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東大網球場

“柳，這是幸村第幾次走神了？”仁王湊到柳的身邊詢問。

“第五次了，光是訓練開始到現在，就已經五次了，刷新了上次的記錄。”柳在本子上唰唰唰的寫着。

“難道說他和耀司吵架了？今天耀司沒來，連跡部都臉色發青。”仁王指了指和忍足在一起練習的跡部。

“跡部的臉色發青，80%是由于昨天的晚餐。”乾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恩。”柳點了點頭。

“為什麽？”

“因為剛才看到跡部在吃胃藥。”柳接過話。

“噗嗤！”仁王嗤笑出聲。

“仁王，你再不去訓練，被手冢罰跑的幾率是90%，被真田揍的幾率是98%，他們在看你……”柳悠哉的對着仁王開口。

仁王聽了，渾身一顫，不敢轉頭，“啊”了一聲，快速地跑到自家搭檔身邊就位。

“幸村——”訓練間隙，手冢的叫聲，震懾全場。

“啊？”幸村疑惑地走向手冢，“怎麽了，手冢？”

“去吧！我準假，訓練期間不容許差錯，解決了再回來好好訓練。”手冢嚴肅地看着他。

幸村被手冢說得楞在了當場，直盯着手冢和身邊一直點頭的真田，好一會，幸村真心的露出了笑容，說了聲謝謝，整理好東西就這麽跑出了球場。

“嘟——嘟——”幸村坐在回家的車上，不停的打着耀司的電話，可是就是接不通，幸村臉上的從容沒了，有的只是焦急和擔心。

“啪——”電話被接了起來。

不等對方說話，幸村先行開口：“喂，小司，你在哪？”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沙啞到不行的聲音響起：“精市，我在家。你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啪——”不等幸村說話，耀司直接挂斷。

幸村楞楞地看着手中的電話，心中一陣揪痛……為什麽自己那麽不安？難道一切的美好就要這麽結束了？不要……不可以……好不容易抓住的幸福，不可以就這麽消失。

--------------------------------------分割------------------------------------

打開門，幸村踢掉自己的鞋，慌亂地跑入家中。

“小司……小司……你在哪？我回來了……小司……”幸村在客廳中找不到耀司的身影。

“我在這。”樓梯上出現了讓幸村擔心的身影，憔悴的容顏，紅腫到不行的雙眸，顯然，耀司哭了好久。

“怎麽會這樣？怎麽了？”幸村心疼地走上前，把耀司擁入懷中，擦拭着耀司的眼角。

耀司沒有說話，就這麽定定地看着幸村的眼睛，幸村感覺到了耀司癡癡地注視，溫柔一笑，随即覆上耀司的嘴，輕輕一吻，耀司的眼淚又随着幸村的吻，流了下來。

幸村手腳慌亂的擦着耀司的眼淚，“到底怎麽了不能告訴我嗎？恩？”幸村低喃。

耀司搖了搖頭，掙脫幸村的懷抱，然後繞過他坐在了沙發上。

幸村對于耀司的動作怔了怔，随即甩頭，甩掉自己的不安，笑着想坐到耀司的身邊，耀司一把攔住，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讓幸村坐下。

幸村皺了皺眉，黯然的低下頭，坐在了耀司的對面。

“幸村精市，現在，我要告訴你，我已經想起了從前。”沙啞的嗓音，在一片寂靜中響起。

幸村精市？耀司他……不會的，耀司他不會的……但是……他從不會這樣叫我的，那麽生疏……那麽讓人難受。

幸村急着開口，但是被耀司擡手拒絕，“現在請聽我說。”耀司緊了緊拳頭。

沒錯，耀司要把所有的事實都告訴幸村，從海邊回到家中，抱着幸村的襯衣，嗅着幸村的體香，想了好久好久……他決定賭一把。是的，賭！賭注就是幸村對他的愛。如果幸村對他的愛很深，很真，可以接受他的身份和過去，耀司會為了他回去放棄現在的位置，做一個普通人；但是……如果輸了，那麽……

