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老公我想吃糖葫蘆

第110章 老公我想吃糖葫蘆

明亮的燈光下,潭非濂斂目過去,眼底是疲累了一日期盼見到養着的寶貝的愉悅歡喜。

不太寬敞的小窩盡是兩人相處之後的溫馨和煦,屋內的家具比潭非濂一個人的時候多了一倍不止。

花瓶,花束,地墊,民族風的沙發墊,桌面上被塗塗畫畫的日歷,各種各樣的冰箱貼,是他們在努力相愛的細微小事,這方寸之地是他們的家。

不需要太貴重的東西,每一處卻都是金銀不換的濃厚情誼。

潭非濂推開門的瞬間,等到的不是一如往常在門口等着自己與自己相擁的許弈。

而是暈倒在客廳的沙發旁的身影!

潭非濂目光猛地焦距。

哥哥……

哥哥……!

潭非濂見倒在地上的許弈頓時失神,精神緊繃着往屋內跑去!

許弈半曲在沙發墊上,整個人處于深度昏迷狀态。

他的身形不算消瘦,此刻那股虛妄的破碎感讓地上的許弈格外惹人憐惜。

潭非濂跑到許弈面前迅速将許弈扶起。

潭非濂抱着許弈輕輕地晃着,他神色焦急,微微張開唇想發出聲音,奮力又痛苦的模樣好似要沖破那道聾啞的屏障。

“嗯…”潭非濂用盡全力地想呼喊出聲,喉嚨所有力量聚集在一起發出黏膩的呢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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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非濂晃動着許弈沒有反應。

他抱着許弈的手攥出暴起的青筋。

潭非濂并不覺得自己是個傷春悲秋的人,缺失便缺失了,不能聽見聲音便不能聽見聲音,他不去思考虛妄的東西。

遇到許弈之後,他總是希望自己能聽見,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去表達喜歡,表達愛意。

就像現在,許弈暈倒在客廳,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潭非濂抱着許弈迅速往屋外跑去,許弈在他懷裏雙手垂着,腦袋也是無力後仰的狀态,潭非濂額間被驚出薄汗。

潭非濂抱着許弈往樓下跑去,慌張的連屋子的大門都開着。

這是他第一次跑那麽快,那麽急,那麽害怕,那麽無助。

潭非濂抱着許弈跑出巷子,這個時間點打車是件麻煩事,潭非濂一路往人流量多的地方跑去。

打到車後潭非濂以最快的速度給了司機一個醫院地址。

司機見人暈着沒有耽擱加重了油門,“您別擔心,我盡量快些。”

一路上潭非濂一直觀察着許弈的狀态。

許弈指間有些涼,渾身無力需要潭非濂扶着才能不栽倒在地,整個人都處于重度昏迷的狀态。

沒有一絲意識。

潭非濂抱着許弈輕撫着,懸着的心一直無法落下。

許弈那麽久以來并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有任何疾病的模樣,永遠精力充沛,看見他的時候面帶笑意,就連生氣也不會超過幾分鐘,潭非濂從未想過許弈身體會不會不好這樣的事。

暈倒在客廳的許弈将潭非濂吓的六神無主。

潭非濂垂目望着靠在自己懷裏的許弈,此刻的人兒面上沒有一絲血色,只覺得後怕。

他今天應該在家裏陪哥哥的……

在家裏陪着他會不會就不會這樣……

為什麽會突然暈倒……

明明早上還好好的……

潭非濂手背青筋翻湧沉浮,他輕撫着許弈的臉頰一遍一遍告訴自己。

沒事……

沒事的……

哥哥一定會沒事的……

到達醫院之後潭非濂直接抱着許弈就往急診的位置跑去,給了司機一百元現金,他沒有時間與精力等待司機找零。

到達急診之後面對着不懂手語的值班護士,潭非濂只能用備忘錄打字告訴對方自己的意願。

這導致潭非濂的辦事效率比正常人慢了一倍。

他再次厭惡自己的無用,焚火的焦急不能幫上他半點忙,他只能拖累哥哥。

拖累哥哥的病情。

許弈安排進檢查室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潭非濂在門口等待着,整個人靠在牆面連手都在顫抖。

