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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亭臺中, 常茹擡眸,帶着幾分挑釁看向姬瑤。
擴散開的琴音中,唯有往姬瑤方向落下的帶上靈力。修為略高些的人便能看出, 這琴音暗含操控之力, 若落入耳中, 只怕會丢個大臉。
衆人交換過眼神,表情都有些微妙, 只打算作壁上觀,不準備出手。
正好借此機會看看這陳氏女的深淺。
琴音來得突然, 正在姬瑤身旁的陳肆幾人不由變了臉色,他們不過二境修為, 在來勢洶洶的音攻下連躲閃也做不到。
畢竟他們與常茹相差的是一個大境界。
蘇南幾人下意識想動用護身法器, 但靈力灌注之後, 法器竟然全無反應,一時都有些慌了神。
見此,還是林燕燕及時做出應對,她運轉靈力撐開護盾, 但對擋下常茹琴音毫無把握。
若為琴音所控, 或許不會受太重的傷, 但丢臉卻是一定的。
他們也算是為姬瑤連累,林燕燕未曾生出怨怼, 其餘幾人卻未必同她一般想。
音浪已經近在眼前, 她忍不住閉上眼, 只希望自己一會兒不要丢臉太過,但預想中的場面卻并未到來。
林燕燕睜開眼, 只見琴音在觸及護盾時竟被盡數反彈回去,發出尖銳嘯響。
這怎麽可能?!她對自己實力如何還是有數的, 這絕非她能做到的事,那是……
林燕燕意識到什麽,旋即看向姬瑤,只見她指尖靈光一閃而逝,神色平靜如初。
好厲害……林燕燕望着姬瑤,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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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陳肆,他連躲也未躲,對眼前情景已近乎麻木,打臉這種事,習慣就好。
原本還有閑心與蕭禦說笑的桓少白微微凝神,他沒想到姬瑤竟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常茹攻勢,甚至還有餘力反擊。
她當真只是知玄初期的修士?
桓少白來不及想更多,因為他意識到,常茹接不下這一擊。
飛身而起,少年衣袍翻飛,瞬息已經落在了亭臺前。
手中多出一把折扇,扇面展開,随着桓少白靈力流轉,将被反彈回的音浪盡數擋下。
兩股力量僵持,桓少白神情中多了幾分認真,他反手轉扇,周圍突兀起了風,随着一聲轟響,池水濺起數丈高,倒轉而回的力量終于被化解。
桓少白看向姬瑤的目光多了幾分鄭重,她看上去不過三境初期的修為,但這一擊,即便已入四境的他,要接下也覺吃力。
他承認,之前是他小觑了她。
“桓氏郎君竟然出手了?”有人意外道。
桓少白可是四境聞道中期的修士!
“啊!”琴音戛然而止,驟然崩斷的琴弦在常茹指尖割開一道細小傷口,她失聲叫了出來,在衆多訝異目光下,臉上青白交加。
她竟然為境界不如自己的陳稚所傷!
桓少白回頭看着她指尖殷紅,再看向姬瑤,心中微沉。旁人或許不知,但他心中清楚,方才交鋒,是自己略輸一籌。
執棋少女看向姬瑤,神情更多幾分思量,方才那一擊,就算是她,也沒有把握輕易接下。
本以為自己對她已足夠重視,沒想到今日她所展露的實力卻還在自己預料之外。
陳氏陳稚……
衆人不由收起方才的輕視,這天下終究還是以實力為尊。
桓少白收起折扇,看向姬瑤:“阿茹不過玩笑,還望姑娘不要與她計較。”
卻是輕描淡寫地想将整件事揭過,只字未提要讓常茹致歉。大約在他看來,琴弦斷裂,常茹已得了教訓。
或許是習慣了桓氏地位超然,他話中帶着幾分不容置喙的意味。
陳肆心中難免有些不平,先動手的可不是阿稚,方才怎麽不見他出手阻止常茹?