“我叫做宮崎耀司，我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雙龍會的黑龍。想必你是大家族，你應該聽過雙龍會吧？”果然，看到了幸村不可置信的神情。耀司心中一緊。

“雙龍會，□□上的夜剎，就像你們所說的，無惡不做，我不否認。雙龍，取其意，就是說兩條龍。是的，它由白龍和黑龍兩個主管組成。白龍，就是伊藤忍，是前任黑龍伊藤龍之介的兒子；而我的父親，是宮崎政一，是前任白龍。忍主要負責外圍的事物，而我則是負責處理所有的文件。”

“雙龍會是忍的父親和我的父親一起創辦的。其實伊藤龍之介并沒有娶妻，忍是被伊藤伯父發現後，作為繼承人強行帶回來的！因為在搶人的途中發生意外，忍的母親在忍的眼前死去，所以忍對于現在一切都很痛恨，他從小到大就只是一個勁的制造麻煩，而我就幫着收拾……呵呵，很可笑，這樣的忍，居然讓我愛他愛到願意為他死……”

“我之所以會受傷，就是因為幫着忍去救東邦。東邦就是那天看到那六個人，裏面有一位叫做展令揚，忍很愛他，所以……事情的全部就是這樣。”說完，耀司就直直地看着幸村。

久久的沉默，幸村前額的發絲，擋住了幸村的神情。

“呵呵呵……呵呵呵……”幸村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

“精市你……”

“不要叫我。”幸村大吼着打斷了耀司的話。

這聲大吼，把耀司心中的唯一希望給震碎，耀司一下子無法反應，就這麽楞在了沙發上。

“呵呵呵……你現在是想要告訴我，你想起來了，想起了從前，想起了你對伊藤忍的愛？那我呢？我呢？你告訴我？我幸村精市的愛呢？”幸村激動的直直敲打着自己的胸膛，眼角滲出了心碎的淚水。

聽了精市的話，耀司的心又回複了跳動，原來精市是在擔心這個……不過瞬間，高興就被心疼代替，第一次見幸村流淚，耀司沖了上去，用力抱住了幸村。

“你還不懂嗎？你為什麽就是不懂。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已經重生了，以前的一切都不在了，現在的我，最愛的人叫幸村精市。我的命就是幸村精市的。”耀司一邊說，一邊撫摸着幸村的頭發，安撫着顫抖的身軀。

“精市？”耀司疑惑地問着久久不發出聲音的幸村。想推開他，看看他的臉，沒想到卻被幸村反手一抱，摟得更緊了。

“真的嗎？那你說這些是為了什麽？”悶悶地聲音在肩膀處響起。

“我在賭，和自己賭，賭你和我的感情。我不想騙你，我要把我的一切都對你坦白，包括以前的愛戀。但是，相信我，我愛你，是真的為了自己在愛你。你……能接受這樣複雜的我嗎？我給不了平凡的生活，甚至有時連安定都談不上。你……”還沒說完，嘴便被幸村用唇堵住。

“唔……恩……”舌頭迅速竄了進去，與耀司的舌糾纏在一起，吮吸啃咬，粗暴的來襲，宣洩出了此時內心的激動，也表達出了幸村的想法。

在耀司軟倒的那一刻，幸村放開了他，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小司，你永遠是精市心中的小司。我決定愛你的那一刻，就想着不管你是誰都不會離開你的身邊。記住，別離開我。我不能失去你。”

“精市……”耀司感動地将臉埋在了幸村的頸邊，濕熱的眼淚，濡濕了幸村衣服。

“精市，我要為了你告別過去的一切，我只要和你平淡的在一起生活。”耀司堅定地看着幸村。

“呵呵~我就站在你的身邊，我會一直拉着你的手的！”幸村舉起耀司和自己的手，牢牢地握在了一起。

“恩……”

也許現在……戀人間最原始的律動，才能最直接得表達出某些未知的情感……