他不應該把哥哥一個人丢在家裏。

不應該忙到半天不給他發信息詢問一下……

他點開手機,微信聊天框內最後一條消息是許弈發來的。

多給他發消息:非濂,我有一點頭暈。

多給他發信息:快點回來,我想你。

潭非濂現在才看到。

原來哥哥早就告訴了自己他不舒服。

許弈發信息的時間是下午4點50。

他回到家是1點45。

潭非濂攥着手機心中懊悔,他不應該将消息調至成靜音的。

那樣在許弈說不舒服的時候他就能馬上回家。

如果哥哥是下午就暈倒了……

潭非濂站在檢查室門口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手掌與臉龐都激的麻木!

“啪……”

哥哥要是出了什麽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十幾分鐘後許弈從檢查室內被推出。

對于許弈的昏迷,醫院沒有查出任何結果,他的生命體征平穩與正常昏迷者狀态全然不同。

“患者深度昏迷,沒有外傷,身體各項體征也在正常範圍內。”

“給氧觀察看看。”

許弈被推入病房,潭非濂要求做更深入的檢查,許弈的狀态明顯就是一時半刻無法自主清醒的狀态。

“病人之前有昏迷過嗎?”醫生問。

潭非濂否認。

許弈從來沒有這樣過。

“先觀察看看,他這種情況很少見。”

潭非濂在病床前守着許弈,他抓握住許弈的手摩挲,心口一直懸着一根針,許弈每多昏迷一秒,潭非濂便越揪心一分。

病床上的許弈吸着氧,整個人都呈現出病态。

潭非濂就那麽守了一整夜。

當天早上6點,吸着氧的許弈堪堪有了些意識。

許弈睜開眸的瞬間看見的便是一臉欣喜的潭非濂,潭非濂眼眶有些泛紅,望着許弈好似活過來的是他。

如果潭非濂會說話,此刻一定會急切地表達自己的後怕與欣喜。

可他不會。

與許弈眼神對視的瞬間潭非濂眼尾一顆淚漬劃過,許弈感知到了他的慌張無措。

病床上的許弈擡起手觸碰到潭非濂臉頰,指尖輕劃間抹去潭非濂眼尾的淚。

醫院的病房內挂着時鐘,許弈餘光看見了上面的時間。

他與潭非濂說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是不是讓你擔心了。”

許弈的聲音虛弱無力。

許弈知道這是自己強行留在這裏的後遺症。

他本就不屬于這裏。

小追提醒過他,要離開。

是他自己不願。

他不好容易找到潭非濂,怎麽舍得再離開他。

潭非濂找不到自己又該怎麽辦……

如果他修複不好又該怎麽辦……

他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潭非濂了……

許弈不要這樣的結果。

“明明是哥哥……卻總是讓你擔心。”許弈朝潭非濂笑了笑,“別哭,不漂亮了。”

潭非濂手心貼在許弈撫着自己的手上,想将自己落寞的情緒變換過來,情緒交織在一起,更多了幾分對許弈如視珍寶的滋味。

“潭非濂……帶我回家……”

“我不喜歡醫院……”

潭非濂拒絕了,他告訴許弈:要查出病因,什麽樣的病我都給你治,傾家蕩産也給你治。

許弈勾着唇捏住潭非濂的臉:“笨蛋。”

最後在許弈的堅持下兩人回到了家。

許弈的精神不太好,潭非濂從醫院一路将人背回了家。

許弈靠在潭非濂後背,昏沉地想睡覺,他逼迫着自己清醒,卻總提不起精氣神兒。

許弈手環住潭非濂的頸脖,腦袋靠在潭非濂後背。

街道上的行人插肩而行,嘈雜的聲響在周遭回繞。

世間煙火交織在一起,許弈眼裏只有潭非濂一人。

許弈微微前傾在潭非濂臉側吻了一下。

細密的聲音棉絮好聽,抨擊潭非濂的心髒,話被風穿過,在霓虹璀璨之外只與他們相關,許弈說任何話,都是我愛你的不同詞藻。

“非濂……我今天……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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