但在其他人看來,身為桓氏子弟的桓少白肯開口說上這麽一句,已是給足了姬瑤面子。
在淮都,三大世族地位就是如此尊崇,哪怕是條狗,冠上三大世族的名頭,好像也要尊貴幾分。
可惜這些對姬瑤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她看向桓少白,雙目宛如深淵,不知為何,在這樣的目光下,桓少白竟有種被兇獸盯上的錯覺。
“玩笑?”姬瑤緩緩念出這兩個字,忽地輕笑一聲,輕飄飄道,“那便算玩笑吧。”
她果然是不敢再開罪桓氏的,常茹松了口氣,慶幸今日有桓少白在場,自己才不至太難堪。
她還是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敗給知玄初期的姬瑤。
桓少白擡手向姬瑤一禮:“謝過姑娘。”
事情就此結束,便再好不過。
他放心得實在太早。
在他走近蕭禦之時,姬瑤看了一眼素輿的少年,目光再度落在桓少白身上:“他是你至交?”
桓少白不知她為何這樣問,微覺意外,但還是沉聲回道:“不錯。”
“他這雙腿,當是生來有疾。”姬瑤漫不經心地開口。
她想說什麽?蕭禦雙腿有疾,在淮都并非秘密。
“我可治好他,不過,”姬瑤嘴邊揚起一抹惡劣笑意,“要斷你雙腿來換。”
當她話音落下之際,桓少白驟然變了臉色,姬瑤的聲音并不大,聽到這句話的不過周圍寥寥幾人,此時都噤若寒蟬。
她在開玩笑吧?!
就連蕭禦的臉色都有一瞬空白。
看着桓少白瞬息陰沉下來的面色,姬瑤輕笑一聲:“玩笑而已,想來,你不會介意才是。”
竟是将桓少白方才的話又還給他。
聽到她這句話,桓少白臉上笑意盡失,他右手收緊,其上青筋暴起,強壓下情緒,不至太過失态。
遠處之人看着面色驟變的桓少白,都有些不明所以。
這陳氏女說了什麽,才會令桓氏郎君為之變色?
姬瑤卻沒有與桓少白再多說的意思,留下這句彷如驚雷的話,對陳肆道:“走了。”
在桓少白陰沉面色下,陳肆一面覺得畏懼,一面又有些痛快。
他就知道,沒人能在阿稚面前讨到便宜。
常茹對阿稚出手是玩笑,不必計較,如今阿稚随口說了兩句玩笑話,他也不該計較才是。
見桓少白臉色實在難看,陳肆連忙推着姬瑤轉身就跑,林燕燕幾人也跟了上去。
桓少白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情,想跟上去問個究竟,卻被蕭禦擡手阻止:“她已說了,只是玩笑之語。”
雖然事涉自身,蕭禦的反應卻比桓少白更冷靜幾分。
“但若她真能……”桓少白聲音有些低啞,他與蕭禦自幼相識,關系甚至比族中兄弟更深厚。
“連國師和樂陽君都無計可施,何況她只是個知玄修士。”蕭禦溫聲道,“你不該為她一句話亂了心神。”
上虞國師乃七境大能,而樂陽君更是早已入八境,連他們都對蕭禦的病束手無策,一個知玄境的陳稚能做什麽。
道理正是如此,桓少白勉強冷靜下來,意識到還有許多人看着,他深吸一口氣,隐下情緒:“是我失态了。”
“我雙腿如此,乃天命所定,你不必為她的話心生愧疚。”
話雖如此說,桓少白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複,倘若她說的是真的……
蕭禦也望向姬瑤背影,許久,收回了目光。
怎麽可能,她只是個知玄修士而已。
他早已認清現實。
推着姬瑤火速離開的陳肆在走遠後,終于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低聲問道:“阿稚,你真能治好蕭氏十三郎君的腿?”
連他也聽說過蕭氏為了治好蕭禦的腿花了多少功夫,只是都未見成效。
“可以。”姬瑤捏了捏袖中睡得正香的肥啾。
雖麻煩了些,但他雙腿也并非不能治。
不過她為何要幫他?
姬瑤又不是什麽好人——雖然她現在在努力做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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