈望着蘇黎的背影,思緒不明。
他站起身走向窗戶位置,剛剛聽了太多心口發悶,睡意也全散了,他走到陽臺吹冷風。
潭非濂不在這裏睡,能去哪裏?
忽地許弈冷冷窺看院子裏的樹木之際,側面不遠處一條漆黑的絨尾引起了許弈的注意。
嗯?
絨尾?
那棵大樹位置在許弈睡覺的那間客房正對面。
這處的別墅院子大,樹木也生的高,冥冥之中許弈多了份猜想。
他從陽臺側面的樓梯下去而後往那棵樹靠近。
走的近了,許弈看清了,樹上蜷縮着一只黑色的黑獵獅!
黑獵獅身形雖然大,但與黑夜融為一體,分辨不了分毫。
許弈擡眸望着樹上的黑獵獅,心中盛着千言萬語堵在喉間,發酸發澀。
他見過潭非濂的原身,又怎會不識。
那就是潭非濂。
許弈站在樹下幾米處,頭頂的月色溫和,在許弈側臉打下漂亮又溫柔的光影,被枝葉遮蓋住的黑獵獅卻依舊在漆黑籠罩之中。
微風吹起許弈額間的發絲,眼前薄霧讓他漸漸看不清楚。
潭非濂,這兩年,你就是這麽度過黑夜的嗎?
蠢貨。
許弈緊攥着指腹,側目望向周遭,只聞風聲與自己鳴響的心跳聲。
他知道異種化做原身後智力會被封存,不似清醒時候的心智,醒來後大概率也記不得原身的經歷,這是異種最常見的自我療傷方式。
許弈凝視着那處的漆黑。
見到自己,潭非濂是不開心的吧。
黑獵獅好像睡着了。
但并不安穩。
許弈環顧四周,莫名其妙的他想上去看看。
反正明天小怪物就忘記了。
他還沒摸過黑獵獅呢。
人都已經生氣了,不摸摸虧了。
不摸白不摸。
許弈展眼間瞧見看花壇角落放着的一個長梯。
他走過去将梯子搬過來架在了潭非濂原身所在的那棵樹上。
潭非濂的原身看起來很兇,不會咬人吧?
許弈倒是做過這方面的研究,異種本相不會主動攻擊有熟悉氣息的人。
這種可能性有。
許弈卻一點不畏懼,他踩着梯子往上。
剛剛踩到第二個臺階樹枝上的黑獵獅睜開了眸子,如墨綠的寶石通透明亮,危險中是讓人忍不住想探尋的極致誘惑。
黑獵獅看見許弈,撕開唇齒發出警告!
是對地盤的歸屬權标榜行為,細微的嘶吼聲能感受到樹上的黑獵獅心情不太好。
許弈慶幸,他确實對自己沒有很大的敵意。
許弈沒有關顧黑獵獅的警告,而是跨着步子繼續往上。
驟然間,黑獵獅的的吼叫聲大了起來,驅逐意思明顯。
但又因為似有似無的熟悉氣息,黑獵獅眼底沒有殺意。
如此許弈就更不怕了。
他看向對自己嘶牙咧嘴的黑獵獅,“我只是上來看看。”
話語間許弈上行的速度更快了。
當離黑獵獅只有半米距離的時候,他拽着樹枝的枝丫爬了上去。
而後天不怕地不怕地在黑獵獅身側的枝幹上坐下。
一獸一人就那麽并排出現在了樹枝上,距離是許弈掣肘就能碰到的程度。
越近許弈身上的氣息便越明顯。
黑獵獅吸嗅着許弈身上的氣息,意識到驅逐不了,便懶散地作罷了。
黑獵獅蜷縮着閉上了眼眸,就那麽靠在樹枝上,涼意的風吹着毛發如瀑般舒展。
許弈坐在樹枝上,腳搭在空中。
盈如玉的月光在樹枝上方,被枝丫樹木遮的形狀怪異,風一來,整個畫面都殘敗地簌響。
凝望向安靜下來的黑獵獅,許弈忽然擡手摸了摸黑獵獅的身子。
黑獵獅睜開眸睨窺了許弈一眼,旋即又閉上了眼眸,斂目間,許弈看見他的尾巴輕晃了晃。
他并沒有讨厭自己的觸碰。
許弈不知道黑獵獅原身的智力相當于人類多大。
現在的潭非濂實在是像被丢棄之後一個人療傷的小可憐蛋。
“你真是笨死了潭非濂。”許弈靠在樹枝上穩住身形,“變成這樣故意讓我心疼嗎?”
“說那麽多讓人傷心的話,自己卻疼的最厲害。”
“真的笨死了。”
許弈指腹觸碰到黑獵獅的腦袋摸了摸,“剛剛不是很兇嗎?”
許弈想起方才潭非濂句句帶刺的話,緊抿着唇。
“那麽傷人心的話,一句一句講給我聽,是不是認為我不會難過啊。”
“還學會抽煙了,誰給你的膽子?”
許弈越說越散漫。
“都21歲了,這兩年是怎麽過的生日啊?”
“你不應該剪頭發的,不能那樣讨厭我。”
“剛剛的菜就是給我做的對不對?”
“不說就當你是了。”
“不喜歡你叫我許弈,冷冰冰的,不喜歡。”
許弈沒頭沒腦的問着,不用得到回答,就那麽坐在黑獵獅身旁問了又問,說了又說。
黑獵獅不會回答,他就那麽安安靜靜待着許弈身邊,甚至不太能聽懂許弈的話。
許弈靠近黑獵獅一些,他用指腹摸了摸黑獵獅的額頭,“傷好了嗎?”
許弈聽着黑獵獅的呼吸聲,嘆了一口氣,“算了,反正你也聽不懂。”
許弈俯身在黑獵獅腦袋上親了一下。
起身的時候黑獵獅再次睜開了墨綠的眸,許弈遮住黑獵獅的眼睛,“看什麽?我親你,你就偷着樂吧。”
話落許弈感到掌心微癢,黑獵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
許弈将這認為是獸類的善意。
黑獵獅也沒有了要驅趕自己的意思。
許弈就那麽靠在黑獵獅身上,擡眸看着月亮。
他悄悄擡起側肘碰了碰黑獵獅。
“別難過了。”
“我沒有不喜歡你。”
“我可喜歡你了。”
喜歡死了。
許弈眼底盛着朦胧月色,他啞着調子苦澀斂目。
“你就欺負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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